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病源體3
“是太康公司的總裁杜俊俠發到我的手機上的，他讓我轉交給老闆，但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聯繫上他，老闆他就已經失蹤了。”李大鵬說。
“那太康公司又是如何得到這段錄音的？”余濤問。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有機會的話，你可以親自去問杜俊俠。”李大鵬說。
“好吧，這段錄音的內容是真實的，我從六級的進化者口中聽到過相類似的內容。”余濤說。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段錄音的真實性，因為，我堅信神的存在。”李大鵬說。
“那你到底想跟我談什麼？”余濤問。
“我要你為人類贖罪！”李大鵬再次變臉。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做對不起人類的事了？”余濤也急了眼。
“你其實早就意識到自己和這場末世脫不了關係吧，只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李大鵬說。
“我拓麻自己也是受害者！誰不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是這個狗日的末世逼我的！”余濤繼續激動的吼叫。
“不是末世逼你，而是你引發了末世！”李大鵬情緒冷靜的說，所說的話卻讓余濤如墜寒冰。“你為什麼被稱為病源體，是因為你是整個世界上第一個體內產生恐懼素的人類！”
“不可能！世界上有上百億人，你憑什麼確定第一個產生恐懼素的人是我？”余濤反駁。
“呵呵，現代科技如此發達，信息網絡無孔不入，集中全世界各國證富的人力物力，我們終於確定了你就是世界上第一個產生恐懼素的人，只是那個時候，距離你入院已經過去了三天，一切都已經晚了，整個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感染了恐懼素，變成了瘋子。雖然這些瘋子有一小部分能夠恢復自我意識，但是他們再也不是正常的人類，也無法與倖存者齊心協力同舟共濟了，他們更多的只是想激活倖存者體內的恐懼素，幫助他們在進化之路上前進，以神諭為目標，實現自身的救贖，這些進化者，比單純的瘋子更可怕，對我們倖存者的破壞力更強……”李大鵬越說越激動，就差指着鼻子罵余濤了。
“你先停住！你剛才說什麼全世界各個國家都集中起來調查得出的結果，最後確定了我是第一個？你有證據嗎？”余濤對此耿耿於懷。
“你要證據？好，我給你看！”李大鵬又從手機里打開一段視頻，視頻中是一個路人在駐足觀看玻璃窗里的電視節目，看着看着，那個路人突然變得狂躁起來，抓住身邊的過路行人便開始撕咬，沒咬幾下，那行人便開始發抖，那狂躁的路人便抱着發抖的行人猛吸猛舔，有過類似經歷的余濤一眼便看出那是在吸食恐懼素，因為監控畫面是拍不到恐懼素的，所以那狂躁的路人貌似在吸食空氣。
“這並不是視屏的全部，更驚人的還在後面！”李大鵬說，余濤接着看。
在視頻中，圍觀這一突發事件的人非常多，都遠遠的看着，卻沒有一個人上千制止施暴者，余濤看到這一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換成是他當時站在那裏，他可能連圍觀的勇氣都沒有。然而，更令余濤震撼的一幕終於出現了在圍觀的那些路人之中，十有八九也變成了那種狂躁的見人便撕咬的瘋子！他們先是攻擊那些正常人，在搶食完正常人體內的恐懼素之後，便開始自相殘殺起來……整個視頻非常的長，足足有三個多小時，李大鵬加快了播放速度，並一段一段的跳着放，一些殘酷血腥的畫面一閃而過，卻都在余濤的意識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是因為這些畫面太過刺激，而是這些畫面與余濤一路走來所經歷的一切是如此的相似，幾乎不用刻意去想像，余濤便能腦補出所有的細節。視頻的最後，整條街道上只剩下了一個人，他全身黏糊糊的，沾滿了鮮血，他對着鏡頭這邊張大嘴怒吼了一聲，然後從他的後背伸展出一對肉翼，拔地而起，飛出了畫面。
余濤看完了視頻，沉默不語。
“怎麼樣？看完之後有何感想？”李大鵬問。
“這便是恐懼素的傳播模式吧？”余濤反問。
“不錯！恐懼素便是如此傳播的！那你想不想知道，在視頻中最先發起攻擊的那個人，他當時在電視裏看到的是什麼嗎？”李大鵬問。
“是什麼？”余濤不由自主的問。
“呵呵，其實你已經猜到了！就是你在淺灣市二中教學樓天台上所做的好事！”李大鵬說完，余濤臉色變得煞白，一個勁兒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這是洪榮路沃爾瑪前的監控攝像頭拍下的畫面，經過我們實地調查，畫面里的那台電視機一直以來只播放一個台的節目澳亞新聞，負責人從來沒有換過台。通過視頻中的時間信息，同時比對澳亞新聞的節目清單，我們確定了當時電視裏所播放的內容，正是一則獨家報道由現場人員用手機拍攝下來的一段視頻，其後被證富封存起來，但是沒想到澳亞新聞的記者神通廣大，又從證富有關部門處獲得了這段視頻，還將其做成了獨家新聞報道。”李大鵬說。
“就這麼一部視頻，又能證明得了什麼？”余濤反駁證據不足。
“你也知道，澳亞新聞集團在全球都是數一數二的傳媒巨擘，而這段視頻同一時間在世界各國的新聞頻道上播放，數以億計的電視觀眾觀看了這一視頻！剛才我給你看的那段在洪榮路上的監視畫面視頻，只是全世界上百萬起暴力事件之中的一起而已，類似的視頻，世界各國證富收集匯總起來的多達上萬部，所有的視頻都指向同一個時間點，也都同一指向澳亞新聞的這則新聞。所以，我有足夠多的證據證明，你便是引發這場肆虐全球的末世浩劫的元兇！”李大鵬伸出手指指向余濤。
“在天台上發生的那一切，我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余濤痛苦的說。
“不記得沒關係，我幫你回憶起來！”李大鵬在手機上又打開了一段視頻，看得出來是用手機拍攝的，畫面的正中央正是胖子余濤，余濤一看到自己出現在視頻上，全身不禁發起抖來，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被不良少年欺侮的地方，讓他心驚膽戰，心臟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你還好吧？”李大鵬發現余濤的異常，便暫停了視頻的播放，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余濤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謝謝你。”余濤吐出一口氣，感覺好了點，誠懇的向李大鵬道謝。
“我不是想為難你，而是在幫你解開你心中的疑惑，這樣做，對你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我相信你能夠理解我的苦衷。”李大鵬拍了拍余濤的背。
“李秘書，我明白。你放心，我沒事。”余濤強忍着噁心感說。
“很好，那我們就繼續看下去吧。”李大鵬用手指輕觸手機屏幕，視頻繼續播放起來。
視頻的畫面晃動得十分厲害，看得出來拿着手機拍攝的人拍得很隨意，沒有一點專業精神。畫面中央的余濤躺倒在地面，余濤記得自己當時應該已經被打暈了，他的褲子被褪到了腳踝處，底褲也被扒了下來，周圍圍着幾個不良少年，其中一個人正是唐川，他就算化成灰，余濤也認得出來。
“王八蛋！”余濤一看到唐川那張噁心的臉，就忍不住罵了出來。
“這些中生啊，果然是一群傻瓜加變態。”李大鵬學着古美門的姿勢評價道。
“老公，快上啊！”藍頭髮的聲音從畫面外響起，看來用手機拍攝的人正是藍頭髮無疑了。
唐川回頭對着鏡頭淫蕩的笑了笑，邊笑邊脫褲子。脫完了褲子，他便往暈倒在地的余濤撲去……
余濤看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將視頻中的唐川碎屍萬段，不自覺的便舉起了拳頭，向手機砸去。
“余兄弟，你冷靜！我知道你很恨這個人，可是，他的下場，可比你能想像到的慘一百倍！你只要繼續看上去就好。”李大鵬托住余濤的拳頭，讓他慢慢的放了下來。
唐川剛一撲到余濤身上，還沒有開始聳動，躺倒在地的余濤便猛地坐了起來，身子沒動卻以詭異的角度扭過頭面對着手機拍攝畫面，露出了一個曙光般的微笑，可他的眼神卻是完全木訥和痴獃的，余濤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會露出如此詭異的表情。緊接着，醒過來了的余濤變得力大無比，他一把抓住唐川的手，輕輕一掰，便把他的手臂掰斷了，然後把斷臂塞進了唐川那因為劇痛而大喊大叫着的嘴裏。剩下的幾個不良少年也沒有逃脫，被余濤如法炮製的弄死了。完成之後，余濤又對着鏡頭笑了起來。
而這整個過程，拍攝的畫面反而穩定下來，似乎拿着手機的藍頭髮一直是一動不動的在記錄著這一切，直到余濤緩緩的走近鏡頭，視頻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