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憶章 斯心回憶錄11
成果頭皮一麻，臉上閃過一抹心虛。心裏直怪自己幹嘛把手機隨便放在車上，而且還讓柯凝心給看到了這種信息。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啟動車子。
“我要你跟我解釋清楚！”柯凝心見他不說話卻啟動車子上路，氣得差一點將手機砸他臉上。
成果聳拉着腦袋道：“我會向你解釋的，不過得等我把車子開出加油站不是么。”
柯凝心忍了忍，氣憤地別過頭去。
十五分鐘后，成果將車子停在魅麗醫院門口，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打開車門，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緊了又緊，顯然心裏很緊張。
柯凝心也沒打算下車，而是一臉冷漠地盯着他，等着他的解釋。
“小柯……。”成果終於張了張嘴。開口說話。
柯凝心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冷聲道：“我不想聽你解釋說給你發信息的人是在跟你開玩笑，或者是你的表妹之類的謊言，我只聽真話。”
成果沉默了一下，頭顱垂得更低了：“好吧，你是個好女孩，我也不想再繼續欺騙你了。其實我……。”他頓了頓，心一橫道：“其實我不喜歡女人。”
“什麼意思？”柯凝心睨着他。
“我只喜歡男人，我跟你交往主要是為了應付家裏的催婚。”
“你……！”柯凝心氣結地將手機砸在他的頭上，氣得渾身顫抖。
而成果自知理虧。也不敢再多說一句，更不敢還手。手機砸在他的額頭上痛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手機也被摔碎了。
柯凝心咬了咬牙，連聲音都在顫抖：“成少爺，你不喜歡女人居然還敢來招惹我？你把我當什麼了？把我當成那種貪慕虛榮、為了錢可以出賣婚姻出賣感情的女人么？我告訴你，你想找擋箭牌？找錯人了！”
成果伸手要板她的肩：“小柯，對不起，我……。”
“對不起頂個屁用啊！”柯凝心甩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王八蛋！”
扔下這句，柯凝心返身推開車門下了車子。臨走前還不忘往他的車身上踹了一腳。
轉身的那一刻，柯凝心的眼時泛起一抹淚霧，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傷心的。她用手抹了一把雙眼，才邁步往醫院裏面走去。
一整天的時間裏，她都沉浸在被成果欺騙的殘酷事實中，根本沒有半點心思工作。
柯凝心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第一次以結婚為目的的變愛居然會以這種欺騙的方式告終。而且是被一個不喜歡女人的男人給騙了，這要是傳到別人的耳中。不笑死才怪。
她倒不是什麼保守的人，也見多少同性戀，所以對成果只喜歡男人這種事情並沒有多少驚訝。但是她討厭被欺騙，而且是被騙感情。
晚上柯凝心將元夢書和姚妃約到家裏一邊喝一邊罵時，絕口不提成果是同性戀這件事情，也沒臉提。
姚妃醉眼迷離地罵道：“早跟你說過了，十個有錢男人九個壞，你還非就不聽，這下好了吧？被騙了吧？”
元夢書苦笑面：“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么？怎麼這次這麼笨啊，連人家有老婆了都不知道。”
柯凝心喝了一杯，哭得像個孩子。
一晚上，三個女人邊喝邊罵邊哭，哭累了就趴在地毯上睡着重。
直到客廳時終於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后，小四從客卧時面走了出來，掃視着客廳里的一片狼煙，他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將室溫調高，又將散落在地面上有可能傷到她們的酒瓶收拾到角落。
他的目光落在柯凝心淚水盈盈的臉上，心裏有些隱隱的疼惜，但最終什麼都沒做，轉身回到卧室。
*****
柯凝心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對成果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更說不清楚自己的氣憤難過是因為失去了他，還是因為他的欺騙。呆央找圾。
總之她這一次扎進去了，就有點爬不出來的感覺了。
前一天的醉生夢死不夠，第二天下午居然連飯都不做了，直接外餐廳送來一桌美食和啤酒，將酒和美食擺了滿滿一茶几。
小四看着她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眉頭微皺：“不就是失戀，至於這樣么？”
說這話的時候，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會落入今天這步田地，完全也是因為一個女人。大概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柯凝心拍了拍旁邊的地毯：“來，過來陪我喝酒。”
“我不想喝。”小四莫然地拒絕。
柯凝心卻火大地沖他嚷了一句：“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啊？我供你吃供你穿，現在只不過是要你陪我喝杯酒都不願意？”
“……”
“我命令你過來！”柯凝心霸道地命令。
小四略一遲疑，最終還是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道：“說好了，只喝一杯。”
柯凝心才懶得理他，直接將啤酒的罐子往他面前一放，隨即端起自己的啤酒：“來，乾杯！”
小四拿起酒瓶和她碰到一下，仰頭喝了一口，低頭髮現柯凝心咕嘟咕嘟地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將罐子裏的酒喝去大半。
“別這麼喝，容易傷身。”他拿下她的酒罐道。
柯凝心卻從他手裏搶回酒罐，仰頭往嘴灌了一口后，盯站他燦笑：“看你這麼沒心沒肺的，一點都不同情我，肯定是沒有談過戀愛對不對？”
小四拿着酒罐的手抖了一下，然後苦笑一聲，仰頭喝了一口啤酒。
“你笑什麼？在笑我么？”柯凝心嘟起小嘴，一臉的不高興。
“不。”
“那我在笑什麼？”
“笑我自己。”
“為什麼要笑你自己呀？”柯凝又給兩人開了一瓶酒。
小四卻不說話，只悶聲喝酒。
“你說啊！你為什麼總是不說話？難道我就那麼招你討厭么？”柯凝心放下酒瓶，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前後搖晃着：“你說啊，說啊……。”
小四將她的雙手從衣服上拿了下去，漠然道：“喝酒吧。”
“好，喝酒。”柯凝心點頭，重新端起酒瓶與他相碰，然後仰頭連着喝了好幾口。
小四被她觸中了心事，一時間也喝開了，兩人你一罐我一罐地喝着，完全忘了要剋制自己。
夜深的時候，柯凝心已經頂不住地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小四也醉得有些暈頭轉向的。他爬到柯凝心身側，推着她的手臂道：“這裏涼，回屋睡吧。”
柯凝心低嚀一聲，側過身背對着他。
小四如是穩了穩自己的身子，俯身要抱她回屋。
修長的手臂挽上她的腰身，大概是癢了，柯凝心瑟縮了一下身體后幽幽地睜開雙眼。隨即沖他微微一笑，小手捧住他的臉：“有錢男人靠不住……還是我家小四是好，最關心我……。”
她迷漓地一笑，伸長着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柯小姐……。”小四慌忙避開她的唇，道：“你喝醉了。”
柯凝心小臉一垮，盯着他一臉可憐兮兮道：“難道連你也嫌棄我嗎？不要我嗎？”
“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准我親你？”
“我……。”
柯凝心不等他找出借口，趁他心亂如麻之際一把將他撲倒在地毯上，然後低頭霸道地吻上他的唇。
小四怔了怔，愕然地瞪大雙眼盯着她。
雖然他也喝醉了，但還沒有迷糊到不明白她此刻在幹什麼，也沒有醉到不能把持自己。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碰她，如是使盡地將她的身體往旁邊推。可是眼下的柯凝心卻活像一隻八爪章魚般緊緊地粘在他身上，任憑他怎麼推都推不開。
他被她挑逗得心亂如麻，口乾舌燥，可是他知道柯凝心一定會後悔，他不想干出讓她第二天醒來後悔莫及的事情。
柯凝心卻火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嚷道：“小四！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還是你真的無能了？”
她叫他小四，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叫對他的名字。
迎視着她怒火中燒的眸子，小四終於控制不住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由被動改為主動地吻住她的唇。
諒他定力再好，也究竟是個喝醉了的男人，能忍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兩人的身體就這麼糾纏成一團，在不太寬敞的客廳地毯上放縱着……。
*****
第二天醒來，柯凝心感覺自己渾身痛楚難受，而最讓她感到難過的是，自己的身體正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禁固着，彷彿隨時要將她勒斷氣般。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太奇怪了，她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卻被抱得更緊。
沒錯，她終於感覺出來了，自己正被人抱着。
她幽幽地睜開雙眼，入目的是客廳里的一片狼藉，到處散落着的酒罐子，還有滿桌的盤碗，昨晚的一切映入腦海。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一絲不掛地躺在地毯上，而她的腰上環繞着一隻有着大片燒傷疤痕的手臂。
她‘騰’地從地毯上坐起，回身，瞪着同樣一絲不掛的小四。
一時間，她連跳樓死去的心都有了！
小四被她驚醒了，也跟着從地毯上坐起，兩人相對而坐，彼此的臉上都有着愕然和後悔。
傳說中的酒後亂性，居然發生在她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