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出發前
鍾老師打完電話后，鍾天把我和孔爺單獨叫了出去，走在小巷中，鍾天突然說：“我想只讓我們幾個行動，連三賤客他們也不帶過去。”
我和孔爺都低頭沉思，是沒有必要連三賤客也帶去，在說了這個時候，人多不一定就是好事，人多也有可能是多了幾份累贅。
所以，不把三賤客帶去也沒什麼關係，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
孔爺也和我想得一樣，他說：“不帶他們去也可以，不過我就是擔心怎麼說服他們不去。”
鍾天笑道：“我沒打算說服他們，我們現在就出發，至於巷子中的眾人，找不到我們，他們應該會先藏起來，這樣子對於他們也是好事。”
我說：“那你給鍾老師發條短訊，告訴他們我們行動了，免得讓他們以為我們是被什麼人抓去了。”
鍾天點了點頭說：“沒問題，不過等我們走了一段距離后才打吧。”
然後，他轉頭對着孔爺說：“你的手機沒問題吧。”
孔爺一拍胸口說：“四千多的貨，你還怕發不了一個短訊。”
計劃一定下來，我們立刻從巷子的另一出口離開，一路由我帶路，從小巷穿過，來到大馬路。
孔爺攔路一輛出租車后，我們一上車，鍾天就發了一個短訊給鍾老師，然後就關了手機。
據鍾天說，他按在吳濤身邊的卧底，並不是從一開始他就派過去的，而是用重金利誘回來的一個二五仔。
為了小心謹慎，我說：“你真的確保這個二五仔不會背叛你？”
鍾天疑問道：“什麼二五仔？”
“哦，粵語說法，就是卧底，叛徒的意思。”
“應該不會吧，我收買他后，他每次幫我爆料，大部分都很準確，應該值得相信。”
這時，我突然想起在不久前，我們在校門口被光頭佬埋伏的那一次，於是問道：“校園門口那次，光頭佬叫人來砍鍾老師，他有沒有爆料給你？”
鍾天皺着眉頭說：“那次倒沒有，事後他說那件事，光頭佬吳濤事先沒有告訴他，所以他不知道。”
我好像又想到了一些東西，“那他在光頭佬那邊的職位是什麼，嗯，就是在光頭佬那邊混得怎麼樣。”
鍾天此時臉上泛着得意的神色，說：“我鍾天要收買人，當然是收買他身邊的親信，收買個小嘍羅有什麼大用？”
嗯，這樣也對，收買一些小嘍羅確實沒有什麼大的用處，只有收買吳濤身邊的人，才有些用。
不過，那人在吳濤那邊本就混得很好，為什麼還要出賣吳濤呢？難道有人天生就喜歡做無間道？
我又問鍾天：“你確定他真的被你收買了，不會出賣你。”
“嗯，不會吧，我每個月幾萬幾萬的送他，他還敢出賣我，我不滅了他？”
“可是你現在被趕出鍾天，身上還有幾萬給他？”
“這個……”
看見鍾天語塞，我越來越就的不對勁，這個卧底可能有點問題啊。
這時，一直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孔爺說：“到底怎麼樣，兩位爺不如先說說要去哪裏？”
鍾天說：“就在旁邊停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我那個卧底。”
我攔住鍾天說：“先等一下，這件事一定要謹慎啊，你想啊，如果那個卧底一直都沒有背叛吳濤，你現在問他，不就是等於對吳濤說，你想來殺他，就他做好天羅地網，準備你的蒞臨嗎？”
“靠，那現在要怎麼辦，如果不問他，我們怎麼知道吳濤在哪裏，還要怎麼報仇？啊！你告訴我啊！”
鍾天神情很狂躁，從昨天開始，他就壓抑住了對於失去老爸，失去至親那份悲傷，一直壓在心中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了。
這是好事，如果內心深處一直壓抑着悲傷和仇恨，鍾天的性格遲早會發生大變，現在爆發出來了，這個隱患算是解決了。
不過，為什麼他爆發出來的集中點，是對準我呢？
靠！！
鍾天扯着我的衣服，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吼叫，我想如果不是孔爺上來扯住他，我的耳朵就要聾了！
司機發現身後發生了爭執，立刻把車停在路邊，冷漠的說道：“喂，要打架下車打，別弄砸了我的車子！”然後，他暗暗的罵了一句，“臭乞丐，還敢做出租車。”
我們昨天一路激戰，身上沾滿了血和泥土，這兩種東西混合在衣服上，使我們的衣服變得比乞丐的衣服還要落魄三分。
司機的話立刻令我們停止了內鬥，現在外敵敢歧視我們，中國人就應該先對外，在對內。
幾十年前的中國人，就是不懂得這個道理，搞什麼內動，才把中國搞得一團亂，不然找把那日本鬼子給滅了！
我們都安定了下來，我向孔爺和鍾天使了使眼色，鍾天和孔爺都會意，點了點頭。
我開始大聲說道：“司機，下車。”
司機喃喃道：“靠，要下就早點嘛！”
我一看，原來司機那個計時器剛好到了表，現在剛好是起步價，鍾天給了司機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
司機地頭找錢，孔爺立刻起身，轉頭在車子下面的一個地方，扭動了一下，大概一兩分鐘后，孔爺把下面搞好了，鍾天才開門下車。
下車后，我問孔爺，他在車裏面搞什麼？
孔爺說：“這是我老爸教我的一個小訣竅，不可教人，不過那個司機的這輛車，不出三天一定要廠大修，沒有幾千塊，是別想修好的！”
“什麼那麼屌！”我和鍾天都問道。
孔爺還是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一口一個“不可說。不可說！”
恨得我和鍾天都牙根咬咬，真想收拾他一頓。
下車后，我們並不知道這裏是那，剛才上車后，只叫着司機一直往前走，並沒有說指定去那。
鍾天走向一個電話亭，看樣子是想向那個卧底打電話，我老是覺得有些不妥。於是我拉住鍾天，說：“你先等一下。”
“有什麼事？”
“真的只能找那個卧底嗎？”
“是啊，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又問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人選嗎？你就收買了一個人？”
鍾天回憶了一下，說：“對了，在一年前左右，我派過一個人進去光頭佬那邊，不過他混得很一般，到現在還是個小嘍羅。”
我立刻大喜，說：“那你立刻給他打個電話，可能有轉機！”
鍾天轉過身，不過好像還沒有放棄，那個金牌高位卧底，說：“如果這次不行，就要找那個卧底！”
“好！”我一口就答應下來了，如果還不行，那也沒有辦法，只能搏一搏了。
鍾天進了電話亭，透過透明的玻璃看着他，很清楚的看清他臉部發生的變化。
先是一臉鬱悶，然後是應付隨便的表情，接着電話那邊好像真有些消息，他的神情變得緊張，到最後掛上電話后，他的臉上已經變成的笑容滿面了。
我和孔爺都猜出一定有好消息，於是問道：“怎麼樣？”
鍾天說：“好消息，我那個小嘍羅卧底，現在居然被派到吳濤的秘密基地做巡邏，對立面的環境十分的清楚，而且他說，吳濤自從被我們襲擊后，就一直躲在那個秘密基地裏面。”
我心中大喜，巡邏，也就是說那個人掌握了基地裏面的環境，包括他們的人手分佈，防禦的漏洞，這些一些漏洞和缺點，只有那些整天在巡邏的人員，才可能發現，現在真是老天爺幫忙啊！
我問鍾天：“他被派去了這麼重要的地方，為什麼你現在才知道？”
鍾天臉上露出羞愧的顏色，表情也變得不太自然，他說：“在過去的三個月前，他每個月給我的報告，都是千篇一律，說他在幫忙管理酒吧，對我根本沒有什麼用處，久而久之，他每次發給我的郵件，裏面的報告我都沒有看。
我立刻批評他，“鍾天同志，對於革命的事業怎麼可以這麼馬虎呢？你這是不對的，知道嗎？這種陋習，必須改變。”
可能是用來消息，鍾天的情緒也變得輕鬆了許多，居然也跟我開起來玩笑，“是的，首長，鍾天緊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