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之旅
項飛訝然一笑,悄悄的下了床,站在窗口處向遠處眺望。
這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街上沒有一個人影,只有高大的建築投下的一片片的陰影。
陡然間項飛瞪大眼睛緊盯着路口的方向,他看到一大團青色的氣體正沿着馬路飛快的瀰漫過來。
在那團氣體中隱隱的有着兩個燈籠似的光團在其中閃爍着。
“好強的靈氣!”項飛暗自吃了一驚。
能散發出這麼濃重靈氣的一定是非同小可的靈物。
靈氣飄到旅店門口的時候忽的停了下來,氣團很快的縮成一小團,然後化成一個模糊的人影邁步走進旅店。
守在旅店門口的服務人員好像都睡著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項飛悄悄的走到門口處,通過門上的玻璃窗向外面望去。
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樓梯口的兩盞燈像鬼火似的放射着昏黃色的光芒。
那個身影很快的就沿着樓梯走了上來,項飛向後微微的縮了縮身子,以防被發現。
那個身影站在樓梯口處向著四周望了望。
藉著微弱的燈光,項飛只能看到那張面孔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分不清五官。
見沒有動靜,那道身影徑直走到正對着樓梯的那間房間門外,然後身體倒地,化成一團煙氣從門縫鑽了進去。
“洪海和趙謙就住在那間房裏,難道那個靈物是去害他們的嗎?”項飛剛想推門出去,轉念一想,“洪海能夠作為這次行動的首領,自然不是普通人物,等那邊求救的時候再過去也不遲。”
想到這裏,他又縮回了手側耳傾聽。
令他驚異的是,那個人影彷彿消融了似的,房間裏沒有一點聲息。
他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仍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那道身影也沒有出來過。
項飛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腦海里靈光一閃,“難道那個靈物是房裏的人養的嗎?”
他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高明的相靈師降服靈物后讓它任自己驅使這也是很有可能的,本來就有養靈師這種說法。
不過看那靈物的模樣,實力絕對不低,而在那個房間裏,趙謙只是一名僕人,他沒有那個實力,一定是洪海收養的靈物。
“難怪洪海會成為這次行動的首領,他的實力果然非凡。”想明白了這件事,項飛也不再為隔壁的人擔心,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一亮,洪海就把眾人召集到會議室。
他緊鎖的眉頭舒展了許多,把一張紙條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說道:“東家的指示來了,他讓我們先去這裏。”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字條上,字條上寫着“長白腳下,烏勒鎮。”
望着那張字條,項飛尋思道:“難道他昨晚放靈物出去就是為了取這張字條嗎?”
眯着眼睛看了看洪海,在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一絲靈氣。
項飛更加的佩服對方,能把那麼濃重的靈氣掩飾得一絲不漏,那實力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悍很多。
“難怪東家會找我帶隊,原來他很了解我,”洪海面露喜色的說,“我當年在長白山打了十幾年的獵,對山裏的情況比較熟悉,有我帶路你們儘管放心。”
“真的?”季長青喜滋滋的說,“看來我們哥兩個得喝一杯了,前幾年我還去過烏勒鎮收過皮貨,去那的路我再熟悉不過了。”
他們兩個相視而笑。
洪海大聲吩咐着:“老趙,去讓夥計弄些好吃的,我們吃飽了就上路。”
“唉,好嘞!”趙謙陪着笑應承着。
“難道天九會的人找洪海來,只是因為他對路途比較熟悉嗎?”聽到他們的話,項飛微微一愣,“這麼說來在座的並不全是相靈師了?”
項飛一排腦袋,這才明白,“世上哪裏來的那麼多相靈師,說白了這些人只是各有所長罷了,不見得都懂法術的。”
可如果是這樣,昨晚的那道身影就沒法解釋了,不過也有可能是洪海在故弄玄虛。
“洪大哥,你的這張紙條是怎麼得到的?”項飛問道。
“我也覺得奇怪,”洪海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早晨起來我就發現字條在桌子上了,我現在也沒弄清楚,到底是誰送進來的。臨睡前我把門和窗都關得嚴嚴的,真是活見鬼了。”
項飛察言觀色,洪海的舉動並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可是昨晚的那道身影到底是怎麼回事?項飛百思不得其解。
老趙跟着夥計走了進來,並高聲說道:“各位,讓讓了,好吃的來了!”邊說邊幫夥計把香噴噴的飯菜擺到桌子上。
大夥趕緊填飽肚子,等大家都吃完了,老趙才坐在一邊簡單的吃了些東西。
洪海抹了抹嘴角邊的油膩,說道:“兄弟們,一個時辰後有去那裏的火車,我們收拾收拾這就上路。”
聽到他的話,大夥都回房間去收拾東西,、。
項飛只有一個隨身的皮兜子,裏面裝着一些衣物還有那隻金精,以及那本小冊子《靈經》,他把皮兜子背在背上,便走出門來。
八個人雇了一輛大車向火車站趕去。
火車緩緩的駛進站台,項飛跟在眾人的後面。
自從走進車站,他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悄悄的跟在身後。
他假裝蹲下身子系鞋帶,然後忽的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正站在十幾米處注視着眾人。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長袍,衣領豎起,整張臉都藏在衣領裏面,只有一雙眼睛放射着野獸般兇悍的光芒。
當他發現項飛注意到自己的時候,身子一晃,極快的消失在人流之中。
“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着我們?”項飛憑直覺就知道這次行動一定不會像洪海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不過為了老爹,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他咳嗽一聲,挺起胸膛,走入車廂之中。
火車裏很悶熱,充斥着各種討厭的味道。
項飛和楚妍坐在靠窗的位置,張步歡抱着桃木劍坐在項飛的旁邊,季長青坐在張步歡的對面。
季長青笑眯眯的望着張步歡,問道:“張兄弟,你的那柄木劍一定很有來頭吧?”
“那是當然了,”張步歡輕輕的撫摸着木劍,眼神變得溫和了很多,“它是我師父留給我的,看到它就像看到了師父似的。”
“你師父現在在哪裏?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來。”季長青接着問道。
“哼,幹嘛要告訴你?”張步歡警惕的抬起頭望着對方,瓮聲瓮氣的說道。
“沒什麼的,你不要生氣,”季長青碰了個釘子,卻沒有生氣,而是笑着說道,“大家隨便聊聊天,不用那麼緊張的。”
原本輕鬆的氣氛被張步歡弄得很尷尬。
項飛把望向窗外的頭轉過來,看着季長青問道:“季大哥,你是怎麼參加這次行動的?”
季長青嘆了口氣,臉上難得的有了一絲憂愁,“做了好多年的生意,結果一下子賠得毛都沒剩一根,一家老小眼巴巴的等着我掙錢填飽肚子,我正愁得不行的時候,天九會的人找到了我,並答應只要我能參加這次行動,便會讓我衣食無憂的過下半輩子。”
“他們是怎麼找上你的?”項飛好奇的問。
“早就聽說過天九會的名號,他們好像早就把我的老底打聽清楚了,那天來了一個高個男人,開門見山的跟我談了這件事,我當然非常願意,天九會的人講究信義,就算我不能活着回來,我的家人也會有人照顧的。”他嘆了口氣,“唉,我真沒用,現在只能靠替人賣命養活家人了。”
有些憐憫的看了看季長青,楚妍安慰着他:“不用擔心,大家都會平安歸來的,到時候你又可以和家人團聚了。”
“借你的吉言,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我的家人。”季長青感激的望着楚妍,說道。
楚妍微微點點頭,目光又落在項飛的身上,說道:“我們各有所求,這才走到了一起,以後我們要互相幫助哦。”
“那是自然。”季長青搶着回答,“上了同一條船我們就是自家人了。”
項飛和楚妍都點頭表示贊同,只有張步歡的身子坐得筆直,眉頭微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懷裏的桃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