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一條路折磨心靈，一條路折磨身體
我以為我會成功讓顧濤就範，但是我想錯了，顧濤思索幾分鐘，最後放下杯子，起身要走。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顧濤沒給我絲毫迴旋的餘地，“如果你想幫我就幫我，不幫就算了！”
顧濤越是這樣，就說明這裏面有事兒，我的好奇心就越強烈，但我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聳聳肩，勉強將心中好奇壓下來。
“行了，我不問了。”我調整好姿勢，拿出談判的架勢，“你可以不告訴你的私隱，只是你總要給我一個我幫你的理由。你要知道，咱們之前弄的你死我活，沒點好處就合作，可能么？”
我對顧濤的心裏能猜個大概，他一定是認為我恨透了米菲兒，因此只要他提出想整治米菲兒的計劃，我就會義無返顧的支持。
“你不是恨死米菲兒了嗎？有機會出氣不好么？”果然顧濤說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是這樣，但是我不一定非要和你合作呀！”我佯裝無辜，“我完全可以不參與進去，坐山觀虎鬥不是更好？”
顧濤愣了一下，大概他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不自然的換了個姿勢，在這場博弈中，他失去了優勢。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好處？”顧濤明知我說的話中包含有威脅，但我構成的威脅和米菲兒比起，顯然不算什麼。
換句話說，如果現在的我對顧濤而言是獵豹，那米菲兒就是獅子，完全是壓倒性的威脅。
“把你打算給米菲兒的東西給我！”我隨口一說。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需要什麼。對於錢，我已經足夠了，人不能太貪心。對於房產，我還沒考慮好將來會不會留在這裏，暫時也不需要。
“一百萬？好吧！”顧濤說的很無奈，“我怎麼給你？你不會騙我吧？”
“你先給我二十萬訂金！”我露出勝利微笑，拿顧濤的錢，收拾他的情人，然後“結果”顧濤，我心裏浮現出一系列計劃。
當我們談好條件后，我和顧濤的合作就正式開始。先剷除共同的敵人，至少表面上是這個樣子。
我不可能毫無保留的幫助顧濤，在這場合作中讓顧濤和米菲兒兩敗俱傷是我最想看見的結果，因此我必須知道顧濤在害怕什麼。緊緊是面子問題嗎？我想絕不可能。
“既然我們開始合作，那就要開成不公，不能有隱瞞！”我又叫了一紮果汁，有點了點吃的，在等待上菜時，我面帶最真摯的笑容看向顧濤，“現在就請說說，你在害怕什麼？別跟我說你是害怕離婚對名譽不好！”
“為什麼不是！”顧濤不甘心的反駁，就好像他真的是個在乎名譽的紳士。
“你以前做過什麼事還用我提醒嗎？”我冷眼看向顧濤，他被我看的很不自在，不停扭動身子，還將目光投向遠處，“就憑你做過的那些事兒，你在圈子裏還有什麼顏面？”
“張妍，夠了！”顧濤瞪了我一眼，不滿的提醒，“你沒必要總是翻舊賬，那些事兒都過去了！”
我撇撇嘴，見好就收，“那你是害怕她將你不孕的消息傳出去？”這個可能性我認為還是有的。
“算了，我跟你說實話！”顧濤無奈，“昨天我跟她說過離婚，但她不願意。我想她難纏，就又提出個折中辦法，可她還是不願意，她說要離婚也可以，分走我一半的財產，還要工作室的分紅！對了，我忘了說，她已經從公司離職，正式到我的工作室工作，在財務部！”
我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聽顧濤說。簡單幾句話，我得到兩個消息。首先，顧濤還在避重就輕，繞來繞去也沒說明白，他為什麼不能起訴離婚。其次，他把米菲兒弄到工作室的財務部，簡直是蠢到家的行為。
“你說完了？”等了好半天，顧濤不再說話，我瞄了一眼他，“你覺得你說了這麼半天，說出什麼了？你要是不說，我就走了！”
我起身，服務生正端我點好的東西往這邊走。顧濤咳嗽一聲，“坐下來，我說！”
我微笑看了眼服務生，他來的真是時候。
“之前我被公司開出的事情你知道吧？”顧濤在服務生走後，壓低聲音詢問，“當時公司說沒事兒，我是被冤枉的，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顧濤說到這裏，臉上滿是懊悔的神情，他攤了攤手，“事實上，我做過那些！”
我只有幾秒鐘的驚嚇，很快就恢復常態，“米菲兒知道你這些事？用這個做要挾，所以你不敢離婚？”
顧濤點點頭，“還有一些事情我不能說！”他將臉埋在手裏，大約過了一分鐘才抬起來，“我做過很多錯事……可這不是我想去做的，有一部分是米菲兒引誘我做的，有一部分我是為了我媽去做。對於米菲兒讓我做的那些，她都有證據！”
“你害怕什麼？如果是她讓你做的，就算到時候出事兒了，你也就說是她威脅你唄！”我笑笑。我這句根本就是廢話，米菲兒既然敢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就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死。
“不行！如果她真將這事情捅出去了，我就完蛋了！名譽沒了，奮鬥這麼多年的東西沒了，還有我媽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顧濤有些激動，“米菲兒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我不能跟她一起瘋！我必須穩住她！”
“那就給她想要的！”我有點厭煩。顧濤說來說去，都在說同一件事情，而我也在跟着他繞彎彎，“其實，你沒必要找我商量，怎麼弄死米菲兒，你媽的主意應該多的是，你找她多好！”
“你不幫我了？”顧濤突然愣住了，那表情就像是被我耍了一樣，“你剛剛說要幫我的！”
“是幫你，我不過是給你找另外一個方法，你在我身上用過的！”我詭異的笑笑，“溫水煮青蛙！你先在想的不應該是如何跟米菲兒分手，而是如何安撫她的情緒！”
顧濤眨眨眼，示意他沒聽明白我話的意思，“我越是安撫她，她不是更囂張？”
“你是不是全部的聰明才智都用在對我身上了？”我冷笑一下“你安撫她，等她完全相信你了，你就套取她將證據放在哪裏了……”
我按照之前米菲兒和顧濤他們算計我時的方法說。當然，我不知道這樣可行不，如果米菲兒不上套，事情就要從頭再來。
“當然，光這一個計劃不行，你可能要鋌而走險！”我繼續給顧濤出餿主意，“比如，你可以策劃一起綁架呀，入室搶劫之類，只要你能逼迫她交出證據就行！”
一邊給顧濤出主意，我一邊優雅的吃着牛排。我給顧濤兩條路，一條折磨心靈，一條折磨身體。
如果他走第一條安撫之路，那他將備受折磨的跟米菲兒過上好長一段時間，以米菲兒的聰明，幾年十幾年都有可能。如果他選第二條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會有案發那天。況且犯罪動機那麼明顯，米菲兒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會是顧濤。
到時候，才是真正好戲的開始吧？我心裏冷笑，將最後一塊牛排放進嘴裏。我為自己的借刀殺人的計劃感到高興。
那天我和顧濤分手之後，有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都沒聯繫。但這並不妨礙我了解顧濤和米菲兒的最新動態。
因為沒正式鬧開，顧濤家的月嫂還在他家工作，我的全部情報就是來源於她。
米菲兒的日子並不好過，顧濤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但顧濤媽就不行，時常趁米菲兒不在偷偷打孩子。
米菲兒也不像以前那樣的乖巧，既然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底細，她對顧濤更加肆無忌憚。
“張妍，昨天晚上顧濤和米菲兒又吵起來，好像是因為工作室的事情，最近工作室虧了很多，顧濤說都是因為米菲兒才會虧錢！”
每周周末，米菲兒都會給月嫂阿姨放假，這也是我們會面的日子，她總會給我帶來最新最八卦的消息。
“顧濤最近日子不好過？”我有點意外，上次見面他還財大氣粗的樣子，怎麼突然日子就難過了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米菲兒喜歡花錢，每天都要買很多東西，顧濤先生說過她幾次，她不聽，現在兩個人分居呢！”
月嫂大姐吃着蛋糕，憤憤不平，“米菲兒根本不把顧濤先生當老公呀，簡直就像是花冤家一樣！”
我點點頭，這倒是挺符合米菲兒的個性，拜金物質。我對顧濤也是刮目相看，沒想到他會這麼耐心伺候一個女人。
這世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顧濤那樣的男人，果真只有米菲兒這樣的女人能降服。
我以為顧濤會忍耐很久，事實證明我高估他了。在第一條路完全沒奏效的情況下，顧濤開始為第二條路做準備。
只是讓我以為的是，促使顧濤準備第二條的原動力居然是王強，整件事中另外一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