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律師屬水仙?
“我要去廁所!停車!我尿急!停車!”
不要命的在無人的路上飆了足足有十五分鐘,段明月胃裏翻江倒海,破口喊了出來。
車子一個急剎,在一帶公寓前面停下來。明月推開門爬出去,扶着道旁蔥鬱的香樟樹吐得驚天動地。
秦時就在旁邊看着她,沒有紙巾,沒有安慰。當然,她不稀罕他的紙巾和安慰。
吐完,段明月抬着手背擦擦嘴,走到他車前,打開車門拿回被秦時丟在後座的包。一句話也沒有,甚至一個眼神也沒有落到他身上。
“段明月,是你對不起我,憑什麼擺出一副我才是負心漢的模樣?不屑看我,不屑理我,不屑接受我的幫助,那就活好一點,別像一灘爛泥出現在我面前。”
他的聲音還是悅耳如金玉碰撞,哪怕冷冰冰說出刻薄的話,也不會覺得刻薄。當初她就是犯賤,哪怕每天被他罵,每天受他的白眼,還是不要臉的貼上去。被他罵,就告訴自己,打是情罵是愛;忍受他的白眼,就說是他終於願意看她一眼了。所以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才會害了別人害了自己。
直到後來才明白,他一開始就是對的,強求從來沒有好結果,得不到的東西根本想都不該去想。
她繼續往前走。
“好,你果然夠堅決。果然不再是以前的段明月。”
他在後頭說話,話音里有微微的笑。前一句不過是他的試探,他在試探她對他還有多少的痴心妄想。段明月掐着虎口的指尖都在發抖,臉孔綳得幾乎要炸開。
“既然如此,這條項鏈恐怕你也不稀罕,丟了罷。”
項鏈?她驀然轉身,對上他如閃爍星光的眼,似謔,似誚,似傲,似憐。似想放聲大笑,笑她如此愚蠢,容易上當,似想趁勝追擊,一擊擊中她最脆弱的方位,再將她狠狠一腳踩在腳下,看她如從前那樣匍匐丟卻尊嚴。
身上那樣重的背包,不由意識控制,脫手丟了出去,準確無誤的擲向他站立的位置。
“秦時我不欠你什麼!不是只有你才是受害者!”
她突然咬牙切齒的喊出來。背包晃晃悠悠從半空落下,掉在僅僅一米遠的地上
秦時幽暗的眸倏然一縮,光陰流年都似針盤上的刻度,從他眼中一滑而過,頃刻又歸於平靜。他微眯的眼又變得冷淡,藏了一抹譏諷在內:“段明月,你在害怕。”
明月分明的眼定定望向他,不屑的笑了:“怕你?現在的律師還真是自大,你屬水仙?”
“口舌之爭無用。現在只有我可以幫你打贏官司,這才是重點。”
“停停停,”她抬手做出阻止的手勢,萬般可笑的凝他,“誰答應讓你當我律師了?我就算罰款坐牢一天打五份工也不用你幫,謝了您!”
她彎腰去撿包,被彎腰而下的陰影籠罩,一隻手蓋到她抓住背包帶子的手上。段明月眼皮上翻着看他。
“你拒絕,我會去幫原告。我做事,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你確定你能承受結果?退一步講,就算你可以接受不明不白坐牢,你母親呢?”
“秦時!”聽到他提母親的名字,段明月似被踩到尾巴的貓,全身汗毛都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