第71章 夫妻間的欠條?
我不記得上次來婆婆家是什麼時候。當時將樂樂送回來時,說好每周末來看他一次,陪他玩,帶他吃好吃的。
卻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一次都沒實現。突然,我意識到自己是個不稱職的母親。他們說我太要強了,而我知道,要強的女人活得並不容易。往往傷了身,累了心,最後還不討好。
去往婆婆家路上,我不止一次有想妥協的念頭。徐傑如果真的做到他說的那樣,我也許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只可惜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等我到了婆婆家,才意識到,我和婆婆,還有徐傑的關係可能永遠都不能在挽回了。
婆婆家裏除了婆婆在,周洋在外,還有兩三名警察,唯獨不見樂樂的身影。
我心裏有些不安,之前有樂樂被綁架的事情。看眼前的架勢,這次樂樂不會又被綁架了吧?
我不敢問出口。婆婆見我來,直接拿起茶几上的煙灰缸向我扔過來,我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幸好周洋把我拉到一旁,才避免我腦袋開花。
“媽,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不能好好說?非要見一次,吵一次才開心?”
上次是因為我的原因樂樂丟了,婆婆怎麼對我,我都可以忍。但這次不同,樂樂天天跟着婆婆還丟了,她還好意跟我發脾氣?
“你還配當媽么?你多久沒來看樂樂了?都有三周了吧?我看樂樂就是想你想的,自己偷偷跑出去了!”
婆婆說的理直氣壯,根本不管道理上說得通不。我一聽樂樂又走丟了,根本沒心情跟婆婆吵架,立刻走到調查的警察身旁。
“警察同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第一時間想到安雪,她真的是太過安靜了。說不定這安靜的背後就在計劃什麼大陰謀。比如綁架孩子。
“你婆婆報案,說孩子丟了。”警察很公事化的回答,“目前我們還沒找到任何線索,但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綁匪,救出孩子。”
我不想聽警方這種沒一點營養的話。
“綁匪打電話了嗎?”也不知我哪兒來的勇氣,大聲質問警察。辦案警察也被我氣勢下了一跳,搖搖頭。
“警察同志,綁匪都沒打電話,你怎麼就確認是綁架案子呢?”我有點鬱悶。
那時候司法改革還沒開始,很多案子都是警方想當然就給辦了。也正是因此,現在這兩年,才那麼多錯案被糾正。
“你有仇人?”辦案警察終於有點開竅了,急忙我問。一聽警察這話,那邊正被女民警安慰的婆婆立刻又來了精神。
我看了她一眼,心裏就來氣。這事兒我必須說清楚,否則又要算我頭上。
“不是我仇人,是我和我老公共同的仇人!”我冷聲說,偷瞄着婆婆。果然,她見我要說不利於徐傑的話,立刻沖了上來。
“你別瞎說,什麼仇人不仇人。根本就是……”婆婆說的正起勁兒,我瞪了她一眼。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不給她好臉色看。民警也是向她投來不解的目光,婆婆這才發現自己有點不能自圓其說,很沒趣的又坐回到沙發。
這邊民警繼續給我做筆錄,收集資料。我還沒說兩句,家裏電話就響了,婆婆立刻接聽,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那聲音明顯是用了變聲器的。
“你孫子在我手上,準備一百萬,否則你就再見不到你孫子!”
這一次我們大家都聽的清楚,是綁架案子。辦案民警比之前謹慎多了,開始問我各種各樣的問題。
我們一一回答之後,民警又安慰了我們一會兒才離開。我不想跟婆婆多說,想走。卻被周洋攔下,“這個時候,你應該留下來跟你婆婆一起面對。”
我看着周洋,儘管自己不願承認,但他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我不能走,我不能任性,我要理智的去做事兒,否則我和婆婆沒有任何區別。
想到這些,我走到婆婆身旁,“媽,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能跟我說說嗎?”
既然打算跟婆婆談,我便拿出該有的尊敬。婆婆掃了我一眼,大概也知道跟我耗下去沒什麼意思,只有我們合作,才會更好的配合警方調查。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今天跟朋友出去唱歌,結果回來的時候,路上堵車,就晚了一點。結果,我去學校接樂樂的時候,老師告訴我被人接走了。”
婆婆看上去很愧疚的樣子,她在我面前是不願認輸的。畢竟之前她因為樂樂的事情,跟我說過很過分的話。
“那老師沒說什麼嗎?比如,樂樂看上去認識不認識那個人?”我引導婆婆。
“聽老師說,樂樂似乎認識那個人,但又不太熟悉的樣子。”婆婆回憶,此時她是真沒底兒了。
“給徐傑打電話了嗎?”雖然我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我必須要問。作為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婆婆搖搖頭,儘管她沒說求我的話,可我也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讓徐傑知道。
我拿不定主意,看向周洋。周洋一時也不知怎麼辦,先安慰婆婆,讓她放心。我決定晚上留下來陪婆婆,卻被她拒絕。
她認了個乾女兒,據說很“孝順”,婆婆說有乾女兒在,不需要別人陪。
我很識趣的告辭離開,讓婆婆有消息就立刻聯繫我。我並未着急回事務所,而是先去了一趟公安局。問問調查情況,偵察階段是不能說太多,民警也只跟我說了個大概。
回到事務所,何佳正等我。見我回來,立刻圍了上來,“林律,你總算是回來,有個客戶正等你呢。”
“客戶?”我有點納悶,“是之前來過的么?”
我接過何佳遞過來的資料,原來是諮詢夫妻間欠條事情的。
“他沒跟你說怎麼回事?”我問何佳。
“說了一點,但他說他的情況比較複雜,所以想找你仔細諮詢下!”何佳為難的看着我,她大概是希望我能開個單子。
畢竟我的收益,跟她也掛鈎。我點點頭,推門走進辦公室。坐在那裏是個中年男人,穿着一般,手臂纏着紗布,應該是受傷了。
“律師,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問你。”還沒等我坐下,那男人迫不及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