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親一下就告訴你
K市落下的飛機,歐陽宇拉着行李,領走時他留下兩件東西,一件領導歐陽家的權利,一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當年他因為那個所謂的權利放棄了唐玉,沒想到二十三年後,他因為唐玉而放棄了權利,兜兜轉轉到最後他都不知道他要的是權利還是唐玉。
不過放下就是放下,心也跟着放下。
來到這裏,這裏有着他心愛的女人,也許這輩子他們不能彼此陪伴,但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會兌現多年前的承諾,守護着她、照顧着她。
“歐陽先生。”
“麻煩你了,魅影。”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雖然琳琳現在還沒有認您,但是怎麼說您都是我的岳父,女婿接岳父,哪裏還有岳父說謝謝的。”夜魅影打趣的話,代開兩人局面的尷尬。
“好好好。”
夜魅影送歐陽宇去了夜氏旗下的酒店,原本想讓他住在夜家,但歐陽宇的一次次推脫,夜魅影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只好帶他住在酒店裏,畢竟自己家的也好照應。
“歐陽先生,您先在這休息,等明天我在帶着琳琳陪您一起去娶岳母留下的東西。”
“好。”
“那我先走了。”
“恩,路上注意安全。”
“恩。”
夜魅影一路駛回夜家,剛進入夜家,唐琳便迎了過來,臉上寫着大大的渴望,看着夜魅影。
“想知道。”摸摸小老婆粉嫩的小臉。
“恩,怎麼樣了。”
“親一下就告訴你。”指着自己的臉,夜魅影無恥的要求。
唐琳滿眼的鄙視,到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親了一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夜魅影也不再賣着關子,把唐琳抱在腿上,然後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歐陽辰呢?”
歐陽辰?夜魅影不爽的把唐琳從腿上抱了下來。
好吧?小氣包又生氣了。
唐琳乖乖的閉嘴,都掃到颱風尾了,她要是敢再問下去那就是自尋死路呀?
整個K市陷入風暴之中,夜魅影卻是這場風暴中最悠閑的一個,林子謙的離家,離夢的失蹤都和他毫無關係,他現在有個萌萌噠的老婆,事業有成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子,家庭和睦圓滿,還真是事事順心。
當新的一年大家都沉悶在古、林兩家的時候,夜魅影正帶着小老婆看着日落。
第二天一早,唐琳幫忙給餓醒的寶寶們餵了奶粉,然後就跟着夜魅影出門去了歐陽宇下住的酒店,等他們到了那裏的時候,歐陽宇已經等在酒店的大廳,夜魅影到了一句不好意思,三人就向著紙條上的地址駛去。
地址上寫的是一家當鋪,有些陳舊的小店只有一位年邁的老人正看着報紙。
“三位是想要典當什麼嗎?那先說好老頭我這裏貴重物品不收,三位要是有什麼貴重物品想要典當,就去對面吧?”老闆放下手裏的報紙,打量着三人說著。
“老闆我們沒有什麼想要典當的,而是來取一件東西。”
“東西?”
“對,是十幾年前以為叫唐玉的留下的東西,我們根據她留下的地址找到這裏,所以還請老闆把她留下的東西拿出來,當然我們也會附贖金。”夜魅影一本正經的說著。
“你們是她什麼人?”老闆皺眉,打量着三人問着。
“老闆這樣問,那相比東西是在你這裏了。”夜魅影微笑說道。
“當然在我這裏。”再次打開的報紙,老闆臉色帶着一股不耐煩,“不過哪位小姐說這件東西是留給以為叫做歐陽宇的男人來取,而根據哪位小姐的描述,相比先生也不是歐陽宇吧?”
“老闆我就是歐陽宇,我想知道玉兒到底留下了什麼?”老闆剛說完的話,歐陽宇緊張的追問唇瓣微微發抖,他是激動也是害怕。
他沒想到玉兒還願意給他留下東西,不管玉兒留下的是什麼,他不知道當年玉兒是抱着什麼心態留下這些東西,在自己那樣傷害她之後。
“你說你是歐陽宇,我憑什麼相信?”老闆臉色閃過不悅,就好像是在為唐玉抱着不平。
歐陽宇會意,連忙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想要遞給老闆,老闆卻將他手裏的身份證一把推開。
“老闆,你認識我媽媽吧?”唐琳眨了眨眼睛,老闆的動作怎麼看都像是在為唐玉抱着不平。
“媽媽?你是琳琳?”老闆再次放下報紙,對着唐琳上下打量着。
“是,老闆認識我?”這下換做唐琳不解。
“認識怎麼不認識,當年你媽媽帶着你來存下的東西,只可惜你當時太小,可能已經不記得毛爺爺了。”
“毛爺爺?”唐琳皺眉,腦子裏想着這麼一號人物,突然瞪大的眼睛,“你是當年在古家開車的毛爺爺。”
“嘿嘿,小琳琳想起我了。”
“毛爺爺。”
唐琳甜美的喚着,沒想到在這個城市裏還有一位她相似的熟人,當年毛爺爺是古家的司機,每天琳琳的上學、放學都是毛爺爺的陪伴,到最後張靜的進門,毛爺爺也離開了古家,沒想到他在這裏開起了當鋪,而且還保管着媽媽當年的東西。
“既然是我的小琳琳,那毛爺爺這輩子的任務也該完成了,等着....”毛爺爺說完,轉身進了內房,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紅色的盒子,盒子上有些退掉的顏色,是歲月的痕迹,“當年我被迫離開古家,是你媽媽收留了我,給了我一筆錢在這裏開了一個當鋪,就是這家小小的當鋪,老頭子我才沒和我那口子餓死。
你媽媽留下的錢,也留下這個盒子,她說等有一天會有一個叫做歐陽宇的男人來取這個盒子,我一直在這等着、等着,一年過了一年,我真的害怕有天我等不到那個叫做歐陽宇的男人來取這個盒子,現在你們來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唐琳接過紅色錦盒,然後把它交給歐陽宇的手裏,着是媽媽留給他的東西,她沒權利去佔取。
歐陽宇眼底濕潤,他認得這個盒子,是當年他為她買的,當時這只是一個首飾盒,他買了這個首飾盒,許諾有天會給她裝滿,現在確實物是人非。
夜魅影給了白爺爺一張支票,在毛爺爺的一番推辭之後放在他的口袋,他為了岳母在這裏等了十幾年,他作為女婿沒道理不表示什麼。
三人上了車,歐陽宇一直盯着手裏的紅色錦盒,沒有打開因為他害怕打開。
夜魅影把歐陽宇送到酒店,便帶着唐琳回去夜家,現在的歐陽宇需要的是空間,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空間,他們留在這裏只會打擾到他。
回到夜家,沒想到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人,夜天華正抱着小黑同志,低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小黑同志根本就聽不懂夜天華說的是什麼,只能掙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這個白痴小叔。
“你怎麼回來了。”夜魅影一開口,語氣就很是不爽,從他懷裏抱回兒子,摸摸兒子嫩呼呼的小臉。
“怎麼我不能回來,這裏也是我家。”懷裏肉呼呼的小人被抱走,夜天華不爽的又跑去逗小白同志。
“別老碰我兒子,喜歡自己生去。”看穿他他的軌跡,夜魅影過分的把兩個兒子都抱在懷裏。
兒子是他的,只能他抱。
小氣。
夜天華鄙視的看着夜魅影,他這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明知道他沒兒子。
“你回來幹什麼,有事就說事,別沒事來煩我。”
夜魅影語氣不好的話,夜天華不爽的憋憋嘴唇,不過就算不爽他也不敢再說什麼,誰讓他有求與他,“我想讓你打個電話去離家,看看離夢是不是回了巴黎,這段時間我翻遍了整個K市都找不到她的影子,所以我有點擔心。”
“你擔心你不會自己去打。”
“你明知道我的身份,離家人根本就看不起我,我打了他們能告訴我嗎,更何況你才是離家命定的女婿,我算什麼。”夜天華不知道,他不經意的話說的酸溜溜的。
抽出桌上的紙巾,夜魅影溫柔的幫懷裏的小黑同志擦着口水,以前看別人家的孩子流口水,他都覺得噁心,現在換成自己家裏,怎麼看都覺得怎麼的可愛。
丟掉的紙團,夜魅影頭也不抬的說著,“你喜歡離夢是你的事,別沒事就往我身上啦,我和她現在沒有半毛關係,你要是真擔心她,自己去打,我是不會幫你打這通電話的,她害的琳琳摔下樓梯,我還會去關心她是生是死。”
夜魅影這話說的挺狠的,不過也是讓夜天華斷了這個念頭,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不想和離夢這個名字掛上半點關係,一點也不樂意。
他們之間原本就是兩天平行線,他念在舊情收留了她,她倒好反咬一耙若不是那天琳琳摔下樓的時候用手擋了一把,可能他的兒子現在就已經躺在太平間了,所以他沒找她算賬就不錯了,還指望着他去關係。
真是笑話。
夜天華深深的看了小黑同志一眼,然後揚起一抹苦笑,“好吧?我知道了,對不起麻煩你了。”
夜天華離開了夜家,就像是從未來過。
酒店裏,歐陽宇打開手中的錦盒,錦盒裏靜靜躺着一封發黃的信封,信封下一顆妖艷的紅心,深深的刺痛他的心臟。
他不知道當初唐琳是怎樣的心情畫下這顆紅心,在自己傷害了她以後。
打開的信封,裏面還帶着木棉花的香氣,加隔的木棉花標本,彷彿回到那年的初夏。
‘宇。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還記得當年我問你的問題嗎?我說娶她你會不會後悔,你說只要她能夠幫助你坐上那個位置,你無怨無悔,你的一句無怨無悔,給我們之間的緣分畫上了一個句號。
宇。
有時候我真的好像問你,那個位置是不是對你真的那麼重要,你可以為了那個位置去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還是說你說的愛我,只是一句玩笑。
宇。
有時候我真的好像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個位置我也可以幫你,只要你說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怕,可是你沒說,你只說無怨無悔,無怨無悔在每個夢回十分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這句話來,是怎樣的執着讓你坐到無怨無悔。
宇。
我從來沒告訴你,我是前A國的公主,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單純的是純粹的,可是我到最後才知道,感情在你眼裏不如權利,如果我說我也能過幫你坐上那個位置,你是不是就會娶我,是不是我也不用在每個夜裏才敢去想你。
宇。
我沒有哪樣做,因為我知道哪樣不是愛情,你總說我很單純像個孩子,所以我要的感情也是單純的感情,我不想因為我手裏的權利讓你配合這我。
宇。
有時我在想,當初是我選擇錯了,還是你選擇錯了,這些年你開心嗎?沒有我在身邊你快樂嗎?你知道嗎我為你生了一個女兒,她的眼睛像你,女兒慢慢長大了,她總是可愛的問我,媽媽你在看什麼,我總是微笑的告訴她,我在等一個人,等一個我深愛的人。
宇。
我離開了,如果有天你能看到這封信,我希望你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讓她從小就失去了爸爸,我想要補償她,可是我太自私了,我害怕想你好怕在每個夜半夢回的時候看到你為她穿上白紗,我還自私的,所以我選擇了已死來逃避問題。
宇。
如果有一天你見到琳琳,你替我告訴她,我不是不愛她而是害怕愛她,我的自私早晚會離開她的身邊,所以我要她怕我討厭我,這樣在我走了之後她才不會想起我,宇對不起,我不想在繼續等了,等待的痛苦我實在承受不住了,如果有天你見到琳琳,替我告訴她,要快樂不要怨我,是我對不起她,如果有來生我希望她還做我的女兒,那時候我一定會痛她守護着她。
唐玉留’
簡單的一段話,就像壓在心裏的石頭,打翻了那片沉靜的海岸,歐陽宇緊緊的握着手裏的信,哪一個字都像是刺進他心上的刀刃,痛的他喊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