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經商大計
大勇拍了拍油亮結實的胸口，粗聲粗氣道，“我跟了老闆二十年，怎麼會指錯？”
萊恩道，“這是小型中國帆船，不是新手船啊。”
轉向秦焱，“秦兄弟，大勇兄弟認錯船了。這是小型中國帆船，整整高出新手船一個等級。聽說這遊戲由一台高智能計算機‘海眼’管理，精密的很。為了不出現以往小說中，玩家和npc套近乎，獲取諸多好處，引起的不正當競爭。‘七海君王’里犯錯的npc”都會被處罰，嚴重的會被踢出遊戲。秦兄弟，我們不要佔這種便宜，不然會害了大勇。”
秦焱看了看義正言辭的萊恩，又看了看明顯不知道犯錯的大勇，堅定地說，“萊恩兄，你說的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便宜萬萬不能占。”
“兩個愣頭小子，你們佔得了誰的便宜，想得倒美！”
船廠老闆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剛才還是一副上訪群眾苦大仇深的表情，現在面帶威儀，虎步而來，腰板挺得比秦焱還直。
吾曰，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大勇沒有指錯船，這是老夫額外贈送給秦兄弟的。其他來拿船的人，不是話不聽完、一個勁地催，就是馬屁拍得震天響，以為老夫就會心軟就範。只有這位小兄弟，言辭懇切，毫不敷衍，且是憂國憂民的志士。”老闆洪亮說道。
“可我來的時候，態度比他更誠懇呢，怎麼沒見老人家你大發慈悲。”萊恩在一邊叫起了撞天曲。
“哼，本來我差點就心軟了，可你最後補了一句，‘如果把降龍十八掌一起傳授給我，拯救地球我也不在話下’，是與不是？”老闆怒道。
萊恩尷尬一笑，忙轉換話題，“首先，我絕對不會去舉報。但是‘海眼’能放過你嗎？”
老闆大手一揮，“天大的笑話，當年我隨戚繼光將軍南征北討的時候，‘海眼’那娃還沒出娘胎，他有什麼資格處罰我。偌大一個杭州城，只有李華梅總督有權力處罰我！”
說完虎視萊恩。
乖乖，果然是人老心不老，口氣更不小。
“老人家，不，老將軍，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焱怕雙方鬧僵，連忙作揖拜謝。要是一個不好，眾伙夫一擁而上，那真就是好事變壞事了。
真要鬧起來。眾伙夫體格魁梧，自己體力2，可以劃為手無縛雞之力一類。再來萊恩，充其量手可縛雞而已。實力過於懸殊，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醫院。
“是小子口無遮攔，得罪得罪。”萊恩忙賠罪。
“小子，你也不差，你剛才的勸告是真心的，我看得出來。一會我叫人去碼頭招呼一聲，你一個月的補給全免費。”
萊恩大喜過望，連忙拜謝。
離開造船廠，萊恩帶秦焱來到酒館。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有了船，下一步自然要召集水手。召集數量由港口繁榮度、角色魅力、聲望決定。像杭州這樣的大港口，即使是我們這樣的新手，隨便也能召集100多名水手。”萊恩叫了杯啤酒，邊喝邊說，“水手能力也有高低之分，你來之前應該聽了介紹吧。新丁水手1金幣1個，熟手5金幣，精銳10金幣，功勛50金幣，最高的不朽水手，100個金幣才能召1個，對我們這樣人，海戰死幾個水手都是傾家蕩產的事啊。幸好現在還不用擔心這些。”萊恩感概。
小型中國帆船最低水手數6人，最高21人。在萊恩的建議下，秦焱選擇了中間數，迅速召集了10個人。
“這些人能出海？”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秦焱上下打量這一群要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人，頓時傻眼了。無不瘦骨嶙峋，前胸貼後背，餓得皮包骨頭，好像幾天沒有吃過飯，還一副房事過頻的樣子，哈欠連天。
吾曰，就這賣相，街上收保護費都不行吧，還出海？
“別急別急，剛開始都是這樣，系統規定20級前只能召集新丁水手，每過20級召集升一級，100級才能召集不朽水手。一開始我見到這些個貨色，也差點抓狂。”萊恩笑着拍了拍秦焱肩膀。
“現在幹什麼，萊恩兄”。經過開導，秦焱只好勉強接受。
“接下來就是整個遊戲開始最刺激的環節了。”萊恩神秘地眨眨眼睛。
經過萊恩指點，秦焱穿過酒館後面小門，進入背後的小樹林。樹林並不茂密，走着走着，就看見一塊空地，四面立着八面銅鏡，乍一看以為是諸葛武侯的八陣圖。
按照萊恩指示，秦焱思索半天，選定其中一面。
只見銅鏡翻轉，越來越快，化作一圈白光，接着慢下來，停止的時候走出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一副永遠睡不醒的樣子，看起來老實，但眼神色迷迷的，不僅老實，簡直老色。
“小人李治，願追隨大人，完成七海霸業，肝腦塗地，在所……”叫做李治的海員，打了個蕩氣迴腸的哈欠，開始表決心。
秦焱聽着耳熟，趕緊打斷他。再仔細一看，頓覺氣不打一處使，好歹也和武則天的老公同名，沒有九五之尊的威嚴就算了。走路都顫巍巍的，隨時可能倒斃，萬一出海暴斃途中，家屬會不會找自己麻煩啊。
再一看李治綜合數據：體力：1精神2敏捷2智力1運氣1魅力1，貿易評估250，戰鬥評估250，探險評估500.
酸爽的數據氣得秦焱差點得了癲癇，簡直是人間極品，再一看自己，頓覺偉岸不少。
搖搖頭，準備抽第二面銅鏡，系統提示本日次數已經用完，無奈之下只好招募了這枚奇葩。
垂頭喪氣回到酒館，很多玩家一見李治的賣相，就竊笑起來。
萊恩安慰道，“運氣差點，平庸的星海員都這樣，不過聊勝於無，幫助還是有的。”
秦焱低聲道，“如果不是npc，走出去恐怕有人告我販賣人口。”李治能力值最高的就是觀察力，也就21，看着也讓人生氣。
萊恩笑道，“千萬別這樣說，放在瞭望台和甲板上，幫助多多。我第一個海員就是平庸，和你現在一樣，同樣氣得不行，乾脆不用。結果去琉球的時候，多用了整整兩天時間才找到港口。”
見秦焱沒有釋懷，萊恩繼續道，“每天只有1次抽海員的機會，按現實時間算。最高可以到稀有，更高級珍貴、史詩只能通過完成任務得到。我抽了1個月，1個稀有海員沒見過。為了個稀有的鑒真和尚，我搞了10多天，一系列的古怪任務讓人找不到東南西北，直到昨天才成功招募。你才剛剛開始，不用着急。”
秦焱道，“怎麼說我運氣都有10，怎麼會這麼倒霉？”
萊恩笑了笑，“運氣是這個世界最雞肋的能力，只要不太低就好。”再打量秦焱，倒瞧不出任何紅光滿面、紫氣繚繞的跡象。
“你開局不錯了，船就比新手好了不少。倉容量多便於貿易不說，海上的顛簸也小很多，不然第一次出航可能隔夜飯都讓你吐出來。”
“沒這麼誇張吧？”
“這個世界的真實程度不是你能想像的。所謂手裏有糧，心頭不慌，本人現在就傳授你賺錢大計。走！”
說著說著就來到貿易廳。杭州不愧是東亞首屈一指的巨型港口，人流量大得驚人，貿易廳外面摩肩接踵，貿易額可想而之。
“杭州共有5種商品，精製刀具、漢白玉、絲綢、西湖龍井、明朝書畫。”萊恩指着層層疊疊的貨櫃說道，“開始比較可憐，只能買刀具和漢白玉，其他3種顯示為灰色，無法購買，對不對？”
見秦焱點頭，萊恩接著說，“不要板起個臭臉，新人都是這樣。隨着友好度的上升，剩下的商品逐步會開放。然後，你注意看貨物下面的星，星越多，表示品質越高。你的貢獻度越大，港口發展度越高，可以購買的貨物品質就越好。”
秦焱似懂非懂，萊恩又說，“貿易最關鍵的三要素，友好度、貢獻度、配額。友好度越高，可購買的貨物品種就越齊全；貢獻度越大，貨物品質越高，一旦運出去，當然身價百倍。前兩種都很好理解，最難的就是配額，就是每月能進貨的固定數量，就算你銷路好，配額用光了，就不能繼續購買該貨物。你看精製刀具前面的數字是幾？”
秦焱湊前看了看，“好像是4。”
萊恩愣了下，“難道你選的職業是探險家？”
秦焱奇道，“吾曰，這你都知道，難道你是gm妹紙女扮男裝的？”
萊恩推了他一把，笑罵道，“裝你個頭，商人剛開配額是6，軍人是5，你是4當然只剩下探險家了。秦兄弟真實年齡過20了嗎？”
秦焱道，“20出頭，這和選擇職業也有關係？”
萊恩笑說，“那倒不是，但我估計你還年輕，年輕人總以為夢想在遠方，有一種漂泊的情愫。”
“還情愫？難道你是傳說中的文學青年，技術宅？”
“切，現在探險家不被看好，過於平庸，總是被人欺負。不過遊戲都講職業平衡，以後肯定會好起來。進了貨我帶你去別處走走。你小子運氣不差，新手船只有2個倉位，你開始就有3個，事半功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