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鬼交

第002章 鬼交

我悶哼一聲,猛地睜眼看着他。

好像是不滿意我的失神,他的動作一下子停下來,明明我應該是立即將他推開,可是身體卻驚人的空虛起來。

他吻我的動作放緩,一隻手開始沿着我的腰線游移,最後輕輕落在了我柔軟的胸前。

他嘴裏低低地叫着:“煙喬,煙喬……”

他這一切做得實在太溫柔,我嘴裏忍不住低吟出聲。

好像感知到了我的放鬆,他的身體一下子變得火熱起來,整個人忽然就有了溫度,他用力地吻着我,下身的動作卻毫不留情起來。

周圍的一切漸漸虛化起來,整個卧室里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我在這綺麗的幻境裏一次又一次地沉淪,直到精疲力竭。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是被窗外花山茱萸上的一群起早覓食的雲雀吵醒的。

我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

饅頭一見我醒了,蹭地一下蹦上來直舔我的臉。

我低叫一聲,把它撥到一邊去,笑着把頭埋進枕頭裏。

它舔不到我,嗚嗚直叫,聽到它的叫聲,我的心中一動,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

我昨晚竟然做了一個春夢,夢中竟有一個面容英俊的男人在與我徹夜交好。

我驀然睜開眼睛,伸手抱着饅頭,緩緩坐起身子來,盯着鏡中那女人看去。

那隻能稱得上是清秀寡淡的一張臉,不是我又是誰?

我叫習冰,是個作家,年二十五,父母在我十九歲那年去倫敦春拍的時候飛機失事,雙雙遇難。

他們是做古董交易的,倒是留給我一筆不菲的遺產,足夠我下半生無憂。可是我已經厭倦了住在那個碉堡一樣到處是攝像頭防彈玻璃保安嚴密的別墅里,於是我變賣了所有的家產,獨自一人隱姓埋名在加拿大買了一幢鄉間的別墅隱居起來。

那別墅靠着河,有大片的落地窗,冬天可以圍着壁爐看雪,夏天可以站在窗前賞雨。

我請了兩個傭人,都是當地華人的家屬,我心裏總有一個從父母那裏遺傳下來的想法,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父母在世之時,從來不用外國保鏢,用也只用國內退伍的特種兵。

他們說這些人天生忠誠,有一股帶着狠勁的忠誠。

所以我自小也是被這些叔叔們看大,直到父母去世。

另外,我之所以稱自己為作家,是因為我無所事事時喜歡寫些隨筆投給國內的雜誌社,雖然不求賺多少錢,但是也算是一個解悶的方法。

而我寫的東西無非是秋水落花,春風夏雨和平時遊玩的一些雜記。

我的爺爺祖上是港城有名的富賈之家,他小的時候上的是私塾,所以在世的時候教得我一手好小楷,我閑瑕之餘的另一個愛好便是臨字帖了。

我生活得可能是太過無趣了,我唯一的兩個興趣都是跟文字打交道。

所以昨天晚上做的夢,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想想到也可笑,我想,一定是我年紀漸漸成熟,而生活過於平淡,身體本能對男女之事有所嚮往,所以才做了這樣旖旎的夢。

傍晚的時候,我照例帶了饅頭去河邊散步。

走之前我拿出昨天下午從行李箱裏翻出了那隻懷錶揣在了身上。

這隻懷錶是爸爸早年收的,民國時期的老東西,百達翡麗的私人訂製金錶,懷錶通體都是18K金的,錶鏈懸垂在一根鑲有十三顆鑽石的金別針上。前蓋上也鑲了一圈碎鑽,中間是一片打磨得圓而薄的水晶,透過水晶可以看到裏面鏤空的錶盤,十二個羅馬數字幅射沿錶盤排開。表的后蓋裏面沿外圈刻着PATEKPHILIPPE花體英文和懷錶的編碼。

中間卻是繁體隸書的承軒二字,下面一行小字,父民國二十一年贈。

整隻懷錶上透着說不出的奢華。

所以爸爸一直都很喜歡,鎖在保險櫃裏有時會拿出來把玩,我十八歲生日時,他將這塊表拿到瑞士重新調校了之後送給我當成人禮物。

我一向不喜歡他收的東西,總覺得過於腐朽,陰氣森森,可是這塊表我卻一直接很喜歡,只是因為太過貴重,他給我之後我也是一直放在保險櫃裏。

出國之時我把它帶了出來,昨天下午翻出來看看時鐘還准,於是放在枕邊時而看看時間。

我猜這隻懷錶的主人承軒應該是個男人。只是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身份的人,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動蕩年代卻得父親贈與如此價值連城的懷錶。

我想,他一定也是個身份顯赫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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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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