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所謂的分手門
腦海中又出現索隆圓圓的身子、圓圓的臉,實在和絕世高手沾不上邊,突然想到一句話,自從得了神經病,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摩拳擦掌,壓壓腰,劈劈腿,面對萬里長空、壯闊大海,秦焱飽含熱淚,長久矗立,任由海風吹拂。有的玩家人忍不住湊近瞧瞧,秦焱都沒有反應。大家都揣測這傢伙要麼尋短見,要麼是文藝青年搞創作,卡在某個字眼上,因為文章寫不出來,表情和便秘差不多。
秦焱的表情漸漸有了變化,就在大家以為他在嘔出什麼驚人篇章的時候,卻聽他忘我的唱道,“小時候,媽媽對我講,大海就是我故鄉,海邊出生,海里成長。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風吹,海浪涌,隨我漂流四方。大海啊大海,就像媽媽一樣,走遍天涯海角,總在我的身旁。大海啊……”
秦焱唱得忘情,不過實在不敢恭維他的唱腔。美聲唱法粗礦地一塌糊塗不說,跑調更是跑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四周一陣鬼哭神嚎,捂着頭倒了一地,比聽了六指琴魔的琴音還恐怖。有幾個抵抗力稍強的,掙扎着起來把秦焱踹翻在地,一陣狂揍。
“海,海你媽個頭啊,社會風氣就是被你這種人帶壞了。”
“嚓,老子剛吃了火鍋,污染環境,環保局也不管一把。”
“害群之馬,干擾遊戲環境,gm速速封號。”
“嗨你大爺的,媽的,你以為你是痛飲太平的周少爺?老子最恨文藝青年,影響食慾!”
打了好一會,人群罵罵咧咧散去。秦焱半響站起來,除了髮型有點亂,眼中的壯志豪情不減分毫。
憋一口氣,在要大喝“揚帆起程”的一瞬間,大煞風景的事再次發生,腰間的通訊器居然響了。
見來電的人是妮可·羅賓,知道是秦語梵,臉色才轉好。
“秦大才子,做什麼呢?”秦語梵在那邊說。
“一切準備就緒,正準備出海。”秦焱恭敬彙報。
“這麼快到港了,下一站準備去哪裏?”
“這個,不是什麼下一站,我還在杭州。”秦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杭州呆了好幾天,頓時覺得沒面子。
“我暈,都這麼幾天了,你還沒有離開杭州?”秦語梵顯然受到驚嚇。
“額,有點事情耽誤了,別說杭州城真的挺美的。”秦焱慚愧,扯開話題。
“沒有出海,暫時就別出海了。”秦語梵說。
“為什麼啊?”秦焱問道,一腔熱情被卡住的滋味不好受。
“你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秦語梵咯咯笑道。
“哪裏不對勁啊?”
聞言,秦焱打量全身,雖然剛被狂毆,但路人都沒有下重手,沒缺胳膊斷腿,吃了索隆給的葯,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現在也就是個受傷狀態。按理說,秦語梵應該遠在幾千裡外的地中海,這她都能知道,難不成買通了gm?
“你肚子沒有不舒服?”秦語梵問。
“肚子?你別說,真的有點舒服。”秦語梵這麼一說,秦焱彷彿有點感覺。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如影隨形。整個人空蕩蕩的,像少了什麼東西,無端有種失落感,是不是?。”秦語梵循循善誘。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秦焱正愁表達不出來,一聽她這麼說,一拍大腿連連稱是。善解人意的女子少,善解人意到這一步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知性女人啊。
“秦大才子,不,秦大官人,小女子服氣了,改日必當為你著書立傳。”秦語梵在那邊笑個不停。
“服氣什麼?着什麼書?”秦焱感覺自己智商上受到碾壓。
“因為你已經達到了辟穀境界,不用吃飯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白日飛升,若繼續修鍊,經歷幾次雷劫之後,就能成為傳說中的大羅金仙,到時候還不萬眾景仰、普度眾生?”
吾曰,秦焱這才發覺餓得難受,一看身體狀況,系統果然提示身體到了飢餓狀態。回想中午急於領遊戲倉,在醫院只喝了一碗粥就出來。都怪自己過分投入,在美女面前這臉可丟大了。
“若上仙下樓,陪我等凡夫俗子吃個便飯,小女子感激不盡,當以香火供奉之。”通訊器的另一邊,傳來秦語梵畢恭畢敬的聲音。
天涯海閣,別墅。
見秦焱一臉傻笑走下樓來,坐在餐桌上的三個人對視一臉,忍俊不止。
秦焱本來覺得十分尷尬,待看清桌上的食物,眼睛頓時直了。
意大利拉麵,上好的牛排,亮晶晶的糖醋排骨,旁邊還有三瓶冰鎮紅酒。秦焱不懂紅酒,不過光看包裝上就被征服了。
“絕對不是公款吃喝啊。”余帆笑着解釋,“菜是公費報銷,不過都是秦小姐親手烹制,至於紅酒,是我們仨慶祝三哥回歸組織,湊份子買的。”
“小梵的西餐很有一套,開始我還以為會不習慣,但吃了一個月,不但胃病好了,人也長胖了。”老徐幫腔。
西餐還能治胃病,老徐你唬我沒讀過書啊,想不做飯才是真的吧。秦焱想。
話雖這樣說,但秦語梵能憑一己之力,作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倒真是讓人跌破眼鏡。
現在市面上相貌稍微好一點的女人,你讓她做家務,和搞核試驗差不多,非常之可怕,秦焱的前任就是其中一個。可憐秦焱在家裏買菜弄飯,包攬兩人衣物,活脫脫就是個免費男佣。饒是如此,還是沒有留住女友的心。
其實當今世道,心沒留住不是最可悲的,畢竟心走了人還在,好歹有點念想。最可悲的就是秦焱這種,人和心都沒有留住,竹籃打水一場空。
拿起刀叉感覺十分彆扭,調整之後叉一塊牛肉入口,嫩滑的口感頓時填補秦焱心靈的空缺。就是嚼幾下的功夫,秦焱臉上的表情變幻了十多次,瞬間超越法國的路易斯·德·菲奈斯(1分鐘能做60個鬼臉),成為新一代搞笑巨匠。
“好!好!好!”秦焱一臉說三個好,正要長篇大論、歌功頌德,抒發自己對食物的眷念、生活的嚮往,秦語梵笑着說,“夠了,秦大才子,說你調皮還不信,你剛才的表情不去演電影實在可惜,當初你應該選擇中戲。”
秦語梵掩嘴失笑,美女就是美女,偷笑起來都非常陽光,余帆和老徐同時不懷好意地看過來,秦焱頓時覺得不自在,立馬就敗了,趕緊狂吃東西。
“小梵,你老說小秦大學那會兒調皮,怎麼個調皮法啊?”老徐解圍道。
“對對對,給我們講講,看三哥平日一本正經的,難道年輕那會兒也輝煌過?”余帆看着秦焱壞笑。
秦語梵想了想,說道,“也不算很出格,秦大才子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
秦焱包一嘴菜,含糊道,“說什麼?”
“分手門唄。”秦語梵攤手笑道。
余帆一拍桌子,“三哥,原來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時一副皈依佛門、看破紅塵的樣子,想不到大學就搞出‘門’事件,失敬失敬。可憐我這愣頭青前段時間還給你支招,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哎呀。”
老徐聽完也非常不淡定,投以讚許的目光,不住地點頭,“後生可畏”的意思相當明確。
秦焱下巴差點砸到飯桌上,想自己大學那會情竇初開,清純地跟那什麼似得。第一次約會牽女友手,比高考還緊張,糾結2個小時才下手,手剛碰到就臉紅。
自己如此清純善良的一個人,居然傳出搞出什麼門?大姐罵你好歹也是個海歸,這麼說不怕六月飛雪啊,簡直是建國以來第一大冤案。
“你說什麼門,我怎麼沒印象,難道骨折能造成失憶?”確定不是三人串通的惡搞后,秦焱努力回憶。
三人笑倒,好一會兒秦語梵吃力說道,“你記不記得當你寢室有一哥們追我們一個新聞系的?”
秦焱點頭,“記得啊,但那是我們寢室另一哥們,不是我啊。”
秦語梵道,“那記不記得,又一次人家小夫妻吵架,吵得很厲害,聽說你文採好,叫你寫封信調解信?”
秦焱注意力高度集中,再次點頭,“是啊,我還特別寫了首詩,都是安慰人的啊,後來他倆分了,也沒怪我啊。”
秦語梵道,“詩寫的不錯,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為此熬了個通宵。”秦焱試着回憶,試着背了一遍。
綻放的凋零
初時的柔情火熱的激情凄美的容顏善變的心
褪盡的溫馨徒勞的殘情繁華散盡我我卿卿
飛舞的花瓣揚起的塵寂寞的溫柔眷念的冷
太陽照樣升起山頂只得一人無言的哀戚痴痴的恨
負傷的玫瑰憔悴的花蕾一切靜在晨曦中凋萎
苦求的愛啊手中的沙怎麼在我緊握的指間也失去了啊
執子之手此心依舊孤旅天涯一無所求
白雲悠悠日月輪走冷酒醉盡喜怒哀愁
淡掃娥眉的青春艷抹濃妝的悔恨豈一個情字痛徹一生
歲月沉浮人生日減情字之外別有洞天
是漢子就站起是草芥就倒下命里沒有討價還價
不必再多說一千句也是廢話
我只希望看到挺直了脊樑打量着風霜微笑着
站在山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