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名妓篇12
一場雨過後山間空氣清新,一片片綠葉被洗刷過,像翠玉一樣閃着光,真真和鄭秉修並肩站着,遠眺窗外。
那是一種孩子氣的表情,被他那樣專註地看着,就像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只有一人,他一字一字說的鄭重審慎:“我,想和你在一起。”
真真仰臉,看到他緊張抿起的嘴唇,她微微笑開,如釋重負。
那笑容明艷得就像華麗的牡丹,剎那間綻開的美麗,他伸手摟了過去。嘴唇上一片熾熱,清爽的氣息包圍着真真,身上就像着了一把火,熱的能把人化成灰。
只是一個吻就讓她手腳無力,鄭秉修一隻手護在她腦後,一隻手按在腰間,把她緊緊地抱着。呼氣聲和着心跳在耳邊轟鳴着,眩暈感強烈起來,真真把頭埋入他懷裏,那麼大的心跳聲,好丟人。
突然間鄭秉修整個人倒向她,真真支撐不住,兩個人歪在地上……
……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真真跪坐在一邊。
窩在被子裏的鄭秉修面色茫然眼神遊移:“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成親?”真真獃獃的重複了一遍,臉頰上飄了兩朵紅雲,很快她又皺起眉頭:“不要轉移話題。”
“世間萬物都遵循着守恆的規則,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越強悍的力量受到的限制越大……”她從身後端出小桌子,上面筆硯俱全,嫵媚的眼尾狠狠的掃了有些跟不上節奏的男人一眼,“現在,說吧!”
鄭秉修抿唇皺眉面色嚴肅,依他的經驗來看,人類總是排除異己,他們並不容易接受超出控制的事物,而對面的人目光澄澈,滿臉關心,他嘆出一口氣決定賭一把。
“這麼說你功能還挺齊全的嘛,視覺,聽覺,速度,力量等生理超能力和念力,控制力,轉移力,停止時間,以及超常的學習能力和——”她停頓了一下:“長生不老?!”黑梭梭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上下打量了一遍,鄭秉修向後靠了靠,面色無辜。
真真低頭繼續總結着,“弱點,酒精,人類的體、液……”像電影閃回,她想起了第一次親吻后的昏迷,滴入血液的菜也讓他卧床不起,還有剛剛的吻……她的臉藏在陰影里,心情複雜,以後,怎麼辦?
擦掉她臉上滾滾落下的淚水,鄭秉修試圖以擁抱安慰她,懷中又香又軟的身體顫抖的讓人心疼,真真輕輕地笑出來,紅紅的眼睛讓她看起來像只瑟瑟的小兔子:“沒關係,沒關係的,我只要能看到你,能陪在你身邊……就滿足了,至少我們在一起……”
不不不,我怎麼甘心,當我年老色衰,滿臉皺紋,神情枯槁,而你仍然是清雋俊秀的模樣,強大得令時光都為你讓路,我怎麼配得上?還不如在死在最美的年華中,讓你的記憶里永遠存在那個美麗動人的真真,而不是鶴髮雞皮的祖母。真真伏在桌子上,單薄的衣服下漂亮的蝴蝶骨隨着哭聲起伏。
太貪婪了,太貪婪了,想得到他,得到后又想長久的霸佔他,永不知足的心就像無底洞一樣可怕……
房間回蕩着輕輕嗚咽的哭聲,一雙手溫柔的拉起她,微微敞開的裏衣里露出他結實的胸膛,躲開靠近的嘴唇,真真哽咽着:“別這樣,你會受傷。”
“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傻姑娘。”他凝視她的眼睛,眼神溫柔繾綣,像是要帶人墜入一場華美夢境,“我終於等到了一個人去分享簡單的清晨和夜晚,有一個會有人等我回來的家,能表達喜歡一個人的真心……這才是我最珍貴的時光……”
真真帶着眼淚笑起來,既然有些事不能改變,那麼我們能做的就是享受當下……
知君近覺青山好,一笑人間萬世輕。
沒有親友,沒有家人,但是鄭秉修還是完整的準備了一場正式的婚禮,跨越在院子裏放着的“火”盆,意味着趕走惡鬼,他把捉來的活雁放在桌上,然後磕頭兩次,大雁象徵著白頭偕老,一次結緣終生不變,看着他頭上戴簇冠,真真左右臉上貼的紙胭脂都要笑下來了。
兩人對拜了兩次,梅姬在繞着青絲和紅絲的酒盞上斟酒,從左到右依禮端了一遍,先讓新郎要舔一舔合歡酒再給新娘,交杯禮后合巹結束,鄭燦歡快的把放在大禮桌上的大棗、栗子都裝在鄭秉修的兜里,預示早生貴子,真真一愣羞赧的低下頭。
不過兩杯合歡酒,鄭秉修就醉了,他揮着手抱着真真飄起來,緊張的抓着他的衣袖,真真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場景。真是可悲的酒量,她笑着親了親鄭秉修的紅臉頰。
今天,似乎不是個安穩的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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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了親她額頭,珍寶入懷,沒有什麼比此刻更圓滿的了。
遙遠的夢境終於成真。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