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送泥人
“你……”陶芳芳一臉無法置信地看着我,眼中淚光閃動,最後小嘴一撇,竟是啜泣了起來。
我知道我這麼做顯得很不成熟,況且還是在主人家裏打他女兒,可是我忍受不了愛徒被侮辱。
陶芳芳如果只是侮辱我也就算了,我可以一笑了之,但是誣衊張靜雨,卻讓我無法忍受。
“靜雨,去收拾一下東西。”我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捂着臉頰悶聲痛苦的陶芳芳,感覺到心亂如麻,自詡為君子的我,今天也會做出打女人這種懦夫的行為,實在是一世英名盡毀。
張靜雨點了點頭,擦乾臉上的淚水,走進了客房當中收拾東西去了。
這個時候,陶芳芳抬起頭來一臉幽怨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詛咒我生兒子沒屁眼還是什麼惡毒的語言,總之很不服氣的樣子。
一會兒之後,張靜雨和毛戲水兩人就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毛戲水已經背起了它的法袋,而張靜雨亦是背上了我的道具箱。
我打了個響指,對他們說道:“走吧。”
幾人正要離去,這個時候,陶鎮長從樓上走了下來,喊道:“大師,你們去哪?”
我回過身來,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陶芳芳,發現她已經擦乾了眼淚,只不過眼睛紅紅的。
“恩,我想了想,既然問題解決了,就趁早離開吧,不然一直給你們添麻煩,也實在過意不去,咳咳……”說到這裏,我忍受不住地咳嗽起來,最後更是咳出了一口鮮血。
看來昨天晚上與彘鬼的一戰,使我身體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
“不麻煩,您解決了俺家裏的事情,俺報答你還來不及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說著陶鎮長將一張支票塞了過來,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數額,嚇得小手一抖連忙送了回去。
這麼大的數額,我怕我收了之後會破攻啊。
“這錢,我是萬萬不能收的,今後有什麼事,你也可以聯繫我。”說著,我留下了電話號碼就要走。
這個時候,陶芳芳癟着小嘴也走了過來,臉上有剛剛哭過的痕迹,站在自己父親的身後,咬着嘴唇就這麼眼巴巴地看着我。
“芳芳,你怎麼了?眼睛怎麼紅紅的?”陶鎮長問道。
我心裏一跳,憑這陶芳芳的尿性,肯定會哭着向她爸撒嬌的吧?說實話,我還是更願意不聲不響地走人,不然的話,要是讓陶鎮長知道我打他的寶貝女兒,一定會氣死,我也會非常尷尬。
“我,我沒事,就是有蟲子飛進了眼睛裏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陶芳芳卻看了我一眼,最後並沒有說出我打了她的事情。
我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向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同時還有一絲愧疚在裏面。
“還請您一定要收下,不收,就是不給我陶鎮長面子。”陶鎮長見我不拿,反而有點不高興了,我咧了咧嘴,只能說,有錢就是任性啊。
“真不收。”我也表明了自己的強硬態度,因為這支票上的數額有些龐大,足足有七個零。
陶鎮長見我油鹽不進,於是把主意打到了張靜雨身上,不過沒有我的吩咐,張靜雨也不敢收。
最後雙方終於各退一步,陶鎮長執意留我在這裏再住幾天。
其實只要陶芳芳不告狀,我倒是不願意急着走,當下答應了下來。
這一整天,我也沒有跟陶芳芳說過一句話,獨自一個人在整個房間的正陽位靜坐着。
這個房子的正陽位在客廳當中,所以少不得周圍會有腳步聲什麼的。
對於修鍊靜功而言,應該找個環境清幽不受打擾的地方才是,不過如今的我已經能夠做到屏蔽外界的一切噪音,達到心中無我無他的境界,所以外界的喧囂,只要我不願意聽,就都可以屏蔽在雙耳之外。
這是一種類似於自我催眠的打坐方式,習慣了之後就會變得很簡單。
普通人修鍊靜功不宜超過兩個小時,因為身體保持不動就會給某一個部位造成過大的壓力,造成血液流通不順暢,繼而引發一些小毛病。
不過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所以坐個幾小時也無妨,當然坐久了也是會累的。
靜功不只是坐式一種,還有卧式、站式、躺式、動式等等。
我睜開眼睛,正想換一個姿勢,卻發現沙發上那陶芳芳正在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客廳當中看電視,因為閉着眼睛,所以並不知道她在打量我。
“怎麼了?”我問道。
“沒,沒事。”陶芳芳俏臉一紅,將頭扭到一邊,作傲嬌狀。
“其實今天的事情,我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還有謝謝。”我撓了撓頭,老臉一紅,顯得有些不淡定了。
“哼!”陶芳芳將臉抬到天上,不打算給我好臉色看。
我苦笑了一下,也只得搖了搖頭了。
打了別人,說一下對不起自然不能完事了,陶芳芳固然有錯在先,但是打人就是我的不對了,其實我也感覺挺後悔的,但當時看她侮辱張靜雨,這右手臂就彷彿發作了一般不受控制地就煽了過去。
“哼,世上真的有鬼?”似乎是見我不再言語,陶芳芳問道。
“有。”我笑了笑,她能夠冰釋前嫌,我自然非常高興,“這個問題,你昨天也問過了。”
“哼,誰知道你有沒有騙我。”陶芳芳似乎依舊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從不騙人,信則有不信則無吧。”我也懶得解釋。
“我其實感覺到很驚訝,你沒有告訴你父親我打你的事。”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說開來,在面對陶芳芳的時候,我就會有一絲心結,所以主動提出。
“告訴他幹嘛?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陶芳芳皺了皺秀氣的柳眉,“不過你動手打女人,可一點都不紳士。”
我無奈而笑,能夠跟她聊開,我也沒有了負罪感,說道:“紳士?山村來的孩子,一個個都口無遮攔野的很,哪裏有什麼紳士風度可言。”
“山裡來的就可以隨便打人啊?”陶芳芳氣道,“照你這麼說,城裏人不是很吃虧?”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說的對,我打了你,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嗯……”陶芳芳一手點着下巴做思考狀,而後眼睛彎成月牙兒,似乎想到了什麼鬼點子,“你打了我,那起碼也要付出點代價才行。”
說著,陶芳芳把眼睛投向了我放在客廳當中的道具箱。
“不給你。”我連忙把話給封死,省得她提出什麼把錢鏡或者七星龍淵劍送給她之類的要求。
如果是普通的東西,我送了也就送了,貴一點也無妨,但是這些可是我吃飯的傢伙,怎麼能夠隨便送人?
“你想哪去了?貴重的東西,你要送給我,本姑娘還不要呢,我是想說,你不是道士嗎?那就做一個什麼護身符啊,桃人啊之類的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送給我。”陶芳芳鄙視道。
“這個倒是可以,你喜歡泥人嗎?”我笑道,捏泥人,我可是有一手。
“泥人?那就捏成你自己的樣子給我吧,以後我生氣的時候,就可以用針扎你了。”陶芳芳狡猾道。
我苦笑一聲,當下取了一些橡皮泥,隨隨便便就捏成了自己的模樣。
“哎呀,手指很靈活嘛。”陶芳芳開玩笑道,拿着我送給她的泥人,盡情地在指尖把玩撥弄着。
我笑了笑。
時間過的很快,晚飯之後,二十點許,我正在卧室當中與張靜雨毛戲水三人呈三角之勢背對背打坐修鍊。
我感覺氣氛似乎有些異樣,四周的溫度好似一下子就降了下來一般。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呼呼”的風聲。
我睜開眼睛,打開窗戶,卻發現外面並沒有起風。
“啊——”正在這時,樓上響起了陶芳芳激烈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