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看緊了他
看着雲翳的眼中不出意外的露出了畏懼的目光,顏芷文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接着又說道:“或者是拿一個漁網緊緊的覆在你的身上,用鋒利的匕首一塊塊的割去你身上的肉,這樣溫柔的刑法你又能承受多長的時間呢?當然,我是絕對會保住你的性命,這樣的刑法可是有很多種的,我可不介意每一樣都來一次,讓周圍的人也見識見識!”
這會兒雲翳根本就顧不得其他,一雙眼睛很是祈求的落在了很是震驚的雲澈的身上。
雲澈滿眼是不可置信,目光緊緊的落在顏芷文的笑容,不明白這樣甜美的笑容怎麼會出現在說出這樣的惡毒的刑罰的人的身上!
就連坐在馬車裏面的獨孤逸軒也是露出了一副震驚的神色,目光落在了背對着自己的顏芷文的身上,心裏卻是有了一些些的動搖了,不管如何,作為璇璣教的教主,狠毒是必要的,就這一點來說,父親雖然也很是狠戾,但是比起顏芷文來,還是差了一籌!
旁邊的七色使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很是努力的在鎮定着,但是那已經蒼白的臉色卻是出賣了他們,心裏都是十分的懼怕無比,雖然他們都是經歷過十分苦楚的訓練,但是對於顏芷文口中的殘酷的刑罰還是聞所未聞的,不過有一個人雖然臉色比別人也沒有好上多少,但是臉上居然透露出了一絲絲的興奮之意,這樣的人自然也只有負責監管刑罰的紫衣才會感興趣!
“呵呵。”顏芷文忽然笑了出來,很是不屑的看着雲翳很是諷刺的說道:“敢插手米行的生意,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膽子呢,原來也不過如此,是個紙糊的老虎而已!”
“他究竟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居然要用這樣惡毒的方法來對付他?”雲澈眯着眼睛看着顏芷文,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青筋全部都露了出來。
顏芷文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搶了我好不容易才在三個國家分佈開來的錢氏米行的份額,這個理由夠不夠?”
“但是錢氏米行根本就是江芷芯的,跟你根本就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雲澈脫口而出,不停的顫動着的眉頭顯示着他正在強忍着心裏滔天的怒意!
“你怎麼知道的?”顏芷文眉頭一挑,好笑的看着已經有些口不擇言的雲澈,輕輕的移動着自己的腳步,朝着雲澈的面前走了過去,雖然臉上是帶着笑容的,但是帶給別人的壓力可是不小,就像是一座大山,一座逾越不過去的大山迎面壓了過來,讓人躲無可躲,閃無可閃!
雲澈的額頭上忽然就冒出了汗,看着眼前緩步踏來的顏芷文,忽然覺得心臟就快要停住,呼吸就快要停住了,就看到漸漸靠近的顏芷文忽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頓時心神就一松,那種迫人的壓力立即就消弭於無形了。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才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連忙轉過頭,這才發現居然是陳玉煌穿着一身侍衛的衣服走了出來,後面還跟了好幾個人,都是他比較重用的幾個人!
雲澈得到消息趕出來的時候,已經就有人將這個消息稟告給了正在處理奏摺的陳玉煌。
陳玉煌的心裏也有些奇怪,之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一個人的存在,急急忙忙的換了衣服,帶了幾個人就匆匆忙忙的趕了出來,只是宮門這兒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倚在馬車的車壁上,臉色很是慌張的那個人他自然知道是誰,只不過雲澈的神色也很是凝重,就連對方的人都是一臉敬畏的眼神,只是除了站在雲澈附近的那個白紗女子,臉上居然還帶着淡淡的笑容!柔和的目光,讓人看了心裏暖暖的!雲澈快步的走上去,一臉警惕的湊上前,在陳玉煌的身邊耳語一番,同樣的,陳玉煌盯着顏芷文的眼神很是快速的就變了,還帶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明顯的不相信!
顏芷文還是一副甜甜的笑容,看着已經八年不見的陳玉煌,聲音很是軟糯的說道:“雲統領,你可還沒有向我介紹一下這位侍衛的身份呢!”這會兒陳玉煌穿的就是侍衛的衣服,顏芷文這樣說也符合事實!
八年的時間過去了,但是時光卻很是偏裨,根本就沒有在陳玉煌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與八年前相比,此刻的陳玉煌已經完全的退去了身上的青澀,氣勢變得沉穩了不少,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的變了。
只是一眼,陳玉煌就已經失望,隨即就轉過身體,低沉的聲音說道:“交給你處理了!”八年前發生那樣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願意相信,再加上之後江芷芯的屍體不見了,所以他的潛意識裏面一直不願意相信江芷芯已經死了,所以剛剛才會興沖沖的跑出來,但是註定是空歡喜一場,眼前的這個人跟江芷芯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
看着陳玉煌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了,顏芷文嘴角慢慢的咧開,淡然的瞥了一眼有些遲疑的雲澈,跨上了馬背,揮舞着馬鞭,居高臨下的說道:“你自己早作打算,過了今天的話,你就等着給雲翳收屍吧!”
雲澈臉色一沉,恨聲的說道:“這兒可是本統領的下轄,姑娘這麼說是不是把在下看的太低了!”
顏芷文迎合的點點頭,換上一幅謙恭的神色說道:“你是守衛皇宮的侍衛統領,手中的權利自然是不用提,調動幾百個侍衛是不成問題的,不過,”3忽然話音一轉,神情變得嘲諷起來:“若是我身邊多一個你們都認識的,就算皇帝在這兒我都不會怕,何況是你!”眉頭很是驕傲的抬起,大聲的喊道:“跟了這麼久,還不趕緊出來?”
隨着一聲巨大的嚎叫聲,一個眾人眼裏都很是熟悉的身影,就算是沒見過也是略有耳聞的老虎忽然閃電一般跑到了顏芷文的身邊,就攔在了顏芷文的前面,對着雲澈低低的嘶吼着!
顏芷文蹲下了身子,笑的很是開心,摸着閃電的頭,有些嗔怪的說道:“怎麼跟過來的,呆在祈月王朝不是挺好的嗎?”
閃電很是不情願的甩了甩尾巴,蹭了蹭顏芷文的小腿。
顏芷文捧着閃電的腦袋,胡亂的摸了幾下,而後站起來說道:“我是不是可以離開呢?”
雲澈很不相信,閃電居然會這麼的‘乖巧’,這八年他也是略有耳聞的,除了當年與江芷芯很是親近的人,其餘的人根本就使喚不了閃電,這下子心裏的猜測更大,詫異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顏芷文微微一笑,朝着馬車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我說過了我是江芷芯的朋友,至於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還有,雲翳的命就系在你的身上,若是今天子時之前我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知道的情報,那你就等着給他收屍,哦,不對,”顏芷文已經跳上了馬車,轉過頭看着一臉陰晴變化的雲澈,嘴角帶着一絲詭異的弧度,慢慢的說道:“我可不能保證你到時候能認出來那具屍體是不是雲翳,一切就看你的了!”隨即就放下了車簾,接着,閃電就很不客氣的躍上了馬車,鑽了進去。
雲澈最後看到的就是雲翳眼露乞求的看着自己,一顆心懸得緊緊的,很想追上去,但是腳步還是留在了原地,他知道那麼多的事情,若是現在踏出了這一步,他根本就是無法想像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若是自己一不小心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那所有的計劃就會付之東流了!
看着馬車漸漸的遠去,直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里,雲澈才發狂似的狠狠的砸了旁邊的一棵樹,樹葉簌簌的往下落着,而樹榦上已經沾惹了一塊血跡。雲澈的手背已經是狼狽一片,血肉模糊了。
旁邊看到的侍衛都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雲澈御下極嚴,但是剛剛的女子居然能把他氣成這樣,事情肯定不會小,何況皇上還特意的跑出來一趟,這樣的事情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否則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都是低低的垂着頭,一言不發!
直到萬正秋快步的走了出來,說是皇上要見他,雲澈才氣呼呼的轉過身體,朝着未央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馬車緩緩的駛動着,而獨孤逸軒最後還是沒有能夠忍得住,目光很是鄙夷的看着顏芷文,在心裏極力的敵視着其實自己已經略微有些好感的人!
顏芷文抬起低垂的眼皮,很是漫不經心的看了獨孤逸軒一眼,淡然的說了一句令他很是鬱悶的話語:“跟你有關係嗎?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裏!”
就連躺在馬車裏的閃電都是很不屑的看了獨孤逸軒一眼,似乎在警告着他。獨孤逸軒哼了一聲,隨即就移開了目光,在心裏默默的鬱悶着!
到達了王府之後,雲翳就被帶進了地牢,而獨孤逸軒就被封了內力,跟在了顏芷文的身後。
“躺下吧!”顏芷文很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獨孤逸軒,隨即就對身後的安岳峰說道:“去拿一把匕首,一個蠟燭,還有一些酒過來!”目前為止,她沒有準備要獨孤逸軒的命,還是儘快的把他左腿和肩膀上的子彈殼拿掉。
可惜獨孤逸軒很是不配合,一看到安岳峰離開,房間裏面也沒有人了,立即就向前一步,忍着身上的痛苦,將毫無防備的顏芷文抓到了自己的懷裏,一手抓着顏芷文的兩隻手腕,另外一隻手就摁在了顏芷文的脖子上,聲音很是狠戾的說道:“帶我出去,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
早在獨孤逸軒準備動作的時候,顏芷文就已經察覺到了,但是她並沒有動作,根本就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任由獨孤逸軒動作,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聽到這樣威脅的話語,顏芷文微微一笑,很是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確定你要這樣做,你能離開?”
“只要你能配合就好了,趕緊走!”抬起了手臂,胳膊處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着,而且加上腿上也受了傷,走路很是不方便,身上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顏芷文的身上。
顏芷文倒是表現的很是合作,慢慢的移動着步子,朝着門外走去,只是剛到門口就與拿着東西趕過來的安岳峰面對面的撞到了,顏芷文倒是一臉坦然的樣子,倒是獨孤逸軒倒是慌張不已,呵斥道:“還不趕緊讓開,是不是不想要她的命了?”
安岳峰很想攔在獨孤逸軒的前面,但是看看顏芷文臉上一點兒慌張之色都沒有,反而是一臉的笑容,對自己示意,只好放下了手上的東西,移了開去,將門口的路讓了出來!
見狀,獨孤逸軒推着顏芷文就往外面走去,只是出去后的情形讓他捏了一把汗,就連前面的顏芷文也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低沉的說道:“你還是放手吧,這麼多人你是走不了的!”
七色使全部都站在這間屋子裏,眼神全部都落在了獨孤逸軒的身上,將門堵得死死的!
獨孤逸軒當然是不甘心,呵斥道:“閉嘴,你們還不趕緊讓開!”
顏芷文心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感慨着這個人還真的是不懂得見好就收,明明就是出於劣勢,卻是不願意承認,微微的搖搖頭,而後左腿忽然向後一踢,身子猛然向後一仰,在獨孤逸軒的手掌稍微的鬆了一些的時候,身子猶如陀螺一般詭異的一轉,就脫離了獨孤逸軒的鉗制,穩穩噹噹的站在了原地,而獨孤逸軒卻是不受控制的朝下倒下了。
顏芷文轉過身體一臉奚落的看着獨孤逸軒,嘲諷的說道:“你老爹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了,怎麼會攤上你這樣一個沒有腦子的兒子,哼,安岳峰,把他抬到床上去,免得丟人現眼!”看到地上出現的血跡,叮囑了一句,“把他的穴道點了!”
獨孤逸軒這會兒很想為自己辯解一番,但是身上的傷口是在太疼,根本就顧不上其他,咬着牙強忍着,當被安岳峰點住了穴道之後,那種疼痛猶如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就算是他,也差點兒忍受不過去,何況他的內力已經被封住了!
“把他的上衣脫了,還有褲子,留一條褻褲就好了!”顏芷文拿着匕首在點燃的蠟燭上燒了一會兒,對安岳峰說道。
只是聽到了這句話,不光是安岳峰愣住了,就連躺在床上,一臉苦楚的獨孤逸軒也是愣住了,忘記了身上的疼痛,獃滯的看着一臉若無其事的顏芷文。
回頭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安岳峰,的口氣有了一絲的不耐煩,語氣不善的說道:“還不趕緊的,後面還有事情要做呢!脫好了多拿些止血粉給我!”看到匕首的刀鋒有了一些稍稍的發紅才停住了,走到了床邊。看着已經被安岳峰快速的退去了衣服的獨孤逸軒,嘴角噙着一絲笑容,慢慢的說道:“忍着點兒!”隨即就俯下了身體,用手上的白酒沖洗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
安岳峰鼻端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顏芷文身上的香味,一張臉就快紅的滴出血來了,但是下一步,肩膀處傳來的巨大的疼痛卻讓他臉上的血色退得乾乾淨淨的,若不是啞穴被一併的點住了,恐怕他此刻張開的嘴巴會發出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吼叫聲!
小心的切開了傷口,取出了裏面的子彈殼,放下匕首,拿過安岳峰遞過來的止血粉就灑在了獨孤逸軒的肩膀處,而後淡然的說道:“先忍着,腿上還有一個呢!”繃帶就從獨孤逸軒的胳肢窩下面穿了過去,將傷口牢牢地綁住了!
身子向床尾移了幾步,一樣的步驟,還是先將匕首燒制了一番,用白酒沖洗了傷口,取齣子彈后,上了藥粉,隨即就快速的包紮了起來。
動作很是行雲流水,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看得旁邊的安岳峰很是一番驚嘆!
洗掉了手上的血跡之後,顏芷文淡淡的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獨孤逸軒,對後面的安岳峰吩咐道:“煮點兒豬血粥給他!”今天他倒是失血不少,她這會兒可不想到哪兒都帶着一個病人,先讓他把傷養好了再說,何況,她今天拔槍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威懾一下右護法的人,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她就沒有必要拷問獨孤逸軒的必要了!
轉頭瞥了一眼獨孤逸軒,調笑道:“白白嫩嫩的,倒是像個養在深閨里的小少爺了,好好養傷,若是你的爹爹心疼了,我可沒有辦法!”言語中自然是帶了輕蔑的,就連眼底也是掩藏不了的不屑。
獨孤逸軒聽到顏芷文這樣的話語,又急又氣,但是沒有辦法反駁,只能是死死的盯着她,出出心頭的氣惱,雖然聽到之前顏芷文吩咐要給自己做豬血粥的時候心裏還感動了一番,這下子是煙消雲散,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就只剩下氣悶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