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人魚與吳聊的日常

63人魚與吳聊的日常

系統這一大傷就是一年,這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吳聊的內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對系統感到愧疚,另一方面他又十分慶幸系統的這次休眠期,他可以有足夠的時間留在這個世界。

‘皮卡鼠……’

【安啦,安啦,你先跟他抓緊時間好好相處吧,我這故障了也無法把你送回主空間。】皮卡鼠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它現在只能整日躺在網格中修生養息。

前幾次通關,他待的時間很短,幾乎是一到達一百個作惡點就會被系統送回主空間。他曾問過皮卡鼠為什麼要這麼急,皮卡鼠卻告訴他,一方面是怕他太悲傷,另一方面還是規定,它儘管脫離了惡魔傘公司的控制,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東西還是無法抹除掉,時時刻刻都在無形之中限制着它的行為。

皮卡鼠叫他稍安勿躁,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也許到達了一個數目,他就不需要再穿了,可以安定下來,和白連永不分離。

【前提是,那時候的他還愛着你,假設規則設定是一百個世界……額,別這麼看着我,我只是說假設,打比方,懂嗎?恩,如果到了第一百個世界,你遇到了他,他卻忘了你,如果你不能讓他想起你,或者不能讓他重新愛上你……喂!(#`O′),我說過每個世界的難度是遞增的,你自己不也感受出來了不是嗎?總之,你看着辦,趁現在我有硬性的理由可以讓你呆在這裏很長的一段時間,你就好好幸福,未來誰說得定啊,長着呢!但我相信我們一定都能解脫。】

“解脫?!”吳聊忍不住眯了眯眼,這傢伙不會對他產生了什麼意見吧。

【矮油,想什麼呢?想什麼呢!】皮卡鼠跺了跺腳,伸出一根爪子戳了戳視窗,【倫家也是銀,倫家也是要去尋找真愛滴~】

聽到皮卡鼠這話,吳聊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貨不是系統嗎,什麼時候變成人了?好吧,其實有時候也跟人沒什麼區別。

【矮油,小聊聊,倫家其實也很喜歡你的拉~要不這樣,要是一百個世界以後,白連不要你了,你就來倫家的懷抱好不好?】皮卡鼠害羞地捧着小臉蛋,扭着身體搖啊搖的。

【叮咚,系統好感度加一萬,目前:10000】

【叮咚,好感度達到要求,系統擬人模式激活,是否開啟?開啟擬人模式,將觸發額外隱藏任務,獎勵多多喲~】

吳聊抽了抽嘴角,皮卡鼠還真是……率性呢,說晴就是晴,說雨就是雨,好感度扣得快,加的也快。

【倫家可是很帥的,酷愛開啟擬人模式,喲呵呵呵~~】皮卡鼠撥了撥它那不存在的劉海,自以為很有魅力的對着吳聊狂眨眼睛。

“暫時……還是不要了吧。”吳聊吞了口口水,皮卡鼠已經很風騷了,如果再變成人…

卧槽,他可不想每次打開視窗都看到一個扭着屁股踮着腳的人對他露出那種皮卡鼠式地賤笑,他會有心理陰影的。

【你說什麼!!!你不能這麼對我,嚶嚶嚶嚶嚶嚶嚶~】皮卡鼠捂着鼠臉蹲到角落裏痛哭了起來。

吳聊默默扭頭,看來好感度又要掉了。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那個系統提示音冒出來,看來皮卡鼠這次也不是很傷心嘛。或者說它想要變成人的願望太強烈了,以至於皮卡鼠可以強制住自己不滿的情緒,保住了那一萬點的好感度。

【混蛋聊,王八聊,你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皮卡鼠哭得撕心裂肺,就連鼠尾也一抽一抽的,別提多傷心了。

吳聊目視前方,巋然不動,他的表情十分的嚴肅,他的語氣十分的平淡,“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倫家是女人!!】皮卡鼠尖聲叫道。

“what?!”吳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縫,他的眼角抽了抽,確定是女人?!女人很矜持的好嗎,會有你這麼無節操無下限嗎?他印象中的女人一般都是萌妹子,軟妹子,再不濟也是溫油御姐啊,哪像皮卡鼠這麼沒臉沒皮。

皮卡鼠動了動鼻子,氣短的哼了一句,【前不久剛做了變性手術,所以我現在又是男人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吳聊再也控制不住面部的肌肉,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笑地前仆後仰,直把皮卡鼠看得咬牙跺腳。

‘你在跟誰說話?’嘩啦一聲,一尾藍色的人魚從吳聊面前的海水中冒出了頭,他好奇的看着吳聊,甩出了一行藍字。

“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吳聊趕緊關掉了視窗,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撐着膝蓋看着鰱,等着他像平時一樣游到岸前的淺水區,然後抱起他回到小島上的別墅里。

這是一年以來他們互相習慣的模式,其實白連有別的渠道回到別墅旁的水池中,但是他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跟吳聊多親近些,吳聊也十分樂意為鰱效勞。

別墅還是那個別墅,小島也還是那個小島,只是耀和那個叫雅然的男子都離開了,據說是雅然想家了,耀帶他回大陸看看,這一去就再沒回來過。

吳聊和鰱也樂得享受自己的二人世界,巴不得耀和雅然永遠都別回來了…

藍色的人魚明顯不信吳聊的話,撅了撅嘴唇,沿着海岸線往遠處游着,就是不靠近岸邊讓吳聊好抱起他回家。

“阿鰱,你生氣了?”吳聊一看人魚那個表情就知道人魚心裏想的是什麼,但是他不能把系統給說出來,他怕人魚會做出偏激的事情。

人魚的獨佔欲實在太強烈了,有一次他在海里偶然捉到了一條非常漂亮的魚,那魚全身都是酒紅色的,身上的鰭也像煙羅一樣美麗,小巧的身體讓它看起來十分的無害。

吳聊平時呆在這島上也覺得有些悶,因為鰱白日裏經常會游到海里加固一個隱藏性的屏障,那道屏障可以讓偶爾行駛到這片海域的船隻看不到這個島,屏障不僅有屏蔽功能,還有阻止任何生物闖入的功能。

每過一天,屏障的能量就會變得薄弱,鰱就必須再去補充能量,當然所花費的時間也是很長的,因為屏障所覆蓋的範圍太廣,有時候十個小時,有時候八個小時,最少的一天也花費了鰱四個小時的時間。

這好像成了人魚每天必須的工作,一開始吳聊還會跟着去,可是他不是人魚,不能長時間呆在水中,更何況鰱去的還是深海。所以吳聊平時只能在岸上等,可是人魚半天都不冒一下頭,只獨自在深海中環着海島邊游邊施術法,漸漸地,吳聊就覺得悶了,跟去得次數也少了,只在特定的時間去岸邊接送人魚。

後來他會在空閑的時間去島嶼的叢林中逛逛,企圖抓到野味,可是每一次逛,每一次都失望,島上根本找不到會跑會跳的動物。

吳聊真的應了他的名字,每一天都過得無聊極了。

直到那條酒紅色的小魚出現,鰱白天出海的時候,他閑的沒事就會去魚缸中逗弄一下酒紅色小魚,漸漸地,他發現這條小魚好像很有靈性,每次當他把手指伸到水中的時候,它都會主動的游過來繞着他的手指轉圈的游,偶爾還會把自己轉暈,游着游着就撞到了玻璃缸上。吳聊每次都能被蠢萌的小傢伙逗樂得不行。吳聊每天的工作就是給魚缸換水,餵魚食,逗魚,做這些事他樂此不疲。

有一次被鰱給撞見了,他在他身後默默地看了很久。那時候鰱偶爾會變成葉季的模樣在島上走動,只是鰱從不會用葉季的模樣跟吳聊親吻,變成他的模樣也只是方便行走。

第二天,當吳聊想要再去逗魚的時候,就發現魚已經死了,被人殘忍地把魚頭活生生的給擰掉了,整個魚身也被擠扁了,魚缸里的水變得混濁不清……

吳聊在魚死之後跟鰱冷戰了一個月。其實本來只用幾天吳聊就可以消氣的,但是緊着的一件事又讓吳聊加長了冷戰期。

本來在平常的日子裏,鰱結束了一天的出海,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五六點的時候,他會變成人類,跟吳聊一起享用食物,回到別墅後方的一個天然水池中又會變回人魚的模樣。

那時候差不多到晚上了,一人一魚,一個坐着,一個趴在池邊,講了會兒話,互送個晚安吻,也就各回各窩,各睡各覺了。那個水池中有一個巨大的貝殼床,吳聊看到過,十分的華麗,上面鋪着一種柔軟舒適的綃,吳聊摸過,軟軟涼涼的,就像是水中的絲綢,人魚平時就睡在那上面。

一開始本是相安無事的,兩人雖然各睡各地,但是感情一直沒淡過,吳聊也很安於現狀,他享受跟人魚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可是自從小魚事件,吳聊打定主意跟他冷戰後,就極少會主動找他說話,就連鰱變成葉季的模樣出聲喊他,他也只是恩,哦了幾下,就愛答不理的。

鰱難過極了,這種難過積累了幾天就演變成一股莫名的激烈情緒。一天晚上,鰱變成了葉季,摸進了吳聊的房間,壓着他,動手就撕他的衣服。

吳聊被他弄醒了,看到從不變成葉季跟他親近的鰱,竟然在用他的外形壓在自己身上。吳聊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一把推開了他,冷着臉問他這是幹什麼。

鰱氣得眼睛都紅了,只是一個勁的說著,“你不理我,你不理我!”然後又要壓到他身上來。

吳聊本來氣就沒消,當下就跟他扭打起來了。人魚變成人的狀態使用不了術法的,所以跟吳聊倒是不相上下,勢均力敵。

吳聊之所以會生氣,是因為他覺得鰱太擅作主張了,問也不問他的意見,就把他養的魚給弄死了,相愛的人本應該平等,鰱這樣做,就好像他是他的主人,他做什麼,吳聊都應該無條件順從,連原因也不許問。

也是時候跟人魚好好談談了,也好讓這條美人魚正確認識到戀人的平等關係,吳聊根本就不希望鰱變得太過霸道太過強硬,他自己本來就是大男人,更喜歡鰱對他撒嬌賣萌,也喜歡去寵他。

吳聊起先決定從冷戰開始,先讓他服個軟,才好繼續談下去。

誰知道人魚脾氣也倔得很,每次都只知道用術法強硬地把吳聊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抱着他不撒手,有一次差點沒把他給淹死,後來鰱就不用這個方法了,改變策略,變成葉季的人形,一得空就追在吳聊身後要拉他的手,可每次都被吳聊皺着眉頭躲開。這些事都做了,可鰱就是不跟吳聊低個頭,認個錯,所以兩人才僵持到了現在。

現在的情況是,人魚僵持不下去了,可又不願意服軟,於是採取了這種方式。人魚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我愛你,你也要一直愛我,所以你不能跟我發脾氣。

人魚覺得對方跟他冷戰,對他不理不睬了,就是不愛他的表現,所以人魚急了,人魚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又怕把吳聊給淹死,所以就變成葉季的人形,半夜摸進了吳聊的房間。

一場混戰過後,兩人都鼻青臉腫的坐在床上,互不相讓的看着對方。

吳聊看着看着就撇過了頭,因為那是葉季的臉,他看着那張臉容易回想起葉季慘死時的模樣。

“你為什麼要反抗,我們不是戀人嗎,不是就應該做那種事情的嗎?!”對面的鰱嘴角烏青了一塊,眼睛更是暗沉的嚇人。

吳聊輕哼了一聲,對於鰱這種孩子氣的行為不予任何評價。

“為什麼不說話!”鰱的手緊緊地揪着柔軟的被子,那力道幾乎要把它給扯破。

我怕我一說話,就想罵人!吳聊恨恨地咬了咬牙,不說話,也不轉頭看他。

“聊,你不愛我了!”鰱終究還是忍不住地趴在床上默默流起了眼淚,父親,你說得很對,我就不應該愛上人類。

吳聊是因為一陣涼意才轉頭的,他這才發現鰱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變成了人魚,美麗地魚尾無意間掃到了他的手。

人魚是面朝下趴在床上的,上半身一動也不動,只有魚尾細微的一起一伏,代表着這條人魚還健在。

潔白的月光從窗戶鑽了進來,調皮地落在了藍色的魚鱗上,那月光就像是一層薄霧籠罩在人魚的身上,就連他白皙的皮膚都因月光而更顯瑩白了一分。

晶瑩地藍與迷濛的白完美的結合,構成了畫一般的‘月光與人魚’。

吳聊看着看着就看入了迷,輕輕抬手觸了觸他的魚尾,鰱的身體一顫,動了動尾巴,突然啪地一下給了吳聊的手背響亮的一記。

吳聊只覺手背一痛,人也清醒了,手上的皮膚頓時變得火辣辣的,低頭一看,好傢夥,手背上的皮膚紅通通的一片。

人魚甩完這一尾巴,似乎也有些氣消了,手臂動了動,撐着身體慢慢翻了過來,臉上還殘留着淚跡,睫毛也是濕濕的還帶着水珠,看起來十分的楚楚可憐。

看到人魚這麼一副模樣,吳聊怎麼也硬不起來。算了,不逼人魚了,估計他是別想等鰱主動來服軟了。畢竟人類和魚的思想有時候真的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吳聊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覺得了。

人魚撅了撅紅潤的嘴唇,看着吳聊的手背,眼裏閃過了一抹心疼,他記得打碧娜的時候,碧娜的皮膚從沒紅過,為什麼人類的皮膚就這麼脆弱呢。

吳聊嘆了口氣,挪過去把這條傲嬌的要死的人魚抱在了懷裏。

“你愛我嗎,聊?”人魚被吳聊這麼一抱,也倔不起來了,他把額頭對上了吳聊的額頭,這次的聲音倒是放軟了很多,看着吳聊的眼睛也是充滿了希冀的。

吳聊又貼近了些,輕觸了下他的紅唇,“不愛你的話,就不會這樣親你。”

人魚總算是開心的笑了,瓷白的牙齒微微從紅唇下探出了頭,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那為什麼我們不能做戀人之間的事,我曾撞見過父親和耀的父親太一起做那種事,那時我就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告訴我只有相愛的人才會這樣做,聊,難道我們不想愛嗎?”

腦海中委屈的聲音令吳聊愣了愣,他尷尬的抬起了頭,漸漸地鬆開了手,又挪開了身體,“鰱,對不起,我還接受不了倆個男人做那種事……暫時就這樣吧,跟平常一樣不是很好嗎,不一定非要……那樣吧。”

吳聊的臉紅得都能滴血,他以前是正常的直男,雖然喜歡上了白連,可總是忍不住像對女孩那樣對他,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一個直了二十八年,快要邁進三十大關的男人,一個從小到大都沒接觸過GAY圏的人,基本算是定了型的,不太可能會彎。不像那些年輕朝氣的少年們,對什麼都好奇,對什麼都接受的快,他們也是最容易彎的一個年齡段,很多人會彎,也基本上是在這個年齡段,跨過這個年齡段基本上不怎麼會彎了。25歲以後你還是直男,那就說明你一定是直男了。有很多大齡的GAY都是年輕的時候不慎彎了,才會一直彎到現在,特例也是有的,但是不多。

吳聊可能屬於一個不算特例的特例,只是他彎的不徹底,他愛白連,會在白連不在他身邊的時候想他,想得心肝都疼,可是做夢的時候,他卻總夢到白連變成了一個女孩子。吳聊解釋不了這個情況,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潛意識想的,並不是你能控制的,那是二十八年來成型的思維方式,並不是吳聊想改就能改的。就像□□封建了上下幾千年,‘奴性’的思維也是有些殘留存在的,比如看見領導來了,還是會點頭哈腰,賠着笑,小心的對待,這也是幾千年下來,形成的慣性思維方式,□□人總覺得人有三六九等,就算國外人人平等的思想被大家所都推崇,可是達到的效果卻不盡如人意,不平等的事情時而有之。

這是大社會使然,有時候人想改變,也會被這個社會的整體風氣給約束住,根本無力做出任何的抗爭,因為你想在這個社會站住腳,就必須學會適應,社會不會因你改變,而你必須因社會改變。

講了這麼多,就是在論慣性思維的根深性。吳聊這樣想,不是他不愛白連,就是太愛他了,才想跟他在一起,而他的潛意識就是在創造‘條件’讓他們兩人能心無芥蒂的在一起。

白鰱聽到吳聊的話自然是覺得受傷,他覺得吳聊先前說得那些愛他的話都是敷衍他的。

吳聊看着白鰱的神情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鰱……我送你回池子裏去吧。”到嘴地解釋又變成了送他回去。

白鰱扁了扁嘴唇,推開了他的手,伸手從窗戶外引了一股水流進來,眨眼就消失在了房中。

吳聊坐在濕噠噠的床上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他就發燒了。本該跟他繼續鬧脾氣下去的人魚,又心疼了起來,整整照顧了他一天,兩人的感情也因此再次回溫,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只是誰也沒再提起那晚,不管是人魚,還是吳聊,都沒有再拿出那些話題來討論。

一直到一年後的今天,人魚再次跟他鬧脾氣。

“阿鰱,真的,我剛剛的確是在自言自語。”吳聊沿着海岸線追着人魚游的路線走,一邊追一邊不停的解釋。

遊了好一會兒,人魚終於停了下來,但還是固執地漂浮在深水區,不游過來,也不離開,過了會兒,人魚好像有些懊惱了,尾巴一撲騰,濺起了大片的水花朝吳聊砸去。

吳聊也不躲,就那麼站着讓水花打濕了自己全身,只希望鰱能消消氣。

藍尾的人魚看到了吳聊狼狽的樣子,惡劣的齜了齜牙,然後鑽入了水中半天都不見人影。

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吳聊已經對鰱的性子了解的通透,他知道人魚這是不生氣了,又下了深海繼續他的鞏固工作。吳聊知道人魚為什麼這麼努力,他是為了保持這個清凈的環境,不想讓任何生物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看着一望無垠的大海,吳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低着頭擠了把衣服中的水,然後轉身準備往別墅的方向走去,他打算換身乾的衣服再來接人魚。

晚上的時候,吳聊親吻了人魚的臉頰,道了聲晚安,就準備回自己房間休息。

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衣角猛地一緊,低下頭看去,原來是人魚扯住了他。

“怎麼了?”吳聊重新蹲了下來,伸手摸了摸人魚涼滑的臉蛋。

人魚的眼睛裏有着強烈的不安,‘別走,陪我。’

吳聊看着那行藍字,一直到它消失,才輕輕點了點頭,“好,我不走。”

這一晚,吳聊就睡在了池子邊,人魚的手一直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好像怕他隨時會離開他。

迷迷糊糊間,吳聊好像聽到了一陣擾人的聲音在輕輕的數着數——十、九、八、七……三、二……

“閉嘴!別打擾我睡覺!”吳聊沒有意識的吼出了這句話,繼續陷入了沉眠之中。

一夜無夢。

吳聊睜開眼睛的時候,周遭刺眼的亮白讓他一下子傻在了當場。

【歡迎回歸主空間!】皮卡鼠蹦蹦跳跳地來到了他面前,扭扭身體,動動胳膊,早睡早起身體就是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吳聊啞着嗓子問道,他的心痛如刀絞,還沒跟白鰱道過別,還沒好好跟他解釋過昨天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去做。

【就在昨天晚上啊~】皮卡鼠抬爪摳了摳鼻子,賤兮兮地挑了挑眉毛。

吳聊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抵着太陽穴,那裏隱隱地作痛。他聯想過很多的離開場景,他打過無數次的腹稿,想在離開的那天跟白鰱說很多很多的話,然後兩人一起坐在海邊看最後的夕陽,他打算最後擁抱一次鰱,最後跟他說一聲我愛你。

可沒想到,他卻是這麼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好吧,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在怨我太突然了,沒有給你們一絲的準備。】皮卡鼠停止了摳鼻子的動作,收回爪子放到了背後,【但是,吳聊,我這也是為你好,我不想你跟白鰱道別以後,在他的苦苦挽留下,你還是狠心的離開了他,那樣的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鬱鬱寡歡,會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如果非要有人做那個壞人,就讓我來做吧,這次是我拆散了你們,你不用給自己施加太多的痛苦,要怨就怨我吧。】

皮卡鼠挺了挺胸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吳聊瞟了他一眼,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聲,後來好像是想通了,重重一捶床板,“算了,分分離離就是那回事,繼續穿吧,老子現在是金剛鑽石心了!”

吳聊說著說著,自己先哭了起來。

“媽的,真丟人!”吳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心裏好難受,皮卡鼠,如果闖關也有快進道具就好了,哈哈,那我就快進到最後一關,然後摟着我的白連再也不走了。”

吳聊又捂着臉,喃喃了一句,“再也不走了……一直在一起。”

皮卡鼠縮在角落裏沒有再出聲,只是睜着一雙黑豆般的眼睛看着吳聊說話,看着吳聊哭,看着吳聊笑。

它知道今後的吳聊會變,不再是那個外強中乾的吳聊,正如他說得,分分離離就是那回事,他現在需要金剛鑽石來加固自己的心。

人不是一出生就堅強的,每個人都是從脆弱成長過來的。

皮卡鼠相信,吳聊已經成長了很多,未來也會成長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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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惡毒男配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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