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牛X的新生

走到鐵門前面，趙剝皮已經看見了我，陽光照在他的眼鏡上，眼鏡閃着白光，那種光芒就好像電視裏面，那些狙擊手手中的狙擊鏡片。

我已經成為他搶下的獵物了。

門衛大爺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樣子，走過來過來開門。

看着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我在考勤記錄簿上，簽上我的大名后，自覺的走到遲到的學生堆里，找了一個背靠着校門，又處於趙剝皮視線邊緣的地方，開始打量與我同病相憐的可憐人。

遲到的學生有8個，6男2女，兩個女生都是其他班裏的，我不太熟悉。不過其中一個，扎了一條烏黑的馬尾辮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的眉毛，出落靚麗水靈，絕對是個美女坯子。

這應該是隔壁三班的班花兼班長，好象還是年級的級花，與趙剝皮同名，叫趙詩曼，又名趙大美人。

她可是個乖乖好學生，怎麼也遲到？

再說說另外6個男生，有三個是我們班的，而且與我挺熟的，都是住在一條街道里。不過他們幾個的覺悟就沒有我高了。

他們中間帶頭的叫陳瑜亮，有威猛的名字，集周瑜與諸葛亮為一身，可惜，他的為人卻辜負了這個偉大的名字。

我們都叫他臭魚，是他們三人中帶頭的一個。

在左邊一個，胖子，短髮，帶着眼鏡，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長的十分猥瑣，人又好色，名叫陳振，班裏都叫他陳胖子。

右邊一個，一米六都不到，矮子一名，原名李一麟。

他們三人在班裏，是出了名的三賤客，臭魚最愛耍人，陳振最好色，他的座位前後左右，都無一女性，可見女同學，防他比防火還厲害。

矮子是三人中比較正常的一個，是一個電玩發燒友，一天到晚只沉迷在自己的遊戲世界裏，與世無爭。

不過，他們三個一心想加入黑社會成為一名光榮的混混。

我因為的打架厲害，在新華中學是出了名的，他們就整天在我的身後，老大前，老大后的。

好象跟着我，就可以在黑道着條路上走的更遠似的，都認為我一畢業，不是進黑社會，就是進監獄似的。

瞎了他們的狗眼，老子可是立志要當社會主義的接班人的！

另外三個男生，嚇的臉色都有些變白了，完全不像三賤客，那麼的從容鎮定。

對了，路雨靈說她好象三年都宅在家裏，難道她不用上學？直接在家裏實施家庭教育？

嗯？我想那個惡霸幹什麼？

隱隱約約間，我好想聽到有人在叫我，“王小錘！王小錘！”

回過神來，看着趙剝皮眼鏡片中，那雙銳利無比的眼睛，我不禁打量個冷顫。

馬上回答，說：“在在！”

趙剝皮黑着臉，說：“為什麼遲到啊，連升旗儀式也參加不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聽着趙剝皮的吧的吧的說的沒完，最後好象我遲到的性質，和殺人放火沒什麼兩樣，都是應該拉去吃子彈的罪。

在他滔滔不絕中，國歌響起了，國旗開始升起，他終於聽下來長篇大論，轉過身去，面向國旗，行注目禮。

我送禮一口氣，抹掉臉上的口水，開始國旗飄揚，這一刻，我對國旗充滿了尊敬和感謝。

感謝國旗，助我停止了趙剝皮的口水飛揚。

可惜，幸福總是短暫的，國旗已經升上國旗的最頂端，國歌停住了。主場人宣佈，下面是國旗下講話。

一個鵝蛋臉的中年婦女走上講台，她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原名叫什麼，不太清楚了，不過大家都叫他馬麗娜！

馬麗娜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在學生心中絕對不是什麼好名字。

大家每當提起馬麗娜的時候，嘴角總掛着一絲嘲笑，我們男生恨他，沒有別的，就因為她時常取消我們星期四下午的體鍛課。

女生恨她，大概是因為她嚴厲打擊早戀，時常棒打鴛鴦吧。

過一個月就是期末考了，馬麗娜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講了大約四十分鐘，有關考試作弊的危害和嚴重的後果。

直到各班陸續有暈倒的同學，被送進校醫室，她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講話。

在這段期間，趙剝皮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聽見，我斜靠在鐵門，腦中開始胡思亂想。

路雨靈的身影，時常在腦海中閃現，自從那天過後，她就再沒有出現過了。大概是被我拒絕，覺得沒希望了吧。

現在，她會不會很傷心，一個女孩，第一次對人表白，就被無情的拒絕了。

不不不！她是惡霸，永遠是我的對立面，永遠是我要專制的對象，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突然，一身白色教師裝的女老師跑了過來，我認出她是我們班的英語老師，上課最喜歡點人到黑板上默寫單詞。

整天搞的大家上課前跟打戰似的，急急忙忙的背單詞。

她姓周，我們叫她MISS周。MISS周是個剛剛結婚的人，渾身充滿成熟的女人氣息，常常令班裏的小色狼留口水，陳胖子就是其中一個。

看見MISS周跑過來，陳胖子眯着眼，一副豬哥像，口中好像喃喃着：“波濤洶湧，波濤洶湧！”

MISS周沒有看向我們，她好像跑的很急，跑到趙剝皮面前，上皮不接下氣的，彎着腰，還說不出話。

趙剝皮眼睛往下瞟了幾眼，輕聲細語說：“周老師，什麼事那麼急啊？”

我沿着趙剝皮的眼光，往下望。

MISS周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還有一條深深的溝，明顯是走光了，好一個衣冠禽獸趙剝皮。

MISS周終於可以說出話來，“主任，有學生打傷了陳老師，你快去看看！”

趙剝皮聽完，臉色“刷”的一下變白。連MISS周也不理了，直接跑向教學樓。

學校出現打老師的事件，他作為訓導主任，可是要負上很大責任的。搞不好，還要引咎辭職。

我也嚇了一跳，問道：“MISS周，是我們班的陳老師嗎？”

MISS周也要上樓，快速答道：“是！”

誰那麼大膽，連老師都敢打。

我們的班主任，姓陳，名叫陳康全，是個教化學的胖子，從初二開始就接手我們班。

開始時做事太囂張，動不動就罰站，罰抄，見家長，對着我們，整天一副父仇未報的樣子。

就連班長也快受不他了，更何況我們這些班裏的頑固分子，日子過的更是苦不堪言。

於是，我叫了三賤客，決定合力做一件為民除害的好事。

我讓三賤客摸清他家的住址，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們來到他家樓下，帶着彈弓，用石頭瞄準他家的新玻璃。

“嗖嗖”兩聲就把他的玻璃打碎。

隔天，他報復性的加重了作業量。於是，接連兩個兩個星期，他家的新玻璃，連續換了三次了。

他一個月的工資全花在換玻璃上了，所以在飯堂吃饅頭榨菜，吃了整整一個月。

從那次以後，他就有了360度的轉變，見誰都是笑容滿面，如沐清風的。對待同學，那叫一個和藹可親啊。

到了下個學期，他還被評選為最佳班主任，拿來三千快的獎金。

這就是皆大歡喜和雙贏的局面。

可如今，那個和藹可親的陳老師給學生打了，還是在校園裏，真是不可思議。

兩位老師走後，三賤客圍到我身邊，紛紛說道：“大哥，你說是什麼人，這麼狼，連老師也敢打，你說會威脅到我們的地位嗎？”

“什麼地位。”

“你新華大旗的位置啊！老大！”

“滾！”

“嘻嘻，大哥你就別謙虛了。”

我不打算理他們，直接走會班級，這時，身後的傳來一道女聲，“趙主任還沒批准我們走，你們怎麼可以走。”

那聲音清脆悅耳，還糍糍的，很好聽。

我回過頭，原來是三班班花，真是聲如其人啊。

我還沒說話，臭魚搶先說：“管你屁事啊，我們要走你還管得着？”

我喝道：“閉嘴！”

臭魚低着頭，回到我身後。

我說：“呃……趙班長，你看現在主任都走了，他也沒說不讓我們走啊，再說他這次去，也不知道要多就才能回來，我們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啊。”

“這……”趙詩曼好象有些動搖了。

我也沒太在意她，說完轉身回班級。

在路上，臭魚說：“老大，為什麼要給她面子啊。”

陳胖子卻一副專家的樣子，肯定的說：“老大，你是想泡趙詩曼吧？”

我一人踢了他們一腳，“滾，離我遠一點，別玷污了我的思想。”

回到班裏，還沒進教室，就可以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

大概都是在討論班主任被打的事吧。

我回到我的座位，第一排的最後一個座位，靠着牆，後面就是後門。

班主任好象特意為我翹課而準備的座位一樣。

而坐在我隔壁的，是一個只會學習的書獃子，當他被分配到和我同座時，大家就開始打賭，他可以活多久！

不過結果讓同學們大跌眼鏡了，書獃子到現在都很平安。

除了，有一次見到我笑，被嚇哭了之外，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在這裏補充一下我的長相，我五官還算端正，一米七五的高度，在班裏不算最高，我的赫赫威名，來源於我的眼睛。

即細又長，眯起來只露出一點點眼神，在各位同學的眼睛中這樣的眼睛充滿了邪惡陰險。

就好像在電影中，那些隱藏在陰暗處，最陰險毒辣的反派。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校外，流傳着，我許多打架的偉績。

其實，在校內，我真沒打過人，倒有一次，在校門外，打走了一批，來收保護費的，別別校的混混。

以及，因為孔子集而出手幫忙打的架。

其實，同學們都誤會我了，我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