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麻子大爺家詭異的紙人
我人雖小,但好歹也是看地道戰地雷戰長大的,絕對不讓被敵人的糖衣炮彈魅惑,我說:“俺就想知道那個孫子是誰,俺前年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宋老頭朝四下里看了看,確實沒有人,就說:“曉東你別胡扯了,哪有什麼人?”
我說:“宋老頭你又騙人,你看那個小孩有跳到你家的屋頂上去了。”
宋老頭看看屋頂什麼也沒有,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就說:“曉東你別胡說了,家裏就我一個人,你大侄子和大孫子在南湖住,根本就沒回來,好了別說這些了,你爹不是讓你買煙嗎?走去代銷鋪,我給你拿煙去。”
到了代銷鋪聞見一股好聞的醬油醋加酒的味道,以至於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開一間代銷鋪,瓜子糖塊,餅乾管夠。我吃力的爬上櫃枱,遞上一張勞動人民的圖案,說:“拿一包大豐收,剩下的二分錢拿糖塊,要那種橘子味的,不要山楂味的。”
老宋頭剃過一包拖拉機的圖案,這也算是一種金錢平等互利交易,老宋頭抓了一把糖塊又找了兩張一分的錢給我,神神秘秘的說:“曉東這糖塊你拿着,二哥給你吃了,我往酒里兌水的事千萬不要給別人說。”
我眨眨眼睛,看了看誘人的糖塊,又看了看兩張小解放,脆弱的心理瞬間融化了,悲哀呀,多年以後心想**他老人家總說不要被糖衣炮彈打倒,可是糖衣炮彈的威力老厲害了。從小就受社會主義教育,整天唱我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結果幸好社會主義接班人都讓官二代做了,我們只是普通的一個農民,糖衣炮彈打倒俺的機會不多。
管他哪?抓起那把糖塊和二分錢,拿着那包豐收的煙就往家裏跑,路過小草碾看見常二大爺還在那裏蹲着,咱不跟這個犟老頭說話,這時正好看見二牛和狗蛋了,這兩個可是我的好朋友,二牛和狗蛋一看我臉上高高興興的,就說:“曉東哥你咋這麼高興?”
人哪就是這樣,一高興就得意忘形,我一吐露嘴說:“咱把老宋頭往酒里兌水的事情說了一下,老頭直接就給了俺一把糖塊。”
看着二牛和狗蛋那滿嘴的哈喇子就說:“每人兩塊,這件事可不準說出去。”沒想到這件事轉眼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以至於全村的老酒鬼都去找宋老頭的麻煩,宋老頭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沒辦法誰叫他不好好的做生意,凈想着坑人。
我那個時候很有禮貌,看見常二大爺蹲在那裏,就說:“常二大爺你也來一塊?”這個犟老頭還是不聲不響的蹲在那裏。
這時狗蛋問:“哥你跟誰說話哪?”
我說:“你眼瞎了,咱常二大爺就蹲在這裏,你們真的看不見?”
二牛和狗蛋先是一愣,接着使勁的看了看,狗蛋說:“哥哪有人呀、”
我說:“看不見就算了,俺爹叫俺來買煙,俺得抓緊回去。”
回到家裏,父親說:“曉東、你怎麼去這麼長時間?”
我說:“老宋頭沒有在代銷鋪里,俺到他家裏去找了,爹你要的煙。”
我是大吃貨只有對吃有心眼,把糖分在兩個跨兜里,果然不出所料,大吃貨的妹妹是個小吃貨,我一回家妹妹就追我說:“哥哥我吃糖,吃桔子味的那種糖。”沒辦法俗話說饞貓鼻子尖,我妹妹偏偏就是那樣的小吃貨,我把一個挎包里的糖果拿出來給妹妹了。
本來以為妹妹會就此罷休,沒想到妹妹說:“哥你的那個挎包里還有。”
我連忙護住挎包說:“沒有了,俺真的木有了。”
沒想到妹妹使出了絕招哇哇大哭,這招百試百靈,因為妹妹一哭,輕者俺被擰擰耳朵,重者就會吃頓竹筍炒肉。妹妹一哭我是吃貨,但和竹筍炒肉一比量,很果斷地選擇了把糖果交出去。妹妹勝利了,得意洋洋的看着手中的糖果。
我眼巴巴的看着妹妹手中的糖果,說:“妹妹給我一塊糖果吧?就一塊行不行?”
別說小吃貨倒是很仗義,比劃了再比劃,找了塊最小的給我,氣的我大咒宋老頭鑰匙掉到廁所里,宋老頭這不是坑人嗎?糖果居然還有這麼小的。唉小就小吧,蒼蠅再小也是肉。
害怕妹妹把糖再要回去,趕緊塞到嘴裏,你別說桔子味的糖果真好吃,一股淡淡的桔子味,和去年在麻子大爺家吃的桔子一個味道,聽說那是麻子大爺給別人辦事,人家送的。那家人真闊,居然用四個輪子的吉普車把麻子大爺送回來,聽說那玩意比一分錢上面的大解放還要高級。
不說了,我爹喊:“曉東走,咱去找你麻子大爺去。”
嘿嘿咱對吃情有獨鍾,一聽說上麻子大爺家,差點蹦起來,麻子大爺由於經常給人家辦喪事,所以家中總是有細果子,粗果子,最好吃的就是到口酥,俺一想到好吃的到口酥,嘴裏的糖塊差點隨着口水流出來,嚇得咱跟緊的不胡思亂想。
跟在父親的身後偷偷的把牆縫裏塞的兩塊糖果拿出來,這時聽咱打獵的二大爺說的,我二大爺經常說狡兔三窟,我對這句話心神通會,知道要把好吃的藏在三個地方,這樣小吃貨即使找到兩個地方,至少還有一個地方有俺的一份。
唉這都是讓饞蟲逼得,我有一次問莊上的先生,饞蟲有沒有葯打下來,先生一臉黑線的搖搖頭,最後給了我一塊黃連說那就是靈丹妙藥,俺迫不及待的吃下去,結果一天嘴裏都是苦味,我從此心裏留下陰影,發誓到明來也要做一個戴着眼鏡片片的先生。
我跟着父親來到來到麻子大爺家,那時候農村關係融洽,農村的大門一般是不關的,我跑進去甜甜的喊了一聲:“大爺。”
麻子大爺大爺高興的說:“是曉東來了,趕快進屋去,俺床頭上有給你留的到口酥。”俺當時就覺得嘴裏的口水直往外冒,進裏屋裡直奔麻子大爺的床頭上。
麻子大爺因為出天花,所以一臉麻子,屬於面噁心善的那種人,由於麻子大爺丑,就沒有找到老婆。麻子大爺家有好吃的,但我自己絕對不來,因為麻子大爺是扎匠,屋裏老是扎的紙牛紙馬什麼的,這些我都不害怕,主要是麻子大爺床前的紙人太嚇人,和我哈不多高,血紅的嘴唇,血紅的腮幫子,靈動的眼睛,加上雪白的臉,看上去有點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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