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可告人
我看到徐玉飛右手拿着針頭，她的左手腕已經讓針頭扎得血肉模糊了。
我伸手探了探徐玉飛的鼻息，會是誰想要殺死她呢？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很多你這一輩子都無法了解的真相。
如果你想活得明白點兒，那麼就去追尋真相吧。
只不過，現在的我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去追根究底，什麼事情，就當做沒有看見。
我離開了病房，當做我從來沒有來過醫院。
不是說，非要做一個善良的人，有時候，善良的人，未必活得長久。
胃部又傳來了一陣陣痛，我急忙拿出了藥瓶，吃了兩顆葯。
“孔先生，你的胃癌已經很嚴重了，我建議您馬上接受手術治療。”
還記得第一次在醫院裏查出了自己有胃癌，我當時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為什麼，我辛苦奮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將一切想要得到的東西都得到了，老天爺卻給了我一個這麼殘忍的結果。
“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多大？”我握着一聲的手，讓他誠實地告訴我。
醫生有些為難，低着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你倒是說啊，成功有幾成希望，我是孔實集團的執行總裁，你覺得我要是死了，有多少人要去跳樓？”
我冷酷地說道，我以為我還只是早期胃癌，會有辦法救的，醫生嘛，都喜歡誇大其詞，這樣他才有錢賺嗎。
“孔先生，你的胃癌已經屬於晚期了，幸好您還年輕，成功的幾率提高了一些。”
醫生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盯着他看，等着他告訴我到底有多少希望能夠手術成功。
“成功的希望並不是很大，但是至少是希望，如果您一直這樣拖着的話，會很危險的。”
“那到底是幾成？”我拽住了醫生的衣領，他再不說的話，我會狠狠揍他一頓的。
醫生被我的樣子弄怕了，急忙說道：“有百分之五的希望。”
我鬆開了手，百分之五，呵呵，只有百分之五的希望，我怎麼可能會去冒險？
萬一我死了怎麼辦，我要是死了，孔氏就會落到外人手裏了。
“這件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要是透露出去一點，小心你的飯碗。”
我走出了醫院，又一次感覺到孤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懂我。
同樣的，我也沒有和蔚藍說這件事情，她只當是我胃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總監，怎麼樣，醫生是不是讓你多休息啊？”蔚藍將文件遞了過來，說是要休息，其實我們兩個這兩年都忙得忘了注意身體了。
我微笑着抬頭，回答道：“是啊，醫生給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什麼腰肌勞損啊，睡眠不足啊，都是小意思，不過都很難根治。”
蔚藍也笑了笑，這些都是職業病了，現代社會，為了工作努力拚搏的人，誰沒有這些毛病？
但是，從來沒有人因為這些而放下工作去休息。如今的人，要麼不休息，要麼永遠休息！
我不想做那個永遠休息的人，我的目標還沒有達成呢。
小妮的出現，讓我參悟了另一番人生。其實，又何必想着做商業王國的老大呢，高處不勝寒，一個人的王國又有什麼意思呢？
徐玉飛的事情，最終還是被小妮查到了，不過蔚藍後來還是沒有死心，這讓我很生氣。
回去之後，我臭罵了一頓蔚藍，並且動手打了她。
我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蔚藍她對我的忠誠，不僅僅是忠誠，這裏面還有她對我的愛。
“蔚藍，你不可以愛我，我也不會愛你。”我直接和蔚藍說。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愛你，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試問還有誰比我們更了解彼此？”
蔚藍痛苦着問我，她做了這一切，她認為都是為了我好，為了孔氏好。
可是，她不知道，小妮是我的親生妹妹，如果死了，孔氏還有孔家的人可以繼承，就不會落到別人的手裏了。
自從小妮的出現，我已經在秘密策劃了，一旦我手術失敗，我就會把屬於我的一切都交給小妮。
這樣就是我為什麼會想辦法把小妮弄到公司工作的原因了。
“你當初為什麼要選中我，為什麼要讓蔚藍姐假裝懷孕，然後讓我進公司？”
記得小妮當時問了我一個類似的問題。
我笑着說因為和她說話很舒服，我很享受和家人說話的感覺。
現在還不行，我還不能說我的身體，因為我還不放心江家的人。
只不過，徐玉飛的死我是真的不知道會是誰做的，我只能說，我曾經抱過要去滅口的心，可是後來我放棄了。
“等我趕到醫院病房的時候，徐玉飛已經用針頭自殺了。”
我將當時的情形向小妮描繪了一下，小妮聽了，哭得更加凶了。
因為我和她說了爸爸媽媽年輕時換的一些事情，我們兩個沒有那麼敵對了，小妮也沒有那麼害怕我了。
蔚藍的自殺，是誰都沒有想到的，這個傻女人，她真的以為是我殺了徐玉飛嘛？
我去醫院看了她，幸好她救回來了，不然我真的是會後悔當初選擇了她。
之後，醒過來的欒裴，據說因為身體器官迅速衰竭，當天就去世了。
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誰會知道明天睜開眼睛之後會是什麼情況呢？
是明天張開雙臂迎接你，還是意外露出陰森可怖的笑容等着你？
小妮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昏倒了，她最近確實經歷了太多可怕的事情了。
不過，這也許就叫做因禍得福吧，小妮懷孕了！
那我是不是要做大舅子了？我也非常高興，但同時我也很擔心，因為這個孩子流着江家的血。
後來，夏小妮去警察局撤消了對蔚藍的控訴，她相信了我的話，徐玉飛並不是我和蔚藍害死的。
當我覺得一切似乎都很圓滿的時候，我的身體徹底不行了。
“總監，總監，你沒事兒吧？”蔚藍手腕上還纏着綁帶，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今天第一天來公司上班，沒想到我就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我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我想要控制，可是胃痛得要命，已經超出我的控制範圍了。
蔚藍將我送進了醫院，她掏出手機想要給小妮打電話，我連忙伸手制止了她。
“不要。”我咬着牙說道。
“總監，你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你不打算告訴她嗎，她是你的親妹妹啊，你們兩個不是已經說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