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不想連累你,從來都不想】
“更何況,你又是女子,所以有些事,不必太當真的的。”
“夠了!”沈綰心猛地出聲,態度很不好。
停了停,像是回過神一般,她疲憊的笑了笑:“妾記得妾說過,從來都不想連累爺。”
“這是妾和爺的第一場比試,妾不想輸,也不能輸。”
“爺你終究是不懂,不懂妾的想法。”
說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好像,自從她進了楚宅之後,這眼淚流的就沒有停過。
甚至,她已經學會了在人前哭泣,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啊!這樣想着,她哭的就更慘烈了。
看的一旁的楚庭深也不由得心酸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她跟前,大掌一抬,就托起了她的臉,勸道:“別哭了,可好?”
“其實,你說的,爺都明白,但你不是也說了嗎?男人是用來靠的,所以要可靠。”
“男人是用來靠的,爺是你的男人,你儘管來靠就好,沒必要,非得自己承擔一切的。”
“你這樣,爺會不舒服!”
說這些話的時候,楚庭深像是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缺德事一般。
他忘了,的確是情有可原,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沒什麼良心的人。
但沈綰心卻忘不了。
她忘不了他冷眼旁觀的冷血,忘不了他不置一詞的冤枉,更忘不了他第一次救她時的熱心。
她始終不明白,那個熱忱的男子,為什麼在做了她的夫君之後,就變得這麼沒有人性。
思緒至此,她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對他怒喊出聲:“可爺根本就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
“不,不可靠嗎?”楚庭深有些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爺真的有那麼不可靠嗎?”
話說到這裏,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她雙腿差點兒被毀,他冷眼旁觀,不聞不問。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卻把罪過推給了她。
他不置一詞,就徹徹底底的冤枉了她。
回想從前,她果真欠她了好幾回!可是為什麼,突然就想要彌補了呢?
難道是佛光普照,致使他突然良心發現嗎?
怎麼可能呢,他經商多年,老早就不知道自己的良心是什麼樣子的了,又怎麼會為了她而回到從前,回歸無暇呢!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不禁迷茫起來。
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所言所想都是為了什麼。
“算了吧,不管可靠不可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們回去吧。”說著就大步流星的往下馬的地方走去。
沈綰心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但她還是能看出來,楚庭深不高興了。
至於原因,不明。
不過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對她不爽,因為這裏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第三個人了。
等楚庭深上馬的時候,沈綰心離他還有好幾步的距離,看着她微撅的紅唇,莫名的煩躁再次充斥了他的頭腦。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竟然一扯韁繩,轉頭就一個人往回奔去。
竟完全不顧,沈綰心有沒有上馬。
看着這一幕,沈綰心也驚呆了。雖然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但她絕對沒有想到,那男人竟然會過分到這種地步。帶她出來,卻不帶她回去。
要知道,這裏離城門可是有三十里呢!是三十里!不是十三里,或者三里,好吧?
再說,現在都已經黃昏了,就算她體力夠好,走的回去,那能不能進門還是另一回事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厚着臉皮硬着頭皮,敲開了楚宅的大門,也毫無怨尤的接受了府里的家法,可和陵歌的挑戰呢!她一夜不睡,又步行了三十里,那不是找死嗎?不輸才怪!
雖然她一向都沒什麼功利心,但在和陵歌比賽的這件事上,她着實是不想輸的。
因為她是真的很喜歡她。
看見她,就好像是看見了當初的自己一般。
傲嬌無度!冰雪聰明!傾國傾城!
人活這一生,真正想追求的東西並不多,所以既然已經遇到了,那麼她就不想放棄。
更何況,她已經給了她機會。
要是贏了,她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結識,互相了解,彼此依賴。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輸了,那她也徹徹底底的努力過了,不會怨天尤人。
可現在呢!被楚庭深害的,別說是要挑戰了,就連明天到底能不能站在陵歌的面前,都懸乎的很吶!
不過說來也怪她,信什麼不好呢,竟然信男人!交什麼人不好呢,竟然交了這麼一個人渣敗類!
好吧,這就是沈綰心此情此景,此時此刻的具體想法。
她擔心的,不是楚庭深待不待見自己,而是會不會和錢陵歌錯過。
她罵的,不是世事無常,她做的,不是怨天尤人,可憐兮兮,而是徹底的將楚庭深打進了冷宮。
像那種人,她信他,本來就是她自己眼瞎了,哪裏又能怨得了旁人。
憤憤不平之後,便是活在當下。
看着天邊圓圓的金太陽,沈綰心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拔腿就往前走去。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一點就是,她們來的時候,並沒有經過什麼岔路口,就是順着一條官道,一直往前。
不過她也有些遺憾,就是還沒到自己想到的那片,存滿回憶的山地,就這麼半途而廢了。
剛開始,她腳下的步子還能快一些,呼吸還勻暢的很,但沒過多久,就喘起了氣。
這也不能怪她體質不好,誰讓方才的那一場比拼花了她大半的力氣呢!
要早知道會被他扔在這裏,那麼從一開始,她就不跟他打,哦不,她就不應該提議來這裏。
就在她悔不當初,無比痛心的時候,卻聽見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向她的方向而來。
難道是過往商人嗎?或者是山賊劫匪?
一時間,無數的思量漫過沈綰心的心頭,但終究也都煙消雲散了。
因為隨着時間的推移,從遠處漸漸顯現出來的那個黑點,竟然是一匹空着的馬。
更奇怪的是,那匹馬看着竟然十分的熟悉,就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