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中套了
我又不是傻子,旗袍女說的這些話,我當然是不會全信的。相對於旗袍女來說,我更相信白嬌嬌,畢竟她再怎麼也是我的老師。
此刻,旗袍女已經把我帶到了一間小木屋裏面。一進屋,她便用手指在我的身上遊走了起來。一邊遊走,她還一邊把旗袍往上提,我的眼睛,則死死地盯着她的大腿,生怕錯過了那最美的風景。
突然,旗袍女一把抓住了我脖子上的萬人錢,然後用力一扯,便把拴着萬人錢的那條小紅繩給扯斷了。我那萬人錢,就這麼落入了旗袍女的手中。
“你幹什麼?”
我一邊叫喊着,一邊伸手去奪。可是,旗袍女的身子很輕盈,也很敏捷,她輕輕一側身,便躲了過去。
“還給我!”
被一個女人把東西搶了,這也太丟人了。旗袍女終究是個女人,她雖然敏捷,但不一定有我跑得快,因此我覺得自己肯定能把萬人錢搶回來。
這麼想着,我立馬拔腿要去追旗袍女。可是,在提腿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有人死死地抱着我的腿一樣。
見我動不了,旗袍女得意地用食指和中指夾着萬人錢,對我揚了一揚,然後還對我做了一個飛吻。在調戲完我之後,她慢悠悠地轉了身,扭着屁股走了。
“站住!你給我站住!”
我雖然吼得很大聲,但這吼聲很無力,因為我的腳,現在是一步也動不了,就像個木頭人一樣。
旗袍女慢慢地從我的視線里消失了,這時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在什麼小木屋裏,我就站在七星橋的正中間。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難道是出現幻覺了?可是,我脖子上戴着的萬人錢,確實已經不見了啊!
現在我的腳好像能動了,可是,我感覺還是有東西扯着它,就像是腳上綁了個鉛球一樣,每走一步都很費力。
“杜銘!誰叫你亂跑的?”這是白嬌嬌的聲音。
白嬌嬌氣哼哼地朝着我跑了過來,她那高跟鞋踩在地上,蹬蹬蹬的,聽起來很悅耳。
剛一走到我的身邊,白嬌嬌便舉起了手中的小皮鞭,一鞭子打在了我的腿上。
“滾開!”白嬌嬌一邊打還一邊怒吼着。
白嬌嬌明明是打在我的腿上的,可我一點兒痛都感覺不到,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在挨了白嬌嬌幾鞭子之後,我的腿,突然就恢復了自由,好像沒有東西再扯着我了。
“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的嗎?怎麼跑這裏來了?”白嬌嬌用那兇巴巴的眼神瞪着我,就像老師瞪着一個幹了壞事的學生一樣。
“我的萬人錢被搶了。”我說。
“誰搶的?”白嬌嬌問我。
“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我說。
“啪!”
白嬌嬌一鞭子抽到了我的屁股上,我以為她又是在幫我打什麼東西,我不會痛,所以我連一點兒閃躲的意識都沒有。可是,她這一鞭子,不是幫我打什麼東西的,就是打我的。
“哎喲!”
我的屁股火辣辣的疼了起來,我趕緊用雙手捂住屁股。
“為什麼打我啊?”
“誰叫你好色的?你要不好色,能上那騷娘們的當嗎?你那萬人錢能被她騙去嗎?”
白嬌嬌越說越氣,順手又是一鞭子打向了我的屁股。
這一次我肯定是知道要躲了,可是,白嬌嬌那鞭子實在是太快了,我沒能躲過。因此,我那悲劇的屁股又硬生生地挨了一鞭子。
“我知道錯了,不要再打我了嘛!疼!”在這鬼地方,要是沒有白嬌嬌,我肯定回不去。因此,我雖然對白嬌嬌用鞭子抽我很不滿,但我還是只能向她求起饒來。
不過,這話只是我嘴上說的。我心裏想的是,臭娘們,總有一天我會用鞭子抽回來,到時候我用的那鞭子不會是皮的,是肉的。
“哼!”白嬌嬌對着我哼了一聲,然後收起了鞭子,看來我的求饒起作用了。
“現在怎麼辦啊?”我一邊揉着自己那受傷的屁股,一邊問白嬌嬌。
“還能怎麼辦?去找那騷娘們把萬人錢拿回來唄!”白嬌嬌說。
白嬌嬌拉着我走過了七星橋,在橋頭處,有一片小竹林,白嬌嬌帶着我鑽了進去。
“花三娘,給我出來!”白嬌嬌對着竹林深處吼了一嗓子。
過了一會兒,旗袍女邁着步子,慢悠悠地出來了。看來,旗袍女是有名字的,就叫花三娘。
“喲!嬌嬌姐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啊?”花三娘笑吟吟地問。
“把我弟弟的萬人錢還來!”白嬌嬌說。
“他打爛了我的青花瓷瓶,你先替他把青花瓷瓶賠了,我自然會把萬人錢還給他。”花三娘冷冷地說。
打碎青花瓷瓶這事,我還沒有告訴白嬌嬌,因此她不知道。白嬌嬌見花三娘不像是在說假話,便看向了我。
“嗯!”我低下了頭,應了這麼一聲。
白嬌嬌兇巴巴地瞪我我一眼,然後又狠狠地在我腰上擰了一把,說:“你怎麼就到處惹禍啊?”
“既然事實已經清楚了,你就先賠錢吧!三百萬,一分都不能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花三娘把我那萬人錢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中間,對着白嬌嬌晃了晃。
“三百萬?呵!我白嬌嬌在鬼市也混了這麼多年了,暫且不說你那青花瓷瓶多半是仿品,就算是真品,那也值不了這個價。賠你500塊錢,那也算是頂天了。”白嬌嬌說。
“鬼市有鬼市的規矩,要是這小子在打爛我的青花瓷瓶之前,我沒告訴他值多少,你只給我500塊,我花三娘也認了。可是,你這弟弟,是明知道我這青花瓷瓶值300萬,還故意打碎的。按照鬼市的規矩,知道了價,還把東西打碎了,不管那東西真假,都是要照價賠償的。這個,白嬌嬌你不會不知道吧?”花三娘說。
花三娘說完之後,白嬌嬌再次看向了我。
“她只給我比了三個手指頭,沒說是三百萬啊!”我說。原來從一開始,花三娘就在給我設套了。我這個傻逼,不僅沒有發現,還一步一步地往那套里鑽。
“三個指頭不就是三百萬嗎?一個指頭一百萬,這可是鬼市最基本的規矩。”花三娘說。
白嬌嬌很無語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她在跺腳的時候,故意把高跟鞋的鞋跟躲在了我的腳背上。
“哎喲!”我疼得大叫了起來。
看白嬌嬌這反應,我已經知道了,花三娘說的不是忽悠人的,一個指頭一百萬,確實是這鬼市的規矩。
“我暫時沒帶這麼多,這萬人錢,你不能亂動。等我湊齊了錢,就來取。”白嬌嬌說。
“行!我給你半個月時間,下次鬼市開市的時候,你若還沒錢來取,這萬人錢,我可就自己處理了。”花三娘笑吟吟地答道。
白嬌嬌白了花三娘一眼,然後拉着我走了。
“下次帶你弟弟來鬼市之前,先教教他鬼市的規矩,要不然,就你那點身家,可不夠賠啊!”花三娘在我們的身後吼了這麼一句。
白嬌嬌直接拉着我回到了車上,鬼市也不帶我逛了。
“嬌嬌姐,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要不那萬人錢咱們不要了吧!反正那就只是一枚銅錢,值不了300萬。”我說。
“你自己摸摸你的額頭,看是不是涼的?”白嬌嬌說。
我試探着把手放到了額頭上,發現我的額頭就像是從冰箱裏拿出來的豬肉一樣,冰冰的,還硬邦邦的。不僅我的額頭是冰的,我感覺我的胳膊、身子,甚至體內流淌的血液,現在都是涼颼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