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心底的躁亂

第242章 心底的躁亂

“哦,沒什麼。”敏秋媽媽尷尬的一笑,“走吧,別讓冷先生等急了,你做的錯事你至少要向人家道個歉,仲小姐,打擾了。”禮貌的後退,敏秋媽媽不請自進,然後現在又不請自退了,她的神情讓晚秋有些皺眉,看到自己的那一瞬,敏秋媽媽明明是很詫異的。

或者,是因為她的長相吧,有些象敏秋,也有些象白玲玲,雖然不是十分的相象,但是那超過百分之五十的相象程度還是足以能夠震撼人心的,因為,好象她與敏秋和白玲玲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吧。

就在敏秋和敏秋媽媽就要離開這房間的時候,門卻突然間的打開了,冷慕洵站在門前,“誰讓你們進來的?”

敏秋立刻就垂下了頭,彷彿嚇壞了一樣,從前那個嬌嬌弱弱的小女人的神態此刻盡顯無遺。

敏秋媽媽迎上前擋在女兒的身前,“是我要進來的,我想見見仲小姐。”

“好吧,那便這裏談吧,那邊請坐。”指着房間角落裏的簡單沙發,冷慕洵看也不看敏秋,直接越過她走到沙發上坐定,然後寵溺的看看晚秋,“過來,坐我身邊。”

敏秋的身子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冷慕洵,可他的眼裏現在卻只有晚秋一個,他的目光迎視着晚秋的,然後伸手拉過她坐定在他的身側,“駱伯母,你也請坐。”由頭至尾,他的禮貌只給母親和晚秋,完全的忽略了她的存在。

敏秋咬了咬唇,不動聲色的隨着母親坐定,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份安靜讓人壓抑,讓人迷惑,卻象是誰也不想一下子打破那份安靜,良久,敏秋再也忍不住的道:“阿洵,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不用了,我的事就是晚秋的事,我想沒有必要瞞着她,還有,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我很忙,還有其它事情要處理,就從現在開始計時吧,小吳……”他衝著門外喊道。

小吳立刻推門而入,“總裁,你叫我?”

“現在開始計時,十分鐘后便進來送駱小姐和駱伯母離開這裏,晚秋在休養,不適宜太嘈雜的環境。”

敏秋的臉色越發的慘白,咬着的唇泛起青紫,“阿洵,對不起。”

“你有什麼事情對不起我嗎?”目光灼灼的盯視着敏秋,冷慕洵心底里久久不曾散去的氣怨越發的冷凝了,若不是敏秋,又怎麼會……

想到明天就要晚秋停了天使的微笑,連他都覺得自己殘忍了。

伍洛司的電話還沒有打來,人也還沒有出現,他現在只有一晚上的時間來玩這個賭注了,可他相信伍洛司一定會來,這世上,男人更了解男人,伍洛司看向曉丹的神情絕對是不一般的,他甚至可以騙他自己,卻獨獨騙不過他冷慕洵。

“那些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阿洵,真的不是我的錯,是你媽媽她……”

冷慕洵的眼底現出陰霾,原來又是寧紫蘇,明明是他的母親,可是他這個母親卻處處的與他作對,讓他真的想不通想不通呀。

他與風少揚同為她的兒子,可是待遇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不是我媽,也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一聲低吼,難掩他心中的失落,從小,他就要做一個好孩子,卻怎麼也不得母親待見,父親去了,母親就連看他都不想看了,甚至於所為,都是處處再與他作對。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他總不懂,爺爺不說,寧紫蘇不說,那他也就只能一直的處於雲裏霧裏之中。

“阿洵,我真的很報歉。”

“呵呵,駱敏秋,這麼久了,大半年了,你告訴我,你晚上睡得着嗎?”當初,她可是說只要周轉一下,很快就會還回給他的。

絞着衣角的手顫抖着,她低聲道:“那天晚上我正要哄兒子睡覺,他來了,沖好的熱牛奶,我接過想也不想的就喝了,卻不想很快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我已經離開了風家而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後,我被軟禁了,阿洵,我沒有騙你,我說得句句都是真實的。”她的眼淚流下來,那麼的悲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找過少揚,可他,就象是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一樣再也不相見,而寧紫蘇她說……她說……”

敏秋的聲音一下子顫抖了起來,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呵呵,她說她要收購冷氏,是也不是?”

敏秋重重的點了頭,“是的。”

“可她失敗了,她沒想到她抽走了我那麼一大筆錢我居然還有其它的資金可以周轉,哈哈,這就是我的幸運之處吧,那些錢,先是白墨宇替我墊上了,隨後是沙逸軒,所以,冷氏還是我的,寧紫蘇,她永遠也別想染指。”

他冷絕的聲音讓駱敏秋的身子一怔,隨即道:“你要小心你媽,她說過,總有一天要把冷氏交到少揚的手中的。”

“呵呵,那我就坐等着她來,我倒要看看她這個當媽的要怎麼把自己的兒子親手掀倒,再來欣賞兒子的失意,呵呵,我想從現在開始我已經沒有她這個媽了,她也再不是我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腕錶,他輕揚而笑,“十分鐘整,小吳,怎麼計時的,送駱小姐駱伯母離開。”

冷慕洵在逐客了,敏秋的臉色青一片紅一片,那全是不正常的紅,舉步顫巍巍的向門前走去,那步形也彷彿飄渺了一樣,讓晚秋看得驚心,驀的,女子的身子一歪,她再也禁不住的就要倒下去了。

晚秋一驚,卻只見身旁的男人一個閃身,明明還受着傷,他居然可以在片刻間就擁住了那具就要倒下的女體,輕擁的剎那,她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心痛了。

原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放不下敏秋……

江醫生來了,這次不是為他,卻是為了敏秋,敏秋被他送去了頂樓,冷慕洵一直沒有回房,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是在敏秋那裏,晚秋一個人用的晚餐,然後蜷縮在沙發上,不知為什麼,那張曾經兩個人一起睡過的床她怎麼也不想上去了。

他若回來,他漫身一定都是敏秋的味道,她不喜歡。

說實話,真的不喜歡。

第一天的小月子,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要生氣,也不要多想,心鬱結了,很容易就作病的,她知道。

可是偏偏,看看一室的冷寂心就是那麼的難受,甚至於有些絞痛。

電視的聲音開得好大好響,卻依然壓不去她心底里的躁亂。

她突然間想要找一個伴,一起坐坐,一起喝杯茶也好。

打了小吳的電話,“我想見曉丹。”她們兩個,其實有點同病相憐的味道了。

卻不想小吳直接告訴了她,“曉丹不在,已經被總裁送走了。”

心底里“咯噔”一跳,“是不是因為我?”那個女孩,終究還是成了一枚可憐的棋子。

那日,他說過的,絕對不會讓曉丹真的落到伍洛司的手中的,可是現在,一切似乎都變了樣。

“這個,我不知道。”小吳支吾了一下,不肯說下去了。

晚秋知道什麼也問不出來,才要見曉丹的心也只好作罷,卻是忍不住的開始擔心她了。

她現在還好嗎?

如果她真的被伍洛司帶走了,現在應該是在去烏坎的路上吧?

那樣一個明媚如花的女子,一生都要留在那嗜血的地方嗎?

那真的好殘忍。

蜷縮着身子,曾經想過要離開的,他的房間,她留下來就是覺得彆扭,可是之前她都是睡在這的,一下子也不好說要去別的房間住,冷慕洵的人一定會奇怪的,也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那一夜,她睡得極不安穩,夢裏,她好象又是回到了那張軟軟的舒服的大床上,摟着被子,才覺安心。

卻不想醒來的時候,她真的就在床上,身上蓋着空調被,房間內一室的幽靜,是他嗎?

她迷糊的掃向身旁,心卻突的一空,其實,腰上沒有他的手就證明他是不在的了,可她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懶懶的躺在床上,依稀還有他的氣息,他的那一側還有着凹陷的痕迹,他回來過嗎?

晚秋開始胡思亂想了,忍也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窗外,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紗灑進室內,她的身子猛的一顫,這才反應過來天使的微笑要發作了,可是一旁的桌子上,再也沒有了那個每天裝着‘天使的微笑’的小袋子。

慌慌的跳下床,他說過的,過了三天就不會再給她天使的微笑了。

可現在,他真的不給她了。

卻也沒有陪着她。

拿起手機按下了他的號碼,卻怎麼也按不下接通鍵,這個時候她打擾他似乎不好吧。

可萬一發作了,她要怎麼辦?

身子又是一顫,那是即將發作的徵兆。

指腹用力的按下,耳邊是悅耳的鈴聲,卻怎麼也無法疏緩她心底的緊張。

良久,手機突的被接起,她着急的道:“阿洵,我……”陣央溝才。

“晚秋,是我,我是墨宇。”

她的心一震,手中的手機差點落地,她撥下的號碼明明是冷慕洵的,怎麼會變成是白墨宇的呢?

她想問,卻問不出來。

一切,只能等她掛斷了電話后再去查看通話記錄。

“晚秋,我在路上,一會兒就到你那裏了,你現在換好衣服到門口等我,到了,我們就離開。”

“去哪裏?”她狐疑,這難道都是冷慕洵的安排?

“去雨秋木材行,配方已經拿到了,他拿給了我,也配了葯,我陪着你一起戒……”

後來,白墨宇又說了什麼她一點也聽不清楚了,她的耳朵彷彿失聰了一樣,甚至不知道白墨宇是什麼時候掛斷的,只是耳朵里一直響着盲音,刺耳而又讓她難過。

良久,她機械的放下了手機,然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短袖的襯衫和長褲,真的什麼也沒想,她甚至忘記今天才是她小月子的第二天。

拿着包走出房間,一點也不餓,她有些怕,害怕自己突然間的發作,那要怎麼辦才好呢?

門外,守門的兩個漢子倒是沒有攔着她,但是,一個女傭卻攔在她的面前,“太太,先生說你不能穿短袖的出去,你不能吹風,讓我把這件長裙子給你換上。”

“好。”她機械的應機械的轉身,然後走回房間,任由女傭為她換上長裙,曳地的長裙,甚至可以蓋住腳面,再配上襪子和涼鞋,頭上蒙了絲巾,女傭這才引着她走出了房間。

只在他這裏做了一天的小月子,她就被他遺棄了。

呵呵,真的被遺棄了,他甚至沒有出來送她。

人就站在大廳的門前,女傭不許她出去,很快就聽到了車子的喇叭聲,那是白墨宇給她的信號,抬首望去,車子裏的男人正探出車窗衝著她的方向招手。

而守大門的人卻開了大門放了他進來,車子,徐徐停在大廳的門前,“晚秋,上車。”看到她全身的‘武裝’,白墨宇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被扶着坐上車子,她輕聲道:“走吧。”

白墨宇先是啟動了車子,在車子駛出那個園子的時候,才道:“去過醫院了?”

“嗯。”她輕應,目光的焦距聚集在車前的某一點上,怎麼也移不開。

“還疼嗎?”

“不了。”唇角彎成笑花,“我沒事的。”

“這樣也好,不然,等你戒好了,孩子也長大了,那時在做手術對身體的損傷更大。”白墨宇溫柔的對她絮語,“怕不怕?”

她徐徐轉首看着他的側臉,真好看的一個男人,“不怕。”有他在,她不怕吧,他也會陪着她一起戒了的。

“一會兒到了,你若是發作了,我可能要把你綁起來,你還在小月子,傷了身體做下了病不好,行嗎?”擔憂的問她,她卻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點頭,“隨你。”

戒了就好,戒了就可以回去看詩詩和果果了,不然,她不敢回到孩子們的身邊,不想讓她們知道她們有一個吸毒的母親。

白墨宇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只以為她是在害怕即將而來的戒毒,可是在開車,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很快的,兩個人便抵達了雨秋木材行,大門大開着,白玲玲正在做衛生,嘴裏還哼着歌,很開心的樣子。

年輕真好,可她,卻好象一下子老了許多歲,再也回不到那樣年輕的如初了。

“墨宇,你去哪兒了?”晚秋走得慢,白墨宇一腳才踏入門檻,白玲玲就迎了過來,手落在白墨宇的衣領上,“怎麼穿的,這都起皺了。”

白墨宇卻身形一閃,“別鬧了,晚秋來了,我們還有事。”

白玲玲這才抬頭看到晚秋,剛剛還溫柔的眼神一下子換成了探究的,“晚秋姐姐,你們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晚秋搖搖頭,“不用了。”

“晚秋姐姐,那你怎麼這身打扮呀,你不熱嗎?”

白玲玲這一說,晚秋才覺全身都汗津津的,身下那微微的漲痛還在,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消去,她有些尷尬的道:“不熱。”

“阿洵哥呢?他沒來嗎?”白玲玲穿過晚秋的身形往後面看着,卻哪裏有冷慕洵的影子,他根本沒來。

唇動了動,晚秋輕聲道:“他忙。”

“那姐姐快去換套衣服吧,大熱的天別捂着這麼多了。”

“玲玲……”白墨宇微微有些不悅,“去掃地吧。”

白玲玲白了他一眼,一點也不怕的一扭身子,就去掃地了。

晚秋摘下頭巾,隨着白墨宇走進了那間戒毒專用的小屋,裏面空空如也,卻也只有這樣才安全。

白墨宇先是關上了房門,然後指着地上的一個墊子,道:“你坐吧。”

晚秋坐下,白墨宇打開角落裏的一個袋子,然後取了葯遞給她,“服了吧。”

含下藥片,帶着微苦的味道,她卻沒什麼感覺似的全咽了下去,靜靜的坐着,努力讓自己什麼也不想,很快的,毒癮發作了,她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緊閉着眼睛,她在隱忍,不去想,不去想身體裏傳出來的那種蝕骨般的誘`惑。

一隻手悄然的握住了她的,彷彿是要傳遞一份力量給她似的。

鼻間,都是白墨宇身上的味道,他的毒癮還沒發作,他通常都是在晚上發作的。

時間,開始煎熬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了一樣的不是自己的了,血液里又有無數只的小蟲子在爬游着,“墨宇……”回握着他的手,她一點也不知道她的力道有多重,只是覺得要抓緊,一定要抓緊什麼。

一波又一波的反應,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湧來,沖刷着她的身體無數次的湧起再落下,就象是過山車一樣的心臟始終都在猛烈的跳動着。

意識微微清醒的時候,她真的覺得白墨宇以前太厲害了,在烏坎的時候,他沒有用任何的葯,就是那麼硬生生的戒着身體裏的毒,那需要他多少的勇氣和毅力呀。

濕而涼涼的手巾落在她的額頭上,費力的睜開眼睛,白墨宇正坐在她的身前,一手環着她的腰,她才知道他一直都在緊摟着她,另一手則是細緻的替她擦着額頭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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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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