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同樣是蒼家
“那個先生?”韓冷咬牙,心裏是一些澎湃的念頭,雖然是和保鏢說話,可是手指還是波動了號碼,本以為不會被發現,可是沒想到那保鏢一抬手居然隔着一個座位扭着她的手腕,下意識的一聲慘叫整條手臂都痛不可扼!
手心離得手機“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後迸裂開來,電池和屏幕都摔開,鈴聲自然也是戛然而止。
“蒼先生。”保鏢神態不變,下車,把韓冷從車裏面“請”出來,動作不乏粗魯,韓冷的手臂在可見的速度之下變得通紅,一張小臉也開始蒼白起來。
入眼之處,一片奢華。
很大的歐洲中世紀的別墅,韓冷邁着略微虛軟的步伐,身邊的保鏢皺着眉站在她的身邊,本是想催促她,可是沒想到,話還沒說出來,這個纖細的女孩居然在他的視線之下,身子一軟,直接撲到在了地上!
像是一片亘古的荒蕪。
平穩的車輛,極速行駛在鄉間的小路上。
這樣的略微的顛簸之中,蒼海瀾微微皺起眉頭,臉色蒼白的靠在一邊的座位上,座位之下的車底上堆了一堆的繃帶,都是沾染了血跡的,蒼海瀾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身後。
感覺到細微的情緒,蒼海瀾挑眉,卻看到旁邊的郭一覓更加蒼白的臉頰,兩個人都是一副經歷了一場浩劫沒了半條命的樣子。
開車的女人一隻手腕上綁着繃帶,儼然是受了點傷,精緻的側臉可以看到一點嫵媚的色彩,只是此時神色冷傲完全眉宇一點鬆懈,根據郭一覓的指示,在鄉間的小路上穿行。
國外的鄉間小路一般都建設的不錯,很有一種田園風格,韓輕音深吸一口氣,就覺得這些味道太過於敏感,當初墮胎的時候,也是這種冷漠的血腥,她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臟都開始皺着發疼。
而此時,身後的男人終於指使她停下車。
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韓輕音一眼落下去,就從後車鏡里看到身後哪兩個面如白紙的男人,明明驕傲的像是天子一樣,可是現在動都動不了一下,韓輕音的手指有些發疼,想起來自己剛剛在街上撞到的那一幕,心臟更加緊湊。
她大概是第一次這樣直接的接觸這些東西,明晃晃的血腥幾乎能把她淹沒了,她知道這兩個人不相識看起來的那麼乾淨,可是沒想到,可以惡劣到這種程度。
像是一場以命相博,她開着車經過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人圍攻兩個人,原本沒有想無事生非,可是偏偏一眼,就見到了人群之中滿臉鮮血可是偏偏渾身桀驁冷氣肆意的郭一覓。
來不及多想,手指甚至比大腦更快,車就在夜色之中劃了一道軌跡,狠狠地撞向了四周的那一些人!
機器的殺傷力永遠大於人,所以那群人都被撞的飛了出去,甚至還有人卷到了車的底部,可是韓輕音顧不了那麼多,看到兩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上了車,她踩着油門急馳而去。
她突然開始想,如果今天自己不在這裏,這兩個人又該怎麼樣?莫不是就這麼死了不成?
蒼海瀾不說話,只是靠在車上,看着郭一覓望着那女人的眼神,足夠深情足夠在意,就像是那個女人開着車裝過來的時候,眼底里的歇斯底里和那種不顧一切,都讓他的心臟開始發疼,悠揚的唇角帶了一抹笑容,他徒然想起來那個女孩,在遙遠的那一邊的那個女孩,現在應該是什麼模樣。
一直在敲門,過了好長時間,才有一個菲律賓保姆來開了門,看上去睡眼朦朧,可是看到門外站着的兩個臉色蒼白的男人的時候,立刻就驚喜起來,高興地說著什麼,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了他們滿身的血跡,一臉驚悚的捂着自己的嘴唇,讓自己不要尖叫出來,同時讓開身子讓他們進去。
屋子裏有人走過來,大概是聽到了一些動靜,一臉淡漠的男人帶着金絲框眼睛,掃了一眼兩個狼狽不堪的男人挑了挑眉。
“你們兩個怎麼混成這個模樣?”一轉身就拿來了一個醫藥箱,一向冷漠的眼眸裏帶了一點溫暖的情緒。
郭一覓抬頭,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對着那男子輕輕的笑,就像是溫暖如春一個模樣:“被人追殺得很慘呢,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說著,又綻放了一抹笑容,看着一邊神色清冷眼角嫵媚的女人,努努嘴:“諾,我女人,怎麼樣?”
手指微僵,原本是拿着一杯咖啡暖暖手的,可是一瞬間心臟跳動的厲害,韓輕音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想着,失血過多現在怎麼還這麼有精神頭?難道一定要再補上幾刀才能死么?
“看起來不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了一眼,金絲框淡淡的點頭,一抬手就拿了一個針管,在燈光之下挑了一下藥水,看了一眼蒼海瀾,又看了一眼郭一覓,皺皺眉:“你們兩個傷的這麼嚴重,怎麼不早點通知我?”
說著,純白色的液體已經打入兩個人的身體之內,一邊的菲律賓保姆很安靜的站着,手腳很利索,幾乎這個金絲框眼睛需要什麼,她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準備好。
目光在四周掃視,郭一覓懶懶的應着:“我還以為今天可能會見不到你呢,我們偉大的救死扶傷的南丁格爾。”
“你”那男人似乎特別忌諱這個名字,僵硬了一瞬間,在給他打針的時候特別用了力道,一瞬間郭一覓的臉色都僵硬成了豬肝色。
恰在這個時候,蒼海瀾抬起眼眸看着一邊的金絲框:“歐陽,你們家的電話,可以打國際長途不被定位么?”
一句話落下,歐陽很詫異的看了一眼蒼海瀾,卻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眷屬一樣的感情,他的手指頓了一頓,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相當麻煩,而且危險係數很高。”
能把郭一覓和蒼海瀾逼到這個境界的人,除了他,應該沒有別人了吧?
拿了繃帶和止血的葯,歐陽的心裏有些不舒服,原本以為那個人還是個不錯的人,只是沒想到,事情還是進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要給韓冷打電話么?”
一邊的韓輕音抬起眼眸,巴掌大的小臉蛋兒透着說不出來的嫵媚,燈光之下看的一邊的歐陽微微迷了眼,郭一覓一個冷眼殺過去,他就嘿嘿笑着當自己什麼都沒有。
沉默良久,韓輕音看郭一覓不說話,乾脆拿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嗎,放在桌子上,開啟了免提。
說起來,若是她打的電話應該沒什麼呢,她在國外出差,難道蒼天傾還會懷疑到她的身上么?
悠揚的音樂飄揚在四周,一直過了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聽。
韓輕音不死心,又打了一次,過了半響,音樂即將結束的時候,才有人接了電話。
“喂?您找那位?”
很陌生的聲音,也很尊敬。
“我找韓冷。”
韓輕音的手指僵硬了一下,心裏突然又不好的預感,抓着手裏的咖啡杯子,一張小臉都緊緊的綳起來:“你是誰?”
“我是蒼家的保姆,韓冷小姐現在已經休息了,等韓冷小姐起來,我會讓她給你會電話,請問小姐,你是?”
“我是韓輕音,韓冷的姐姐,麻煩你在明天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很清澈的回了一句,韓輕音的心臟軟下去,大概是因為知道哪個丫頭現在還在家裏睡大覺的原因,莫名的覺得放心。
可是偏偏,誰都不知道在遠處的燈火通明到底是什麼樣子,也都不知道那樣的溫暖之下掩蓋着怎麼樣的薄涼。
到蒼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夜晚,可是她的房間裏卻是開着燈的、
那保姆一路陪伴她,不知道是害怕她跑了還是如何,小心的檢查了窗戶才驅了別的保姆下去,還特別諂媚地笑着叫她好好休息,可是那笑容現在讓她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
小小的一座別墅而已,可是這裏每個人好像都異常重視,在屋外簇擁着很多的保姆,每一個好像都專長做什麼,就連點心都有兩位專門做的。
卧室裏面陳設的擺設讓人看得不慎清晰,只知道價格不菲,但是她太過疲憊了,從一開始到現在,一點的推辭都不想說,在這樣陌生卻又瀰漫著熱情的地方,嗅着四周陌生的味道,偏偏不能入眠。
時間沉浸,韓冷艱難的睡了半個小時,可是睡夢卻在這個時候被打破,夢裏的血腥和驚恐透過夢震驚的讓她蘇醒過來!
空氣中很溫暖的氣息在飄蕩,韓冷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就嗅到了各種各樣的糕點的味道,她的眼眸在四周掃過,一眼就看到了在那衣櫃裏,擺放着的各種各樣高端的衣料。
只是這些衣服,可能就要比貧民百姓一個月的伙食貴很多。
三千髮絲玲瓏的裹着嬌小的身子,她剛剛推開卧室的門,就看到有兩個保姆手裏拿着托盤走上來,上面還擺放着好吃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