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真理被證實以前
柳以青進酒吧的時候,老黑和另外兩個人正一箱一箱的往後面的倉庫搬酒。柳以青見狀,急忙想要從老黑的手裏接過酒箱:“黑哥,你的腰不是拉傷了嗎?這些重活等我來干就好了。”
“小子,這點拉傷算什麼。”
老黑手上發力,柳以青竟然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無法撼動分毫。他又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露靈力,只好按住老黑勸道:“黑哥,磨刀不誤砍柴工,等您養好了腰傷,又是一條好漢。現在嘛,那些貴重的一瓶瓶洋酒還需要您的保駕護航。”說著,柳以青把單獨包裝的洋酒放在老黑的手上。
對於老黑,柳以青是感激的。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老黑,他根本不可能獲得這份工作。
“行,你小子剛來就想着就搶我的飯碗。”老黑哈哈笑了笑,倒也算是接受了柳以青的意見。
柳以青捲起袖子,一箱一箱的往庫房搬。搬到後來原本搬酒的兩個員工索性也學者老黑搬起了單獨裝的瓶酒。
有了柳以青這個任勞任怨的生力軍,一車酒很快搬入了庫房。高悅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手裏提着一袋礦泉水,過來給每人扔了一瓶。
老黑他們三人似乎與高悅兒很熟悉,邊喝水邊瞎聊。高悅兒這個拒人千里之外的經理似乎在老黑他們面前也變得健談起來。柳以青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悶頭喝水。
他們閑扯了半天,最後把話題扯到了柳以青身上。
老黑那個叫山炮的朋友把柳以青拉過來,笑道:“黑哥,我真是服了。最初看着小子還以為是個心機頗重的小犢子,懂得看人下菜。但是從剛才的舉動來看,還是黑哥你厲害,我看走眼了。”說著,他滿是心疼的從兜里掏出兩章百元大鈔放在老黑和蒼鷹的手上。
“悅兒,你的呢?”蒼鷹笑嘻嘻的朝高悅兒伸過手。
高悅兒淡淡瞥了一眼柳以青,正欲掏錢,忽然又把手縮了回去,皺着眉頭道:“上個星期我盤查酒庫,發現少了兩瓶價值……”
“嘿嘿,我們都是你的長輩,怎麼能向小輩要錢,玩笑了。”蒼鷹捏了捏鼻子,嘿嘿的傻笑。
這會柳以青就是再傻,也能看出他們並不是單純的老闆與僱員關係。從老黑他們三個人的言談舉止里看,更像是高悅兒的長輩。
“我能知道你們用我打了什麼賭嗎?”柳以青弱弱的問了句。
“只是想看看你心性如何,是不是喜歡耍小聰明的年輕人。”輸了錢的山炮無比鬱悶的回答。
很明顯山炮壓的是他品性不好,是一個內心陰險的少年。這下柳以青也不怎麼同情他了。
有了良好的印象基礎,柳以青和老黑他們相處起來自然非常的愉快,很多時候就像自家人一樣。以至於半個月剛過,高悅兒便支付了他一個月的薪水。
這段時間,柳以青白天上課,下午在電子閱覽室了解關於外丹派的資料,晚上還要去酒吧上班。後來他不想在回去的路上浪費修行的時間,索性在酒吧的宿舍住下,有更多的時間修行,只有早上的時候才回學校上課。雖然如今聽息打坐對於突破心動階位進展緩慢,但這也是他目前為止了解的唯一手段。
這段時間他的睡眠很少,最多也只有三個小時。可柳以青驚奇的發現,他不僅沒有產生困頓,整個人反而龍精虎猛,於是修鍊的越發勤快。
這一天早上,柳以青檢查了配置枯木逢春丹所需要的材料,確定只缺銀月草和黑向子之後,帶着書本趕去學校上課。
這兩株葯只有晚上的時候藥性才會最好,因此與他上課的時間並不衝突。一路上他的心都在激烈的跳動着,一旦枯木逢春丹真的練成,這將意味着他真的開始入門外丹派。說不定可以依靠不斷熟悉的丹藥技巧很快突破,達到心動階位。
像往常一樣,他從後門進去坐在後排,等着教授來上課。李景隆過來和他說笑了兩句,見教授來了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柳以青,這段時間你和李景隆走的很近,你是不是做了他的跟班?我以為你每天認真聽課,是想着有朝一日讓那些嘲笑你的人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居然自甘墮落,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大一會的功夫,蘇宛素的紙條便傳了過來。這一個月來,蘇宛素時不時都會傳一張紙條過來,表達對他的關心。但是像今天這樣語氣頗重的話從來沒有過。很明顯,柳以青一個多月的冷漠不僅讓她失望,更讓她的無力轉化為憤怒。
“你從哪看出我成了李景隆的狗腿子?”柳以青想了想,還是給蘇宛素回了一張紙條。
收到紙條的剎那,蘇宛素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一個多月以來,別說紙條,二人就是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只是她還沒有開心多久,看到紙條的內容,又為之氣結。
“那你為什麼和李景隆走的那麼近?之前這個傢伙還叫囂着要收拾你。”蘇宛素當然不知道劇情已然一百八十度大翻轉,只當柳以青被收拾之後成了李景隆的跟班。
柳以青捏着蘇宛素傳回來的紙條,皺起了眉頭。按說在幽雲大學,他就是所有學生的笑柄,怎麼反倒蘇宛素一直對他另眼相看。他想了想,還是決心問一句,解開這個謎團。
“蘇宛素,為什麼你不像其他人那樣對我?”
蘇宛素沒急着回答他,轉過身深深凝視了他一眼,正準備告訴他原因,電話忽然之間響了起來。
柳以青不知道電話里那人對她說了什麼,只見原本還是充滿光澤的蘇宛素瞬間的黯然無光,站起來和教授說了聲抱歉便急沖沖離開了教室。
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對蘇宛素愛搭不理,但心裏早就視她為朋友。本來想追問一句原因,但在她站起來之後教室已經鴉雀無聲,這個時候明顯不適合。他想了想,掏出手機給李景隆發了一條短訊:“景隆,幫我個忙,待會找人幫我問下蘇宛素的朋友,看看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自從被柳以青現身說法之後,李景隆把自己關在房子裏整整一個星期,吃喝拉撒都在房裏。這可急壞了李父李母,小有資產的李家更是全家總動員挨個想找李景隆談話,卻都被拒之門外。
一個星期之後,李景隆從房子裏走出來,恭恭敬敬對父母鞠了一躬。李父當時就懵了,以為兒子又想出什麼么蛾子。嚇的緊緊握着妻子的手,期望他唯一的兒子不要給他出太大的難題。
“爸、媽,謝謝你們不計回報的寵愛。以前是我不懂事,沒少惹你們生氣,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努力,請你們放心。”
“孩子,你沒事吧?”李母嚇呆了,顫顫巍巍的摸了摸李景隆的額頭。
李景隆哭笑不得,緊緊握着母親的手,鄭重的說道:“媽,這些年你辛苦了。”
李母的眼淚當時就噗噗往下掉,抓著兒子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本來像他們這種人家,孩子只要完成學業,自動就會跟隨父親從商,這本是一條早已經規劃好的路。但誰家的父母不是期盼着孩子成龍成鳳人前露臉,畢竟偌大的家業也有敗完的一天。
就在李父李母從最初的驚異、感動中回過神來,認為孩子只是一時想不開的時候,沒想到這一個月李景隆的變化非常之大,正在朝着他們預期的方向發展,並且大有堅持下去的趨勢,這可把李家的人開心壞了。
李父也不是沒有問過是什麼促使他發生改變,李景隆只是笑着告訴父母,是他的一個同學通過實際教育改變了他。
這些天,李景隆心心念念的想幫柳以青做點事,畢竟對柳以青所遭受的白眼和嘲笑他也非常熟悉。但是無論給錢甚至幫柳以青找工作,柳以青都笑着謝絕。本來他以為是柳以青看不上他,不想和他做朋友,沒想到這個時候收到了柳以青要求幫忙的短訊。
有時候,接受別人的幫助也是增加友誼的一個良好開始。收到短訊的時候,李景隆就給予蘇宛素同住一個宿舍的女朋友發了短訊。
很快,李景隆的手機震動起來。不過不是關於蘇宛素的信息,而是李景隆的女朋友認為李景隆這一個月對她冷淡了許多的原因是對蘇宛素動了心思。
李景隆那個悶,再三解釋無果,反而有了越描越黑的嫌疑。一直折騰到下課,不僅沒有問出關於蘇宛素的任何信息,反而令女朋友大吃蘇宛素的乾脆,揚言要蘇宛素好看。
“柳哥,看來我幫了倒忙了。”李景隆悶着頭把短訊的記錄拿給柳以青看。
柳以青只看了幾條便還給李景隆,同樣哭笑不得。
“景隆,我現在有點事,暫時沒法問別人。這樣,你先幫我找其她人打聽一下,有消息及時通知我。”
“行,包在我身上。”李景隆尷尬的撓撓頭,又補充了一句:“蘇宛素的宿舍又不止她一個人,我可以去問別人。”
“早戀害人吶。”柳以青哈哈大笑的走出了教室,渾然忘記了當初他是怎麼敗家的。
“柳哥,你要去哪裏,需要我幫忙嗎?”李景隆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幽雲山,我要去采些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