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律師不正經（5）

最近賀嵐頻繁地來傅律師家,說是為了公事,不過許多時間都是在蹭吃的呢，最後傅言之乾脆把人約在外面了。

“你不厚道啊！”賀嵐憤憤道。

傅言之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微微蹙眉,這味道還是沒有嚴叔跑的好喝：“公平競爭。但是這本來就是我的權利。”

“哼——”人家是真的近水樓台先得月，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人給吃抹乾凈了，他反應都來不及。

“我要搬進你家住！”賀嵐說道。

傅言之沉吟了一會兒，挑眉點頭，“行,晚上讓嚴叔給你準備個房間出來。”

雖然是這麼說著，不過傅言之在心裏咬牙切齒，就算讓你住到家裏來，也不會讓你有機會的。

於是，晚上，賀嵐如願住進了傅家，不過除了在餐廳見到顧綿，他立馬就被傅言之叫道辦公室去了。

“舅舅，他們最近好忙啊。”廚房裏，顧綿對嚴叔說道。

“說明問題有些棘手，等下你燉些糖水送上去。”

“嗯，行。”顧綿點點頭。

現在連賀嵐都搬進傅家住了，可見這個案子有多嚴重，顧綿打算晚上好好燉些滋補的東西。

“賀嵐，傅律師。”顧綿端着兩碗川貝燉梨進了書房。

看到顧綿進來賀嵐眼睛亮了亮，不過被傅言之搶先了：“我來拿吧，你也早點休息。”

“我沒關係的。”顧綿擺了擺手，不過都是和傅言之說得，賀嵐明晃晃地被忽略了，不過，她也不敢多看賀嵐。

“顧綿——”賀嵐喊了一聲。

顧綿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不用再忙了。”

“……誒，我知道的，先走了。”顧綿只是笑了笑，不過一個兩個都說一樣的話還真是奇怪。她轉身離開，沒有看到身後的兩個人正在互相瞪着。

“沒話找話。”傅言之說道。

“總比什麼都不說好。”賀嵐隨口說道，又突然笑起，“說起來，傅律師你還沒告訴她吧。”

“你不也是一樣。”傅言之神情緊繃。

“不一樣，我可沒那麼大的壓力。”賀嵐笑得輕鬆，可是，並不代表他心裏就和他說的一樣，作為現在有過去記憶的他，他自然知道顧綿有很大的幾率會選擇傅言之，甚至是百分之百，他根本沒有爭的資格，可是，他偏偏就不信，就想試一試，以成全自己的遺憾。

“是嘛？我可不知道我應該有什麼壓力。”傅言之也不甘落後，一派悠閑。

“你要我說出來？你自己明白的，年齡都大那麼多了，而且你還是她的上司，你說呢？”

“這些都不是問題。”傅言之放在書桌下的手悄悄握緊。

“好吧，或許。”賀嵐攤手。

二十分鐘后，顧綿回來把空碗收走。

這時，賀嵐突然說道：“顧綿，能陪我去樓下拿個資料嗎？”

“嗯，好的，沒問題。”顧綿點點頭就答應了。

傅言之靜靜坐着，並沒有開口阻止，他不是眼睜睜看着對方行動無所動的人，最後，總要還回來的。

客廳里，就只有顧綿和賀嵐兩個人。

賀嵐隨便抽了個文件，轉身就拉住了顧綿的手。

顧綿被他的手帶到了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看着此刻神情正經的賀嵐，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此時的賀嵐，讓她立馬想到了那天的晚上的他，一樣的神情，相似的氣場，當時是欲言又止，她總覺得，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傅言之的出現，或許他有什麼話要說出來，可是，說出來的話，可能是她不想捅破的窗戶紙。

“要讓我陪你上去？”顧綿故意問道。

“不是——”賀嵐垂下眸子，深沉道。

顧綿下意識地後退，她並不習慣這樣子的賀嵐，就像是在上個世界那個時候，陌生的賀嵐第一次出現，讓她覺得惶恐。

一直做朋友就好了……不要戳穿就好了，戳穿了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綿綿……你明白的吧。”賀嵐逼近她，他一定要說出來。

“……我不明白，不早了，我該回房間了。”顧綿急着逃離。

賀嵐的眼神有些受傷，但依舊倔強，“你真的那麼討厭我。”

顧綿有些動搖，也不再掙扎：“我不討厭你……”

賀嵐定了定心神，咬咬牙就豁出去了，“綿綿，我喜歡你。”

他在傅言之面前信心滿滿，但是，事實上，根本不是如此，就像是現在他心裏依舊一點底都沒有，依舊忐忑不安。

顧綿怔住，她彷彿又看到了賀嵐失落的神情，可是……

“賀嵐，對不起。”

答案還是一樣。

賀嵐攥住了她的手：“別那麼早下定論，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

越早脫離，也了斷地更快，給了無謂的機會，只是讓對方陷得更深，徒然痛苦。

她已經懷疑賀嵐有記憶，但是，他沒有明說，她也自然當作不知道。

“我知道了。”賀嵐攥着她的手，遲遲不肯放開，可是，最後慘然一笑，手漸漸便鬆開了，無力垂在腿邊。

“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賀嵐抬起頭笑着，卻是笑地苦澀，他心裏有多難過，可想而知，可是有些事情是必然，沒有辦法改變，就算過了一輩子，還是一樣。

雖然以後會尷尬，但是顧綿還是點頭了：“嗯。”

“謝謝——”賀嵐的招牌笑容又回來了。

“賀嵐，你在樓下太久了。”突然傅言之站在樓梯口上出聲。

賀嵐轉頭低聲喊道，邊走着，“誒，馬上就過來了。”他的笑容天衣無縫。

和顧綿打了個招呼，賀嵐就跟着傅言之回書房去了。

“剛才你都聽見了？”賀嵐一進書房，笑容便淡了下去，傅言之剛剛是給他解圍。

“沒有。”傅言之挑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搖頭，其實他什麼時候都聽見了，在聽到顧綿拒絕賀嵐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他失落的神情，這件事，終究還是有人受傷了，可是沒有辦法，這是必然，但是為了保全賀嵐的尊嚴，他還是說沒有看見。

“好吧。”賀嵐笑了笑，“我拭目以待……”

“嗯。”傅言之心不在焉地應道。

之後，賀嵐也搬出了傅家，偶爾依舊過來蹭飯，不過和顧綿之間的關係依舊有些尷尬，倒是傅行之最近對顧綿溫柔多了，不再有事沒事地故意和她吵吵鬧鬧，但也因為案子的關係。

七日後，是出庭的日子。

早上吃完早飯，顧綿把垃圾拿出去準備扔掉，但是走出門口，往左拐沒幾步，就碰見一幫民眾打着抗議辯護的律師的旗號往傅家走過來，顧綿暗叫不好，估計這堆人是來堵傅言之的，那他今天就沒辦法出庭了。

顧綿剛想路過避開，不過那群人的領頭人卻眼尖道：“那女人好像是從傅家出來的。”

“是傅家的人吧！”

“站住——”

顧綿愣了，這群人不會也要打她吧？！打女人的事情他們也乾的出來？

——要不你受受傷，刺激一下他？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系統突然蹦躂出來說道，果然沒安好心，就是讓她往火坑裏面跳，不過咬咬牙，這個方法也不錯。

於是，顧綿拔腿就跑了，順便把垃圾扔在路邊的垃圾桶里，那群人一看她跑了，以為是心虛了也急忙追了上去，顧綿這樣以來，也把人從傅家引開了，傅言之馬上就要出門了，剛好可以逃離這幫人。

“顧綿還沒回來？”傅言之出門前問了一句。

嚴叔也沒有察覺到什麼：“她出去扔垃圾了，或許順便又去哪裏買東西了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傅言之上車，駛遠。

顧綿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體力好一點也沒有一群大男人好，所以，不一會兒就被人堵着打了。

“系統，能不能不要疼啊！”

——這個可以有！！

系統立馬讓顧綿沒有痛感了，但是身體機能還是扛不住打，所以最後還是暈過去了，然後就意識模糊，似乎是被路過的人報了警，然後被送到醫院。

醫院打電話給嚴叔的時候，傅言之剛到法院，嚴叔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傅言之。

“什麼？顧綿被人打了，就是那幫人？該死——”傅言之的臉陰沉地可以滴出水來，所到之處一片低氣壓，現在誰敢惹他都得死。

“官司結束完我就馬上過去，嗯，我會速戰速決的，拜託你了嚴叔。”傅言之掛掉電話，手中攥緊，死死盯着法庭的大門，今天誰來挑戰他，就只有一個字，敗。

她怎麼會被人打，都是他大意了，該死！

這場官司，傅言之打地異常之快，幾乎沒有用什麼迂迴戰術，直來直往，拿出最具說服力的證據，打地對方措手不及，然後很快就結束了官司離開，簡直就是來無影去無蹤。

他離開之後，裏面就到了醫院，找到了顧綿的病房，此時，嚴叔和賀嵐都已經在裏面了，兩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好，賀嵐的眼睛更是紅紅地。

“怎麼回事？”傅言之看到躺在白色病床上的顧綿，額頭纏着一圈繃帶，臉上還有不少青紫，那群人，竟然也下得了手！他的神色也愈加凝重。

“早上她出門去扔垃圾的時候碰到了那群抗議律師您的人，因為看到她是從您家出來的，那些人就追了上去，綿綿也是往反方向跑，為了引開了他們……”嚴叔說道。

“——她就那麼在乎你！我算是明白了……”賀嵐忿忿又無奈。

“抱歉。”傅言之低聲說道，心中卻是一震，原來她也是在乎他嗎？

“可她還是選擇你了，不是嗎？她喜歡的，我也不想強迫她。”

“我只希望她過得幸福平安就好了，我只要她好好地活着。”賀嵐緊咬下唇。

而傅言之一言不發，只是沉默，可是，這樣的沉默對他來說，卻是非常的難得的事情，其實他的心裏更難過，是喉嚨哽咽着，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希望她快點醒過來，不然，他真的會不知道怎麼辦的吧，會慌亂地不知所措吧。

“綿綿……”傅言之俯身在床邊，握住她冰涼的手，沉聲喚道。

這一夜，傅言之都沒合眼地守在她身旁。

賀嵐也把地方留給他，自己和嚴叔去準備吃食送到醫院來。

第二天下午，顧綿醒過來了。

“綿綿！”一天沒合眼，傅言之的眼睛裏都是紅血絲，下巴也長出了細小的青青的胡刺，連顧綿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嚇了一條。

“你居然去做那麼蠢的事情。”傅言之恨鐵不成鋼似地說著她，其實，滿心都是心疼。

“傅律師。”顧綿撓了撓頭，無辜地笑了笑。

——有效果哦！再接再厲！

“以後不要為了我這樣了……”

顧綿故意怔道：“誰說是為了你了？”

傅言之聽得眼睛突然一咪，又恢復到原來禍水的模樣，湊近她的臉，直直地盯着她：“不是為了我？你是說真的？可別說謊哦……”

傅言之還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

“……不是。”顧綿聲音低了低，明顯有些心虛。

傅言之無聲微笑，扣住她的下巴，俯身就突然深吻了下去，輾轉纏。綿。

“不喜歡我？”

“沒有——”

“那就是喜歡我嘍，做我女朋，嗯？”

“呃……”

“不許找借口！”

“好吧……”

——好感度：傅言之100%

——進入下個世界，回到現實世界倒計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