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地位平等
章節名:003地位平等
明晚在家裏烤好了小熊餅乾,擺放好了一大盒,大寶興高采烈地抱在懷裏,背着米奇小書包,屁顛屁顛地跟在明晚身後。
“大寶,記得發給班裏所有的同學,知道嗎?”明晚笑着說,走到地下車庫,一手打開車門,一手把懷中的小寶放在嬰兒座椅中。
“知道了。”大寶主動坐到小寶的身邊,扭過頭去對小寶說。“弟弟,你想不想吃小熊餅乾?”
“你弟弟現在還不能吃餅乾。”明晚微微一笑,啟動了車,她常常帶着小寶送大寶去上智力開發班,大寶坐在小寶身邊,一路上跟小寶說話,這樣的氛圍,她早已司空見慣。雖然往往多數時候是大寶說,小寶聽,但兄弟兩相處的真是不錯。
小寶會說的詞彙還很有限,只有“麻麻”“粑粑”“哥哥”這幾個,但明晚總覺得大寶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是大多聽得懂的。
“弟弟,你快點長大,要長得跟哥哥一樣高,我就把小熊餅乾給你吃。”大寶摸了摸小寶頭頂的柔軟毛髮,黑漆漆的眼睛,格外誠懇真摯。
明晚無聲地笑,沒有打擾他們兄弟兩交流,前陣子大寶才學會了“孔融讓梨”這個成語典故,現在就會活用了。
“今天可能會下雨,大寶,帶好傘。”明晚停了車,這麼囑咐一句,大寶從車裏拿了一把雨傘,跟媽咪告別之後,自己進了底樓的培訓機構。
大寶很快走到窗口的位置,跟明晚揮揮手,她笑了笑,也回應着他,揮了手,才開車離開。
大寶一滿三歲,就不再跟她跟裴煜澤睡在一個房間,明晚不想從小過度溺愛兒子,在她的心裏,關愛不等於溺愛。更因為是男孩,她想早些培養兒子的獨立和堅強。
午後,明晚抱着小寶,到附近的廣場買些童裝,一走出來,在不遠處瞧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她怔了怔,對方跟着旁邊的女人說這話,不經意地環顧四周,似乎是在等出租車。
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她愣住了,對方也萬分錯愕,但彼此很快恢復了心中的平靜,對方跟同伴說了句話,那人就走了。
那個女人,是孫管家,她穿着一條黑色雪紡裙子,面色冷肅,眼底望向明晚的時候,少了幾分凌厲。
不等明晚邁步,她已然朝着明晚走過來,主動打招呼。“明晚,真巧。”
“孫姐,你不是去香港了嗎?”明晚笑着問,一轉眼,兩人快五年沒見了。
“剛回來,正巧跟妹妹出來吃個飯。”孫虹實話實說,她的工作和婚姻的關係,身邊的朋友不多,只有一個妹妹,往來比較頻繁。
“孫姐,你不忙的話,我們不如找個地方坐着喝杯茶?”明晚問。
“好,這位是小少爺吧。”孫虹善於察言觀色,讓明晚抱着一個孩子站着說話,實在辛苦,她主動幫明晚接過手裏的購物袋,兩人一併走向一樓的茶座。
明晚點了一壺柚子茶,把小寶放到自己腿上,這才說道。“這是老二了。”
孫虹一臉訝異,但很快眼底有了明顯的笑意。“少爺好福氣。”
“裴家在你之後,請了個新管家。現在孩子也漸漸大了,我在裴氏也有職務,總是掛個牌不去不太合適,開始為家裏想找一個能幫我照顧小寶和接送大寶的人,如果不是忙不過來,我還想自己帶一陣子。”明晚笑着說,眸光一閃,自如地問。“孫姐的女兒還在香港嗎?”
“暑假剛回來,打算讓她在這裏上學,香港的學校壓力太大……”孫虹的語氣之中,藏着幾分無奈。
“那真是太好了,孫姐,不如,你就到我家裏來幫我的忙吧。我只要找個可信的人,比起管家的工作,用不了那麼多的工作時間。我下班之後,你就可以走了,回家照顧女兒,有充分的時間。”明晚眼前一亮,說了個折中的法子。以前孫管家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待在裴家,沒有自己的空間,現在她一個人帶着女兒生活,如果無法兼顧,再好的酬勞,恐怕她也不會動心。
孫虹沉默了半響,她還未來得及找尋一個新的工作,明晚的話,她不是一點也不動心。
“做生不如做熟,孫姐,是這個道理吧?”明晚試探地問。
孫虹笑着點頭,嚴肅的神色褪去,整個人鬆懈下來。“不怕你笑話,我現在沒辦法把時間全都賣給東家。以前讓女兒很早就住在全寄宿制的學校,聚少離多,一年難得見她兩次,感情不太和睦。現在我想通了,要跟女兒走近一些,免得日後她埋怨我。”
“我跟孫姐都是母親,家庭和事業都要兼顧,這一點,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再說了,我想請的也不是一個保姆,否則,我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堅持帶養兩個兒子。”明晚神色柔和,溫婉大方。
“你看,我送完女兒上學差不多七點,八點來上班,下午五點半接女兒,五點鐘下班,成嗎?”孫虹因為跟明晚相熟的關係,開門見山地說。
“這時間跟我正合適,反正我也有雙休,周末你不必來上班。”明晚不假思索地說。
“你能這麼為我考慮,我肯定答應了。”孫虹點頭。不是每一個東家,都能容忍她提出這麼多私人要求,哪怕她經驗豐富。她如果還不答應,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明晚跟孫虹一拍即合,晚上回家跟裴煜澤說明情況,他也覺得挺好,畢竟讓明晚同時照顧兩個兒子,還要抽空照顧工作室,偶爾到裴氏聽下屬彙報工作,不見得比他這個總裁要輕鬆。
而且,孫管家也是在裴家服務多年的老人了,把孩子交給她,他們都挺放心。
孫管家在第二天就到家裏來報到,明晚跟她交代了幾句,但畢竟是老管家了,孫虹對任何事,上手都很快,不用跟新人一樣諄諄教誨,百般提點。
一個禮拜下來,孫虹已然將兩個小孩照顧的熟絡起來,家裏收拾的整齊,雖然比起一般的保姆,她花費的時間不是太多,但效率很高。請她來做事,真是最對的決定。
明晚正式到裴氏工作,她的辦公室跟裴煜澤在同一層,都屬於高層,但不在一個辦公室,兩人能夠一同吃飯,裴煜澤沒有特別的行程,還能一起下班,十分方便。
某一日一回到家,大寶就撲了過來,拉着明晚的手到客廳,她脫下風衣,放下皮包,跟大寶一起坐在地毯上。
“媽咪,這是我畫的。”
明晚順着他的手望過去,畫紙上花花綠綠的,整張紙上都畫滿了,其中有幾個依稀可辨的人物,她故作不知,笑着指了指,問道。“這都是誰呀?”
“爸爸。”大寶指着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明晚點頭,大寶剛學畫沒多久,能夠看出來男女,已經不太容易。
“媽咪。”女人面目全非,但一條紅裙子很顯眼,明晚看着,唇角微微上揚。
裴煜澤在這個時候,一手抱着小寶走了來,小寶歪着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嘴微張,口水沾濕了他的襯衫,也不自知。
“這個拿着風車的是大寶,在地上爬的是你弟弟小寶,對不對?”他俯下俊挺身子,扯唇一笑。
“爸爸真聰明。”大寶笑的燦爛。
“是你畫的好,以後肯定跟你媽咪一樣,能當個小畫家。”裴煜澤拍了拍大寶的肩膀,視線不曾離開這張畫紙,畢竟這是大寶畫的這麼完整,是頭一回。
明晚好笑地說。“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我瞧大寶挺有藝術天賦的,人物畫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裴煜澤簡直把兒子當成了心肝寶貝,這句稱讚,更是讓明晚笑的不能自己。
“媽咪比我們老師還厲害嘛?”大寶是個好奇寶寶,鮮少知道明晚會作畫,睜大了眼睛,眼神忽閃忽閃的,別提有多可愛。
“那當然了。”裴煜澤搶在明晚前頭說話,成竹在胸。
“可我沒看過媽咪的畫呀。”大寶仰着臉問,抱着明晚的手。
“大寶,你知道姑姑是做什麼的嗎?”裴煜澤盤腿而坐,明晚笑着瞪了他一眼,他故作不知,繼續吹噓。
“開畫廊的呀。”大寶這麼說。
“你媽咪的畫,就在姑姑那裏。”裴煜澤鄭重其事地說。
“哇,媽咪,帶我去看,帶我去看……”大寶又開始撒嬌了,整個人貼到明晚的胸前去。
“禮拜天帶你去。”明晚拿他沒辦法,把他抱在懷中,只能允諾。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無非是大寶把班上的新鮮事講了出來,一道把家庭畫貼到房間的牆上。
等安頓好兒子們,明晚才跟裴煜澤坐到卧室沙發,看着電視,突然留意到他肩膀上的那一灘水跡,笑出聲來。
“也難為你這個有潔癖的,兒子流了這麼多口水,還能穩穩噹噹地坐到現在。”
話音未落,她已然給他解開襯衫紐扣,將這件襯衫脫了下來。
“自家兒子的口水,又不是別人的,無所謂。”裴煜澤輕描淡寫地說,挑了挑眉頭,摟住明晚的腰際。
“大寶好動,小寶好靜,否則,我們可真會應付不來。”明晚感慨萬千地說。
“所以我當初才認為,小寶是女孩子。”裴煜澤笑着解釋。
“周末正巧去看看你爸,一起吃個飯。”明晚做好了計劃,跟裴煜澤商量。畢竟現在裴立業是一個人,裴珍珠有時住在畫廊,她可想而知,裴立業待在那麼大的洋房別墅,該有多寂寞。
實事求是,裴立業對她和孩子都挺照顧,每回見面,裴立業跟兒子們說的話最多。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就想得到他們。撇開他們的那些是是非非,這個爺爺做的沒什麼不好。
裴煜澤下顎一點,算是答應了,他之前還怕明晚會遭遇些許不快,想方設法擋在明晚前頭,但後來發現父母離婚之後,對明晚都算客氣,這點事明晚也處理的很有分寸。他們有了孩子之後,家庭更是融洽,兩個老人雖然離婚了,但疼孩子倒不是假的。像是半年前趙敏芝跟着電影劇組出國去,光是為兩個孫子帶回來的限量版玩具,都是有錢都難買的。
周末,裴煜澤開了車,夫妻兩個去了半山邸堡。裴立業看到兩個孫子,一臉高興。
“來家裏怎麼不先打個電話?”
“回自己家裏,沒那麼多規矩,老爺子,我們又不是客人。”裴煜澤笑着說,自從有了兒子,他跟裴立業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哎呦,大寶啊,你手裏拿的什麼東西啊。”裴立業主動給大寶解開了書包,和顏悅色地說。“給爺爺瞧瞧。”
“爺爺,你看,這是我畫的狗狗。”大寶神氣活現地展開畫紙,自從上次在林筱雨的店裏看到一隻純白薩摩耶之後,他也把它畫了出來。
“好大好大的狗啊,大寶畫的真是好,惟妙惟肖。”裴立業比了比大拇指,雖然頭髮全白,但精神極好。
“媽咪不讓我養狗狗。”大寶有些委屈地垂下眼睛,這幅可憐樣,誰看了都受不了。
明晚跟裴煜澤抱着小寶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對視一眼,無奈地搖頭。裴煜澤在她耳畔說:“過兩年,我們搬到花園洋房裏去吧,到時候給大寶買條狗,免得他心心念念。”
“你這過敏症也不是一兩天的,算了吧。”明晚搖頭拒絕。
沒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裴立業對大寶說:“爺爺給你買條狗,養在花園裏,你想看狗狗的時候來爺爺這裏,好不好?”
明晚一聽,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裴立業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想讓孫子常來他身邊玩,她沒道理壞了裴立業的良苦用心。
“爺爺,真的嗎?我要買這樣的狗狗,也行嗎?”大寶興奮地指着畫作里的白色大狗,眼睛都在發亮。
“爺爺是什麼人那?當然說話算話。一定給你選一條一模一樣的大狗。”裴立業跟大寶說的起勁。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大寶卻非要纏着裴立業,跟他拉鉤。
裴立業哈哈大笑,有了大寶陪伴,整個屋子裏都有人氣了。別說一條狗也就幾千塊錢,對於裴立業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就算孫子提議要純種藏獒,他也會想方設法買過來。
“下周到爺爺家裏來,就能看到小狗了,大寶。”裴立業把大寶抱到大腿上,信誓旦旦。
“爺爺最好了。”大寶開心地抱着裴立業的脖子,在爺爺臉上親了一口,逗得裴立業萬分開心,急忙吩咐保姆秦媽拿來很多進口食品,給大寶吃。
保姆秦媽做了一桌的菜,裴珍珠也在飯點趕了回來,一家人吃了頓飯,和樂融融。
吃了飯後,裴珍珠跟裴立業照顧着大寶小寶,裴煜澤和明晚才得了個空,上了二樓。所有的擺設都沒有動過,裴家最大的改變,就在於趙敏芝的那個玻璃花房,再也沒有人照看,新管家不得要領,那些珍貴的蘭花都枯死了。
明晚的手覆在鋼琴上,回頭一笑。“裴煜澤,你家真是糟踐好東西,這麼好的鋼琴放在這裏,只是當花瓶用。”
“好久沒聽你彈琴了,明晚,練練手吧。”裴煜澤扯唇一笑,雙手覆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坐在鋼琴前。
“好啊,彈一首你最熟悉的歌。”明晚一口答應,眼底卻閃爍着狡黠的意味,琴聲響起,流暢自如,音調輕快,卻是一首《兩隻老虎》。
裴煜澤低低的笑,無可奈何地說。“總是捉我的短。”
就在兩人說笑之間,大寶咚咚咚跑上二樓,詫異地看向他們。“媽咪,你在彈琴?”
“是啊,大寶聽出來是什麼歌了嗎?”明晚微笑着朝他伸出手,大寶走到她的身旁,眼睛忽閃忽閃的。
“兩隻老虎!”
“這兒子誰生的啊,這麼聰明。”裴煜澤讚許地摸了摸兒子的頭。
這擺明了還是誇自己吧。明晚垂眼一笑,轉眼又看到大寶滿眼期待地望向他們,她的臉上,笑容分外鮮活。
“其實你爸爸也會彈琴。”
“還在挖洞給我跳啊。”裴煜澤雖然笑着,卻沒有婉拒,坐到明晚的身邊去。“在兒子面前出醜,我也不怵。”
“那就來個四手聯彈吧。”明晚微微一笑,笑容柔和溫暖,看的裴煜澤心中微跳。他都二十幾年沒有碰過鋼琴了,但因為是明晚,他不露膽怯。
“粉刷匠,該難不倒你吧。”她看向裴煜澤修長的手指,他真是有很好的先天條件,真是浪費了。
“我看看譜子。”裴煜澤看完五線譜之後,自信滿滿地說道。“試試看,不能讓兒子小看我。”
明晚先彈起幾個音律,裴煜澤跟了上來,兩人從未一起彈過鋼琴,但磨合了前半首曲子,彼此的默契,開始讓這首曲子好轉起來,裴煜澤跟上了她的節奏,音律順暢許多。明晚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四手聯彈的,這需要有極大的默契和配合力。
“哇塞,爸爸媽咪真棒我要去告訴小胖,我爸爸媽咪都會彈琴,而且很好聽!”一首兒歌,讓大寶歡喜地鼓掌。
明晚跟裴煜澤但笑不語,他們配合的不算太好,只是勉強彈完了曲子,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是行家,小不點當然聽不出其中的瑕疵了。
他們這一曲子,其實離“好聽”還有點距離。
但是他們心照不宣,四手聯彈不過幾分鐘,已然挑起了他們心中敏感的情緒,他們不只是相愛的人,現在當了年輕的夫妻,年輕的父母,任何問題他們都一道面對,那些感情……比愛情更堅固。
他們在彈鋼琴的時候,眼神的交匯,雙手不經意的觸碰,已然勾起了他們最初的情愫,還有相處的點點滴滴。
“明晚,其實我會彈的,可不只是兒歌而已。”裴煜澤這才吐出實話,俊眉一挑。“只是沒興趣,日復一日地練習。”
“媽咪,爸爸,我要學!學彈琴!”大寶把小手舉得高高的,抬高聲音,生怕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裴煜澤對着明晚搖了搖頭,示意孩子對新鮮事物的興趣很大,但往往是三分鐘熱度,他就是一個反面教材。
況且,小寶還不滿兩歲,家裏有個孩子練琴,會影響到另一個兒子的休息。
明晚也是這麼想的,但又不想讓大寶過於失望。她碰了碰大寶的手,笑道。“大寶,媽咪讓你仔細想想,如果到了明年小寶生日那天,你還是要學彈琴,媽咪就答應你。不過,如果你覺得練琴太辛苦,那就算了。”
“我不怕辛苦。”大寶堅定地說,挺起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明晚抿唇一笑,摸了摸大寶的頭,彈鋼琴是一段很艱難的路,她沒有一口答應,也是免得大寶過幾天就忘記了,光是折騰了父母。
“你想比爸爸強嗎?爸爸學了兩年就不想學了。”裴煜澤故意這麼說。
“我肯定比爸爸強。”大寶的眼珠子一轉,一板一眼地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話是哪裏學來的?”明晚笑道,“你們老師說過這樣的話?”她幫大寶報的班,都是三四歲的孩子,有點類似天才寶寶那種教育項目,孩子們一起玩耍,唱歌,跳舞,倒不見得是真要孩子們贏在起跑線上。
明晚向來覺得,孩子只要獨立自主就成,學習好壞,要看孩子是否感興趣,家長再着急,也不需要趕鴨子上架。
那種西式的智力開發和同伴陪伴,愉悅和快樂,才是孩子需要的。
“嗯,老師跟崔曉嵐的媽媽說過,她一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不懂什麼意思,問了孫阿婆,她跟我說了,我就懂了。”大寶笑眯眯地回答。對於孫管家孫虹,他叫她孫阿婆,雖然這個稱呼把孫虹叫老了,但孫虹卻不以為然,說她要是結婚早了,也該有孫子孫女了。
“等你真的學會彈鋼琴再來笑爸爸吧。”裴煜澤一把抱住大寶,往自己肩膀上一坐,起身,朝着三樓走去。
“哇,飛啦媽咪,我飛起來了啊……”大寶開心地大喊大叫,裴煜澤長手長腳跑起來很快,惹得小孩子哈哈大笑,神采飛揚。
明晚的神色也柔和下來,眼看着裴煜澤上樓下樓跑了幾圈,才出來喊停。
“好了,你不累孩子都該累了。”
裴煜澤這把大寶放回地面,聽到樓下的裴珍珠揚聲喊道。“裴正泰,給我下來睡午覺,裴正祺要被你吵醒了。”
裴正祺正是小寶的大名。
裴珍珠一喊他們的大名,就代表她的耐心不多了。
大寶只能乖乖下樓去,他精力不錯,但讓他睡午覺,他還是肯聽從的。
等大寶去睡了午覺,明晚才陪着裴煜澤回了自己的房間,幾年前他受過那麼重的傷,做了幾次手術,身為妻子,她當然比一般人更關心他的身體。即便他恢復的很好,但他的工作太過忙碌,明晚並不在乎他在事業上還能有多少斬獲,他已經做得夠好,最重要的夫妻能夠走到白頭偕老的那一天。
“滿頭大汗,又不是小孩子。”低叱一聲,她取來紙巾,遞給裴煜澤擦汗,眼底隱約可見幾分心疼和關愛。
“大寶開心,我也開心,一舉兩得。”裴煜澤往大床上一躺,愜意地喟嘆一聲。“大寶說我是他的千里馬,跑得快才刺激。”
“刺激什麼呀?大喊大叫的。”明晚無奈地笑,躺在他的身側,柔聲問道。“你累不累?”
“不累,不過,你願陪我睡午覺的話,我也不介意。”裴煜澤唇畔有笑。
“睡會兒吧。”明晚淡淡地笑,伸出手,給他蓋上薄被。
“一起。”他握住明晚的手,閉上黑眸,最初他對明晚的只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感情,但到現在,兩人更注重的是家庭的責任。
明晚無聲地微笑,主動環住他的腰際,她能夠體諒他,他也能理解她,彼此都有工作,也都為家庭孩子付出心血,他們的地位,才是真正平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