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神霄派八景道長
“其實蔣生以前做了這麼多錯事,也是有他的苦衷的。”我為他辯解道。
“苦衷?殺了人,練了鬼,這種事情,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師弟,把這妖人收了,最好是將他削成人棍……”
“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轉頭朝那邊看去,想不到居然是悟虛小和尚來了。
悟虛是高僧,看不得掙來斗去,我佛慈悲,所以必定可以幫我說說好話,在場眾人應該都會賣他幾分薄面的才對。
念及此處,我對悟虛招了招手,示意他我在這裏,笑道:“悟虛大師,蔣生如今的為人,你也是知道一二的吧?”
“善哉善哉,蔣施主能夠改邪歸正,老拙很是欣慰,天一、屠龍兩位道友,你們不是答應過老拙,不再跟他計較的嗎?老拙上次以性命擔保,如果他在作出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麼老拙便以死謝罪,莫非,他又做了什麼缺德事了?”
“老禿驢你說什麼呢?從上次之後,我再沒有做一件壞事!”蔣生辯解道。
“那為何他們會為難你?”悟虛一副很純很無邪的樣子問道。
“他們就是看不得我跟守一好。”蔣生氣道。
我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只見在場之人除了我師父和師叔以及悟虛之外,皆用一種非常詫異的眼神看着我。
雲鶴道長更是吃驚啊,瞪着一對牛眼兀自猜測道:“莫非……”
“打住!”我連忙制止了眾人無端的猜測,這要是再讓這些人腦補下去,可就不得了了。
別看這些道士平日裏都很固執,看上去呆板的可以,但是往往就是這種人,腦補能力非常強大,這要是一來二去把我跟蔣生說成是什麼畸形虐戀啥的,我找誰說理去?
話說這蔣生也真是的,什麼叫做看不得我跟守一好?你這種話說出來不就是讓人誤解的嗎?
什麼叫做好啊?誰跟你好啊?不跟你好了。
“壞事倒是沒做,不過這人老纏着我家守一做什麼?肯定是居心叵測。”我師父怒道。
“其實蔣生是八卦門的掌門,還是龍丘壑的師父。”我拋出了一記重磅炸彈。
說起龍丘壑,近代道士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以這麼說,在場的眾人,幾乎都是聽着民國四道長的故事長大的。
龍丘壑,作為四位道長之一,幾乎是他們的偶像啊,而龍丘壑的師父,就是偶像的師父,豈有不敬的道理?
“此言當真?”在場眾人無不驚愕。
“蔣生,你自己來說吧。”我也懶得解釋了,好像我有多偏向蔣生是的。
“不錯,我就是八卦門的掌門。”說著,蔣生把手放到額頭,將那一塊白色的緞帶摘了下來,露出了額頭上的太極八卦圖案。
與此同時,我看到蔣生的一頭白髮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之後長及膝蓋。
“好美的男人!”張靜雨發出一聲感嘆,“師父,你跟蔣老師兩人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一邊畫圈圈去。”我瞪了她一眼,張靜雨腐女屬性又開始暴露了,只能讓她自己去面壁思過。
得知了蔣生的身份之後,眾人都面面相覷,也開始猶豫不決了起來。
“如果他真的如守一師侄所說,已經改邪歸正,那麼,就給他一次機會吧。”金丹派的千機道長提議道。
眾人互相看了看,小聲議論了起來,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我見眾位前輩妥協,向蔣生投去一個快樂的眼神。
蔣生也面帶微笑,沖我點了點頭。
看來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啊,我心裏高興道,而後走到蔣生的身邊,對他小聲說道:“你這次來是帶我回去的?”
“恩。”蔣生點了點頭,“我答應素素,要把你原封不動地帶回去。”
“可是我還不能回去,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處理好。”我說道。
“哦?什麼事?”蔣生皺起眉來。
“據我師父所言,這幾天將會出現一場大事,我們剛才看到的兩條蛇,就是不祥之兆。”
“哦?”蔣生眯起眼來,而後掐指一算。
“怎麼?算出什麼來了沒有?”我問道。
“災難就在那邊。”說完,蔣生用手一指。
我朝着他修長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心裏“咯噔”了一聲,那不正是不妖山所在的方向嗎?
難道……
想到這裏,我觀察了一下師父和師叔,只見他們兩人在小聲地議論着什麼。
我帶着蔣生來到了徐國慶的身旁,問道:“國慶叔,你知道我師父師叔召集你們過來的目的嗎?”
徐國慶點了點頭。
“是什麼?”我問道。
“那座山上的封印鬆動了。”說著,徐國慶眼神示意了一下,我發現他所看的,也正是不妖山。
我心裏輕輕嘆了口氣,所謂始也不妖山,終也不妖山啊。
我是從不妖山被師父撿到的,第一次歷練,也是在不妖山,一切,似乎都與這不妖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今,即將要發生的大事也是出自不妖山,看來這不妖山,真的不是一座普通的山。
雖說是不妖山,但卻是一座實實在在的妖山,裏面也不知道有多少兇險的東西存在,普通人只要失足進入這不妖山,那麼就永遠沒有歸來之日。
“悟虛大師,蠱師呢?”我這時候終於想起了一年前跟隨悟虛而走的蠱師,我之所以問其她,是想要知道她現在是否已經被悟虛所感化。
“那位施主啊。”悟虛笑得非常靦腆,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後高深莫測地說道,“該見的時候就會見到了,現在她還沒有準備好。”
“哦?”我咧了咧嘴,心說:這又不是什麼待字閨中的新娘,又什麼好準備的?
不過悟虛不說,我也就沒有再問,反正這和尚嘴巴很緊,他要是打算不說的東西,我就是用鐵棍捅,也是捅不開的。
“回去吧,此事從長計議。”我師父說道,而後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跟蔣生靠得太近。
我只得老老實實地帶着張靜雨,回到了師父和師叔的身邊。
再次回到丁家村天一道堂,我燒了一壺茶為在座的前輩們斟滿,接下來,便是到了會議的時間了。
“該來的都已經來了嗎?”全真龍門派的長生道長問道。
“還有一人未來。”我師叔說道。
“哦?是誰?”長生道長問。
“我神霄派正乙門的門主,八景道長。”神霄派天乙門的雲鶴前輩說道。
“八景!他也要來?”在場眾人中,除了我師父師叔,以及雲鶴之外,皆是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八景?難道此人的道行極高?”我不由地問徐國慶。
“道行高是一回事,最主要是因為天乙門屬於隱於山野的門派,不入世,不擾民,常年生活在山上,這一次他也會來,實在是讓人感覺到震驚。”徐國慶搖頭笑道,而後偷偷對我說道,“其實這八景修的雷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甚至於單從雷法而言,比雲鶴的地仙術還要厲害,所以你可要多多留意了。”
我小嘴微張,心裏感覺到很是驚訝。
終於要看到能把雷法運用到頂級的前輩了嗎?實在是讓人激動萬分啊。
“我在這些年,也聽說過八景。”蔣生說道,”聽說其祖師在湖南妖山立派,當時山上妖精橫行,正乙門祖師肅清了整座山上的妖孽,然後立派為正乙,而如今,作為當代的掌門,八景的道行聽說已經學得祖師七八分,是當世最厲害的道長之一。”
蔣生與徐國慶是見過面的,也一起在山上對付過千年柳樹妖,所以相比較我師父師叔而言,倒也沒有太過於針對他。
“這麼厲害?當真是要見一見了。”我感嘆道。
“還有五天的時間,明天,大家隨我先去不妖山看看吧,也好提早做出預防。”我師父說道。
“恩!”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很快,天色就晚了下來,吃過午飯,洗漱之後,我躺在床上。
因為天一道堂裏面房間有限,每一位前輩都入駐一間,張靜雨作為唯一的女人,也是有她自己的房間,而唯獨沒有蔣生。
所以無奈之下,我只有與蔣生住在同一間瓦片之下。
不過在杭城的時候,我也與他同居過,倒也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起先,我的師父並不同意,想讓蔣生去外面院子裏面過,不過最終不知道什麼原因,同意讓他住在我那裏。
依我看,估計是想到了他是龍丘壑的師父吧。
混元散仙徐清閑,人間陰死龍丘壑,崑崙洞主王明陽,乾坤聖手毛布衣,此乃民國四大道長,即使是現在,在道門內也是流傳着這四人的傳說。
我無巧不巧也接觸過他們的本人以及弟子,那個什麼大四象陣,實在是厲害的一塌糊塗。
彘鬼已經夠厲害了,但是毛戲水以耳通的修為施展神打請毛布衣上身,竟是分分鐘將那彘鬼鎮壓,要知道之前的兩天,我們使勁渾身解數都難以把它制伏,還差點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如今,眾位道長齊聚一堂,個個都是當今世上有數的高道,也不知道五天之後,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大事將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