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虎口奪人(中)
三人順着枯焦的草蜿蜒着前進,在一處參天大樹下停了下來。段譽癱着四肢,張着口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不好,他中了莽姑朱蛤之毒!”林昭神色一變,忙向岳老三道:“他便是你的好徒兒!”
“是嗎?”岳老三搶前一步,一把翻過段譽,卻見他的後腦骨和自己一模一樣。“徒兒啊,為師來晚了。。。。。”岳老三抱着段譽的身體,嗷嗷大哭。
“岳老二,你將內力緩緩輸入他膻中穴處,說不定還有救。”這莽姑朱蛤是劇毒劇補之物,段譽此時身無內力,如何能敵?只能寄希望於他已練過北冥了。。。。
“好!”岳老三見“愛徒”中毒,心痛欲裂,也不管莽姑朱蛤毒性之烈,林昭說話中的無禮,運起內力,直往這穴中注入。
木婉清見岳老三身上白氣騰騰,顯是大用功,對這惡人也有了好感。
岳老三運了一會氣,只覺得內力滾滾的都到了林昭體內,這小子的呼吸平穩許多,肢體的抽蓄也減少了許多,大鬆一口氣,正要將內勁凝回丹田,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段譽體內湧出,竟硬生生的將岳老三的大股內力吸入。
“奶奶的,丁春秋這死老鬼敢暗算老子!”岳老三大吼着,使力要抽回手掌。哪知這手掌竟如凝了跤似地,牢牢地吸附在段譽身前。
“糟了,”林昭大呼一聲,忙上前要拉開二人,突然想到一件事,這手便停下來了。
岳老三能有如此反應,說明這段譽定是練了這北冥神功,那麼之前的推斷就沒有錯,他定是醒后不見木婉清而獨自離開,至於為何在臨死前還要戀着功夫,就不得而知了。
他既以練了這功夫,就該能吸收內力,岳老三送他內力,自能助他抵抗藥性,這自然無礙。壞就壞在岳老三愛“徒”心切,將大半內力都灌入他的胸中,段譽體內的經脈未經開發,哪能受得了如此龐大的內力?若不是一大部分內力用於抵抗莽姑朱蛤,怕是要就此死去。只是此時岳老三的內力源源不斷,被吸入他的體內,若不及時分開二人,怕是不妙。
林昭自然是想分開二人,可若是一上前分開他們,自己的內力也會被吸引。雖然林昭不知道自己體內的氣感算不算內力。不過除了內力之外,林昭還有點東西,生命之力,應該不會被吸走吧、
雙手凝力,用力抓住段岳二人的衣領一扯,二人順勢而分,都委頓在地。
段譽仍是昏迷,岳老三卻一吸一呼,已大叫地站了起來,罵道:“老小子,竟敢和着丁老怪來害老子,看老子不斃了你”說著提起右掌,朝林昭按去。哪知掌未過肩,卻覺得手腳無力,這口氣怎麼也提不起來。
林昭笑笑的看着他,道:“岳老三,你還殺得了我嗎?”說著揮拳砸向他的面龐,岳老三忙揮手去擋,哪知手剛提起,便已軟垂下來,林昭這一拳卻已襲來。岳老三忙張嘴咬去。林昭卻不攻擊,退了回去,笑道:“岳老三,你殺得了我嗎?”
岳老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扭過頭走了。
“喂。林昭,他怎麼樣了?”木婉清用眼斜了斜段譽,問道.
“沒事了,只是還要暈一會。姑娘,我們還是想辦法把你的手接上吧。”
“你。。。”木婉清斜了他一眼,道“行嗎?”
“不知姑娘可會?”
“我自是會,可我又怎麼給自己接?”
“不如,姑娘教我吧。”
“這、、、、”他是一個男子,怎麼能。。。何況教他的話,毛手毛腳的,又怎麼能、、、、
可是不讓他治的話,自己這雙手,可能就要這麼廢了。一時也難以回答。
林昭卻一聲不吭,走到段譽身前,俯下身來把他的左臂一扭一絞,竟也把段譽的手臂弄得脫節。這手法他見岳老三使過,是以會使、
段譽一聲慘呼,醒了過來。卻見眼前一個白髮老者扭着自己的手,嚇了一跳,叫道:“你是誰,為什麼這樣對我!”
木婉清怒道:“你幹什麼!"飛腳就要踢林昭。林昭側身一閃,避了開去。對段木二人道:“段兄,這位姑娘折了兩隻手臂,若不及時醫治,怕是要終生殘疾,在下有心為這位姑娘續臂,只是不知這續臂之法,只能委屈段兄了。”
卻對木婉清說:“姑娘,你若知這續臂之法,請告知一二,在下也好為二位續上,若遲得一時半會,二位不但要受這斷臂之苦,還可能終身殘疾,在下實不願看到。還望姑娘告知。”
木婉清怒視於他,一聲不哼。段譽卻笑道:“甚好,甚好,捨得小生一條手臂,卻能保得姑娘玉手無恙,實是大大佳事。”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卻掩不住他俊美的笑臉。
"姑娘若執意不說,在下只能在段兄身上亂試一番了,到時段兄可別怪在下哦"
“正是,正是,林兄你就來吧。”段譽含笑示目,咬牙以待。
“得罪了!”林昭躬身行了個大禮,便要動手。
“你抓住他的。。。。。。。”木婉清冷冷的將續臂之法一一道來。、
林段二人大喜,相視而笑。
林昭運起查微入細的功夫,很快便將段譽的手臂接好。
木碗清輕呼一口氣,朝後退了一步,喝道:“林昭,我寧願終生殘廢,也不讓你接我的手臂。”
林昭嘆了一口氣,踏前一步說道:“姑娘,這又何必呢。”
“木姑娘,此事不怪林兄,若是我知道這事,定也要這麼做。"
"木姑娘,讓我幫你接吧,久了可不妙啊."
“木姑娘也是你叫的嗎?"木婉清又退了一步,站在大樹之盤,厲聲道:“你若是再近前一步,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顆樹上!”
林昭遙遙頭,突然反手將自己左臂卸下,苦笑地對段譽說:“段兄,這次換你了.”
段譽苦笑着。抓過林昭的肩膀,按木婉清的方法一扭一送,林昭卻大叫起來。
|段譽低頭一看,卻見林昭的手臂歪歪斜斜地戳人膀中,臂上又紅又腫,卻是被自己捏的。
“林兄,小弟。。。”段譽神色驚惶,滿頭大汗。
“你吸了岳老三的內力,自然手勁重了些。無妨,再來。”林昭笑了笑,又把左手臂卸了下來。
“林兄,,,”段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儘力控制手裏的力道,如是三次,林昭的手臂終於接好。木婉清冷冷的瞧這他們,一言不發。
“段兄不錯。”林昭沖他笑了一笑,抹去頭上的汗珠,一咬牙,又將左臂卸了下來。
“林兄,這是為何?”段譽大吃一驚,忙搶上前將他的手臂接了回去,怕他又做什麼傻事,忙用力壓住她。此時他內力已盛,林昭若不運轉生命之力,倒無法掙脫。
林昭笑了笑,道:“段兄的手法已甚純熟,這還請去給木姑娘治傷吧。”
木婉清哼了一聲,卻也不在說些什麼。
“木姑娘,你,你可得忍着點啊。。。事急從權,小生,小生可得。。。”
“獃子,快動手,啰啰嗦嗦的像什麼樣?”木婉清罵了一聲,扭過身子把左臂送到他面前。
段譽應聲而動,手到臂合。木婉清哼了一聲,左右手已能轉動,只是斷臂已久,終是柔柔無力。
段譽以手加額,向東首走了幾步,似是在參拜滿天神佛。
林昭淺淺微笑,饒有興味的看着段譽,突然道:“段兄,你可是練了星宿老怪的化功**,怎麼能化掉岳老二的內力?”
“化功**?小弟實未聽過。”段譽轉過身來,一臉迷茫。、
“那你怎麼會化掉岳老二的內力?這可着實奇怪啊。”
“小弟化掉岳老二的內力?這岳老二又是何人?”
“哦,定是你體內的莽姑朱蛤化掉他的內力,這莽姑朱蛤是劇毒之物,先天就具有化人內力的功效,岳老二又是將他的內力送入你膻中穴這樣的練氣所在,被化掉內力也是自然。倘若他不打穴,你怕是化不掉他的內力吧?”
“什麼化掉內力?這岳老二又是何人?這莽姑朱蛤又是。。。啊!莽姑朱蛤!壞了壞了。。,。”段譽突然雙手撐地,頭下腳上的倒轉過來,兩隻腳撐在一株樹上,張大了嘴巴,猛力搖動身子,搖了半天,卻全無動靜。
“獃子,你又在作甚麼?”木婉清喝道。段譽卻是不答,一個勁的搖頭晃腦。
“他在請他的新鄰居出來。”林昭笑着說,眼睛卻凝望着遠方,他怎麼還不出現?
“什麼新鄰居?古古怪怪的!”木婉清哼了一聲,轉過頭對段譽喝道“獃子!你手臂剛接上,怎麼做這動作,不怕骨折么?”
“唉喲!”段譽大叫一聲,頭下腳上摔倒在地,手骨應聲而折。段譽強笑着站了起來,道:“木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啊,說在下折手,在下就折。。。。”
“你怨我么?!”木婉清厲喝一聲,冷冷的看着段譽。
“不敢,不敢。”段譽用僅有的右手搖着,走到林昭身旁,道:“還請林兄幫我續上。”
林昭茫茫的看着遠方,對段譽聽而未聞。
“林兄?林兄?”段譽輕輕推了他一把,林昭回過神來,道:“怎麼了?原來如此”一扭一送,已將段譽斷臂接上。又愣了一會神,突然拍額叫道:“不好,你我三人手臂具折,岳老二若是再來,豈不是糟糕之極?姑娘,我們還是先退為妙吧。"
“想走?沒那麼容易?”岳老三大笑着,從樹后應聲而出,肩上卻扛着他那把大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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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了,也寫點傳上來吧,大家看着玩吧。這段時間可能不更了,一切都要等七月中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