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以他才告訴她,她還不適合婚姻。
她不是不適合婚姻,而是不適合他的婚姻吧!
當初因為兩人交往了兩、三年,雙方家長都不斷催他們結婚,也不知到那時她是不是鬼打牆、他被鬼上身,兩人就在長輩下的半推半就下答應結婚。
夏雲箋向來很會記仇,所以他永遠不會忘記關孟新這個混帳,他好不容易給了她期待,卻又親手毀了她的希望。
接下來這段日子,關孟新總是有意無意的與她聯絡,她恨他牙痒痒的,可是卻又無法真正斬斷兩人之間的藕斷絲連……..
叮咚!
門鈴聲擾醒了睡夢中的夏雲箋,她埋在羽毛枕下的腦袋瓜子先是轉了轉接着才掙開迷濛的雙眼。
她好像又在夢中見到關孟新了,有關他好的、壞的、還有最後讓她傷心的那場沒有新郎的婚禮…….
門鈴聲就像催命符響個不停,讓她不得不自床上爬起,一臉不悅的前去開門。
「誰阿?」哪個白目的傢伙這麼不識相,這麼早就來按她的門鈴?
夏雲箋把門打開,但見到的是一堵寬大的胸膛,白色的v領T恤,露出那好看的古銅色肌膚。
抬眸一瞧,那張妖嬈的俊容印入她的雙眸中。
「小乖。」站在門口的男人喊着這個專屬於他所喊的暱稱。「好久不見了。」
夏雲箋的雙眼就像貓兒的眼睛般,由原本的惺忪微瞇,最後掙的大大的,可見她此刻有多麼驚訝。
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比以前更加拗黑,那該是乾淨的下巴多了陽剛的鬍渣。
他的雙眼依然透着媚惑人心的魔力,總是彎彎的,似乎帶着笑,看上去還真是人畜無害。
她有多久沒見到他了?
自他逃婚之後,他與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如今他竟又站在她面前,還帶着一派輕鬆的表情。
「混帳!」夏雲箋攏起眉,一吐這半年來的怨氣。
然後,她碰的一聲用力的把鐵門關上,請他吃閉門羹。
站在門外的男人倒是沒有生氣,嘴角的笑越揚越高,然後,他慢條斯里的舉起手,再度往旁邊的門鈴按去。
混帳。
夏雲箋火大時總是這樣稱呼他。
關孟新此時坐在她住處的長沙發上,高大的身子就佔據了一半。
「無賴!」她罵完混帳之後,又幫他多取一個外號。
然而罵歸罵,但夏雲箋還是從冰箱拿出飲料,還將飲料到在裝滿冰塊的玻璃杯里。
咕嚕咕嚕的氣泡聲,光聽着就絕得沁涼。當杯子放在他的面前,他便毫不客氣的拿起來,往嘴裏一灌沒一會而就只剩下冰塊叮叮咚咚的在杯中響着。
「小乖,你怎麼一個人住在這理?」關孟新看了看四周,這裏坪數不大,傢具也十分精簡,實在與她的身分不成比例。
過去住在豪宅、出門都坐寶馬的嬌嬌女,如今卻窩在這二十幾坪的舊公寓裏。
「要你管。」夏雲箋瞪了他一眼,不悅的撇撇嘴。
見到這個混蛋,他應該要激動的拿起掃把….不,像他這麼無情的男人,她應該衝進廚房拿出菜刀趕他走才是,但他卻沒有反而,把他當成客人招待。
唉!夏雲箋,你不是腦殘,就是犯賤。
是,她承認自己確實是犯賤。
全天下就只有這個傢伙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也只有他敢在她的世界裏來去自如。
關孟新躺在沙發上,眸光落在她的臉上,發現大半年沒有見到她,她也變了許多。
雖然同樣是一頭長發,只是現在卻是利落的紮成馬尾;該是一身名牌的她,此刻在她身上卻看不見這些。
黑色緊身背心配上寬鬆的短褲,露出一雙勻稱的纖腿,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
她隨意的盤着腿坐在單人沙發上,嬌嫩的小臉依然無瑕,只是眼匡下多了淡淡的黑影,在白皙的臉龐上顯得很突兀。
「飲料喝完了是嗎?」夏雲箋雙眸微歛,雙唇倔強的一抿。「沒事就滾吧!慢走,不送!」
「小乖,我們很久沒見面了。」關孟新對她的態度不在意,依然保持着放鬆的姿態。「你不像想我嗎?」
他得聲音依然輕柔,但每一字卻像重槌擊中她的心,令她原本平靜的心湖又再度悸動。
不想他?若說不想他是騙人的。
可是想他又怎樣?想了,他的人、他的心就會為她停駐嗎?
如果關孟新是個好控制的男人,那麼半年前他就不會再她們的婚禮那天逃走。
「想。」突然,夏雲箋抬眸望他,以肯定的語氣回答。
關孟新挑眉望着她,心知她還有話沒說完,到也不急着沾沾自喜,反而沉穩的等她說下去。
「我天天都在想…….」她字沙發站起身,然後輕步移至他面前。「想着什麼時候要你……死!」她惡毒的詛咒道,眸底全是怨懟。
關孟新忍不住一笑。這才像他認識的夏雲箋啊!
「我還以為你沉得住氣。」他依然表現出不以為意的模樣,抬起下巴望着那張因為生氣而紅潤的小臉。
「我看到你就一肚子鳥氣!」夏雲箋咬牙切齒。他怎麼能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般出現在他面前,卻連一個解釋也不給呢?
「我想妳。」他一開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大手一把纜住她的腰,將她嬌軟的身子往懷裏一抱。
夏雲間掙扎、反抗,甚至雙手緊握,拳頭如雨點般若在他的臉上、身上。
關孟新當然不可能一直挨打,於是以他天生高大的優至將她制住,只是發潑的小野貓依然不被他馴服,張口露出白牙就往他的手臂咬。
他皺着眉頭,望着她用力咬着他的手臂,不知有多少次,她幻想着要殺了這個男人,然後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最後還要拆了他的骨頭,一根又一根的啃着。
此刻,她被他擁在懷裏,隱約可以嗅到他身上的陽剛氣息,那依然讓她覺得溫暖。
但她就是太貪戀他的懷抱,才會丟了面子!
最後,夏雲箋咬累了,總算鬆口離開。
關孟新的肌膚上清晰的留下齒印,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無法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永恆的印記。
就像她在他的心中可有可無,隨時都會消失。
夏雲箋髮絲微亂,不住喘息,掙大眼瞪視着他。兩人的臉龐相距呎尺,彼此的氣息正不斷傳遞着。
關孟新抬起大掌,以手背輕輕刮著她光滑的臉頰,象是欣賞一件藝術品。
「妳瘦了很多。」他認真的觀察着她。她過去還算豐腴的臉頰消瘦了不少,下巴更尖了。
夏雲箋倔強的想別開頭不看他,但是一碰到他……他就真他X的沒志氣,象是中了梅杜莎的詛咒,總是逃不過他凝望時的溫柔。
「這半年來我要處理某人丟下的爛攤子,還有心思把自己養胖嗎?」她咬牙道。
「對不起。」關孟新開口道歉。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道歉!
不過她也很有骨氣的不多問,因為她比誰都要明白真相─她,並不是他人生中的唯一。
「你是該道歉!」夏雲箋瞪着他,最後雙腳跨坐在他身上,雙手用力的抓着他的衣領。
「關孟新,你真是個大混蛋!」
「我知道。」他不是個好男人,至少,在她的世界裏,他還不夠好。
「你要怎麼賠我?」她不想對他大吼,可是在半年來的委屈,她一定要討個公道。
「妳想要我怎麼賠妳?」關孟新壓低聲音,像魅惑人心的黑暗,勾引着她慢慢掉進深淵中。
「一切。」夏雲箋的鼻尖底再他的鼻前。「我要你賠我婚禮所有的費用,還有精神賠償。」
「能花錢的都是小事。」他將她夾畔的青絲倌至耳後。
「至於精神賠償嘛….我也只能用肉體賠償了。」
「你…..」
她話還沒有說出口,關孟新便傾身以唇封住她的,用力的允吻。
這美好的滋味,他太久沒有嘗到了,她仍和過去一樣甜美,教他一嘗就無法停止。
夏雲箋也同樣如此。
這半年來,她不是不想他,而是她把所有有關思念他的情緒全部都鎖心底的潘朵拉之盒裏。
此刻,關孟新的吻就像一把鑰匙,舌尖鑽進她的口中,然後那把鑰匙象是值達她的胸口,輕輕得在裏頭轉動,撩撥着深藏的情緒。
終究,到了最後,她在他的面前還是無法藏匿最原始的情感……
夏雲箋累的攤在關孟新赤裸的身上。
房裏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以及她所聽見的,他胸膛里沉穩的心跳聲。
沒想到知道現在,她依然還是不敵他的誘惑,與他滾到床上去。
經過這半年不曾在碰觸對方的日子,歡愛的過程中,兩人不斷彼此較勁,誰也不肯先低頭認輸。
她享受着’兩人間的親密,而且事後果然如同久旱逢甘霖,她平日的工作壓力象是一掃而空。
歡愛過後的身體雖然痠疼,但是心靈卻象是得到了解放,讓她的腦子暫時獲得休息。
一會兒后,夏雲箋以為關孟新睡著了,於是以被單裹住赤裸的身子,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煙,赤腳往陽台走去。
黃昏的天空被夕陽染上一層橘彩,大半個火輪被高樓大廈遮去,但依然有着炫目的光亮。
夏雲箋倚在陽台上,晚風拂過她的臉頰。她隨手抽出一根煙點燃,將薄荷口味的煙吸進肺里,在緩緩的吐出。
裊裊白煙在她眼前飄散,薄荷味道讓她能夠清醒一點,尼古丁則讓她放鬆許多。
看着纖細的手指夾着紅光摺摺的煙,其實,她已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染上煙癮的。
只記得第一次抽煙,是因為她對關孟新總是煙不離手感到好奇,他說,煙能讓他腦子放空。
而她未了了解他,總是暗地裏體驗他做過的事,像抽煙就是如此。
她抽了第一口就被嗆着,還記得那時候她咳得依把鼻涕一把眼淚,好不狼狽。
後來,她找了許久,終於讓她找到這款薄荷涼煙。
時間久了,換她煙不離手,若不是好友老勸她戒煙,恐怕她的煙癮會更大。
「小乖,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關孟新悄悄來到她背後,自她身後擁住她。
「你走了之後。」夏雲箋沒有說謊,誠實的說。「要不要?」她將手上的遞到他面前。
然而他卻搖頭。「我戒煙了。」
夏雲箋一聽,不禁微愣。
片刻后,她忍不住輕笑出聲,重新將煙放回嘴上,別開投看着落日的景緻,沒告訴他,她學會抽煙,是為想要了解讓他快樂的來源。
沒想到,讓他快樂的來源卻已改變。
她自嘲的想,也許是因為與她在一起不快樂了,他才會決定逃離她身邊。
關孟新望着她的側臉,大掌依舊戀戀不捨的撫過她的臉頰,這細緻的光滑肌膚總教他愛不釋手。
接着,他傾前將俊容埋在她的頸窩,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香氣,以及帶着淡淡薄荷氣息的煙味。
夏雲箋沒有拒絕他親密的動作。
她被他帶回屋裏,唇上的涼煙已經被他捻息,整個人落入他的懷抱中。
關孟新的薄唇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在每一寸的雪嫩上吸允着,那ㄧ個個紅痕就像雪地中綻放的寒梅,極為動人。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頸窩,與她溺在一起的男人不再只存在於夢中,他再一次又重回她的面前。
夏雲箋主動擁抱他的頸項,曾經被掏空的心窩似乎慢慢的被填滿,令她滿足的輕哼一聲。
關孟新的大掌愛憐的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吻住她的唇,靈活的舌鑽進她的檀口中,挑逗着她的粉舌。
夏雲箋倚從青澀轉變為主動積極,他的每個吻總能換來她熱情的回應。
她的舌與他的舌互相糾纏、勾轉,並從口中探出,在半空中來回纏繞着彼此。
她像貓兒般半瞇着雙眸,兩人交換着彼此津液,勾纏出細細的銀絲。
關孟新的大掌解開她身上的床單,妖嬈的赤裸身軀立即呈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