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婆婆是兇手
我沒有回答林夢蓮，而是更加狠狠的又甩了她兩嘴巴。
這女人被我扇的步步後退，回過神了，嘴裏罵著髒話就沖了上來，輪起胳膊就要打我。
我自然不會讓她打到，一邊擋，一邊把自己頭髮扯得凌亂，嘴裏誇張的大叫：“打人了，林夢蓮瘋了，救命啊！”
首先衝進來的是四叔和老黑，婆婆人老動作慢，比他們慢一步。
他們進來的時候，林夢蓮恰好把我的衣領子緊緊攥在手裏，嘴裏不乾不淨的罵著。
四叔上來就攬腰抱起這個女人一甩，撲通一聲，林夢蓮被甩得摔到了地上。
轉身問我：“小塞，沒事吧？”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淚水連連，指着這會兒被老黑扶起來的林夢蓮哭道：“四叔，林夢蓮她莫明其妙衝進我屋裏打人，她瘋了，你快幫我報警吧。”
此時，林夢蓮才知道上了我的當，她呆愣在那兒，抬頭指着我：“塞米尹，你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四叔和老黑不都看到了嗎？”我抑頭摸掉臉上的淚：“四叔，你不是出門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哦，出去轉悠了一會兒。”四叔自然不會說他是出去跟蹤林俊的。
而在我們說話間，婆婆也上樓來了，問：“怎麼了？”
“媽，塞米尹她污衊我，說我打她。”林夢蓮惡人先告狀。
我苦笑一下：“四叔，報警吧，打了人的還有理了。”
婆婆一聽要報警她怎麼也不答應，臉色驀地變白：“不不不……有話好好說，報什麼警啊，一家人，有什麼過不去的。”
“不行，我必須得為自己討個公道。”
見我堅持已見，婆婆回頭怒瞪着林夢蓮：“夢蓮，快點給你嫂子道歉。”
“我不。”林夢蓮噘着嘴。
‘不’字剛落音，便被婆婆一嘴巴扇了過去，可是這一次，婆婆的手落了個空，她的手腕被老黑緊緊的扣住：“姑媽，有話好好說嘛，林夢蓮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說打就打？”
婆婆迫於老黑的威嚇，動了動嘴唇，一時正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太太，家裏有警察來了。”吳媽從樓下沖了上來。
可我們還沒報警啊，這警察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我到是心裏暗自一喜，婆婆卻腳下一軟，身體歪斜往後退了一步。
我和四叔對視一眼：“走吧，下去看看。”
身後傳來婆婆的聲音：“夢蓮，快……快打電話給你哥。”
……
下樓后看到三個警官威嚴的站在大廳里，見到我們，便問：“誰是劉翠枝？”
我們都知道這是婆婆的名字，都同時回頭看向她，老太太嚇得兩腳發軟，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是。”
“根據古山林子村的中毒謀殺案，我們通過大量的調查取證，你被例為重大嫌疑人，這是逮捕證，請跟我們合作。”一位警察拿出一張文件紙在我們眼前抬了一下，以示證明。
而我們，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婆婆，看着她尖叫了一聲：“不，我沒有。”
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跑，邊跑邊叫：“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我沒有殺人。”
三個警察連忙追上去：“別跑。”
“請你跟我們合作，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等他們追上去，婆婆已經跑回她自己的卧室，嘭的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快開門，否則我們破門了。”一名警察怒喊。
“不不，你們搞錯了，不是我，是林夢蓮，是她啊，那毒是她放的。”婆婆歇斯底里的在屋裏大叫。
林夢蓮聞言咬牙切齒的罵道：“你放屁，你個老不死的，為什麼死也要拖我下水？”
我和四叔這邊也急忙跟着警察衝上了樓，三個警察正在用身體撞門，我相信，他們是有辦法把這卧室門給撞開的，可是……就怕萬一。
我拉過一位警隊模樣的人，小聲問他：“警察同志，我婆婆這卧室後面可是有窗子的，如果你們把她逼急了，若是她一跳窗子，那可就活不成了，下面全是水泥地。”
那警察愣一下，也是，如果老太太被逼急跳了樓，那這任務算是完成的一點都不光彩。
“那你歉歉她吧，逃避不是辦法。”警察真誠的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我恐怕不行，但她兒子林俊行，再等等，我估摸着快回來了。”
“好，那我們就再等片刻。”說完揮揮手，示意他那兩同事別再費勁兒了。
此時，一切都靜了下來，大家都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我看了眼大廳里，早沒有老黑的影子了，見到警察來，他稱剛才一陣混亂，早溜之大吉了。
婆婆嗚嗚的哭聲從裏面傳了出來，不一會兒，她開始燒香，一股濃濃的香紙味兒飄了出來，我看着警察困惑的表情：“沒事兒，老太太平時也愛燒香，這會兒，是在給自己找心理安慰呢。”
四叔連忙掏出煙來發，三個警察都搖了搖手：“執行公務，不抽煙。”
四叔只好訕訕的自己點上一隻，拿煙的手激烈地抖動，他一直希望能抓到兇手，可是，當得知兇手竟然是自己的大嫂后，他又無法面對這樣的現實，這種現實和情感上的衝擊力讓他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他的這一抖動也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一名警察和另一名對視一眼，拍了他肩上一下：“林老四，你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四叔低沉的應一聲。
“那你抖什麼？”
“我……我難受，她畢竟是我的大嫂。”
“林老四，你他媽別在這裏給我裝好人，你個王八蛋，你污賴我，明明是林夢蓮做的，不是我，有本事你等着，總有那一天，我要喝你的血，扒你的筋。”
婆婆大概走到門口偷聽我們談話，在聽完了四叔和警察的對話以後，在卧室里怒罵起來。
“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什麼叫污賴，現在來抓你的可是警察，人家是查到證據才來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四叔無力的為自己辨解着，我明白他此時的心情，連忙拉了他袖子上一下。
“四叔，別跟她吵了，沒意思。”
說話間林俊回到家了，車子剛停穩便沖了出來，直接往樓上跑，跑到我們面前，氣喘不穩的：“同志，怎麼回事？”
“我們是來逮捕劉翠枝的，這是逮捕證。”警察拿出證件在林俊眼前亮了一下，問道：“你就是她的兒子林俊嗎？”
林俊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也同樣嚇得腳都軟了，聲音發顫：“同志，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警察不正面回答他，而是說：“如果你是她兒子的話，請你歉導她自己出來，拒捕也是一種罪，如果她覺得自己是冤枉的，可以提起上訴，我們把她帶回去以後，也要通過一系例的審核調查才會移交法庭。”陣廣圍技。
“我不，兒子，我不出去。”婆婆在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此時，情緒已經快要失控了。
畢竟是自己的媽，林俊這會兒眼睛一紅，其實他心裏也清楚，婆婆這樣躲避並不是辦法，只能沉默着走到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哽聲道：“媽，你別怕，有什麼話，先出來再說。”
“我不，我就不出去，我沒有做，是他們污衊我，如果你們再逼我，我就從窗子裏跳下去。”婆婆在裏面哭吼。
林俊嚇得臉色蒼白：“別……媽，不能跳，你聽我說，你先出來，我會去找最好的律師給你的，再說了，你沒有做，警察是不會冤枉你的，這件事情，總有一天會弄明白。好嗎，先出來再說。”
“不……。”婆婆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來拚命的一叫，之後，便哭道：“兒子啊，媽這輩子，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年輕的時候你爸遊手好閒，可是這樣的日子也沒有過了幾年，那個三姑姑來了，你爸就一直跟她不清不楚的，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活了一世，在你爸眼裏，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你看看他那個死樣子，三姑姑死了，他比任何人都傷心，他有沒有想過，我的心裏……有多難受。兒子，我不走，我要等着他回來，我要問他一句，這一輩子我在他心裏，究竟算個什麼東西。”
這一番話，就連我這麼怨恨婆婆的人也聽得為之動容，更別說林俊了，他的淚珠無聲落下，又連忙伸手擦掉，吸了吸鼻子：“沒錯，你一定得等着他，好好的問一問他，這一輩子，你在他眼裏算什麼。可是媽，如果你跳窗下去，你還有機會開口嗎？開門嗎，這樣僵持也不是辦法，你先跟這幾位警官回去，你都這個歲數了，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我這邊一定給你找最好的律師，我們一定能贏，好嗎？”
一個警察敲了敲門：“劉翠枝，出來吧，別讓你兒子為難。我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配合，現在是個講法律的社會，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屋裏沒有動靜，我們都屏着呼吸靜靜的聽着，生怕聽到後窗子響聲。
半晌，卧室門終於緩緩打開。
婆婆出來了，滿臉是淚，看到林俊，痛哭着撲進了他的懷裏。
“媽，別怕，一切都有我在呢。”
“媽媽相信你。”婆婆離開林俊懷裏，重重的點點頭。
“走吧。”警察在旁邊催促着，說話間拿出手銬。
婆婆大驚失色：“不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