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美男
進城后,汽車又走了一會,從車窗望着漸漸繁華的街景,少年再也不耐煩後座女孩的好奇心,突然沙啞的說道:“我到了,在前面的路口下車就可以了,謝謝載我這一程。”
聽到這話,早就後悔自己貪錢,拉了怪人的駕車輕年心中一喜,說聲,“不謝,不謝。”,匆忙將車聽到了路邊,看着少年下車后,很快便逃得不見了蹤影。
目送休旅車連紅燈都不顧的跑走,泥猴子一樣站在鬧市街頭的少年咧嘴一笑,之後發覺路上的行人,人人都在看他,急忙拐進了小巷,三轉兩鑽走過幾條街區,重回大路,來到一家快餐店前,推門走了進去。
目光在店中一掃,看見自己要找的好友正在當班,少年鬆了口氣,快步走到無人點餐的櫃枱前,朝一名穿着條紋襯衣,頭戴綉着kfc字樣的棒球帽,身材高挑,五官硬朗的同齡人說道:“終於得救了,大浩快把你房間鑰匙給我,我去洗個澡換件衣服。”
聽到這話,那硬朗年輕人一下愣住,之後用一種很古怪的目光仔細打量了一會樣子和‘遊民’相差無幾的少年,臉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問道:“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我x你個xx,大哥,別開玩笑了,你看我的樣子,我是真的已經累到只剩下半口氣了,就算你女朋友在家也能破例一次吧,還是不是兄弟了!”少年疲勞急躁的沙啞嚷道。
“先生你在說什麼,我和你好像不認識吧…”硬朗年輕人以為遇到了瘋子,朝一旁的同事打了個眼色,正要暫時躲開,最後一眼望向少年的臉龐時卻突然一愣,隨後睜大眼睛,長大嘴巴失聲喊道:“我t死只香蕉,你,你是肥木?”
“當然是我,還能是誰。”少年不滿的說道:“別裝肖了,把鑰匙拿來,我快被搞死了這一晚!”
“你,你怎麼了肥木,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一聽這話,硬朗年輕人渾身一震,臉上露出震驚、傷心的表情問道。
“我知道自己的樣子很慘,可你,你這表情也太誇張了吧。
我就是辦點小事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髒東西’,跌了幾腳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公是開宮廟的,也常遇到這種東西,其實也沒什麼。”見好友的反應有些過頭,少年愣了一下,語氣一變,反而安慰道。
“遇到‘好兄弟’跌了幾腳怎麼可能會突然暴瘦成這樣,你,你不是得了那種‘病’吧,就像以前咱們園西中學的阿力學長?”硬朗年輕人遲疑的說道。
“阿力學長…”少年一呆隨後勃然大怒道:“你才得了hiv(愛滋病)呢,我怎麼爆瘦了…”,可無意間低頭望見平滑的乳白色板材櫃枱上映照出的一張消瘦的臉龐,卻一下哽住。
“我,我,我,”發了好一會呆,少年抬起頭,望着好友結結巴巴說道:“我怎麼會突然瘦成這樣,剛才,剛才晚飯前我還,還,還沒變呀,難道遇到鬼還能瘦身…”
“你真的只是遇到‘髒東西’了,別的沒什麼?”硬朗年輕人見少年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像作偽,臉上的傷感一掃而空,瞪大眼睛問道。
“當然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騙你,咱們認識了有十年了吧,你想想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少年氣急敗壞的說道。
“別嚷、別嚷,這裏可是公共場所。”硬朗年輕人想了想,阻住了好友的話,指着角落的一張快餐桌說道:“去那邊坐着等我,我馬上過去。”
“好,”少年失魂落魄的點點頭,正要轉身,突然說道:“別忘了給我拿兩個巨無霸堡加兩份炸雞,還有,嗯,再來一份大薯,飲料要大杯可樂,多加冰塊。”
“這時候還能想到吃,看來你是真沒得hiv啊。”見死黨沒精打采卻還是要吃要喝,硬朗年輕人覺得好笑,開了句玩笑道。
“你是真想死啊,陸文浩,再亂提hiv小心我讓你女朋友再也吹不了你的‘大號’。”少年豎起中指回了一句,頂着眾多食客的目光,有氣無力的走到角落坐了下來。
幾分鐘后,陸文浩匆匆和店長請了個事假,換好便裝,端着一大盤食物來到少年對面坐下,“總共兩百六十塊,快吃吧,錢以後再算。”
“你搶劫啊,誰不知道在快餐店打工的福利就是吃喝免費,給你徐亞莎帶不要錢,給我就算錢,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少年不滿的小聲嚷了一句,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那是值完夜班,十點以後可以帶多餘的食物回家,現在才幾點,”陸文浩撇撇嘴反駁道:“何況現在全島都鬧雞瘟、口蹄疫,雞肉、牛肉都漲價了,店長管的比以前嚴多了,不付錢,我都吃不上,何況是你。
哎,張木子,你這樣沒打過工的大少爺真是一點常識都沒有的廢人,不覺得丟臉嗎?”
“丟臉,我都變成‘土雞’的樣子了,還怕丟臉嗎。”張木子拉拉自己滿是干泥巴的外套,狼吞虎咽的把快餐吃完,端着可樂站起身道:“走吧,先去你家洗洗澡換件衣服,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好吧,亞莎今晚帶人頂班,但願還沒回家。”陸文浩點點頭,和死黨一起走出了快餐店。
海島都會環境宜人,經濟發達之下夜生活自然豐富,街頭燈火輝煌,人頭攢動。
混在人流里走過兩個路口,轉進一條斜斜的小巷,來到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前,兩人沿着狹小的樓梯直上三層,來到一扇鐵門前站住。
從門縫裏看到屋內一片漆黑,陸文浩欣喜的說了句,“太好了,亞莎不在家。”,掏出鑰匙就要開門。
在他身後的張木子不屑的說道:“大浩,你可真是只‘馬子狗’,還有你這門鎖,現在都是星際時代了,你就算買不起基因鎖,也能換個指紋鎖吧,現在還用鐵鎖,真是服了u(你)。”
“看不起沒錢的馬子狗你有種別進門啊。”聽到這話,推開門的陸文浩斜眼看了看張木子,吐出句話,走進了房間。
公寓不大,裝修看起來頗有些年頭的樣子,面積不過十二、三坪卻麻雀雖然五臟俱全,客廳、卧室、洗手間一個不少。
張木子跟在死黨身後進了客廳,也不回嘴,直接大步跑進了洗手間中,不一會,‘哩哩啦啦…’的淋浴聲便響了起來。
而陸文浩這時則走進卧室,找了幾件自己的乾淨衣服和幾本雜誌,來到洗手間門前,“洗完了先穿我的衣服吧,現在你也能穿的下了,衣服我放門口了。
真是邪門,你到底遇到什麼‘髒東西’了,一下變得那麼瘦,出來給我好好說說。”,他話音落地片刻,洗手間裏才傳出一個有些遲疑聲音,“說當然能說,不過你不要罵我。”
“你,難道你又犯什麼傻了?”陸文浩一愣問道。
“也不算犯傻,就是上了個小當。”隨着回答聲,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道縫,張木子把放在雜誌上的乾淨衣服拿了進去。
“上個小當,不會是又買了假的‘生物助手卵’吧?”陸文浩氣的臉色發青,狠狠的問道,說話間,洗完澡換好衣服的張木子已經走出了洗手間。
匆匆沐浴清潔后對比以前,他肥胖的圓臉變成了線條柔和的瓜子形狀;
本來被皮下脂肪擠成一道縫的細長眼睛,足足擴大了兩三倍的樣子;
埋沒在豐腴雙頰中的鼻樑,在擺脫了肥肉的束縛后,顯得筆直、高聳;
之前和胖子體型毫不相襯的小嘴巴,現在和消瘦的臉型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加上柔順的罩住額頭的短留海,充滿了某種無法言述的中性魅力。
“我,我x,太花美男了吧,肥木,你現在的樣子不去les吧(同性酒吧)打工可惜了。”乍看死黨的巨大改變,陸文浩竟一時間忘記了生氣,張大嘴巴脫口而出道。
“這麼好的打工機會還是留給你吧。”張木子撇撇嘴,快步走到客廳唯一一張雙人沙發上坐下,摸了摸肚子說道:“你覺得憑我的飯量,這種體型能維持多久。
哎,剛洗了個澡就又餓了,你這裏還有泡麵、麵包什麼的嗎?”
“你是豬啊,剛吃了兩個大漢堡、兩份炸雞就又餓了,我這什麼吃的都沒有,”陸文浩坐到好友身旁,橫眉豎眼的答道:“還是快說說你到底怎麼上的當,怎麼遇到的‘髒東西’吧,我好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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