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二任妻子
“不會的!”羅筱眉的桃花眼泛着陣陣的輕視:“親子鑒定一旦公開,而小童長得跟崔家的人一模一樣,你說,他還敢不認帳?說白了,他就是想獨佔崔家的財產,”說著她不悅的瞪着妹妹:“就怪你,當初傻,放着真正的太子不要,去要一個狸貓?否則,現在我也不用大費周張的替你張羅….哼,”對於妹妹當初的決定,她是極度反對的,但是,無奈當她知道事情的原委時,早已經晚了。||
“姐?”羅笑薇心底到底有些忐忑,覺得這件事,並不若羅筱眉說的那樣輕鬆簡單:“即使我們真得了逞,那他以後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姐姐剛才的話,她聽得真真切切,威脅的意味是如此的明顯。
“傻瓜,”羅筱眉輕嗔妹妹一眼:“我們要做的就是干擾社會輿論,讓他做出選擇,我們的目的,是分崔氏的財產。我倒要看看他崔泰哲,這次到底是保護他媽,還是保護他老婆?”
羅笑薇低眉,不安起來,她與崔泰哲是同學,彼此間很熟悉,她深知他的脾氣,對於他的孝順,多少是知道的,而她更清楚的知道樂子衿在崔泰哲心中的位置,不禁忐忑起來。
“這一次,你可別退縮!”羅筱眉不悅的用桃花眼瞪着妹妹:“我就不信他崔泰哲,真這麼無情,不顧他媽和老婆,”
“你剛才說的要求,太過分了。”羅笑薇說:“叢嘉如果還在”
“別給我提那個噁心的男人。”羅筱眉說:“你膽小如鼠,能做什麼大事?”她騰的站起來:“你難道就白白把崔氏的產業奉手給別人?你可別忘了,如果你能做崔太太,那麼,身價至少是幾十億..….即使崔泰哲犧牲他父母的婚姻,選擇讓孩子姓崔,那麼,兩個孩子,也能得到不菲的資產,不管是哪一種,都比他現在給你的生活費多出幾百倍甚至上千倍。”
羅笑薇低頭,不語。其實,在叢嘉第一次吸毒的時候,她就動過回到崔泰哲身邊的私心,但是,那時,崔泰哲已經與樂子衿結婚了,而從崔泰哲明快輕鬆的幸福話語裏,她退縮了….當初那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沒有權利怪任何人,只是,她的姐姐羅筱眉一直不甘心她放棄崔氏的財產,不甘心她只能背井離鄉,而叢嘉的死,讓她徹底的對生活絕望了,
可是威脅崔泰哲這一條路,是不好走的,羅笑薇自是知道,
但是,目前,她還能怎麼樣?自從派人在巴黎酒店送出他們母子的照片時,她就知道,已經跨出的這一步,再也無法回頭了,她,只能硬着頭皮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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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泰哲不悅的掛斷羅筱眉的電話之後,又撥打了另一通電話:“你查一下羅筱眉這幾天的行蹤與她通話記錄的情況,越快越好。”一直以來,他都很相信羅笑薇,但是,現在羅筱眉的話,卻讓他防備心更重了,
而他,之前非常相信羅笑薇,相信她對自己的承諾,卻沒想到,臨到頭來,她卻變了主意,他再也沒有心情待在公司,因為牽挂着樂子衿,於是早早的回到新宅。
新宅花園裏。
雯雯站在學步車裏,而樂子衿放著兒童音樂,並且,拉着雯雯的手,教她跳舞,而雯雯,也親熱的看着她,咿呀咿的,
而這時,雯雯在學步車裏,喚着“媽媽”,樂子衿俯身擁着她,母女倆親呢的親吻着,
母女倆溫馨的場面讓崔泰哲心底的煩躁少了許多,其實,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那該多好。
而他,現在必須做出抉擇,
好難的抉擇。
而這時,新宅的門鈴聲大作。
李嫂穿過花園,走到鏤花門邊,不多會兒,手裏拿着一個快遞過來。
崔泰哲心一驚,“誰送來的?”
李嫂將快遞交給他:“快遞公司送來的,是給子衿的。”
崔泰哲握着快遞,唇艱難的緊抿着。
“看,爸爸回來了!”樂子衿牽着坐在學步車裏的雯雯向崔泰哲走來,邊走邊教女兒,“泰哲,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俯身將女兒從學步車裏抱出來。
手裏的快遞就如同燙手山芋一般,扔不掉,也藏不住,崔泰哲看着走近自己的母女倆,朝她們笑笑,可是笑容卻是那樣的牽強。
“給我的?”剛剛樂子衿已經聽到李嫂的話了,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快遞信封上,不過,心底卻隱隱覺得奇怪,“是誰寄來的?”
崔泰哲眸輕閉,而後睜開,帶着一絲沉重,“子衿,我有話要對你說。”
她幾乎沒看見過他如此沉重的模樣,樂子衿的心,有一剎那的糾緊….看樣子,他要說的事,應該是很重要的….
“爸爸!”見父母都沉默着,沒人理她,雯雯伸出胖乎乎的上手,嬌嬌的喚着,要崔泰哲抱。
可愛的女兒….那愈來愈似他的眉眼讓崔泰哲沉重的心,有一絲的放鬆,但是,僅僅是一絲的放鬆,他吻了吻女兒柔軟的臉龐,然後抱着她,往客廳里走去。
雯雯向來喜歡崔泰哲,被他抱着,她快樂的拍着手。
有心事,所以,崔泰哲的笑容有些勉強,他逗了雯雯一會兒,然後將她交給保育員,臨離去之前,他伸手撫摸着女兒光滑的臉龐,他的大掌在女兒柔嫩的臉上摩挲着,雯雯呵呵笑着,露出潔白的小牙,唇角,一抹晶亮的口水,那模樣笑得可開心了。
爾後,崔泰哲牽着樂子衿的手往樓梯上走去,他們走進了書房。
“怎麼了?”他越是沉默,樂子衿越是覺得心底壓抑,之前看他抱雯雯時落落寡歡的模樣,她就心疼,自從她的眼睛復明之後,最近她的心情都很好….…可今天的他,讓她覺得沉重。
崔泰哲回頭,將手裏的快遞放在一旁,雙手撫着樂子衿的肩,頭微微一低,視線與她平行,他看着她,眼睛裏有着一絲沒有掩飾的慌亂,他的眸,沒有一絲遊離的注視着她,語氣里,有着不可抑制的壓抑:“子衿,你得先答應我,看完這裏面的東西,不要誤會,不管怎樣,在我沒有完全說完之前,你不能不理我,不能生氣,也不能調頭就走,更不能不信任我,一定要好好聽我說完,好嗎?”
他的話語,讓樂子衿心驚,她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可他的話語,卻讓她覺得他不信任她,於是清麗的眸子帶着置疑:“在你心底,我是很容易生氣,動不動就調頭就走的人嗎?”
她反問他的話,讓崔泰哲緊張低沉的心,有一瞬間的啞然失笑,他的小妻子,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他雙手離開她的肩,無奈的揚起,眉微緊,抿唇之後搖頭說:“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樂子衿的眉心一展,眸帶着一絲俏皮,噘唇說著,“你話里,分明就是那個意思。”她其實,想說些輕鬆的話來化解他的緊張與低沉….…但是,爾後想想,似乎,似乎,她,是有些像他話里所說的那樣,於是,又略略的有些理不直氣不壯。
看着她嬌俏美麗的模樣,崔泰哲不安的心終於稍稍放輕鬆了些,他抿着唇,憋住呼吸,之後,將快遞交給樂子衿。
不就是一封快遞嗎?他用得着這麼緊張?樂子衿有些費解,伸手欲接過時,他握着快遞的手卻不放開,她眉微微一挑,然後一使勁,可他卻攥得更緊,這,就如一場拔河比賽一般,見她不放手,樂子衿輕輕的拍他的手,先笑開了:“放手。”
“你先看,但是,保證不能生氣?”在放開快遞之前,崔泰哲又將那句話重複了一遍,他告訴自己,要努力平靜,努力將事情簡單化,努力不在彼此間留下無法癒合的鴻溝。
看他認真的模樣,樂子衿心底卻起了更大的疑惑,眸帶着不解看着他,然後點頭,他這才鬆手。
樂子衿打開快遞,裏面是兩張照片,她卻稍稍一怔,突然記起之前在飛機上,她包里的那個白色信封,當時裏面的東西好像也是照片。
她纖細白皙的手取出快遞里的照片,不過,照片卻拿反了,她將照片拿正時,無意中發現站在她身邊的崔泰哲神情有些緊張,額上,有着細細的汗珠,她心底的疑惑加重了。
第一張:小男孩坐在崔泰哲的肩膀上,崔泰哲扛着他轉圈圈。
第二張:羅小薇與小男孩並肩坐在一起,崔泰哲站在他們身後,三人都笑着。
樂子衿腦中,似乎有一根緊繃的弦被割斷…一片空白,她的手指顫抖着,可是目光卻沒有離開這兩張照片。
“子衿”崔泰哲發現她顫抖的雙手還有那輕顫的雙唇,他很緊張很緊張:“你聽我”
“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樂子衿的手指拂過三個人的合影上崔泰哲的影像,聲音,輕顫着,努力掩飾自己的慌成:“孩子和你,長得好像,比雯雯還像你。”她難過,她妒忌。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鐵定誤會了,
“雯雯好像從來沒有坐在你的肩頭,你也沒有扛着她轉圈圈,”她的話語裏,多了幾分苦澀,鼻翼分明酸了,眼眶也分明濕潤了,但是,她努力的,努力的不讓自己流淚,
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崔泰哲一把將她手裏的照片搶過來,扔在一邊,然後摟着她顫抖的胳膊,低頭看她:“你答應過我,看完照片不會誤會,不會生氣的。”她受傷如小鹿般的模樣讓他心被重重的揪起來,
樂子衿清麗的大眼睛升起薄薄的霧,她的唇輕顫,帶着幾分無法抑制的委屈與疼痛:“我沒有生氣,”她只有傷心難過罷了,“我也沒有誤會。”其實她已經在害怕了,因為照片上的他們,那一家人的溫馨場面,讓她害怕。
她的模樣,讓他心疼:“傻瓜,還說沒有?”其實,在把照片給她看之前,他就預想過種種局面,他倒寧願她拿着照片大聲的質問他,指責他,也不願意她將苦澀藏進自己的心底而不說出來。
“我沒有,”她的回答,頗為無力,於是仰着頭,不讓自己眼眶裏的淚水流出來:“泰哲,我,我在等你告訴我。”話剛說完,淚,卻不爭氣的流出來了。
崔泰哲心疼,用手抹去她臉上溫熱的淚水,“小童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話語裏,多了幾分肯定,但是,仍舊糾結。
樂子衿的眼眸輕合,豆大的淚水滑落,在他來不及替她抹去時,淚已經滑過她的臉頰,落進了她的脖子裏,濕濕的,暖暖的,晶瑩溫熱的淚水模糊了誰的心?
她的淚,似乎是在崔泰哲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他將她擁入懷裏,用強有力的臂膀摟緊了她,緊緊的,緊緊的,“你相信我,我只要你相信我,小童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被他摟着,她無法掙扎,她的手重重的,絲毫沒有手軟的捶着他的胸膛,他的肩膀,她急得想逃開,難過的想逃走,心底壓抑得痛苦,她很想相信他,但是,小童的模樣,分明就是他的翻版,那張三個人的照片,笑靨是如此的燦爛,燦爛得任誰都會相信,他們是一家人….她無以訴從,難過極了,她唯有嚶嚶的哭泣:“他們,才是你不願意我去巴黎的原因,是不是?”她想到酒店裏那個信封,還有,那次他去意大利出差,卻中途折道去了巴黎,他回來卻說,是去幫羅小薇解決難題,
崔泰哲的脊背一陣僵硬,在她的目光注視下,他無奈的點點頭。
樂子衿大慟!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心疼她,不顧她的掙扎,仍舊抱緊了她:“子衿”他將她的頭緊緊的按在他的胸口:“你聽我說好不好?你答應過我,要聽我說完的。”
樂子衿卻沒有停止掙扎,心已經痛得卻無法呼吸,
“她是我的第二任妻子!”崔泰哲輕顫着,在她耳旁說出了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只有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才能慢慢的消融她心底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