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拳腳相向
周晨直接掛斷電話,隨着電話被掛斷我心裏的希望也被熄滅了,事情怎麼會到這種地步呢,我獨自一人蹲坐在地上,想了很久決定發一條短訊給周晨,告訴周晨我會在他家樓下等等他,希望他能出來見我一面。
我洗把臉整理了一下衣服,鏡子中的我異常憔悴無助,慘白的面色讓我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消沉,我淡淡的補了妝,驅車趕到周晨樓下,還沒下車就看到樓下守候的記者,他們三五成群互相聊天,我把車子停靠在他們周圍,便於聽些消息。
記者們肆意談論郝璐璐的出身跟壞脾氣,時不時還會說道周晨,大家一致認為周晨是郝璐璐養的小白臉,更有甚至還將周晨在酒吧賣唱的事情渲染的更加不堪。聽到記者們的揶揄,我也明白了周晨為什麼那麼討厭我,他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在我身上,覺得是我才把他害成這種地步。
若此事換成是以前的我一定轉身就走,不會在求周晨什麼,可現如今我很缺錢,沒錢我媽媽的病該如何是好,想到這裏我給周晨發了一條短訊,告訴他我早就在樓下等候了,若他還不與我見面我就跟記者好好聊聊。
這條短訊發過去還不到一分鐘,周晨的電話立刻就打過來,他聲音不悅的說道:“陽光,你別得寸進尺,我一直忍讓你,你別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我嘆口氣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見你一面,好好跟你說話你不理我,我也只能如此了。”隨後周晨告訴我門牌號,讓我自己上來跟他見面,下面記者太多了,他實在不方便下樓。
我依照門牌號碼找到了地方,周晨面色陰沉的透過門縫看着我,小心翼翼把門又打開了一點點的縫隙,看到是我身後沒其他人,才拉開門猛然把我拽進來,隨後立刻關門。看樣子周晨被記者騷擾的有些神經質了。
我站在進門的走廊里一動不動,周晨環抱着雙肩,斜着眼睛看着我,一副有事快說,沒事快滾的表情,讓我看的心寒,以前在校園裏那陽光義氣的周晨果真是不存在了。我頗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張嘴說道:“你最近過的還好么。”
周晨皺着眉頭厭惡的說道:“托你的福,過的不錯!”
喉頭有些發緊,我抬眼看着周晨,他背對着窗子,外面的陽光照射到他的後背便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片虛冷的陰影,他厭煩的表情連陽光都無法緩和,周晨恨我入骨,真讓李卓說中了,我實在是自作多情會以為他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伸手幫我。
我強忍着顫抖的寒意,低聲說道:“我母親生病了,她現在很虛弱,情況不太好。”
“跟我有什麼關係,陽光,你要是想我去醫院看看你媽媽,好讓她安心養病那就算了,咱倆今後進水不犯河水,就當我還你以前的情了。”
周晨怒視着我,表情更是不耐煩,恨不得一腳把我踢出去,我只得回道:“不是讓你去看她,我媽媽以前對你也不錯,你大學後半學期的學費都是我媽媽拿的,即便你倆沒什麼關係,一聲問候也是應該的吧。”
周晨聽到學費兩個字怒目而視,他握緊拳頭對我喊道:“陽光,你覺得我就是個吃軟飯的男人,那幾千塊錢我TM現在就還給你!”說完轉身快步去拿錢包,隨後拿着一沓錢狠狠的甩到我臉上,臉上一陣刺痛,周晨力氣太大,錢在我臉上劃出了傷痕!
他憤怒的表情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很猙獰,我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我們倆人互相憎恨至此,那就不必在繞彎子了,我直截了當的說道:“周晨,我媽媽病倒了,很需要錢,我想把咱倆的房子賣了,買房子的錢你一半我一半,大家平分。”
“憑什麼!那是我的房子!”周晨好似一個被人搶奪糖果的孩子,表情扭曲的有些可怕。
我不甘示弱的回道:“首付是我付的,貸款是我還的,我不需要全部,只想要一半,這是救命錢,我很缺錢。”
周晨不屑的哼笑說道:“缺錢?李卓都被你搞定了,你還真好意思說自己缺錢,你唯一缺的是自愛!陽光,我告訴你,那房子我本就不打算給你,先讓你住着也是想等機會賣掉,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你聽好了,一分都沒有!”
我知道在吵下去於事無補,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說道:“那咱們法院見面,每一筆銀行匯款我都有存根,我無所謂,我只不過是個末流的小演員,你卻不同,你正在上升期,若被記者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不僅僅被扣上軟飯男的稱號,還有忘恩負義,不知廉恥,這幾個字。”
周晨聽着我的諷刺,表情越來越可怕,牙齦咬的噹噹響!直到聽到了軟飯男跟忘恩負義這幾個字,他在也忍不住了,雙眼通紅,狠狠的握緊拳頭。我轉身打算離去,不想在跟他多談。
我剛轉身還未站穩,周晨猛的一腳踢到我的後背,這一腳特別的重,疼痛瞬間蔓延開來,我的心臟都有停跳的感覺,我顫抖着用手支撐起身子想要離開,周晨上來又是一腳狠狠的踢到我的腹部,這一腳踢的我全身劇痛,腹部都麻木了,周晨毫不顧忌我的身體,一巴掌把我扇到在地,抓起我的頭髮狠狠的往牆上撞,我感到鼻血不停的流出來,只得不停的揮舞手臂擋着頭部。
我螳臂當車的花架子更激怒了周晨,毆打持續了半個小時,打到最後我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了,一種深深的絕望充斥在我腦海里,我希望自己能夠死在這裏,周晨打累了去卧室抽根煙,我勉強站起來開門踉蹌的走了出去。
手機就在這時候響起來,李卓的電話像催命符一樣讓人不得不注意,我接了電話,身上的傷讓我說不出完整的句子,言語了半天還是掛斷了,隨後我踉蹌的強迫自己走進電梯。
從電梯裏的鏡子看到滿臉都是血的我,終於放聲大哭,不為別的只為心死!為什麼這麼難!怎麼會這麼難!什麼事情都不順利。
我哭着上了車,一直以來鑒定以為只要努力事情就會有轉機,現在看來是一句屁話。我在車上哭的天昏地暗,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刺眼的車尾燈一亮,我慌忙踩錯了油門,彭!一聲巨響,我整個人都要飛出車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