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澤蘭勸解
“你明明對他充滿了敵意,可為什麼現在還要同意他跟我們一起結伴而行?”送走了秦昭后,容凝總算有時間休息了,現下小亦然也吃飽了睡得香甜,而他們也總算有時間聊一聊接下來的打算。
般箬也沒急着先做解釋,而是幫她鋪好了被子,“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只怕這一路也不太平。”
“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容凝從他的手中奪下被子一角,“般箬,這一路你已經夠照顧我的了,可我的心思你該明白的不是嗎?”這些日子以來即便般箬什麼都不說,可是他的眼神早已說明了一切,而這一切偏偏是她最不能答應的。
“我是明白你的心思,但是我自己的心思我更明白。”般箬微微一笑,眼波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容凝心下又是一痛,有些話她着實說不出口,可是再如此耽誤下去只會讓她更加覺得對不起這個男人。
容凝啊容凝,你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不能答應他呢!
“你還是回麟淵去吧,畢竟你還是一國之君怎麼能跟在我的身邊胡來呢,況且你也不知道我要做的是什麼事情。”容凝別過臉有些不敢再看他,只要一對上他的那雙靜澈的雙眼,她總覺得自己的秘密終究有一日瞞不過他的。
“你休息吧,我出去轉轉。”般箬沒有再給她過多的機會,逕自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對於般箬而言異常的珍貴,只可惜容凝始終解不開心裏的那個結。
只要她還有敞開心扉的那一天,那他就願意繼續等下去。
夜,總是異常的安靜,安靜地似乎很容易就能嗅到空氣中的危險氣息。
同福客棧的樓下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那個姓白的小二哥還在順着板凳,一見般箬下來立刻迎了上去。
“喲,客官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啊,要不小的給您上點酒菜解解悶?”小二哥倒是通情達理一眼就看出般箬有心事。
般箬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擺了擺手從他身旁走過,前腳剛走出去後頭又停了下來,“你們這裏有什麼尋歡作樂的地方?”
般箬這話一說讓那小二哥當下一愣,不過小二的反應也快,撣了撣袖子,“嘿,你要是想尋樂子,出門咱客棧的門往左拐再走個半盞茶的功夫就能看到個叫‘凝香’的樓子,那裏頭的姑娘可是……嘖嘖嘖!”說罷臉上竟還多出一抹貪婪的表情。
般箬皺了皺眉頭從腰裏掏出塊銀子逕自拋了出去,轉而按照小二哥說的方向走去。
得了銀子的小二哥高興的吆喝起來,“謝您咧!”
不過可惜的是那銀子還沒有進自己的口袋就被自己的老闆娘給搶了過去,“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嗎,下次客官賞的錢要孝敬給我!”
“不過……”店小二眯縫起雙眼連同表情也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佟姐,您覺得咱們客棧還能再開多久?”
“嗯……”老闆娘頓了頓,勾唇一笑,“若是樓上那女人不想將事情鬧大的話,咱們起碼還能在這裏再待上個一百年,如果她有心要在這裏提前結束,那麼我們也難逃一死。”話音未落,笑容已止。
“既然如此那咱們何不也要了那女人的命,好歹賞金也夠咱們用幾輩子。”
“老白,你小子平時可是比誰都精明呀,怎麼今兒腦子進水了?”佟姐敲了敲他的腦袋后二話不說回了自己的屋子。
事到如今這事他們別說是攙和一腳了,逃都來不及,更何況還貪戀什麼賞金呢!
按照店小二所說的路線走果真沒過一盞茶的功夫般箬便找到了他說的“凝香樓”。想來這處也不是什麼要道,平時往來的商客本來就少,所以即便是有什麼尋歡作樂的地方也比不上京城的千分之一。
般箬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邁腳進去,不過也奇了居然沒有一個妓女上前拉扯的。
只是進門后的情況還是出乎他意料的,廳內賓朋滿座,香氣四溢,來來往往的妖冶女子各有千秋。
“張大哥!”就在般箬想從這些人中尋找他想要找的人時身後竟然傳來了秦昭的聲音。就連般箬自己也嚇了一跳。
連忙轉過身去果真看到了喝醉醺醺的秦昭,“唉,秦公子你小心點!”
看來秦昭喝的還不少,原本黝黑的面頰泛着一抹不正常的紅色,就連雙腳也是虛浮無力。般箬一手扶着他,一邊環視四周的動向,果真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他想找的人。
等到般箬將秦昭安排好也已經過了一個時辰,般箬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小心翼翼的將門關緊了才放心去尋人。
“主子!”還沒看清來人是誰,那聲音便直接灌進了般箬的耳朵里。
“嗯!”般箬聞聲點了點頭,袖子一甩后那人赫然跪在了他的跟前,自然是許久不露面的澤蘭。
“主子,方才那人是誰?”澤蘭抱拳,下意識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從他進這個妓院時就看到了那個男人,行為乖張,舉止神秘,不得不讓人想防着他。
“一個……”般箬剛想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可是轉瞬一想既然都是要去清雨鎮的人又怎麼能說成無關緊要呢。
想了想后,般箬還是擺了擺手示意澤蘭跟他離開這裏再細細說明情況。
澤蘭一路尾隨般箬走了很久才在一處空曠靜謐的地方停了下來,這一路般箬也沒有多詢問他調查的情況,越是平靜越是讓澤蘭不安。
“陛下,公主想問您何時回去?”比起般箬交代的事情,澤蘭更是將予傾城的話放在心上,畢竟他還是一國之君,畢竟他還要向整個麟淵的子民交代,他又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其他!
“澤蘭!”般箬並未直面回答這個問題,冷誚的聲音生生吐出這兩個字來已經足夠證明一切。
“陛下!”澤蘭轟的就跪了下來,“澤蘭求您了,別再管那女人的事情了!”今時今日的一切澤蘭都看在眼裏,自從般箬當上麟淵的國君后便將全副的心思都放在尋找容凝這件事上,後來發現容凝隨了慕澤欽更是變得不顧一切。
“澤蘭,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般箬猛的轉過身來,一手死死的鉗住了澤蘭的脖子,“你信不信朕立刻要了你的命!”
“就、就算陛下要了、要了澤蘭的命,澤蘭還是這句話!容凝就是毒藥,是禍水!陛下您碰不得!”
連澤蘭都明白的道理,可般箬如何都看不透,只是隨着澤蘭身子漸漸無力軟下,般箬的手也鬆開了。
遠處一抹臃腫笨拙的身影逐漸靠近,看到般箬的時候才發出聲來,“尋了你好久,沒想到你居然走了這麼遠。”
來人自是容凝,而她自然也看到了澤蘭,就連剛才的話也一句不落進了她的耳朵。
“你身子不便來這裏做什麼?”般箬見她挺着個大肚子還到處亂跑更是擔心不已。
“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走了。”容凝不經意間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擦過般箬的肩走到澤蘭昏倒的地方,旋即從袖中掏出一個瓶子在澤蘭的鼻底熏了熏,很快澤蘭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可是一看到容凝的臉他還是動起了殺念,就連整個人也變得警惕起來。
“你既然來了就該好好勸勸你的主子,帶他回麟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