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誰
“一個可以讓大部分人活下來的機會……”煙鬼停頓了一下說。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煙鬼到底想說什麼，朱麗葉忍不住問道：“煙鬼，你到底想說什麼？”
“有人想要頭兒死，那是個真正的大人物，他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把我們所有人碾死無數次。如果今天我們全都回到風城，那麼所有人都會死，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但是如果我們帶着頭兒的腦袋回去，相信我，你們每個人都能活下來，而且會比以前活得更好。”煙鬼很真誠地說。
煙鬼的一番話，使得房間裏出現了一陣讓人心悸的平靜，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正在悄悄蔓延。在這個末日時代，每個人都在為活下去而努力，儘管活得像條狗，可只要能活着，就沒有人願意死。現在生還是死的問題，已經擺在了眾人面前。其實也不太難選擇，一面是數以千計瘋狂的喪屍，一面是剛用完異能處在虛弱期的劉雨生，兩邊的力量相差太過懸殊，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怎麼選了。
劉雨生感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他皺了皺眉頭說：“你們相信他的鬼話？如果犧牲我一個就能讓大家活下去，那麼我劉雨生甘願去死！你們知道的，我並不是在說空話。可是，我死了真的能讓你們活下來嗎？”
劉雨生是隊長，更是隊伍的靈魂，他不止一次救過隊員們的命，儘管他現在處在最虛弱的時候，可是依然沒有人可以無視他的話。房間裏的氣氛更詭異了，沒有人開口說話，每個人都沉默着，低着頭，避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眼睛。
“煙鬼，你以為這點小把戲能騙到人？”劉雨生不屑地說，“這裏沒有人是白痴，你說他們是相信你這個叛徒，還是相信他們的隊長？再說，我死了他們真的能活下去？你做得了主嗎？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不說，直到我們決定要衝出喪屍群了才說，你是怕我萬一活下來，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嗎？你背後的那個大人物，從來也沒有給過你留活口的命令吧？”
不等煙鬼說什麼，劉雨生就緊跟着大聲說：“煙鬼！我們一定會活着衝出去的，等我恢復了力量，這麼點兒喪屍根本不足為懼！到時候你一定會發現，對於你來說活着才是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
劉雨生先聲奪人，而且似乎說到了煙鬼的痛處，竟讓他啞口無聲，這下更坐實了劉雨生的指責。山炮等人不由得感到臉上發燒，他們差點就相信一個叛徒的話，對自己的隊長動手，真要那樣的話，豈不是全都變成了白痴？
見到情勢好轉，劉雨生趁熱打鐵道：“這個叛徒背叛了我們所有人，他說的任何話都不可信！暗夜，關掉視頻，我們做好準備，我一旦恢復過來，就衝出這個該死的地方！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一定會！”
暗夜猶豫了一下，伸手向那個紅色按鈕按去，其餘人也都悄悄鬆了一口氣。不用和劉雨生火拚，似乎外面的喪屍也變得沒那麼可怕了，哪怕是處在虛弱期的劉雨生，也讓人感到強大的壓力，一級異能師可不是鬧着玩的，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底牌呢？
“等一等！”煙鬼見到這一幕，急忙大聲喊道，“你們不想知道我背叛的原因嗎？不想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殺劉雨生嗎？”
“我會自己查明白一切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劉雨生冷哼一聲說。
“我看，不如等一等吧，”朱麗葉忽然擋在了暗夜面前說，“隊長，反正你恢復力量還需要一些時間，何不聽聽煙鬼說點兒什麼，不管是真是假，我們就當打發時間嘛。”
劉雨生神情一肅，直直地望向朱麗葉，朱麗葉笑顏如花，可是眼神卻是冰冷的。兩人對視片刻，朱麗葉悄悄握緊了拳頭，額頭佈滿了汗珠，就在這時羅剎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身邊，兩人一起看着劉雨生。
緊張的氣氛讓山炮這個粗獷的漢子也感到了幾分不妙，他搓了搓手悄悄對暗夜說：“這是怎麼回事兒？要火拚嗎？打起來的話我們幫誰？”
暗夜皺了皺眉頭沒理會山炮，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在糾結當中？
“嘿嘿，”劉雨生忽然冷笑了兩聲，“你說得對，就當打發時間了，我們就聽聽煙鬼能講出個什麼好故事！”
劉雨生說完這句話，轉身坐到了一邊。朱麗葉見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若有深意地對煙鬼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為什麼要殺隊長？你最好快點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外面有成群結隊的喪屍，雖然它們暫時無法突破高密度的合金大門，但當精英喪屍越來越多的時候，那道門就不足以成為屏障了。不過朱麗葉所謂的“時間不多”，似乎另有所指，因為劉雨生的虛弱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也很快就要過去了。
煙鬼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領會到朱麗葉的意思，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片，摺疊的整整齊齊，紙片慢慢打開，上面寫了兩組數字。
“三百零貳萬柒仟壹佰聯邦幣，這個數字大家熟悉么？”煙鬼的眼神慢慢變冷，“這是我們所有人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攢下的錢，隊長說這些錢要買基因強化液，用來強化我們的基因，等我們的基因足夠強大，就可以打開基因鎖，成為強大的基因武士！基因強化液二十萬一支，三百萬足夠改變我們的命運！”
煙鬼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地說：“我在這次狩獵之前曾經憧憬過，強化基因之後，我就再也不用躲在你們後面，我也可以戰鬥。當我成為一個基因武士，你們就不會再用那種可憐又鄙夷的眼光看着我。而你們，我的兄弟姐妹們，你們打開基因鎖之後會變得更強！你們會成為風城最強大的隊伍，你們會讓所有人仰慕！”
“可是……”煙鬼話鋒一轉憤怒地說，“可是現在，我們在風城的賬戶里只剩下幾百塊！我們用命換來的三百萬，已經被隊長花光了！”
“什麼？”
“你說什麼？我們的錢沒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
煙鬼這一席話好似平地起驚雷，把所有人都嚇到了，每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驚詫的望向劉雨生，然後他們的心都涼了。劉雨生就坐在地上，表情生硬而冰冷，不用去問也知道，煙鬼說的一定都是真的。
朱麗葉咬了咬嘴唇，想說點什麼但卻沒能說出口，只是把手中的鏈鋸握得更緊了；羅剎把右手放在了腰間，那裏放着一把黑黝黝不起眼的匕首。這時暗夜皺了皺眉頭挺身而出：“錢沒了可以再賺，我相信隊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出生入死這麼久，因為錢就翻臉，你們就這麼沒出息嗎？”
聽到暗夜這麼說，眾人不禁猶豫了起來。暗夜走到劉雨生面前蹲下來說：“隊長，那些錢……你是不是已經買了基因強化液？”
暗夜的眼神充滿了期盼，他希望聽到肯定的答案。劉雨生抬起頭來和暗夜對視了一眼，不等他開口，煙鬼就大聲吼道：“暗夜！你別傻了，別再替他打掩護！那些錢沒有買基因強化液，三百萬，我們的隊長大人用這三百萬買了一支高級基因注射液！”
“三百萬一支的高級基因注射液，雖然注射之後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使人死亡，可是也有百分之五的幾率直接開啟一級的基因鎖，成為強大的基因武士！”煙鬼怨毒地說，“如果劉雨生用這支注射液為他自己開啟基因鎖，我只會佩服他的勇氣！畢竟那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死亡！可是他卻把這珍貴的注射液用在了一個女人身上！你們知道嗎？那個女人是海倫，風城最出名的交際花，她就是個**！”
聽到海倫這個名字，大家的反應不盡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每個人都聽說過她的名字。海倫這個人在風城真的是非常有名，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為了她打生打死，她的魅力甚至敵得過死亡和飢餓。
“海倫不是羅伊的女人嗎？她和隊長怎麼會有交集？”暗夜懷疑地說，“就算要買高級基因液，也應該是羅伊去買吧，怎麼會輪得到隊長？煙鬼你編故事編得也太假了點。”
風城裏的人，有誰不認識羅伊呢？那可是個響噹噹的大人物，他手下的勢力控制了半個城市，甚至可以和城主平起平坐。海倫作為羅伊的女人，誰敢染指？誰有那個機會？別看劉雨生在傭兵隊伍里有點名聲，在真正有權勢的人眼裏，他連個螞蟻都不如。生活在不同世界裏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扯到一起？別說暗夜不相信，其他人也都開始懷疑煙鬼的話了。
“哈哈哈哈……”煙鬼發出一陣狂笑，“海倫這個**，她被羅伊大人捧在手心裏仍舊不滿足，還要和自己的小情郎約會，結果被羅伊大人發現了。她的小情郎被餵了喪屍，她也被羅伊大人的手下**的不成人形，最後被扔到了垃圾堆里。所有人都以為她死定了，可是我們的隊長大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救了那個**！”
“你們知道嗎？”煙鬼恨恨地說，“劉雨生救了海倫，又給她買了那支高級基因注射液！海倫也真是命大，她不僅沒有死，還開啟了一級的基因鎖然後去找羅伊大人報仇。可惜，她低估了三級異能師的實力，最後只咬掉了大人一隻耳朵就失蹤了！哈哈哈……可憐劉雨生色迷心竅，花了那麼多錢在一個**身上，結果連胸都沒摸到一下吧？還害得我們被羅伊大人下了追殺令，如果他不死，我們所有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