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見錢眼開
我身後……有人在向我吹氣!
這是唯一的解釋!
要不,為什麼會有風?
"嘩啦啦……嘩啦啦……"
這個時候,身後的麻袋突然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你他媽幹嘛呢?"
阿寬也聽到了麻袋的聲音,不耐煩的問我。
"寬哥……我根本沒動,是這麻袋……自己在響……"
我哆哆嗦嗦的道。
阿寬這才向後看了一眼,果然,身後的麻袋在慢慢的變形,似乎裏面的屍體正在緩緩的動彈着。
"卧槽,怎麼回事?"
阿寬咽了口口水。
"砰!"
突然,一聲巨響,車子不知道撞上了什麼東西,猛然停住,前面凹進去了一小塊。
"怎麼回事?"
阿寬點了一支煙,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也跟隨他一起走了下去。
前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可是車卻被撞壞了。
"真他媽見鬼了,我操他媽的。"
阿寬心虛,只能用罵髒話來掩飾心中的恐懼。
"寬哥……怎麼辦?"
我問道。
"還能咋辦?上車趕緊走,辦完事趕緊回家,看看你那慫樣。"
我心說你不也是這個慫樣,就好像你不害怕似的。
打開車門,兩人再次坐在了車上。
阿寬深深的吸了口煙,踩了一下油門。
可是,車子沒有像往常一樣行駛,而是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擦,真邪了,這車上個月剛買的,怎麼不好使了?"
阿寬說著,猛力踩着油門。
踩了好幾下,後面的發動機突然傳來了尖銳的摩擦聲,還有一股焦糊的味道。
似乎,發動機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
此時已經接近後山,周圍荒無人煙。
阿寬罵了一聲晦氣,走下了車,研究了一會,卻沒有發現任何的毛病。
"這他媽機油,咋跟平時不太一樣呢?"阿寬自言自語道。
我對車一竅不通,但是我卻知道,機油是粘稠的,潤滑的。
可是現在車中的機油,雖然粘稠,卻感覺很乾澀,還有着淡淡的紅色。
阿寬我倆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十分害怕。
但是阿寬卻努力裝出一副很鎮定的樣子:
"沒事沒事,估計是機油不好,看來咱倆只能把那娘們抬到山上去了。"阿寬淡淡的道。
"啊?抬上去……"
我咽了一口口水。
這女人的屍體,實在太過邪異。
放在後備箱裏,我心中已經十分沒底。
現在居然……要抬着她?
此時阿寬已經將麻袋拎了出來,不得不說,他的力氣十分的大。
要知道,死人抬起來的感覺,比活人要重很多。
而阿寬雙手猛然發力,竟然將麻袋直接拎了出來。
"你看雞巴毛呢,跟傻逼一樣,趕緊過來抬啊!"
阿寬見我傻站着,破口大罵。
我壯了壯膽,不想讓阿寬覺得我太慫,鼓起勇氣抓住了麻袋的另一頭。
"這娘們真他媽沉。"
阿寬罵了一句,帶着我向後山走去。
後山這地方,原本就是一片墳地,不少的無主墓,還有家族墓,全都坐落在這裏。
同樣,也有很多老人,死後不願意火化,囑咐後人將自己的屍體埋在這裏。
這裏的夜晚,格外的安靜,周圍不斷可以看到墓碑和墳頭的輪廓。
"咕……咕……"
不知道什麼鳥的叫聲,在遠方響起。
我的腿已經有些發軟,甚至已經有些走不動路了。
想想今天,實在是太倒霉了。
不僅被龍哥搶走了一千塊,現在還要被逼着抬這該死的屍體。
我一邊在阿寬的身後走着,一邊四處的張望着。
此時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不知道是被露水打濕的,還是被汗水打濕。
"嘩啦!"
這時,一道黑影猛然從阿寬我們的眼前掠過,我全身一震,手直接鬆開,將麻袋扔在了地上!
"你罵了隔壁的你他媽要死啊!一隻貓把你嚇成這操行。"
阿寬不滿的罵道。
原來只是只貓。
墳地這種地方,野貓特別的多。
老人說,野貓在這裏徘徊,是因為他們想要吃這些死人腐爛之後的屍體。
也有人說,貓是陰間的使者,他們在這裏徘徊,是要將遊盪在這裏的孤魂野鬼,帶到陰間去。
"喵嗚……"
這野貓的聲音沙啞,叫聲凄厲,就如同死了二大爺一般。
我死死咬着牙,讓自己的腿不在顫抖,隨機拿出了準備好的摺疊鐵鍬,隨便找了個地方,賣力挖了起來。
像亂葬崗這種地方,不光有無主的屍體,還有一些黑幫火拚的時候死去的,或者是仇殺的,都被扔在了亂葬崗,掩人耳目。
久而久之,這亂葬崗的屍體不計其數,埋葬的人更是千奇百怪,啥人都有。
風吹得有些大了,將地面上的砂石都吹到了我的臉上,有些疼痛。
蛤蟆在叫,野貓在叫,蟲子也在叫,唯獨沒有人在叫。
唉,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我心中暗暗叫苦。
其實我心中更害怕的一點是惹上麻煩。
這女的看起來挺漂亮的,想必也是大家閨秀,好好地姑娘,就被龍哥糟蹋了。
造孽啊。
她的父母該是何等的悲傷?
“你麻痹你在那想幾把啥呢,趕緊挖啊!”這個時候,阿寬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不敢再想,急忙繼續挖了起來。
“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你知我知龍哥知,你要是敢抖摟出去,讓我知道了,我就讓你沒命活着,我和龍哥要是進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讓手下的兄弟弄死你。”阿寬念叨着。
聽着他那令人厭惡的聲音,我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敢說話,只是悶頭挖坑。
“嘩啦!”
突然,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卧槽,好像挖着東西了。”
阿寬念叨了一句,繼續挖了兩下,一口斷裂的棺材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這棺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面已經沒有了漆的顏色,變成了發白的木頭條。
而因為剛才的一鏟子,棺材已經斷裂,露出了裏面幾乎化為烏有的屍體。
“卧槽,真是晦氣,晦氣!”
阿寬在地上呸了幾下,大罵道。
不過就在他大罵的時候,一樣東西映入了他的眼帘。
阿寬看見了什麼,我根本就沒注意,因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從挖出棺材的那一刻,我的腿就已經軟了。
要不是阿寬在這裏,我早就哭出來了。
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我覺得我自己的心跳聲已經充斥了我的耳朵,我似乎都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看着阿寬彎着腰,在棺材周圍撿起了什麼東西,臉上一副撿到寶貝的樣子。
我好奇的看着他直起腰,看着他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枚金戒指,雖然飽經風霜,已經看不出黃金應有的樣子,但是隔着那層腐朽,仍舊能夠看到獨屬於黃金的價值。
看着阿寬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我知道,這棺材中的寶貝,恐怕不僅僅是這枚戒指。
果然,我低頭仔細看的時候,映入我眼帘的是幾個佈滿風霜的雕像和幾個看起來像是畫軸的東西。
想必這應該是陪葬的字畫,但是時間太久,都已經風化了。
這些寶貝……恐怕得值不少錢吧……
我承認,那一刻,我真的心動了。
但是,我隨機就讓自己激動地心平復了下去。
死者為大,人已經死了,而且我們已經驚擾了他,萬萬不可以再拿他的東西!
挖墳掘墓,那是要斷子絕孫的!
雖然我不是個好人,但是基本的道德觀念,我還是有的。
即便不相信鬼神之說,也不會拿這些不義之財。
不過……我不會拿,不代表別人不會拿。
想到這裏,我抬頭看着阿寬。
沒想到阿寬竟然沖我笑了笑,道:“閆寒,這是死人的東西,咱們那不得,放回去,然後磕幾個頭吧。”
聽到阿寬這麼說,我微微一愣,這不像是他以往的性格啊……
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的點了點頭,只見阿寬已經將戒指放了回去,然後跪在了地上。
我自然照做,跪在地上,將頭深深低下:
“這位大哥,我們是無心打擾,如有冒犯之處,多多體諒。”
這句話一說完,我頓時覺得自己可笑。
天天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不信鬼神之說,難道我真的不信么?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耳邊一陣陣風聲響起,頓時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一陣涼意從我的心底湧現出來,直衝腦門。
那是一種致命的氣息,似乎有天大的危機正在降臨!
猛然抬頭,只見阿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我面前,手中的鐵鍬狠狠向著我的腦袋砸了過來。
我慘呼一聲,閃躲不及,急忙將雙臂橫在身前。
“鏗!”
鐵鍬傳來震震金屬顫音,而我也直接倒在了地上,雙手劇烈的顫抖着,強烈的疼痛感讓我的鼻子都酸了,險些哭出來。
“寬哥,你幹什麼?”
我坐在地上退了幾步,看着阿寬那張猙獰的臉。
剛才還好好地,現在怎麼突然變臉了?
難道是鬼上身了?
我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念頭。
“小子,反正你離家已經很久,你父母都不知道你在哪裏,就算你死到外面,恐怕也沒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