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絕情的老人
“林小姐,請跟我們走。www.”來人還是帶我來香港那個冰山臉,他說著請字,可卻端着一臉打算把我綁過去的表情。
而且,我不過只是遲疑了片刻,他略帶威脅的話就又跟來了:“林小姐,你還是不要再猶豫了。這是容先生的意思。”
言下之意,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車就在外面,請上車。”
這男人的話堅硬的像折不彎的鋼筋一樣。而且我看的出來,他那手已經抬了起來,如果我再遲疑一會,他必定會直接把我掐過去的。
我知道他的話不錯。我是沒有能力反抗的,所以還不如爽快點跟着去,還少受點罪。
“好,我跟你們走。”我答應了一句。
半個小時后,我就下了車,而一下車就知道事情不對了。這個地方外表看上去沒什麼,只是一棟小別墅。可是,走到門口,我就聞到了一股讓人很恐懼的味道。
那是消毒水的味道。是屬於醫院的味道。
看來這裏是容家的私人診所。所以,容老爺子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想對我的孩子下手。
這一瞬間,我的恐懼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雖然,這一夜,我都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都知道這一天肯定會到來的了。可是,真的到了這個關頭我卻真的怕了。
我抱着肚子,站在門口,不肯再挪一步。
“林小姐,請你進去。”冰上男站在台階上催促着我。而我,雙眼已經露出了恐懼。
“不,我不去。你們不能殺了我的孩子。”我直接嘶喊了出來。與此同時,我的孩子也彷彿感知到了我的恐懼,劇烈的動彈起來。
“林小姐,請你進去。”冰山男彷彿根本沒看見也沒聽見我的嘶喊,他就只是重複着那句沒有溫度的話。
我沒有理睬他,而是本能的往後退着。
可是,冰山男的耐性很快也用完了。我往後退了三步的時候,他一步跨了下來,手向鐵鉗一樣擒住了我的胳膊。
“林小姐,這是容先生的意思。”他一邊說著,一邊乾脆就拖着我往前去,哪裏還顧忌到我肚子裏的孩子。我知道,他們必然已經得了容老爺子的命令,今天一定要除去我的孩子。所以,現在的動作會不會傷害到我,根本沒人會在意的。
我的理智是清醒的,可是,那種恐懼的心情怎麼都壓不下去。
“我不去,你放開我,放開。“我不顧一切的掙扎,可是,卻如一條瀕死的魚兒一樣,被他攥住了生命的咽喉。
“這由不得你。”他嫌惡的瞪了我一眼,乾脆甩出了這句話來。
接着,他手上的勁道就加大了幾倍,再不理會我的掙扎和叫喊,就這樣把我拖了進去。
到了裏面,我才發現,原來,容老爺子他竟然就坐在別墅里。
他的目光,刀尖一樣扎向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跟我說,就沖旁邊一個男人說了一句:“人給你帶來了,做的乾淨一點。”
那男人點點頭,隨後目光轉向我。而我卻在這時候嘶喊了一聲:“你們想幹什麼?”
容老爺子的眉毛擰了擰,冷聲道:“幹什麼你早該知道,何必多此一問。不過丫頭,我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這裏有200萬,作為對你的補償。另外,這邊完事之後,馬上會有人帶你去你新的住處。當然,那不在中國。我查過,你還有個父親,這沒關係,你們可以一起過去。”
只他一句話,便要奪了我的孩子,把我和我爸趕到遠離中國的地方去。這樣的人,他簡直就是暴君。
“不,我不走。死也不會走的。”我咬牙切齒的跟他對抗着。而他對我,那是極盡冷漠和不削的目光。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駐留了片刻之後,耐心似乎就一下子用盡了。揮手指揮在我身後的冰塊臉:“把她帶到手術室去。”
冰塊臉捉住我的胳膊的時候,容老爺子又不放心的跟之前那個男人又腔調了一遍:“小陳,記得弄乾凈一點。不要留下麻煩。”
“容先生,您放心,這種小事交給我好了。我保證您聽不到那孩子吭一聲,決不讓您心煩。”
這竟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和醫生說出來的話。做掉一個孩子,在他們的嘴裏彷彿就跟丟掉一袋子垃圾那麼毫不留情。
他們的冷漠讓我驚醒了過來,我突然明白了,我在此時還跟這位有着至高無上權利的老人對抗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我該軟下姿態去求他,也許……只是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念頭在心尖掠過去的那一刻,我就把把它付諸實施了。我掙不開冰塊臉的鉗制,只得扭過身體哭着懇求道:“求你,求你了,不要打掉我的孩子。”
我看着容老爺子,眼眸中盛滿了希冀。我的心裏,其實對他是有怨恨的。我恨他對容若,對我腹中的孩子竟都是如此的絕情。
可是,此刻我又不得不去求他。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是這樣,你恨,你怨,可你還不得不跪在他的腳下,懇求他給你一條生路。
我的雙膝已經軟了下來,冰塊臉現在也放開了我的手。我……真的順勢跪在了容老爺子的面前。
俗話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對於女人來說,給一個人跪下,求他,一樣是一件挖心挖肺的事情。可是,為了我的孩子,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有一線的機會,我都要去試試。
“老爺子,我求你了。放過孩子,放過我們吧。孩子是無辜的。”
他不說話,噙着似笑非笑的涼薄表情看着我。
我更加的焦灼,只覺得他的目光仿似烙鐵一樣,燙的我每一寸的皮膚都剝裂似的疼痛。
“求你了,這個孩子,跟你也有血緣關係,是你的重孫子。就當是積德,放過他吧。”
我的話到這裏,他突然笑了:“積德?你在威脅我?不過,你既然這麼求我。那是不是可以重新考慮我的提議?生下孩子,自己離開。”
他舊話重提,我的身體一下軟了,癱倒在了地上。
而他,也並沒有給我考慮的時間。見我如此,直接給冰塊臉使了一個眼色。冰塊臉立即將我擒了起來。
“林小姐,我這個人直來直去很不喜歡拐彎抹角,同樣也不喜歡出爾反爾的人。不過,看在容若的面子上,我還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選,這個孩子的生死,取決於你,不是我。”
他不但逼我放棄孩子,現在還將這最後的機會殘忍的交給了我。一個母親,讓她自己選擇孩子的生死。這是一件多麼凄慘的事情。可這事情偏偏就這樣落在了我的身上,讓我如同被尖利的叉子叉着,放在火上烤的魚一樣,煎熬。
“我……”我的嗓子就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一樣,怎麼都無法再說出後面的話。
生下孩子,與我,與容若都是痛苦。可是不生下孩子,那個幼小的生命又會從我的身體裏被剝離出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決定。
我的遲疑,又讓這位老人不耐煩了。他那雙已經霜染的眉,扭了一下。冷哼一聲:“丫頭,你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好,你不決定,我來決定。你聽好了,從現在起,我的主意改了。已經沒有第一條了。我只有一個決定,這個孩子,我們不要。”
不要二個字從他的嘴裏吐出,就是對我的孩子下了死刑的命令。我的思想好像瞬間被什麼東西全部吸去,腦子裏一片空白。
在這一空白里,我已經被冰塊臉拖了過去。這是一間不大的手術室。剛才在客廳里見到的這個男人已經穿上了一身白大褂。他是醫生的打扮可是在我眼裏跟劊子手是一樣的。
“林小姐是吧?請你配合一些。你也知道容先生的命令是沒有人可以違抗的。你能配合一些,還少受點罪。如果不配合,那我只能給你打一針鎮定劑了。”
男人一臉的冷硬,那表情跟容老爺子如出一轍。我真的懷疑他們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亦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心。
我目光空洞的盯着他,而他已經在準備針管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說的鎮定劑,總之現在我鎮定不下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已經被冰塊臉按在了那個手術床上,可我依然儘力的掙扎着。
“按緊她。暫時別讓她動彈,很快就好了。”男人手指輕彈着針管,淡漠的掃了我一眼。
接着,他就舉着那針管沖我走過來:“別害怕。一針下去你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這時候,他竟然沖我扯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我知道那一定是他說的鎮定劑,或者乾脆說是迷藥一類。一針下去,我就真的雙眼一閉,認人宰割了。
我驚恐的盯着那個針管,說不出話了,只流着淚,拚命的搖頭。而我的身體已經被冰塊臉按的紋絲都不能動了。
我的胳膊被冰塊臉一隻手死死的壓着。拿針管的男人沒再說什麼,動作麻利的將我的袖子推到了高處。
金屬涼薄尖利的感覺瞬間傳到了皮膚上,我眼睜睜的看着他的手按在注射器的頭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幾秒鐘之後,我就會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