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璽
等我拿着香燭趕到山腳下時,那些抗棺材的漢子還把棺材抗在肩上,累的腰的像熟蝦,催着我快一點,再不來的話就把棺材放在這裏不管了!
外婆從我的手中接過香燭,看着我的臉色有些不好,問我剛才怎麼一個人在路上自言自語愣着幹嘛?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在路上胡鬧。
我在自言自語?
——我跟外婆說我剛剛才在路上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演員,我以為他要拿我的東西,所以我才停了下來,我還怕外婆不信,把胸前的桃花形盒子拿在手裏:
“就是這個,我以為剛才那個演員是想拿我的東西,裏面裝的是我昨天買的一張張人皮面具!”
說著,我順手將盒子打開,只是這一打開,我頓時就傻眼了,盒子裏空空如也,麵皮不見了!
外婆虔誠的拜山神,並沒有聽我說話,插好了香燭,從地上起來了,我們送葬的隊伍才順着山路上去。
路上外婆氣也消了些,見我拿着桃花盒子發愣,問我是不是掉東西了?
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麻煩外婆了,趕緊的搖了搖頭,說不是。外婆大概也覺的剛才對我說話的語氣重了些,跟我解釋說鎮子裏的風俗是這樣,要是死了人,一定要在太陽出來之前埋葬,不然的話,地府里引路的小鬼看不見外公,外公就會找不到去地府的路。
是習俗,總是奇怪的,我也沒有去過多的追問。忙完外公的葬禮,已經是上午十點之後,手機還有一點電,接到我爸電話,我爸說他已經在燕支鎮裏了。
鎮子裏死了人都是要辦喪酒的,一整天的時間,請鎮子裏的人喝酒吃飯,不過這些都是鎮子裏的人在包辦的,倒時候付錢就行。
鎮子裏的條件實在是太差,晚上回家的時候,外婆送我爸和我到路口,顫巍巍的遞給了我一袋子的雞蛋,對我說這是自家的雞生的,早上起來用開水衝著吃,比較營養。
看着外婆在車外單薄的身影,我內心有些難受,鼻子一酸,眼淚流下來,對外婆說我會經常來看她。
我不知道,在我們中國,還有多少像是外婆這樣的留守老人,雙鬢斑白,每到夜晚,他們孤單的身影就會被黑夜吞滅。或許,她們也怕那夜晚四處亂竄的老鼠,她們也怕孤孤單單的死亡,但是這種孤獨,她們卻一直不肯對我們說,就像是我們小時候做了一件丟臉的事情不敢告訴他們一樣。
所以,如果你好久沒有回家了,就算是再忙,也要抽出時間回家看看,家裏的親人永遠是我們心裏最平靜的港灣。
想着這裏,我甚至覺的我那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老爸都變的和藹起來。
回到家裏,我對我爸說我過幾天去我外婆家陪一陣外婆,店他自己看着。
我爸一聽我說完,那是想當的高興,不要臉的對我說我一回家,害的他相好的都不敢來了,要是我想去,現在再送我回去都成!
我白了我爸一眼,問他還愛不愛我了?說著取笑他那相好的是隔壁按摩店的女人吧!
我爸一臉的誠懇,誓言旦旦的說現在這個不是,絕對是個好女人,之前下鄉路上認識的,一個喪夫的寡婦。說著想起什麼似得,從屋裏拿了個包裹給我,對我說:
“對了採薇,這是你外公死前託人給你帶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你先打開來看看,我先去洗個澡。”
外公寄來的東西?我奇怪的從我爸手中接過來,這東西不大,卻用黑色的布包裹的很仔細,我坐在沙發上慢慢的拆開這包裹。
之前外公也會託人帶些東西過來,但是都是些自家的橘子還有麵條之類的東西,怕我們不夠吃,一寄過來就是寄一大堆,但這次的分量很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包裹的最後一層黑布被我揭開,一道刺眼的光迅速射進我的眼睛裏,眼睛一疼,我趕緊的用手捂住眼睛,再小心翼翼的看向包裹里的東西。
——一個瑩白透亮的玉璽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玉器的表面光亮如鏡,玉璽上雕着的是一條騰雲飛起的神龍,這神龍雕工無比精細,打磨的光亮,把頭頂的燈光折射的四散開來,就像鑽石一樣,真是無比的稀奇!
我慢慢的伸出手,將這個有個小碗這麼大的玉璽托在手中,翻過來一看,玉璽底下,刻着: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