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激活陣法
我的這個想法老實說風險非常大,一旦陣法啟動了,那麼裏面的東西必定會起屍,到時候誰能保證它們不會攻擊我?
可是此刻,也只能拼一拼了。
“借點血。”我走到王雷的身邊,在他的斷臂處沾了一絲血在手上。
“你要做什麼?”三爺警惕地問道。
“你看着就是了。”說完這句話,趁着那跳僵跟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我連忙來到那幾口附近,找到底部的靈獸,用血在它們身上一擦。
“砰!”靈獸被擦了血之後,從休眠之中蘇醒了過來,而與之對應的蓋裏面發出一聲悶響。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蓋好似被一股大力給轟得直接飛了起來,從裏面爬出一具女屍。
我的這個想法,源自於五行學說,雖然五行學說主要是講風水命理,不過一些陣法也是講到過的。
比如一些墓地鎮屍的陣法,幾千年之後要想再次激活,大多都是用陽氣刺激。
我總共挖出了五具,四具在陰位,一具在陽位,我不敢激發的太多,怕它們會聯合起來對付我跟三爺,到時候腹背受敵,我們就是想逃也難。
那具女屍的打扮跟我之前取的那具差不多,我估計陰位的這六具屍體應該都是女的。
在女屍爬出來之後,跳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頓了頓,並沒有往我這邊跳,至於那具女屍,則是一步一步向那跳僵走去。
“成了!”我心裏一喜,當下不再猶豫,直接將另外三具裏面的屍體激活。
從裏面爬出來兩具女屍和一具男屍,加上之前的那一具,總共四具。
這四具屍體每向前踏出一步,都好像擁有千鈞之力一般,使得大地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還有一具事先被激發的,因為肉身被蟲子吃了,所以已經無法被激發,等我走到那裏的時候,發現綁在墨斗線上的白蛇也已經不知所蹤。
我不知道六丁六甲陣當中的四具屍體能不能把跳僵制服,但是起碼能夠拖延一段時間讓我跟三爺逃跑。
“快走。”來不及去觀戰,我招呼了三爺一聲,架着王雷向山下走去。
在奔跑的途中我回過頭去,發現那四具屍體和跳僵已經戰在了一處,只見一具女屍被跳僵扔出了五米開外,落地之後繼續爬起來再戰。
另外三具則試圖將跳僵壓制下來,但是力量懸殊,都被跳僵甩了出去。
這時候,第一具被打飛的屍體再次撲向了跳僵,卻是被跳僵活生生撕成了兩半……
“只有四具屍體,連一半的威力都不到,果然不可能是跳僵的對手啊,要是六丁六甲陣全開,估計就能夠把跳僵制服了吧?”我心裏暗暗想着,當下不再多看,與三爺一同向不妖山下跑去。
兩人架着王雷,不要命的向前狂奔,來到山腳的時候,天色終於有些蒙蒙亮了。
“休息一會兒,跑不動了。”三爺一坐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肯走了,呼吸的聲音就像是老式的風箱一般,“呼哧呼哧”作響。
其實多虧了這個前人設置的陣法,我只是負責將它激活了而已。
我跟三爺雖然沒有一起蹲過窯子,嫖過,但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回,感情遞增,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以後還是不要再盜墓了,大丈夫志在四方,靠着一雙手怎麼也不會餓死,為什麼要干盜墓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情?”
“你說的是,對了,不知道你怎麼稱呼?”三爺點了點頭,歉然道。
“丁守一。”我淡淡地說道。
“守一,今天真是多謝了。”
“免了。”我擺了擺手,“快帶着你朋友去醫院看看吧。”
“恩。”三爺點了點頭,剛要扶起王雷,卻是發現他臉色煞白,已經斷氣了。
不過想來也是,被跳僵生扯斷一條手臂,失血過多又沒有來得及止血,一個晚上的時間,也不可能把他救回來了。
“唉,掛了。”三爺搖了搖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順變。”
當下,我們花了一點時間,將王雷當場掩埋,向丁家村走去。
我從三爺那邊了解到,阿亮和王雷原本是附近鎮上的鑽井工人,幾年前被三爺發現之後,覺得他們的鑽井技術不錯,打盜洞一定非常厲害,所以花了一些錢雇傭了他們,一來二去,幾人也開始熟悉了起來。
想不到這阿亮和王雷還是鑽井小能手,我不得不報之以深深的嘆息: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發橫財,也得有命花才是,八字不夠硬千萬別干這種行當,阿亮和王雷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訓。
在距離丁家村還有三里左右的時候,我跟三爺分道揚鑣。
此刻的我上半身衣服幾乎已經沒了,褲子也破了好幾個口子,外觀極其狼狽。
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早上六點多,丁家村民風樸實,與外界基本隔絕,整個村子的人大都靠種莊稼維持生計,所以每天起得都很早。
我回到村子的時候,村民們基本都已經起來了。
“喂,你這傢伙怎麼一大早的搞成這副模樣?”在進村的時候,村長女兒羅鳳鳳站在自家門口,沖我問道。
“別提了,差點就回不來了。”我沒好氣地說。
“怎麼?是不是你去偷看哪家姑娘,被人家打了?”羅鳳鳳努了努嘴,一臉生氣地看着我。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我是因為昨晚上山採藥,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白了她一眼,就想往道堂走。
“等等。”羅鳳鳳叫住了我,而後跑進自家大門,不一會兒從房裏面出來,把一個瓶子塞進我的手中,故作清高地說,“給你,這是我爸從外省帶回來的跌打葯。”
“不用了。”我一臉尷尬。
“怎麼?你,你別以為我喜歡你,少臭美了,哼!”說完,轉身就跑進了自己家,留下我一個人獨自在風中凌亂。
我有些無語,只得拿着,向道堂走去。
見我一身狼狽地回來,師父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意外,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壺酒,小酌了一口,又抽了旱煙,這才開口問我:“回來了?”
“恩。”我點了點頭。
“還想學驅鬼道術?”
“恩!”這一次,我無比肯定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會驅鬼道術,成為一名真正的茅山道士,那麼昨天晚上也不見得就會這麼狼狽。
我有功夫底子,如果還會驅鬼,即使是跳僵,可能也有一戰之力,並不像昨晚那樣只能一味的逃走。
“你要知道,如果你一旦繼承了我全部的衣缽,以後的遭遇有可能比昨天晚上更加兇險無數倍,所以我再問你一遍,真的想學?”師父再次問我。
這一次,他不再像是隨口問問,而是一臉嚴肅。
“學!”我一臉堅定。
師父的臉上一絲疲憊,似乎包含了某種隱情,不過面對我的堅定,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天意難違啊。”師父感嘆了一句,而後走進裏屋,拿出一個鐵盒子,打開,將一枚銀針握在手中。
正當我感覺到疑惑之時,師父卻突然將銀針插進了我的眉心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