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颱風突起
六月八日夜，南海附近突然出現一股強烈的暴風，直向雷州半島襲擊而來。當日，南宋全國上下普降大雨，局部地區開始下起了大暴雨。
這大雨一下便是六七天，並且仍沒有停下來的勢頭。長江流域的水位上漲了十多米，已經超出了堤壩的警界線，隨時都有可能破堤而出，情況十分的危險。
水位每漲一尺，趙禥他的心便提起一分，當聽到長江水位已經高出警界線半丈的時候，他連自己最愛的夜生活也沒心情過，首次主動把所有的大臣召集到朝中，讓大家想一個解決問題的計策來。
趙禥為什麼突然表現得如此積極？雖然趙禥他當皇帝昏庸了點，但還是明白，要說長江決堤的後果有多麼可怕，大宋的國土至少有三分一的國民會受到影響，一半以上的良田會被衝掉。這樣的後過會對今年國庫的收入造成多大的影響，趙禥無法算得出來，但有一點是知道，來年的選秀質量將會大打折扣，再也沒有今年送進來的那些豐滿。
“皇上，老臣還有要事要啟奏！”呂公國看到大家討論了半天，但都沒有誰能夠想出一個辦法來解決這次江水要泛濫的問題，他便說道。
“哦？呂丞相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上奏？”趙禥今天起床就一直皺眉，皺到現在，首次感受到要當一個又責任心的好皇帝竟然是如此辛苦的。
“皇上，是這樣的。今年因為邊境的戰事比去年高出了一倍，我軍消耗很大，如今國庫的存款縮水了五成。今年水災泛濫，收成肯定又要打一個折扣，糧倉的存糧很有可能出現緊缺。還望皇上您來定奪……”呂公國上前一步說道。
“讓朕來定奪？定奪個屁的定奪，這些事情往年是哪個負責的？別拿這些瑣事來煩朕，朕正為江水的事情煩着呢。還有什麼事情嗎？一次性都說了吧，呂丞相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羅嗦了。”趙禥煩惱地揮一下手，一件麻煩的事情還沒解決，第二件麻煩又來，還不讓不讓人活的啊？
“還望皇上恕罪，老臣年紀大了，說話是羅嗦了點。那老臣就把剩下的也說了吧，根據南方反饋來的消息，在雷州半島那在七天前狂風暴雨，根據不完全統計，有二十到三十萬的百姓遇難，九成的房屋被大風和暴雨沖走，倖存下來的人不到三成。雷州的刺史盛寧的快馬傳書今天早上才送到，信上說得那邊情況非常的危機，請求增援。”呂公國繼續說道。
“這麼嚴重？昨天賈太師不還在說，雷州那邊今年形勢一片大好，經濟隱隱有與我們江南這邊一較高下的勢頭的嗎？”趙禥聽了，眉頭皺得更加深。呂丞相這個老東西，說的都沒有一件是好事情，似乎存心要氣死朕。
“啊？皇上，這暴風來得實在是突然，老臣也是昨晚才收到消息的。之前老臣上報關於廣南西路那邊的經濟情況確實屬實，覺沒半點虛假。只不過這次天災來得實在是不是時候，要不然，老臣敢說今年廣南西路便的收成絕對不會比我們江南這邊差不了多少。不過皇上你大可放心，那邊的情況並非真的如呂丞相所說的那樣嚴重。皇上你還記得上次臣與你提過的那個青夕公司的民間組織嗎？這次南方那邊水災還真多虧了他們，他們幫忙收留了很多災民，所以那邊的情況暫時還能夠穩定。”賈似道從容不迫地回答。
“青夕公司？不會是民間的非法組織吧？二三十萬的難民，我們朝廷都難以處理，他們又有什麼本事？笑話，天大的笑話。這次南方那邊的暴風可不是普通的大風，而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颱風，上百斤的牲畜都能夠吹上天去，何況是人？他們也是自生難保吧？”呂公國冷聲笑道。那個青夕公司，呂公國早就開始派人留意。好像是兩年前開始崛起的一個專門經商的民間組織，生產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些都不是呂公國關係的，他真正關心的是，這個叫青夕公司的民間組織與他的老對手賈似道的兒子和女兒都走得相當近。呂公國有時候，甚至會懷疑，這個家青夕公司很有可能就是賈似道他自己搞出來的。
“哈哈……呂丞相這你可就少見識了。在青夕那邊，他們修建起一種十分堅固的房子，完全是可以抵擋那狂風的襲擊。並且他們的糧食充足，收留七八萬的難民完全沒問題。剛才我可沒說，他們把所有的難民都給收留了。”賈似道縷一縷鬍子，得意笑道。
“就算擋得住大風，那還能擋得住大雨？”呂公國不甘落後地反駁道。
……
“停！兩位都別吵了，南方的事情我們暫且放到一邊。現在還是把趕緊我們這邊的問題給解決先，江水眼看就要溢出，如果想不出一個萬全之計，只怕我們這裏都會被水淹沒。有哪位大臣出來說一下，只要問題給解決了，朕就賞他美……賞他黃金千兩，官職提升一級！”看到這兩位活寶級的元老又吵起來，趙禥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聽他們吵下去，連忙說道。
正所謂，重賞之下比有勇夫。這千兩黃金是很有吸引力，但那官職升一級的獎勵更加具有誘惑力。
百官下面頓時如同投入一顆原子彈，許多原本堅守沉默是金的真理的官員們紛紛進諫，提出自己的治水之策。
可討論了大半天，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根本就沒人能夠提出一條可行的計策出來，都是說到一半立刻讓其他人給反駁地一無是處，中途夭折掉。
趙禥他急了，望着窗外還在下個不停的大雨，感覺到水馬上就要淹到這裏來。趙禥一急，立刻把獎金和官職提升的獎勵提高了一倍。
“皇上，臣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突然間，站在呂公國身邊的陸秀夫站出來說道。
“呃？陸卿家請說。”趙禥認得這位大臣，是呂公國的得意門生，聽說他還聽有才華的，改天找他來吟幾手好詩才成。
“依微臣來看，我們當前應該兩手抓，兩手都要硬。”陸秀夫得到趙禥的許可，把在心中思考了上百遍的計策說出來。
“呃？什麼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怎麼說？”趙禥突然發現，原來這位陸卿家竟然也是同道中人，看來今後有空要都找他親近親近才成。
“回稟皇上，所謂的兩手，是指一要抓緊把長江流域的百姓撤到安全地方，讓我們的損失儘可能減少。二嘛，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加固決堤，並且有計劃地在水域上流處多挖分流。正所謂，堵不如疏，我們應該在從這兩方面入手。”陸秀夫得到呂公國在一旁的鼓勵，深吸一口氣地對趙禥，以及在場的百官們說道。
“咦？好，好，好！陸卿家你還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好一個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各位卿家，你們怎麼看？賈太師，你覺得呢？”趙禥聽了陸秀夫的話，突然間雙眼一亮，沒想到自己的身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才，不由得大喜。
這樣的人才，單憑說出那一句‘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就應該提他的官職，最好調到自己身邊來。多好的官啊，怎麼到今天才發現呢？
趙禥心中已經下了主意，這事情就交給這位陸卿家來處理。看來古人說得還真是有理，治國之道，多源於生活。不悟，是因缺乏觀察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