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大結局(上)
“知道。”駱敏嬌這是在表明立場,可是,每每想起風間裏曾經發生的那一夜,他就不由得有些痛,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放過冷慕洵和仲晚秋,至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得罪了他的後果是什麼。
車子,勻速的行駛在馬路上,前面,他看見了晚秋的背影,這女人就在他車前,其實只要待他將車子開到她的身邊,然後打開車門,那這女人自然就被擄到了車裏,然後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女人了,可是,這樣就不好玩了,很不好玩,死氣沉沉的,他想要玩一把大的。
黑暗中,冷慕洵只覺手腕上的手錶震動了一下,那是一個信號,有人要進入駱敏嬌的豪宅了,小吳是在問他要不要放行。
還沒有見到詩詩和果果,晚秋也還未到,只要他們一刻不安全,他就不得不小心行事。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駱敏嬌,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樣,否則,你知道後果的。”他突然間有些後悔上一次放過敏敏了,如果早解決了這個女人,如今,她也就不會再興風作浪了,她居然跑到了學校劫走了詩詩和果果。
那時他還不是看在敏秋的面子上,雖然敏秋和敏敏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可是,她們的父親卻是同一個人,既是同根生,他就不能不給敏秋些面子,卻不想,他錯了。
只是,有點想不明白她是用什麼手段避過他的手下帶走詩詩和果果的?
晚秋來了,她是被敏敏的人引進來的,這是她第二次來到敏敏的住處,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也都是熟悉的。
再往前應該就是敏敏的房間了吧,可是突然間,她聽到了身後的一串腳步聲,不高不低,徐徐而行,卻敲着她的心一團的亂,讓她下意識的回頭,卻頓時一怔,有點沒想到,身後那人居然是林少董。
卻也只怔了一下,她就恢復了自然,詩詩和果果在駱敏嬌的手上,所以這個時候她要越少樹敵越好,禮貌的微笑,手也伸了出去,“林先生,別來無恙。”
“哈哈,爽快,我喜歡。”林少董走向晚秋,然後就在她的身邊停下來,高大的身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仲晚秋,你果然還跟從前一樣沒啥變化,你瞧瞧,這小酒窩還在,好象正盛着酒呢,真醉人……”說著,那隻手就落向了晚秋的臉頰。
下意識的一閃,也迅疾的躲過了男人的狼手,“我想我們應該進去了,不然,駱小姐會等急了的。”多個人在,林少董應該會收斂些他的輕浮吧,她是真的不想單獨跟他相處,語畢,她急喊道:“阿洵,敏敏……”兩個人的名字,就象是她的救命稻草。
敏敏走到門前,她知道晚秋和林少董應該是一起到的,她這邊才要開門,門外,林少董卻再次的移近了晚秋,一把槍的槍口準確無誤的抵在了她的腰上,“仲晚秋,這是無聲手槍,所以,我現在隨時都可以射齣子彈可以殺了你,進去。”
門開了,晚秋還來不及驚叫出聲,敏敏便迎着她和林少董走了進去。
“哈哈,冷慕洵,我們又見面了,老兄,你最近混得不錯吧?”林少董上下的打量幾步開外的那個男人,他那樣子好象並不是看不見了一樣的一點也不減氣勢,真想不到這樣對他不利的局面他在神情上居然沒有半點的慌張。
冷慕洵終於明白小吳震動他手錶的原因了,原來要放進來的是林少董,那是他從前交待小吳說過的很忌諱的一個人,因為林少董的後台很硬,甚至可與沙家相抗衡。
沙逸軒的直升飛機還是沒有任何訊息,此刻,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憑感覺知道林少董來了,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還有他的聲音自己是記得的。
“托你的福,還不錯。”
“晚秋,你瞧,他眼睛都瞎了還說混得不錯,一個連你身體都看不見的男人你跟着他有什麼意思呢,不如跟着我吧,哈哈,我一定讓你每天都很滿足。”男人邪笑着說道,可是目光卻是落在冷慕洵的臉上的,說實話,在面對冷慕洵的時候,他不敢有任何的僥倖,即使冷慕洵是個瞎子。
沙發上的男人一動未動,面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晚秋於他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林少董看見了,晚秋也看見了,兩個人同時迷惑了,就在晚秋怎麼也想不出為什麼的時候,冷慕洵道:“敏敏,別扯上不相干的人,我現在只要見到詩詩和果果,至於這房間裏後來的不速之客,他們有什麼事可以去別的房間去談。”
晚秋剛要張嘴怒斥過去,突然間的反應了過來什麼,經歷了這麼多,沒有誰比她更了解冷慕洵了,他這是在穩住林少董,讓林少懂以為他對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感情在,然後,再伺機行事。
一定是這樣的,抿了抿唇,她什麼話也沒說。
“哈哈,真好,真好,冷慕洵你能耐了,當年你為了這妞不惜跟我叫板,今天怎麼了?看來女人如衣這話是不假的,女人永遠比不上自己的親生骨肉來得實在,仲晚秋,他不要你了,你給我脫衣服。”
晚秋不動,咬着唇恨不得自己的手上也有把槍,然後她就殺了這姓林的衣冠禽獸。
可是,真正有槍的是林少董而不是她,此刻,那把槍的槍口正黑洞洞的對着她的腰眼呢,只要他的手指一扳,她的身體立刻就會出現一個血窟窿。
“脫……”一聲吼,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而只有冷酷和殘忍,甚至能從這一個字中感覺到血腥的味道,很濃很重。
駱敏嬌有些皺眉,她實在很不喜歡林少董來破壞她的好事,其實,若是林少董不來,她此刻已然與冷慕洵酒過三旬然後把他迷倒了,再把他帶進早就準備好的那個地方,那麼,不出一個小時,一切就大功告成了,偏偏,這個林少董破壞了她天衣無縫的計劃,眼看着時間在一點一點走過,她真怕影響了船期,她有點不耐煩了,“林少董,不如,我把這房間交給你,你愛怎麼折騰她都成,我和阿洵還有事要辦。”
顯然的,她不想再與林少董扯上邊了,她只想儘快走完她預先制定好的程序帶走冷慕洵。
“不行,都給我留下別動,今兒我一定要當著這男人的面上了這女人,當初不是死不給我嗎,今天我就讓他知道知道本少爺的厲害,別以為自己做過中南海的保鏢我就怕你了,冷慕洵,你現在瞎了,你就是一條蟲。”從頭至尾,冷慕洵都一動未動,這讓林少董慢慢的卸下了心防,冷慕洵瞎了這可絕對是事實,絕對的不假,看來,是他之前多慮了,一個瞎子能有什麼能耐呢。
“阿洵,喝杯茶吧。”駱敏嬌瞄瞄牆上的掛鐘,她有些急了,於是,林少董做他的事,而她則是做她的。
冷慕洵伸手接過那茶杯,卻是不喝,“把詩詩和果果帶過來,否則,這茶我不喝,我也不想跟你談,我要先見到孩子們才跟你談。”
還是那樣從容那樣鎮定的樣子,晚秋想起剛剛林少董說過的話,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怪不得冷慕洵的槍法還有野外的生存能力那麼強,甚至於還會開飛機,原來,他做過中南海的保鏢,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了的。
其實,林少董之所以說出來不就是因為他的怕嗎,他是忌憚冷慕洵的。
“脫。”林少董又吼了起來。
晚秋不動,屹立如山一樣的挺拔,她不能給冷慕洵丟臉。
“仲晚秋,我手上的槍可是不長眼睛的,而且就抵在你的身上,好吧,你自己不動手,那麼我來……”
“嘶拉”,男人一扯,晚秋的衣領立刻就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冷慕洵不為所動,“敏敏,帶詩詩和果果過來,然後,我隨你離開。”他輕聲語,彷彿已猜到什麼的對敏敏說到,那聲音里飄渺的意味讓駱敏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再回味一遍,那是真的,他真的說過只要她把詩詩和果果帶來,他就跟她走。
“阿洵,你不騙我?”
“不騙,我說到做到,以我換兩個孩子,我願意。”
“那你把這茶喝了,我就帶人。”
“阿洵,不要。”晚秋高喊,她知道那茶一定有問題,不然,敏敏不會一直勸着冷慕洵喝下。
可是,冷慕洵根本不理她,彷彿不認識她這個人似的,他再次端起茶杯,“孩子們出現,我立刻就喝。”
駱敏嬌看着他的手,“不行,你先喝,我才帶孩子們。”
兩個人就這樣的僵持在了那裏,誰也不相讓。
“嘶啦”,林少董還在撕着晚秋的衣服,一切都是那麼的被動,而他只有一個人,還看不見。
沙逸軒沒有任何動靜。
冷慕洵不知道自己有幾分勝算,這是沙逸軒第一次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趕到。
沒有任何錶情的,他將杯中的茶仰首灌入喉中,“駱敏嬌,你最好不要讓詩詩和果果有事,否則,即使我跟你走了,我也會恨你一輩子,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駱敏嬌一笑,“我對那兩個丫頭沒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阿洵,你跟我走,我幫你治好眼睛,我們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駱敏嬌開始期待嚮往的訴說著她的預期,而冷慕洵和晚秋則是關注着門前的動靜,終於,彷彿隔了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他們一起聽到了詩詩和果果的聲音,“爹地媽咪,你們來接我們了,是不是?”
“是。”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晚秋和冷慕洵同時應了這一個字。
門開了,兩個長高了許多的小傢伙閃進了眾人眼中,梳起的小辮子隨着走路而上下跳動着,在聽到女兒的聲音時,冷慕洵的唇角終於溢出了微笑,“詩詩……”
“爹地,我在。”
“果果……”
“爹地,我也在。”
他的笑還在繼續,一隻手已經按了下去,那是給小吳的信號,至於沙逸軒的,他沒有按下去,因為已經不必要,因為沙逸軒根本沒有趕來,就算他給了信號也沒用。
不知道沙逸軒出了什麼事,可現在,他已無暇去想,只能隻身一人來應付面前的那隻狼還有那個如蛇蠍一樣的女人。
林少董的手裏有槍。
駱敏嬌的目的是他。
茶已經喝了。
他不知道他還能挺多久。
其實,他真的只是一個凡人。島巨鳥弟。
此刻的時間是那麼的寶貴,他在駱敏嬌的手上。
頭開始有些暈沉沉的,“敏敏,你答應我放了她們,是不是?”
“是,只要你留下跟我走,我就放了她們。”
“呵呵,那就好,我隨你走。”說著,他站起身,然後身形微晃的就向敏敏的方向走去,因着看不見,再加上他坐得久了兩腿有些麻,所以,他走得很慢,而且步法也很亂。
“阿洵,你怎麼了?”晚秋大駭,上衣已經被林少董撕成了兩半散在肩膀上,也露出她雪白的兩隻肩,那肩旁隱隱約約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吻痕,林少董看見了,他的目光惡狠狠的盯着晚秋的雪白雙肩,此刻恨不得殺了冷慕洵,就在他盯看着晚秋的雙肩時,就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發作時,兩條手臂突的一麻,竟是……竟是突然間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
他駭然,剛剛冷慕洵明明連走路都不穩了,可他居然……
想到這,林少董整個身形便向一旁一歪一倒,瞬間便如死狗一樣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晚秋終於獲得解脫,說實話,別說是林少懂,就連她剛剛也被冷慕洵騙過了,以為他自身難保,卻不想他居然還有精力救她脫離苦海。
駱敏嬌的臉色變了,她沒有想到冷慕洵喝了那麼烈的葯居然還有精神救下晚秋,她一下子慌了,拿着槍就衝到晚秋的身邊,指着晚秋和詩詩、果果,“冷慕洵,你最好別亂來,我不是林少董,我可是時時盯着你呢,你只要一動手,我就開槍殺了她們母女三個。”剛剛的冷慕洵太快了,匪夷所思的快,這讓她不能不害怕擔心。
駱敏嬌卻不知道,冷慕洵剛剛真的是最後的一擊了,剛剛,如果不是選了林少董最沒有戒心的那一刻,他真的不可能一擊而中的。
“敏敏,放了她們,我們走。”這門裏門外全都是敏敏的人,沙逸軒沒來,他的勝算真的少了五成,可他不能拿晚秋和孩子們的生命開玩笑,他的看不見,就讓他手上的威力也少了五成,今天,他是栽在敏敏手上了,可是為了晚秋和詩詩果果,他認了。
“好,我們走。”敏敏真的放手晚秋和孩子們了,她的眼裏現在只有冷慕洵,雖然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威力了,可是想到他剛剛的所為,她仍不免佩服,也只有冷慕洵才能在那樣危急的關頭做出那樣的反應,而且,準確無誤,她真的服了。
身子一傾,冷慕洵歪倒在敏敏的肩膀上,口中兀自低喃着,“放她們走,放她們走……”
“來人,綁了她們,等我們進了暗室安全了就放了她們。”敏敏想到冷慕洵說過的話,如果她真的對詩詩和果果做了什麼,那他現在即使是跟了她走也不會放過她的。
她自己的後半生早就只想給這個男人了,所以現在,一切都不能有任何閃失,她既不能傷了晚秋母女三人,也要保證自己能順利的帶走冷慕洵。
早就知道他封鎖了她住處的外圍,冷慕洵卻絕對的沒有想到,其實,她早就想到了另一個出口。
這就是所謂的百密一疏必有一失。
晚秋和孩子們被押在了敏敏的身後緊隨着他們而行,而冷慕洵一直是伏在駱敏嬌的身上,幾乎是被她拖行的。
他真的昏過去了嗎?
駭然的看着那具頎長的身形一動不動的任敏敏拖拽,晚秋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他被敏敏帶走了,那她要怎麼辦?
她想喊,可是,她根本喊不出來,敏敏的手下個個都不是吃素的,此刻,她和孩子們已經被五花大綁,只是,還能走路,卻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嘴裏都塞着破布,讓她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敏敏帶走冷慕洵。
驀然,敏敏轉首,笑望着晚秋道:“你就在這裏等吧,等着這些人放了你們時,就是我帶關阿洵離開T市的時候了。”
眸中沁出淚意,她想喊,卻只有無力。
半明半暗中,一男一女兩具身形隱在了迴廊的一角,直到消失,晚秋沒有眨過一下眼睛。
他走了,卻在臨走的那一刻為了她和孩子們做盡了一切。
晚風拂來,拂着她的心口一片悸痛,明明說好了的,她要陪他去做手術,那時,他的眼睛就能看見了,可是現在,她與他卻已經隔得那麼的遠。
鼻間,彷彿還有他的氣息,卻已飄渺的仿似在散去一般。
阿洵,別走。
別走。
她的心在呼喊,可是地道里的那個男人,卻已經睡得香沉,喝下那杯茶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又要步上一條不歸路了,即使不願,卻也沒有任何抉擇的餘地。
眸中,就在沉睡中沁出一滴淚,晶瑩剔透,那一晚,不知是誰又要負了誰。
只一聲聲的呼喚飄向夜空。
等我。
等我……
淚眼一直模糊,陪着她的還有詩詩和果果,她居然在孩子們的面前落淚了,第一次的這麼不堅強,那份等待卻其實就是別離,沙逸軒,他居然還不來。
突然間的有些討厭沙逸軒了,她想他一定是為了婁千晴的事給耽誤了,若是他早到了,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局,冷慕洵他眼睛看不見,可他還是保住了她和詩詩、果果。
驀然,耳中響起轟鳴聲,大廳內外也一下子亂了起來,這裏的人誰都知道駱敏嬌已經走了,當直升飛機停在頂樓,當沙逸軒直奔她和孩子們而來的時候,她卻又一次的在這一夜裏驚呆住了。
沙逸軒的手中拎着靳若雪,一身的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靳若雪的。
繩子被解開,口中的布也被拿下,晚秋一伸手就摟住了詩詩和果果在懷,顧不得找他算帳,晚秋指着駱敏嬌離去的方向,道:“快……快追……阿洵被帶走了。”算算時間,他們最少也離開十幾分鐘了,可是,十幾分鐘可以發生很多事,也許,她們現在已經離開了T市。
“哈哈,仲晚秋,你讓我失去我心愛的男人,我也要讓你失去你心愛的男人,讓你永遠也得不到冷慕洵,哈哈,你追了也沒用,這條地道是直通海邊的,挖了幾年了,為的就是能快速的離開,現在,敏敏應該跟你男人上船了,你追也沒用。”靳若雪高喊着,眸中泛着迷離的笑意,彷彿她的眼睛裏還是曾經的那個她喜歡的男人,可是,她卻與他再難相見,他走了,出國了,而她卻永遠的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她記得那天他拿着她與那個老領導親熱着的照片安靜的坐在她面前,他說:“放過晚秋吧,我跟晚秋之間真的沒有什麼了,她不愛我。若雪,若你放手,我就離開永遠也不見晚秋,而且,我答應你這些照片也永遠不會流出市井。”
那天晚上,她放手了,可是,心底卻一直都是恨。
阿軒看到那些照片了,所以,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們兩個人,夏景軒對她是心的背叛,而她對他則是身體的背叛,兩相的背叛,也徹底的結束了一場婚姻,當她的手在離婚協議上籤下靳若雪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着的。
這一生,她得不到最愛,那麼,她也不讓仲晚秋得到。
沙逸軒去追了,晚秋未動,她護住兩個女兒站在靳若雪的面前,,如果能追回來,那是她的命,如果追不回來,那也是她的命,此刻她才知道是她錯怪沙逸軒了,沙逸軒之所以沒有及時趕來,是因為靳若雪從中阻撓,而靳若雪之所以阻撓卻全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