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要麼愛我，要麼殺我

孫東強打量着舒洋的住處，笑着說：“洋哥，這地方不錯啊！想必得不少錢吧？”

舒洋也不是吃素的，冷哼了一聲：“我勸你還是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太了解你了，傷口包紮好后就走吧。”

“洋哥，你……你別這麼絕情啊，我現在也無處可去。我五年前被趕出了B市，揚言我要是再回來就把我砍死。洋哥，你現在得罩着我啊，我以前也少幫你。”

舒洋將手中的崩帶毫不客氣的甩他臉上：“你當時也沒少收我的錢！”他頓了頓又問：“即然不讓你回來，你怎麼又回來了？就不怕被砍死嗎？”

“怕啊，可是這次不是我自願回來的，是被人給抓回來的。”提到這個孫東強納悶得很。

舒洋半眯着眸子看向他：“抓回來？”

“是啊，洋哥你猜是因為什麼事情？”孫東強打啞謎問他。

舒洋很聰明，腦子稍一轉，便能想明白了：“將你抓回來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很高，氣質有些冷漠，長得很英俊？”

孫東強瞪大了眼睛：“洋哥，你怎麼會知道？”

“他都問你什麼了？”

“是關於尹家小姐的事情，我都照實說了。不過也奇怪，這件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什麼現在又被提了起來？”孫東強撇了撇嘴：“感情是這人一倒霉什麼事都能撞上？！”

“關於尹家小姐？”舒洋似是想起什麼：“關於這件事情，我也有很多疑惑，那個強暴尹雯靚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驚動立逍親自出手詢問調查？！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收錢辦事，我們……”

舒洋恍然大悟，一把揪過他的衣領：“也就是說你們當時除了收我的錢，也還收了別人的錢？那個人是誰？！”

“是……是一個叫，外號叫笑面虎的人。”孫東強不認得的人，但舒洋反而熟悉了起來。陣司溝弟。

“笑面虎程青？”舒洋半眯着眸子想了想，這傢伙居然跟這件事情也有關係，如果是立逍花費心思去調查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舒洋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氣力，第二天找到了程青的住處，塞了些錢給程青便將立逍那天打探的事情問了個一清二楚。

他似乎該明白的都明白了，那個立碩，跟當年的事情想必脫不了關係。會不會就是強暴尹雯靚的人？舒洋推測，這下可真是有趣了，把當年強暴的那女人變成自己的妻子，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更好笑的是尹雯靚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強暴自己的男人。

一個星期後，尹雯靚也沒有再來找舒洋，於是舒洋親自找上了門去。他出現在麵館讓立碩即不安又厭惡。

“老闆，來碗牛肉麵。”舒洋叫道。

立碩頭也不抬的說：“賣完了。”

“那就雞蛋面。”

“也賣完了。”立碩暗地裏白了他一眼，希望他趕緊消失。

尹雯靚只覺得立碩的態度很怪異，為何他會對這個舒洋的態度如此不耐煩，明明他們並不相識。

“那，來一杯白開水你們店裏總是有的吧？”舒洋輕嘆了口氣，尹雯靚給他送了一杯白開水。

“你怎麼又來了？”尹雯靚不樂的問他。

舒洋失笑：“你說會來找我，但是我等了又等你都沒有出現，所以我只能親自來找你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把這個交給婉晚。”

說著將一個長形的盒子拿出來遞到了尹雯靚的手中：“如果你願意幫我這個忙，那麼我將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尹雯靚挑眉，這不會又是一個圈套吧？

“關於你當年被侵犯的事情，我知道有一個人知道真相。”舒洋的視線下意識的越過尹雯靚。

其實對於尹雯靚來說，並不太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她心底又有很多不甘心，對當年的事情還是恨極了。

她想了想咬了咬牙說：“我願意，現在你可以說那個人是誰了吧？”

舒洋失笑：“那個人，就在你的身後，他想告訴你時候，就算你不問也自然會說，你問了，他也未必不說。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目送着舒洋轉身離開，尹雯靚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回頭與立碩的眸子相撞。立碩丟下廚房裏的事情，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尹雯靚心露掉一拍，牽強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沒……沒什麼。只是盧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婉晚，我怕他還會再來找我，所以甘脆答應了她，反正再過一兩天我想去島上看看婉晚，順便把這個東西交給她。”

“嗯。”立碩沒有再多問，只是尹雯靚覺得他眉頭緊蹙的模樣心事重重，不願意對她說。

當顧婉晚收到尹雯靚送來的那個長盒子時，微微一怔，好奇的將盒子打開了。裏面掉出一些已經開始泛黃的照片。照片後面有一個熟悉的筆跡，看到後面顧婉晚掩着嘴，雙眼泛紅。

尹雯靚好奇的拿過照片瞪大了眼睛：“這些照片……都好多年了吶！當年你們都好青澀。這個男的……是誰啊？”

尹雯靚指了指照片里個子不太高穿着普通的男生問，顧婉晚失笑：“再仔細看看……這個人是立逍高中時的樣子。很普通吧？誰會想到他會長成今天的樣子？”

“立逍？！那這些照片……”照片大都是關於顧婉晚的，有她跑步的照片，坐着思考問題的照片，吃東西的照片，聽課時的照片……等等。照片後面寫了一些表達思念的句子，想想也覺得很浪漫。

“我絕不想信這會是舒洋做的。”尹雯靚簡直快驚訝死了。

顧婉晚失笑：“當然不會是舒洋，這個是立逍的東西，想必是他曾經私拿了立逍的。不過這個真的很珍貴。”顧婉晚將這些東西都好好的收了起來。

看她那麼寶貝的模樣，尹雯靚輕輕的笑了：“你跟立逍，原來一直相愛了這麼多年。”

“不是相愛，是他單戀了我很多年，後來沒想到還能再重遇，我是後知後覺才喜歡上他的。”顧婉晚失笑：“聽起來，立逍有點傻對不對？”

尹雯靚搖了搖頭：“一點也不傻，一生只愛一個人，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他有着常人沒有的毅力與堅韌。”

“是我……太幸運了吧！居然會讓我撿到立逍這個大便宜。”顧婉晚眼角微微濕潤。

“可是立逍遇上你，也是他的幸運。”尹雯靚開始有些羨慕他們起來。他們的愛情深刻得讓人一眼能看透，可是她與立碩的愛情，好像怎麼也看不透。

立碩藏了太多的東西，其實兩人之間還有很多空白，無法一時間填上色彩。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去填。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尹雯靚只覺得累，立碩看她回來便躺到床上睡著了，走進房替她蓋上了被子，將晚餐熱好后看了一會兒電視。她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你醒來了？餓了吧，我去把飯菜給你拿出來，還熱在那裏。”說著立碩起身走進了廚房將晚餐擺到了桌上。

尹雯靚開始餓了，但是一直沒有什麼胃口。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立碩一眼，立碩率先開口：“有什麼事情要問我的？”

“沒……沒有。”尹雯靚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低下頭吃着桌上的飯菜。

直到用完餐，尹雯靚才偷偷打量了立碩一眼，立碩猛然轉頭把她的視線撞個正着，他說：“我不喜歡這樣，有什麼話就說吧，靚靚……夫妻間本來就是要互相信任的不是嗎？”

說起互相信任，尹雯靚心底有些沉重，他們都知道的事情，卻是誰也沒能做到。

“阿碩，我的確是有件事情想問你，關於六年前……我……被人侵犯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尹雯靚低下頭，手都快絞破了皮。

立碩心口一窒，有些情緒失控的問她：“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為什麼還要一直提這件事情？難道忘記它不好嗎？我們現在有我們新的生活，只要現在過得好又何必在乎以前的那些……”。

立碩猛然頓住，她的淚水讓他有種無以言喻的悲傷：“為什麼你要問我？”

“你知道的對不對？你一直都在裝？我何曾不想把它忘記，但是你知道嗎？有些東西就是深刻到你的骨髓這輩子都如影隨形，不提並不代表不記得，只有徹底的去解決，我才能真正的得到釋懷。”尹雯靚淚眸中透着無比的堅定。

立碩冗長的嘆了口氣，整個人脫力的倒在了沙發里：“是，我知道，一清二楚的知道事情的經過……可是我不能對你說。”

尹雯靚瞪大了眼睛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現在她說不出心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就像你在吃一隻蘋果，吃完后發現蘋果核里只剩下了半條蟲子一樣令人噁心。

她嘲諷一笑：“你什麼都知道，卻假裝一無所知，你接近我，與我結婚，其實並不是真的愛我對嗎？那是因為可憐我？同情我還是……”。

“不是！”立碩低吼出聲，眼眸中帶着一抹受傷：“你怎麼會認為我對你的感情只有同情與可憐呢？如是這都不愛是愛情的話，那麼什麼才是愛情？”

尹雯靚整個人搖搖欲墜，曾經她那麼堅信着這個男人，曾經她把他視為生命中唯一能依靠的後盾，現在……。

“告訴我，侵犯我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我想找到他，我想報仇。”尹雯靚雙手緊握成拳，渾身輕顫着。

曾經想過無數的可能，當得知真相的他們究竟會變成怎樣，惶惶不可終日的過活，可真的面臨現實，他反而變得無比的平靜，即然它已經成了無法避免的傷害，逃避已經是不可能了，還不如正面去迎接。

他從沙發上站起，走到一旁的桌前拿過水果刀塞到了尹雯靚的手中，緊握着她的手說：“如果你不能愛我，就請你殺了我。”

可現在她連握刀的手都在巨烈的顫抖：“你究竟，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殺了你？我只是想知道，當初那個侵犯我的男人究竟是誰。”

立碩雙眼佈滿血絲，滿臉絕望，他抬手輕撫過她的臉頰，笑得溫柔，說：“你再吻我一次，要真心的吻我，我會告訴你想要的答案。”

尹雯靚心臟緊揪着生疼，喉間澀得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她沉默的伸手撫過他的雙肩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深情的擁吻怎麼也要不夠，但是美好的時光總是太短暫，他們終於分開，尹雯靚明亮的眸子如同星辰，一瞬不瞬的盯着立碩：“把真相都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

“是我。”

那一秒，畫面定格了，時間靜止了。似乎世界之外都是一片死寂，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心跳都不曾感覺得到。

久久的，尹雯靚張了張嘴，冷冷的問了一句：“你說，誰？”她的聲音飄渺得仿如從際傳來，不切實際。

立碩的眼眶漸漸濕潤，他嚅動着嘴唇，輕輕的從牙關里擠出兩個字：“是我。”

“啊！！！不是！不是！！”尹雯靚抱着頭躲了開來，驚恐的盯着立碩，淚如雨下：“不是，不是你，你在開玩笑的對不對？立碩，你告訴我你只是在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不好笑……”。

“靚靚！”立碩心痛得無以復加，想衝上前將失控絕望的她擁入懷中，但是尹雯靚怒吼着：“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不要靠近我！！”

此時她手裏還握着立碩遞給她的刀，立碩緊張的盯着她：“靚靚，你先把刀放下，如果你恨我便衝著我來，只求你不要傷害你自己。”

她失聲慟哭着：“你這個混蛋，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可以！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我曾經願意為你放棄過去的一切，把你當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對不起，靚靚。你別激動，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着想，求你。”立碩竟是雙膝跪在了她的跟前，苦澀的笑了。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也不會再聽我的任何解釋，我只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愛是真的，請相信我。”

“騙子！你這個大騙子！”尹雯靚歇斯底里的怒喊着，似乎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神智：“你讓我這些年背負了不堪重負的痛苦與傷害，我還把你當成我相信最愛的人，原來只有最相信的人，才會傷你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