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法庭見
出了孔老頭的律師事務所的時候,我發現張旭的車子還安穩地停在角落裏,我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是把車子直接開回了家。打開電腦,發現有很多沒有查收的郵件,有些是善意慰問的,更多的是惡意誹謗的,我全部都直接刪除了。
只點開了周萌萌給我發來的幾份郵件,說是給我打電話一直都處於關機的狀態,她很擔心我,問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那些報紙上的照片又都是怎麼回事。我給她回了個電話,問她是真的擔心我,還是擔心我當初給她的承諾無法兌現。小丫頭急的在電話那頭又哭起來了,我笑了笑,說是我幾天不在,她哭功好像又反彈回來了。
周萌萌立刻收聲,說是等着我崛起的時候,我應了聲,就掛斷了電話。正要關電腦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桌面上那個錄下穆池在我家的那一夜的視頻。就轉過頭去看范曉黎送我的那幅畫的。我想起來就在那天穆池莫名地出現在我家廚房之後,我又鬼使神差地把攝像頭給裝了回去。
我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跑到那邊去取下攝像頭,一連接到電腦上,就迫不及待地點開來了。當秦小欣的那張臉映入我的眼帘的時候,說實話,我是驚訝又不驚訝。我想昨天晚上醉了的人除了我和穆池以外,也包括她!
秦小欣脖子上的那抹印記在她潔白的肌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醒目。本來高貴優雅的她在攝像頭的面前卻顯得有些詭異起來。她先是在我家當自己家一樣,拿出酒杯,給自己倒了紅酒,坐在陽台上、沙發上、地毯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她的行為習慣竟然跟我在家的時候很是相像。等她把那一瓶酒喝了一半之後,她又打開音樂自己一個人跳起舞來。不得不承認,即使是處於醉了的狀態,她的舞步也很動人,能夠看的出來應該是從小就打下了紮實的舞蹈功底。
跳累了,她就走向我的卧室,因為那裏面沒有攝像頭,不知道她到底在那裏做了些什麼。只是,當她再次出現在鏡頭面前的時候,她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其實,在我看來,她那個樣子,倒不是想真的要找什麼,而是惡意地想要弄亂我家裏的一切,就像是帶着刻骨銘心的恨意一樣!
我把錄像又重新倒回去看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穆池和秦小欣是從同一個方向出現的。我突然想起來,這房子在初建的時候,那邊有一個小門,大概是為了給養寵物的留着的。因為我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麼愛心,也不喜歡養這些東西,我直接讓人給封起來了。
和穆池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他很喜歡養狗,我曾讓他找人把那個地方打通。只是,後來他沒有提及,我也就忘記這會兒事了。沒有想到,當初的狗洞現在倒是成了他們夫妻兩出入我家的正門了!所謂的沒有眼光的小偷也不過是人秦小欣來我家一晚游!
我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再告訴鄧啟越他們,我覺得,作為朋友,適當的關心和愛護是他們所能給予的情分,卻不是他們要盡的本分!我不喜歡欠別人太多的東西,因為我是一個吝嗇於付出情感的人,所以,償還能力也很有限。
我剛把家裏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門鈴又響了,打開門一看,是帶着墨鏡的陳佳蕊。我好笑地靠在門框上,問她,“這大晚上的,你眼神又不怎麼好,你砍着這個大塊墨鏡幹什麼?”
陳佳蕊左看看右看看,一副鬼漆漆的樣子,確認無恙之後,才把墨鏡摘了下來,“我這還不得怨你嗎?你以前是知名離婚律師的時候,我恨不得全S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閨蜜。結果,嘴太長,你現在臭名昭著了,我也就跟着遭殃了。”
“你都不知道,先前每個月我都會接到幾個央求我給他們簽個橋搭根線跟你扯上點關係的電話。現在倒好,我每天都會接到那些個先是慰問我二婚是否幸福,接着又慰問我造人是否成功,最後又七繞八繞地繞到你身上的無聊人士的電話。這不,現在連帶着我出門,都要帶上墨鏡了,生怕被貼上著名蕩婦律師的閨蜜的標籤!”
陳佳蕊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手上的東西拎着往我家裏擠,我給她讓開了一個可以釋放的空間。她把我家冰箱裏的東西一陣清理,又把自己剛買的都塞了進去,才轉過身繼續對我說道,“難道你都沒有發現最近范曉黎跟你聯繫的都少了嗎?我昨天還聽她跟我抱怨呢,說是饅頭先生他家裏人看了報紙之後,都後悔當初讓你給人當伴娘了,說是忒不吉利了!這幾天,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范曉黎不要再跟你這種女人接觸,說是怕胎教不好!”
“啊呸......老娘還覺得我給那饅頭當伴娘是恥辱呢!胎教不好,我胎教再不好,也比范曉黎那個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人智商要來的靠譜!”
我一邊往嘴裏塞陳佳蕊買來的酸奶,一邊吐槽道。陳佳蕊收拾完了之後,把小臉湊過來,用舌頭舔了一口我手中的酸奶,笑眯眯地說道,“那個......我今兒個跟梁以陌干架了,你晚上收留我一晚唄!”
我白了陳佳蕊一眼,她進門沒多久,我就從陽台上看了過去,發現梁以陌的車子倒了出去。依照梁以陌那脾氣,幹了架他不直接在床上把陳佳蕊降服是不可能把她給放出來的。知道閨蜜這是擔心我,但是,又不想給我造成負擔,才故意這樣說的。正好我一個人也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就順着她的話說了下去,“好啊,不過,要是跟我睡的話,你可得把錢準備好了,我可貴着呢!”
陳佳蕊也白了我一眼,罵了句,“狗改不了吃屎的害錢痞,你都公共汽車了,你還貴個毛?”
我也學着梁以陌的至理名言來了句,“我害錢,我傲嬌!”
晚上臨睡覺之前,我發現陳佳蕊還從她的背包里把她常年放置在家裏的警棍給偷偷掏了出來,藏在枕頭下面,又把所有的門窗都檢查了一邊,關的死死的。我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膽怯又滑稽的樣子,笑了笑,“你這樣的話,我怕我不被小偷給嚇死,也要給你生生地憋死!”
陳佳蕊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來了句,“憋死了,我給你做人工呼吸!”
我笑着回道,“那我寧願憋死!”
等上了床以後,陳佳蕊一直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一點點的響動她就摸向她的警棍。對此,我表示很無奈,果然在男人的羽翼下被保護久了的女人不是越來越矯情,就是越來越膽小。我都不知道是她來陪伴我的,還是我負責保護她的?
為了分散陳佳蕊的注意力,我跟她說起了我和穆池的事情,她被那個叫南希的傳染的八卦精神上來了,聽的也是津津有味的。一直到她不再發問了,我才回頭去看,人已經進入夢鄉了。
習慣了一個人睡一張大床的我,突然多出來一個人,還真是有些不適應。拿了一包煙,就走到陽台上,打開窗戶,默默地抽着,直到快十一點的時候,孔老頭給我發來了一條短訊,“18日,法庭見!”
我覺得孔老頭的這句話就跟當初那個“周一見”一樣那麼地讓人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