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家有兒女

大結局: 家有兒女

蘇易楠沉着臉色,握住楚韻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倒是歐洋在耳邊不停的嘰嘰咕咕,他一緊張話就多,東扯西扯的沒個着落,等發現整個走廊都沒人搭話,又跑到陽台上去抽煙。他沒結婚,對女人目前為止也沒什麼人能讓他產生結婚的念頭。

寶貝是他的心頭肉,第一次他看着她,就想怎麼會有那麼小的孩子呢,小小的軟軟的一團。

心都軟化了。

沒想到不知不覺孩子就長大了,寶貝已經兩歲了,看着她越長越大,他有種自己已經老去的錯覺。

那麼可愛的孩子,卻從生下來就遭受了那麼多的罪。

煙抽了一支又一支,長達八個小時的手術時間,陸子琪沒能撐住,挺着肚子回家養胎去了。餘下的幾個人干瞪着眼看着急救室那盞紅通通的燈,直到急救室的門從裏面打開。

楚韻連忙站起來,醫生很嚴肅的說,“孩子的手術很成功,只要好好地休養就沒什麼大事情了。”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放鬆了下來。

寶貝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在精心的護理之後,身體又健康了起來,小臉吃的白白嫩嫩的,正趕上寶貝兩歲的生日,蘇易楠為她舉辦了一場不小的生日慶典。所有人的親戚朋友都來了,唯獨沒請蘇二老爺一家,楚韻對蘇家二嫂說過的話一直耿耿於懷。

蘇易楠也不喜歡蘇二老爺一家的人,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后,他勉強從本家挑選了幾個侄子,可每一個頂用的,還不如自己培養出來的人。

孫冒禮一家,這次是真的請來了,一同請來的還有孫家的小女兒,很久沒見過孫妙涵。如今的小姑娘,現在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楚韻讓孫冒禮把孫妙涵留下。孫家對她的恩情,她一直記在心上。

孫妙涵剛大學畢業,學的也是設計,她從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楚韻,如果不是高考差幾分,她就讀楚韻讀的那所學校了。現在讀的學校也不錯,聽說楚韻能和Mr.Jess合作,小丫頭高興地直樂。非讓楚韻和她一起睡,楚韻看着蘇易楠陰沉下來的臉色,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孫家算是她的娘家,蘇易楠總不能把小姨子給晾着。

寶貝取名為蘇依依,抓鬮抓出來的,原本還有別的名字,小傢伙卻蹭蹭的爬到離歐洋最近的一個鬮前,一把抓住了。

打開后就是蘇依依了。

依依是歐洋取得,歐洋抱着她連親了好幾口,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依依,依依!寶貝,以後就是依依了。”歐洋順便讓人準備了拜乾爹的禮物,讓依依領完名字,按着小傢伙的頭就磕了三下,然後把一個長命鎖掛在了脖子上,這乾爹算是名正言順了。他和蘇易楠童年,讓小傢伙做自己乾女兒一點也不吃虧。

說不定他這一輩子都不娶妻,名下的產業百年之後都歸小丫頭了。

楚韻對歐洋的做法沒什麼看法,蘇易楠卻不滿意,一個長命鎖就把他家女兒給賣了,休想!

晚上一直鬧到很晚,才歇停了下來,一家人回家,依依摟着楚韻的脖子困得小頭一點一點的。

楚韻失笑,到了家也沒忍心把小丫頭吵醒,抱着她往車下走。

洗完澡,楚韻到卧室里看蘇易楠和女兒怎麼樣,蘇易楠還沒睡,小丫頭的兩手兩腳攤成大字型,橫着佔據了半邊的床。

楚韻把女兒的睡姿剛擺好,小丫頭就醒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提溜轉了兩圈,“媽媽,剛才我夢到小弟弟了。”

“哪來的小弟弟?”楚韻當她孩子氣。

“就是胖弟弟,媽媽,我要小弟弟。”蘇依依徹底的醒了。

蘇易楠勾了勾唇,把胡鬧的女兒摟在懷裏,“媽媽不能再給依依生弟弟了,媽媽當初為了生下依依很難受,所以依依長大后要疼愛媽媽知不知道?”

依依扭了扭頭,雖然不知道蘇易楠話里的意思,可還是點了點頭,“依依愛媽媽。”

家裏只有依依這個孩子,雖然有些冷清,可他不想讓阿韻再生了。她過了明年就算高齡產婦了,身體原本就不好,再懷孩子,只怕這次就沒上次那麼幸運了。他想過了,把依依當成家裏的繼承人來培養也不錯,女兒的性子其實更像男孩一些,誰說女兒不如男孩。

等依依長大了,也要和他一樣,成為商界的傳奇人物。

蘇易楠抱着自家寶貝,狠狠地親了一下,“快睡,明天還要和媽媽一起去試婚紗。”

楚韻笑了笑,摸了摸女兒的頭。

折身回卧室里睡覺,回到卧室里,孫妙涵已經睡下了,楚韻睡不着,腦子裏反覆的想着自家女兒的話。

不能提蘇家生個兒子,是她的遺憾。

不是說多重男輕女,而是這個圈子本是如此,她不希望依依長大后,過的那麼辛苦。要是生個男孩子就好了,依依就能一直做快樂的小公主,而不是被迫接受那些東西。

滿腹心思,一宿沒睡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眼底是青黑色的,還要試婚紗,楚韻連忙用冰敷了一下。

孫妙涵聽說她要去試婚紗,也嚷嚷着要一起去,才二十歲的小女生,稚氣的很,和依依打鬧在一起。楚韻覺得家裏像是來了兩個小丫頭,玩了會兒,依依蹬蹬的跑到楚韻跟前,說:“媽媽,我不要弟弟,要個小哥哥好不好?”

楚韻愣了一下,怎麼又提起這事情了?

小丫頭不依不饒,“媽咪,等有了哥哥,寶貝要和哥哥一起玩。”

“依依,哥哥不是說要就要的。”楚韻無奈,她就是想要也不可能,自己的身體比別人都清楚。

“可阿姨說,依依有哥哥。”蘇依依嘟了嘟嘴。

楚韻再問,她就說不明白了,一會說在門口一會說是在醫院,一口咬定自己有個哥哥,讓她接回來。

叫來了孫妙涵,問她:“剛才你和依依出去玩,是不是碰到人了?”

孫妙涵搖了搖頭,“沒有,於媽也在我旁邊呢,她知道的。”

楚韻把心頭的想法扔了,怎麼可能是蘇晨晨呢,兩年了,那孩子現在也已經十歲了,蘇易楠既然決定把他送走,就不會再讓他回來。可女兒嘴裏的哥哥又是什麼人,阿姨又是哪一個?心裏本能的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管家催促三個人上車,到了門外,蘇易楠已經在等着了。

四個人上車,蘇依依坐在前面,蘇家一家三口坐在後面,蘇依依一開始還老實,可老實了沒一會兒,垂着頭,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就蹭蹭的爬到蘇易楠的腿上,可憐巴巴的看着蘇易楠,“爸爸,依依想要哥哥,別人都有哥哥,依依也要哥哥。”

蘇易楠面色一沉,哥哥?誰教會她的這些話?

想到蘇晨晨,他的心情就莫名的糟糕。

蘇晨晨是他的恥辱,那個孩子早該在那個地方死了。

“依依沒哥哥。”蘇易楠冷聲說道。

“爸爸……”蘇依依委屈的叫了一聲,“依依要嘛……”

蘇易楠抬手啪啪兩聲拍在女兒的屁股上,疼的依依一張笑臉扭曲在了一起,而後張着嘴哇的一聲哭出來。

“不許再提哥哥兩個字,依依,再提一次,爸爸就打一次。”蘇易楠很嚴肅的說道,嚇的孫妙涵大氣不敢出一聲。

依依往楚韻的懷裏鑽,楚韻也沒敢哄她。

蘇晨晨……那是她也不想見的人,要是當初沒寶寶,依依現在也應該沒了。但依依一直要哥哥,肯定事出有因,要是沒人在她跟前說話,她怎麼可能要哥哥?

到了婚紗店,依依還在抽搭鼻子,或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直拿眼睛偷偷的瞄蘇易楠,等他看向自己的時候又趕緊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楚韻無奈之際。

孫妙涵被蘇易楠發火時的樣子嚇到,走路一直抓着楚韻的手。

婚紗是在蘇氏集團旗下最奢華的婚紗店存放着,楚韻和蘇易楠一到,也沒驚動店裏的人,只叫了一個店員幫忙把婚紗穿上。

婚紗很複雜,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穿上,楚韻覺得腰腹那裏有些緊,以為自己這段時間吃胖了,就沒放在心上,推開門走出去,外面三個人聽到聲音看向她,瞬間都安靜了下來。楚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羞澀的說:“最近吃的有些胖,腰腹這裏放鬆一些。”

三個人還是沒人說話,女店員捂着嘴樂,“是新娘太美了,蘇總這是看呆了。”

楚韻有些不自信的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婚紗是真的美,白色的蕾絲婚紗,聖潔而高貴,這是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刻,穿上婚紗的這一刻,她才了解,為什麼那麼多的女人願意在結婚的時候,不惜花那麼多錢也要買一件婚紗。

蘇易楠抬步走到楚韻的跟前,伸手挽住她的手,低頭親吻了一下,“阿韻,你真美。”

這句話沒有半分的誇張。

蘇依依也圍着楚韻,這邊看看那邊看看,一直嚷嚷着媽媽好漂亮。

她長得可愛,店員拿出一套花童的服裝,“小朋友,和媽媽一起穿着試試看好不?”

“好!”蘇依依點了點頭,大眼裏滿是期待。

楚韻讓孫妙涵也去試穿伴娘服,家裏就這麼一個妹妹,讓她給自己做伴娘,再合適不過。

三個人都走了,房間裏就只剩下了她和蘇易楠,楚韻臉頰燒的厲害,蘇易楠的視線一直膠着在她臉上,即使沒說話,也能感覺到他目光里的熱度。

“我、我這裏有些緊,等下讓設計師松一下吧。”沒話說,她找了個話題,好讓自己臉上的火熱消減一些,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小腹那裏好像被勒着了。或許最近生活太過安逸,吃的又太多,婚禮就快進行了,她可不想結婚的時候,發生婚紗穿綳的情況。

“嗯?是嗎?我量一下。”蘇易楠走上前,大掌掐着她的腰,兩隻手剛好握住,“還不夠胖,等你再胖一些就好了。”

兩個人貼的那麼近,他的氣息噴洒在臉上,楚韻眨了眨眼睛,怔怔的看着蘇易楠。感覺到他要吻下來的時候,一側忽然傳來依依和妙涵嬉笑的聲音。

楚韻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通透,蘇易楠瞪了兩個人一眼。

依依趕緊跑過來,才兩歲的孩子,腳跟跑起來還不怎麼穩,身上穿着精緻的花童裝,像個小精靈似的,“爸爸羞羞,想親媽媽。”

她咯咯的笑,蘇易楠彎腰一下把她抱起來,“再敢說,爸爸就打屁屁了。”

“姐姐。”孫妙涵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頰上飄起了兩朵小紅暈。

“漂亮,妙涵真漂亮。”楚韻誇讚着,把自己脖頸上的翡翠項鏈取下來。

“我不能要,姐姐,太貴重了。”孫妙涵連忙推脫。

“這是姐姐送給你的,妙涵,你不收下就是把我當成外人了。”楚韻搖頭輕笑,長那麼大,她第一次送妙涵禮物,這條翡翠項鏈是蘇易楠送給她的,她只希望以後能好好地補償她。孫家是她的親人,蘇家是她唯一的家。

孫妙涵看着自己脖頸上的項鏈,猶豫了下,把自己的手鏈也褪下來戴在了楚韻的手腕上,“姐姐,我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算是我的一份心意。”手鏈是她從寺廟裏求過來,已經戴着整整五年了。

楚韻笑着接下,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

換下了婚紗,楚韻和設計師說了下需要改動的地方,婚禮一個月後舉行,很多事情都要忙碌,婚紗只是其中一項。

楚韻覺得自己在家裏工作也好,不然真的忙碌起來了,她也應付不過來。

這天上午,楚韻看完安排的賓客,看的頭疼,剛放下名冊,於媽就拿來一個包裹,說:“小姐,有個包裹指明給你的,是喬小姐寄過來的。”

從結婚以後,喬宋和蘇寅政就到處旅遊,每次有事就把嘟嘟放在他們家裏,偶爾寄過來也是正常的,“拿過來吧。”

於媽把包裹遞給她,包裹已經確定沒有危險物品才會送進來,楚韻也就沒往別的地方想,嫩如蔥根的手指拆開禮物,裏面的東西啪的一聲掉落在了桌子上。

很簡單的東西,一張照片,還有一封信。

楚韻看到照片上的人愣了一下,不是別人,是曹時時。最近她對曹時時時不時的騷擾都不意外了,曹時時像一隻鬼潛伏在她身邊卻又不出面。

照片里是她肚子隆起來,身邊站着一個醜陋的男人,男人的目光陰險而兇狠,彷彿一條陰毒的蛇。

抽出信封里的紙,楚韻看着紙上的字,輕輕地咽了咽口水。

如果說之前是騷擾的話,這一次就是真正的威脅了,“於媽,打電話叫易楠回來,我有事情和他說。”

於媽看到她臉色慘白,也沒敢遲疑,趕緊給蘇易楠打了電話。

蘇易楠回到家,楚韻把信封直接給他看,“曹時時說她會在結婚的現場安置炸彈。”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那一點招了曹時時的恨,讓她不惜毀了自己都要找她不痛快。哪一次她出事不是作的?和葉慎在一起,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諷刺她不夠資格進葉家。後來爬上蘇易楠的床,被扔出蘇家,在葉家害的她差點流產,再後來和蘇北在一起……

一步一步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自問,自己從沒愧對她一分。

在她的結婚典禮安置炸彈,那個女人還真捨得!

楚韻死死地掐着手心,忍住胸腔里氣血翻湧,曹時時行蹤飄忽不定,像只鬼一樣,抓了那麼久都抓不到。

她要是真的在結婚的現場安置了炸彈,她該怎麼辦?

心裏有種想法,不要舉辦婚宴了,曹時時還能安置炸彈嗎?

蘇易楠看完了信封,摸了摸,而後眉頭皺起來,沒急着說話,而是打電話讓辛成過來一趟。

半個小時后,辛成趕到蘇家,蘇易楠把信封遞給她看,“信紙是不是特殊材料製成的?總覺得這種香味有些熟悉。”

辛成摸了摸信紙,搖了搖頭,“這種信紙很多地方都可以買到,不過這種香味,我也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兩個人都聞到過這種香味,絕不是偶然。

包裹既然是在國內寄過來的,曹時時就應該留在國內,而且她上次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應該是有人幫她,“這個人應該和曹時時有些關係,先查出來。”

蘇易楠把把信封交給辛成,讓他仔細地想想,到底在哪裏見過這種信封。

曹時時肯定就在某個角落,抓到她只是時間的問題。

她一再的挑釁,蘇家沒有抓到她,想必心情一定很得意,而那個男人是她留下的線索。她看着他們為了自己煩惱,心裏就高興,像是掌控着一切俯瞰眾生的救世者。

楚韻心裏焦躁,坐在椅子上,看着在不遠處玩鬧的女兒,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

曹時時很精明,精明的把自己隱藏在一個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可這個地方到底在哪裏?

想到有可能是曹時時和女兒說的要哥哥的事情,她就覺得毛骨悚然。曹時時既然能接近自己的女兒,那她就隨時能殺了依依。遲遲不動手,不過是曹時時想打擊她,看着她夜不能寐,整日活在不安里。選擇在她婚禮上安裝炸藥,還提前通知,是她在炫耀。

精神不好了兩天,同樣的信封再次送了過來。

和曹時時合影的男人的身份也被查了出來,是曾經蘇北手底下的一個小頭目,人稱毒蛇。現在早就消失不見,有人說他被警察抓了,有人則說他逃到國外了。

現在看來,他沒被抓也沒逃跑國外,而是跟在了曹時時的身邊。

“媽媽,打電話給乾爸爸來,我想他了。”蘇依依趴在她肩頭上,把手機湊到楚韻的跟前。

楚韻挑眉,“不是上午才見過么?”

“依依想見乾爸爸了。”蘇依依不依,毛茸茸的頭可着勁的往楚韻懷裏蹭,蹭的楚韻不耐煩,不過小丫頭這麼一提醒,她倒是想讓依依到歐洋那裏住幾天。歐家戒備要比她這裏森嚴的多,老爺子還在位,一般二般的人還近到身邊就被拿下了。

依依去了那邊,也不會給曹時時可趁之機,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就怕女兒到時候一不留神出事情了。

曹時時上次能靠近依依身邊,那麼在結婚以前為了威脅她當然也可以。

“那依依去乾爸爸家住幾天怎麼樣?”楚韻詢問道。

蘇依依立刻問,“那媽媽一起去嗎?”

“不去,只有依依一個人去,媽媽還有工作要做,等過段時間,依依想回來了,媽媽立刻接你回來好不?”楚韻覺得這樣不夠吸引女兒,又誘哄道,“去了乾爸爸家,依依可以吃很大的蛋糕,還可以每天都和乾爸爸玩,媽媽和爸爸也會去看依依。”

蘇依依歪着腦袋,“那拉鉤鉤,媽媽答應依依一定要去看依依。”

“嗯,依依真乖。”楚韻拉着女兒的手說道。

蘇易楠回家,她說了這事情,蘇易楠沉思了一會兒,也覺得可行,曹時時的事情,他查到一些線索,但總被人有意識的阻斷。

這段時間會危險很多,依依人小,很容易被人騙走。送到歐洋那兒也好,不是覺得自己能力不夠,而是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這個家裏有內鬼。一直在女兒身邊打轉。先把依依送走,沒辦法在女兒身邊下手,內鬼着急了自然會露出馬腳。

楚韻他這幾天都會帶着她,到時候出事了也能應付。

商量的結果是,蘇易楠半夜給歐洋打電話,讓他來接孩子。

歐洋正玩得high,被打斷了,頓時萎了,憋了一肚子到了蘇家,看着蘇依依,氣不打一處來。他早晚有一天X無能,也是因為蘇依依!

上次被她說小內內里包了一大坨屎,還是當著楚韻的面說的,就讓他好長時間硬不起來。這次好不容易和女伴在一起,high一下,又打電話過來接這個小祖宗。

他上輩子到底欠了這位小祖宗多少債!

不過氣歸氣,他還是把依依接回了家,小傢伙臨走前,淚眼汪汪的扒着窗戶,和楚韻蘇易楠告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歐洋於心不忍,勸了兩句,小丫頭忽然蹭蹭的從自己的座位爬到歐洋的懷裏,鼻涕眼淚全抹在他昂貴的媳婦上。

歐洋眉頭頓時扭成了蚯蚓。

得,他這身衣服又報廢了。

送走了依依,辛成第二天就把香味檢查的結果告訴了蘇易楠,“京郊的一家花園裏種這種雛菊花,特製的香水味,供應四九城那邊。”

他們三個以前最常去的就是四九城,難怪第一次聞到,就覺得熟悉。

四九城的小姐每個人都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對應自己的花名。而這種雛菊,他已經讓人帶過來了。

蘇易楠冷笑了兩聲,“曹時時去了四九城了?要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帶過來的小姐果然不是曹時時,不過和曹時時有關係,幾個月之前,曹時時找到她,把這個包裹交給她,讓她寄出去,只要寄出去,就給她一筆可觀的錢。做小姐的,即使再頭牌也是缺錢的,利字當頭,她猶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辛成不信,“寄過來好幾封信,是不是都是你寄得?”

小姐嚇的直搖頭,“沒,就一封信……”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辛成一腳踹翻了蹲坐在地上的人。

蘇易楠就靜靜地看着那人,好久,才開口問,“她找你的時候,身邊有沒有跟着什麼人?”

“有一個小孩。”顫微微的伸出手說道。

“還記得那孩子長什麼樣?”蘇易楠又問。

“記得”

“帶她去描繪畫像,還有曹時時的,都要她描述出來。”蘇易楠對管家說道。

看着人被帶下去,辛成急吼吼的問,“還什麼都沒審,怎麼就帶下去了?要是她知道曹時時在哪裏,就這麼放走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不把她放走,怎麼找曹時時?”蘇易楠看了一眼辛成,那個女人在說謊,要是幾個月之前就給她的,為什麼信封上的自己會是最近的?香味只有信封上有,說明那封信和照片是分開放的。哪裏來的幾個月之前給的。

一切種種都說明了,那個女人在說謊。

放走她,才能順着這條線索找到曹時時。

辛成恍然大悟,一拍腦袋,他怎麼就沒注意到!

終於找到了線索,蘇易楠也不着急,讓人把那女人按照描述畫出了曹時時和她孩子的肖像,又讓人給她準備了一筆不小的錢,說是有了曹時時的線索就來這邊告訴他。

說完,讓人把女人給送了出去。

楚韻聽辛成說完,對蘇易楠的智商佩服到了極點,每次他都跟偵探似的,把所有細節串聯起來。真是想看看他智商有多少。

知道曹時時很快就能被抓起來,楚韻也不擔心了,放心的開始籌備婚禮。酒店選了三處地方,她還不確定在哪裏,也不忙着選,就先準備其他的事情。比如節食,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肥了,小腹上的肉都能感覺出來。

而且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她連着幾天吃菜喝湯,一點葷腥都不沾。

蘇易楠皺了眉頭,他就喜歡她肉肉的,受了反倒不好,對她的身體也不好。

讓於媽做了些菜,非逼着儲運吃肉,楚韻吃了一口,一股腥味涌到喉嚨口,她沒忍住,捂住嘴嘔了一聲,兩眼淚汪汪,“我都說了不要吃不要吃,你看誰跟你似的,把自己老婆逼着胖了。”她摸了摸肚子上的肉肉,只覺得傷心欲絕。

她就懷着依依的時候胖了一些,現在是不是調養好了身體,就胖了起來。

別的地方都還沒長肉,就是肚子上的肉,怎麼減都減不下去。

蘇易楠擰了眉頭,“減肥減得都還不下飯了,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目光落在她腹部,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難道是懷孕了?不可能……醫生說過,生過依依后,她很難懷孕了。而且,阿韻每次懷孕,孕吐都很厲害,可這次卻沒有,都是安安靜靜的。

應該真是長胖了。

楚韻划拉着碗裏的飯,不想吃飯,“我不吃了,去睡覺,依依來視頻了,記得叫醒我。”

蘇易楠起身,走到她跟前,摸了摸腦袋,沒有任何的異常,“真的這麼不舒服?”

“嗯,應該是腸胃受到刺激了,我喝杯牛奶,睡睡就好了。”楚韻說著,拉下他的手,往卧房裏走。

打開門,進房間,看到收拾東西的張媽,有些懶:“張媽,你先出去,不用收拾了。”

張媽抬頭看着她,覺得她臉色有些不正常,“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醫生吧?”

“不用。”楚韻脫了鞋,爬上床,閉上眼睛就睡覺了。

蘇易楠稍微晚一些進房間,看到她已經睡著了,眉頭皺在一起,打電話給私家醫生,讓他過來一趟。

楚韻模模糊糊的醒過來,感覺到房間裏有人,看了一眼,“易楠?”

“小、小姐。”一個聲音有些慌亂,楚韻睜開眼睛,看着站在床頭的人,“哦,是你啊,怎麼到這邊來了?”是照顧依依的傭人之一,她只記得別人叫她祥嫂,別的也就沒記得了。

“先生讓我來給小姐送牛奶。”祥嫂說著,把一杯牛奶遞到楚韻跟前。

楚韻接過來,揉了揉眼睛,覺得眼皮昏昏沉沉的,端着牛奶湊到嘴邊剛想喝,那股牛奶的味道沖入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覺湧來。

手下意識的把牛奶甩了出去,啪的一聲,牛奶杯砸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想喝,胃有些不舒服。”楚韻捂着嘴,拚命壓下那股子噁心的味道,抬起頭看着祥嫂,抱歉的說道。

“沒、沒、沒關係。”祥嫂的聲音結巴的更厲害。

楚韻站起來,穿着棉拖往外走,“易楠呢?”

“先生在樓下。”祥嫂說著,手哆嗦的厲害,跟着楚韻的腳步,走到門口,眼看着楚韻的手就要搭在門鎖上,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對不起了,楚小姐。”

手抬起來,正要把刀刺向楚韻,門忽然從外面打開,一隻手伸進來,一把抓住祥嫂的一隻手,楚韻的哈欠還沒打完,就聽到後面咚的一聲,而後是祥嫂的尖叫聲。

在楚韻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整個人已經被蘇易楠摟在了懷裏,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祥嫂,“沒想到隱藏了這麼久!”他不解恨,抬腳一腳踹在祥嫂拿刀的那隻手上。

祥嫂面色一白,額頭上冷汗直往下淌,尖叫着出聲。

楚韻往後稍微躲了一些,“她是曹時時的人?”

“嗯。”蘇易楠應了一聲,對外面冷聲吩咐,“把她帶下去,不說出曹時時的下落,就以故意傷人導致重傷告上法庭,我倒要看看她老命能在監獄裏撐幾年!”

很快有保安人員上來,把祥嫂拉了下去。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楚韻的睡意全沒了,抓着蘇易楠的手問,“你早知道祥嫂是內鬼?”那她喝那杯牛奶,蘇易楠也知道?這個混蛋!要是她真的喝下去了,還不得完蛋了!楚韻抓狂,死死地抓着蘇易楠的衣服,恨不得把他給拆了。

“你聽我慢慢解釋給你聽,首先那杯牛奶,我確定你不會喝下去,才會由着她端進來的。”蘇易楠摸了摸楚韻的頭給她順毛,“牛奶里我讓人加了一些魚腥,你聞了還能喝的下去?”

楚韻冷笑,“她那牛奶里加了東西吧?萬一我喝下去了,你就準備娶別人了。”

蘇易楠知道她心裏肯定不舒服,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再糾纏,而是接着解釋,“祥嫂是曹時時的人,前段日子依依不是一直嚷着叫哥哥嗎?調查了所有的監控都沒曹時時的身影,就想到了,這個人會不會一直在家裏混淆視聽。真正的曹時時就出現了一次,而那一次就是給依依吃糖球的那次,之後的每次出現都是別人代替的。”

“做的次數多了,終究會露出馬腳,曹時時不敢經常出現在我們面前,因為憑着她的能力,第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已經是極限了。後面的幾次,她安排人,不停的騷擾,不過是製造一個假象,她曹時時回來了,勢力變大了,已經不是以前的曹時時了。”

“而幫她做事情的人,一定是蘇家的人,所有人都有可能。發生中毒的事情后,郭媽開始是最有嫌疑的,因為孩子是在她手上出事的。可依依出事一段時間后,郭媽被調走了,事情還在發生。那就只能證明,能接近依依,又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除了郭媽和於媽,就是四個老媽子和兩個看護,內鬼在其他六個人里。”

“於媽問了家裏的傭人,說祥嫂總是往依依跟前湊,時間比依依要哥哥那會兒早一些。依依送走後,她就往你跟前湊。又不是會少她工資,其餘的三個人老媽子都沒往你身邊湊,她不是心裏有鬼,就是另有所圖。”

“我不過是給她製造一個機會,她立刻就露出了馬腳。”蘇易楠說完,面上的神色徹底沉了下來。

“曹時時費盡心思,做了那麼多,不是為了在婚禮上放炸彈,她沒那個能力。給信封和線索,也不是她太驕傲自大,而是她想製造煙霧彈,最終的目的是給祥嫂下手的機會。如果沒猜錯的話,很快曹時時就會和祥嫂聯繫。”

楚韻眨了眨眼睛,“蘇易楠你不去做偵探,真是可惜了。”她真不該擔心蘇易楠沒飯吃,就算蘇氏集團真的垮台了,蘇易楠去做偵探,一定也能賺錢養家。聽他說了那麼多,都是她沒注意到的地方。

好吧,這次被當成誘餌的事情就原諒他。

“不生氣了?”蘇易楠捏了捏她的鼻子,“忘了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楚韻打下他的手,鼻子紅彤彤的。

“這裏,又有一個寶寶了。”他也不相信,他們會再有一個孩子,可醫生檢查后,明確的說,他和阿韻又有了第二個寶寶,目前看來她的身體很健康。具體寶寶的情況還要到醫院裏看,才能知道。

她小腹長肉,不想吃肉,都是她懷孕才導致的。

“啊?!”楚韻張大了嘴,摸了摸肚子,有些不敢置信。

從生了依依后她經期一直不準,沒想到是懷孕了,醫生告訴過她,她再懷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現在她肚子裏又有了一個寶寶?!

怎麼感覺有種被雷劈的幸福感。

“傻了?”蘇易楠抱着她走到床邊,讓她坐在床上,自己蹲在地上,隔着衣服摸着她的小腹,“這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們母子的。”

他小心的摩挲着,想到生依依的時候,她淌了那麼多血,就覺得心抽抽。

楚韻嘴角彎了彎,“我也會保護好寶貝,讓他不受傷害。寶寶也要保護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的。”

蘇易楠伸手,捧住楚韻的小臉,讓她看着自己認真的說,“一定會的。”

他摸着她的小腹,動作出奇的溫柔。

*

三天後,曹時時被抓到,直接按在蘇家的外面,從監控上看到,她偽裝成賣菜的人,在小區里賣菜,只要祥嫂出來,她就能和她接頭。

被抓到的時候,她依舊死性不改,說她不會善罷甘休,以後出來了,照樣弄死蘇家全家。

楚韻聽了,第一次沒覺得害怕,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曹時時落得如今的下場,都是她自己作的。葉家也查出來,有傭人親眼看到了曹時時拿葯毒害了葉父,所有的罪狀一起告上了法庭,她就是不坐一輩子,幾十年過去,再出來,什麼都晚了。

婚禮照常舉行,舉行婚禮的當天,幾乎驚動了半城的人。

孫家作為楚韻的娘家,楚韻是從孫家接出來的,臨結婚前一晚,楚韻住進了孫家。四點多起來化妝,楚韻正懷着孕吃不消,化妝師讓她躺在沙發上,邊睡覺邊化妝。

孫妙涵叫醒楚韻,笑她是小豬。

楚韻有些臉紅,為她化妝的化妝師有不少人,她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睡著了,化妝師善意的笑了笑,來之前,蘇總可是特意吩咐過,能懶着絕不累着,能坐着決不讓楚小姐站着。

今天是兩人大喜的日子,就算是醜態也讓人覺得格外的幸福。

化了妝,就要弄頭髮,楚韻的頭髮弄得不是很複雜,很快就弄好了,只是簡單地做了個髮型,因為她一天要換五套禮服,到時候還要弄別的髮型,簡單的反而迅速一些。

婚紗穿上,楚韻還要坐車回孫家,等蘇易楠來接新娘子。

這邊的規矩就是,新娘子必須從娘家的門出來,由弟弟或者父親背出來,沒有這兩親,也可以找別的親戚來。

十點鐘,孫家的門下開始響起了鞭炮聲,孫妙涵走到窗子前,看到樓下一順溜的名車,咋咋舌,“姐,這結婚的結的簡直在撒錢,過了今天整個區的人都會知道老孫家的姑娘嫁給了有錢人。”

她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門口幾個攔門的伴娘和幾個老爺們討要開門紅包。

歐洋打頭陣,討價還價,不是在乎錢,而是討吉利,結婚就要熱熱鬧鬧的,沒吵鬧的聲音冷冷清清的不好看,“一人一個開門紅包,拿好。”

伴娘直接打開,看到裏面的錢,不依不饒,陸子琪大着肚子也在一旁湊熱鬧,“就這麼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一個人給二十萬的開門支票,否則今天沒想把這門打開。”

她一說完,伴娘都不樂意了。

叉着腰攔在門口,辛成把自家湊熱鬧的老婆往後拉了一把。

歐洋從蘇易楠的身上翻出簽字筆,拿出支票,動了一下,忽然喊了聲,“兄弟們,給我上,搶人!”

他率先走到門口,抱住一個伴娘,直接橫扛起來。

其餘的人也都衝上前,直接把攔在門口的伴娘給抱走了,幾個人都是痞子,平日裏就玩的開,這會兒還不可着勁的折騰。

清理乾淨了伴娘,蘇易楠微微笑着,敲了敲門。

孫妙涵走到門口,問了句,“誰?”

“是你姐夫。”蘇易楠說出這句話,沒繃住,嘴角的笑越來越大。

孫妙涵回頭問楚韻,“要不要讓他進來?”

楚韻提着裙擺,緩緩地走到門口,剛走到門口,門咔噠一聲從外面開了,正撞入蘇易楠滿是笑意的眸子裏,他得意揚了揚手中的鑰匙。

楚韻心裏既好奇又好笑,結婚的日子他也弄這些旁門左道。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蘇易楠笑着張開了手,等着楚韻走上來。

楚韻沒遲疑,走上前,微微的一撲,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蘇易楠的身上。

孫家在八樓,有電梯的,原本該孫冒禮背着楚韻下樓的,可歐洋壞腦筋動了,起鬨讓蘇易楠背着楚韻從八樓一直背到一樓,不許停下來。

楚韻真想一巴掌把歐洋看玩笑的嘴臉給扇了,可他這人調動氣氛的能力很強,簡直是一呼百應,一說出這個提議,立刻有人開始起鬨,讓蘇易楠背着她。

蘇易楠眼眸微微的眯起來,看着歐洋,等他結婚的時候,不折騰死他!

彎腰蹲下身,“來。”

楚韻猶豫着不肯上去,歐洋和辛成兩個人直接架着她把人給押了上去。

從八樓到一樓,楚韻一直問他累不累。

蘇易楠搖了搖頭,怎麼會累,背她一輩子都可以。

終於出了孫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向教堂,在那裏將舉行婚禮,車子一停下,寶貝就撲向了楚韻,“媽媽!”

楚韻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現跟着歐洋,女兒長得更快了,原本還是一個嬰兒模樣的,短短一個月就抽了個子,像個孩子了。

依依和嘟嘟做花童,兩個孩子長得不一樣高,嘟嘟比依依高了整整兩個個頭,好在兩個孩子都長得精緻,也沒人說什麼。只說,乾脆讓兩個孩子做娃娃親,蘇依依不樂意,摟着歐洋的腿說,要和乾爸爸一起。

所有人都把她的話當笑話聽,歐洋也不例外,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說真是沒白疼,在他家裏的一個月他都成奶爸了,吃喝拉撒全靠他。

換來小丫頭這句話,他覺得要自己掏心掏肺都可以。

十二點鐘,婚禮正式舉行,蘇易楠和楚韻緩步進入教堂,神父看着兩人,嚴肅的問:“蘇易楠,出雲小姐,我要分別問兩位一個問題,請二位分別回答。”

“蘇易楠先生,請你是否願意娶楚韻女士,讓她做你的妻子,無論她生病或者健康。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蘇易楠沉靜的說道,聲音里滿是堅定。

“楚韻女士,請問你是否願意嫁蘇易楠先生,讓他成為你的丈夫無論她生病或者健康。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楚韻說完,側過身,看向蘇易楠,眼裏淚光微閃。

等了那麼多年,她終於嫁予他,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如果在場沒有人反對,那麼我將宣佈蘇易楠先生和楚韻女士正式結為夫婦,主賜福澤於這對夫妻。”神父笑着說道。

全場靜悄悄的,沒人說話,沉默了三秒后,神父讓兩人交換戒指。

戒指交換后,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開始鼓掌,歐洋坐在前排,吹了個口哨,“親一個!”

不過蘇易楠楚韻都沒聽到,在楚韻戴晚戒指后,蘇易楠順勢抱住了楚韻,俯首吻住她的唇。

法式舌吻,瞬間引爆了整個教堂。

*

舉行了婚禮,蘇易楠和楚韻還完衣服,還要到蘇家的祠堂拜祖先,將楚韻的名字寫入族譜,而其他人則安排進入酒店。

蘇家最長的一輩,就是蘇家老太爺,並不是蘇易楠這一脈,但在蘇家是說一不二的。

楚韻換了一套古典的新娘服,和一身中山裝的蘇易楠跪在祠堂中央的兩蒲團上,拜完祖先,再拜蘇家老太爺,將楚韻和蘇易楠的名字同寫入祖冊,蘇易楠才真正的成了蘇家這一脈的真正掌家人。老太爺,哆嗦着手,給楚韻一個玉鐲子,套在她手上,開始訓話。

蘇家老宅的參拜結束,又跪拜了蘇家的幾位老人兩人稍作休息,還要參加晚上的晚宴和慶祝活動。

楚韻換第四套禮服的時候,已經整個人都散了架,好在穿的是平底鞋,多半的行程蘇易楠都很照顧她。要不然,就是參拜蘇家那些親戚都有她受的。

孫妙涵拿熱毛巾給她敷腿,又按摩了一會兒,楚韻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早知道就不結婚了,比生依依的時候還辛苦,就換衣服,每次都能折騰半天,等下還要再換一套,她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歐洋抱着依依進房間裏,看到楚韻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嘲笑她,“你看你這樣,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可不得笑死易楠。”

楚韻收斂了一些,可還是躺在床上,拍了拍床,讓依依坐到床上。

蘇依依一個月沒見媽媽,稀罕的緊,連歐洋都不要了,蹭蹭的跑到她跟前,“媽媽,今天依依表現得棒嗎?”奶聲奶氣的求表揚的小樣。

楚韻捏了捏女兒的小粗腰,嘗試着抱了下,三十斤,有點超重了,“表現得很棒,可依依,你怎麼吃這麼多,太重了,媽媽都抱不起來了。”

蘇依依眼睛一眨,淚光立馬出來了,扁了扁嘴看着楚韻,“媽媽……”

歐洋不幹了,“小孩子都這樣,現在胖了,等以後長大了就苗條了。”

楚韻看他護犢的樣子,覺得女兒再被這麼寵下去非得出事不可,不過當著歐洋的面也不好教訓依依。小孩子分不清好歹,只按照自己的喜好辦事,寵着她的就認為是好的,逆着她的就是壞的。她現在訓斥女兒,萬一女兒不肯回家,跟着歐洋了怎麼辦?

於是轉移了話題,“依依,在乾爸爸家過的好嗎?都做了什麼?”

“好,爺爺對依依很好,姑姑對依依很好,乾爸爸對依依很好……”蘇依依掰着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數,數完了,看着楚韻說,“乾爸爸帶依依去很多阿姨呆的地方,那些阿姨都陪着依依玩,還給依依喝果汁,依依喜歡乾爸爸,也喜歡阿姨。”

楚韻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歐洋在女人方面比誰都來的開放,同輩的人都結婚了,就他還玩的開。有很多阿姨呆的地方,不是酒吧或者會所,還能有哪裏?

楚韻和歐洋還沒反應過來,蘇依依又天真的眨巴着眼睛說,“乾爸爸在阿姨身上騎馬馬,依依要騎,乾爸爸不讓。”她扁了扁嘴,不樂意的說道。

這下屋子裏的三個人都徹底石化了,楚韻最先反應過來,抓起腳上的鞋子就朝歐洋砸了過去,“歐洋,你個混蛋!帶着我女兒學的什麼鬼東西!”辦事情也不會找個地方躲起來,讓依依小小年紀看到這些!

歐洋一個閃身躲開楚韻的高跟鞋,瞪了捂着嘴笑的蘇依依。小丫頭片子,不是都說好了,不把這事情告訴楚韻和蘇易楠嗎?轉眼就把他給賣了,虧了他還掏心掏肺的疼她!完了,這下真的要X功能障礙了。

幾次辦事都被蘇依依這鬼丫頭弄得不上不下,他真得考慮遠離這丫頭。

楚韻抱着女兒,很認真的和蘇依依說,“今天回家住。”

蘇依依不樂意,可不樂意,楚韻也不願意讓自家女兒進歐洋的狼窩了。

休息到了五點,晚宴開始進行,大廳里擠滿了人,楚韻和歐洋要挨個敬人,她懷孕了,丁點的酒都不能沾,所以喝的都是白開水,幾個伴娘和伴郎輪番的擋酒,因為歐洋把女兒教壞的事情,蘇易楠特意把一半的敬酒讓歐洋給擋了。

歐洋喝到吐,最後被人抬着上了樓。

晚宴結束,還有煙火盛宴,到酒店的頂樓,看煙火,蘇易楠抱着依依,午夜的鐘聲敲響,九百九十九發煙火瞬間衝上了天,形成一個巨大的心型,而後數萬發煙火迅速的衝上雲霄,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煙火的轟鳴聲響徹了雲霄。

很多年以後,北京城的人都記得,曾經蘇家的少爺,為了妻子曾經鳴放的煙火盛宴。

婚禮終於結束,楚韻進了房間,一腳踢開腳上的鞋子,連衣服都不換了,直接躺在床上,她真的是累了,一點都不想動了。

蘇易楠抱着依依,把孩子放在床上,俯身親了親楚韻的唇,“老婆,你好。”

楚韻睜開眼睛,傻笑着說:“老公好。”

他們現在是合法的夫妻了。

*

十個月後,蘇依依坐在歐洋懷裏,看着不遠處的爸爸,小臉皺巴成一團,從媽媽進了那個房間裏氣,爸爸就一直緊繃著臉,她叫他都不理自己。

“媽媽不會有事吧?”蘇依依揪着歐洋的襯衫,小臉埋進他懷裏,有些害怕的問。所有人都告訴她,媽媽生弟弟是危險地。

爸爸都不離理她了,她年紀小,也懂得感受周圍的氛圍。

歐洋拍了拍蘇依依的背,“不會的,你媽媽那麼好的人,不應該出事的。”

楚韻的年齡不小了,二十九歲才生下這個孩子,原本身體就不好,儘管後面竭盡全力調理,可還是怕。

從待產前一個月,蘇易楠就從公司休假,把工作全部交給他打理,盡心竭力的照顧楚韻。楚韻的這次的胎兒很安靜,沒孕吐,也沒鬧騰,可就是這樣也把蘇家折騰的夠嗆。楚韻太瘦,懷孕從六月開始就腿抽筋,半夜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得親自伺候着,給她揉捏腿,還要給她全身按摩。

九月後,她的身體開始浮腫,腫的臉疼,孕婦的脾氣不好,楚韻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一周再鬧騰一次。

終於等到她生產這天,蘇易楠都快和楚韻形成對比了,一個瘦高,一個矮胖。

這不,楚韻在裏面生產,蘇易楠一個人坐在那裏跟塊石頭似得,從她推進產房,就沒說一句話。

真不知道楚韻除了善良和照顧過易楠六年,還有什麼值得他深愛的。

凌晨四點鐘推進去的,早上九點鐘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從產房裏傳出來,蘇易楠跟一顆炮彈似的從位子上衝出來,在醫生抱出孩子后,看也沒看就衝進了產房裏。

護士抱着男孩,看了看蘇易楠,又看了看歐洋,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歐洋彷彿看穿了護士的心思,笑眯眯的,“我是孩子的爸爸,剛才那是孩子的叔叔。”

蘇依依扒着他的褲腿,小手往上抓,“我也要看弟弟!”

護士連忙把依依拉到一邊去,新生的孩子都是襁褓托出來,哪能給孩子抱着。

歐洋彎了彎腰,扒拉出孩子,露出孩子的紅通通的小臉,“依依,看,這就是你弟弟。”

“咦?怎麼那麼丑啊?”蘇依依瞪圓了眼睛,看着眼前又紅又黑的嬰兒,不敢置信的叫道。

惹得歐洋哈哈哈大笑。

楚韻被推出來就直接送進了病房,孩子也養在了恆溫箱裏。

護士讓人簽字,直接拿到歐洋的跟前,“孩子的爸爸簽字。”

蘇易楠聽護士這麼說,下意識的想要去簽字,可看到護士把筆遞給了歐洋,劍眉一跳,“你是孩子的爸爸?”

歐洋把遞到跟前的筆推了推,“哪裏,哪裏,孩子的爸爸不是你嗎?”

“不對啊,我記得那天你和我說的,你是孩子的爸爸,他是孩子的叔叔。”護士很不客氣的拆台。

蘇易楠冷笑了兩聲,“我怎麼不知道,你成了孩子的爸爸?”

“玩笑,都是玩笑,不必在意細節。”歐洋擦冷汗,邊說邊往門口溜,等蘇易楠追上來,連忙往外跑。

蘇依依捂着嘴偷樂,“媽媽,乾爸爸是不是怕爸爸?每次都是爸爸打他。”

楚韻躺在床上,摸了摸女兒的頭,“不是,乾爸爸那是讓着你爸爸呢,依依,長大以後要好好地孝順你乾爸爸。”

“咚咚。”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楚韻抬頭看向門口,看清了是李想,笑了笑,“你終於來了。”

結婚的時候,她請李想過來,可李想不樂意。

她說,她這樣不詳的人,不應該到她婚禮上添霉運。

楚韻勸了幾次,見李想鐵了心,就沒再勸她。她不是不想讓李想過來,而是覺得,如果讓她來參加會讓她心裏有負擔,那就別來了。

只要心意到就好。

李想走到門裏,蘇依依笑着露出兩顆虎牙,“阿姨好。”

“這是你女兒嗎?”李想摸了摸蘇依依的頭,“長得真好看,和你一樣,楚姐。”

楚韻彎了彎唇角,“你呢?最近怎麼樣?”

“我很好啊。”李想笑了笑,把一對金手鐲放在楚韻的手心裏,“這是我送給兩個寶寶的禮物,你代替他們手下,我也沒得可給他們了。”

“阿想……”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來了,楚姐。”李想把禮物給楚韻,站起來。

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門外葉慎雙手插在衣兜里看着她問,“給了?”

“嗯。”

“給了就好,我們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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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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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家有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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