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已死

趙姐抽了口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慵懶的吐出兩個字：“坐吧。”

顧婉晚坐到了她的身邊，想了想才堅難的開口：“我知道趙姐是真心關心我，也知道你想讓我乾乾淨淨的活着。可是被現實一次又一次逼到絕境，那些所謂的堅持不免有些可笑。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人最重要的就能是活着。我想救我弟弟，還有那個老混蛋的債務，雖然我總是說著與我無關的話，其實我不想讓我媽再一次撕心裂肺。”

“你究竟有沒有為自己想過？哪怕一點點？婉晚，你太讓人心疼了。你是個好姑娘，也應該有好的結果，找個愛你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趙姐冗長的嘆了口氣：“我可不想讓你混得跟我一樣，表面風光，可實際呢？最終也不過一生寂寞。”

顧婉晚凄然一笑：“一生寂寞也好，孤苦無依也罷，我早就不奢望了。我活着不是為了我自己，是弟弟向陽。”

“你還可以愛，等你再遇到真愛的那個男人，你就不會這樣想。聽趙姐的話，好好的活下去，不為別的，只為你自己。”趙姐語重心長的勸說著，希望她能夠聽進去。

“姐……”顧婉晚一臉疲憊的靠在了趙姐的肩頭，雙眸死寂得透不進一絲光：“姐，七年前我的心已經死了，我已經不會再愛。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傻丫頭，不過是一次欺騙，不過是一個渣男，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就是放不下？世界上的好男人比他多得是，你不要把自己困在那個死牢裏，他已經走了很遠很遠。就算你等完這一輩子，他也不會回來更不會內疚！”

“我不是還愛着他，只是當時太痛了，痛得刻骨銘心才不想再有第二次。我們不要提那些傷心事了。今天我過來，是想求趙姐你一件事。”顧婉晚咬着自己的下唇，手絞在一起都快破了皮。看她這模樣趙姐不用問也知道是因為什麼說：“那二十萬，我先替你還了，你不用急，也別說還給我，傅老大不會虧了我。”

“趙姐……”顧婉晚感激的看着她，想說句謝謝，可是她明白‘謝謝’這兩個字對她來說不需要，所以她只能沉默，良久才鼓起勇氣說：“其實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才來找趙姐你的，我想進靜依闌珊工作，不是還……還缺舞女嗎？我……”

“不行。”趙芳想也未想便拒絕了她：“婉晚，你並不合適做這種工作，我能幫你盡量幫你，這件事情你就別想了。”

“我沒有選擇。”顧婉晚很冷靜的對她說：“我已經把自己交出去了，除非時光能倒流否則什麼也無法改變，我必須踏出這一步，這是我的選擇，就讓我走下去吧。”

趙芳大驚，心口狠抽着發疼：“什麼交出去了？”

顧婉晚失笑，逕自說：“其實守着那些虛有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像我這樣的人，早就沒有什麼清白可言，別人不信，連我自己有時候都不信，趙姐，除了向陽，我不在乎失去什麼，得到什麼。沒人能傷得了我，因為……我已經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