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病源體

一 病源體

我叫余濤,是淺灣市二中高二二班的學生,我的父母在與淺灣市一海之隔的空港市工作,每周周末才回家一次。我是獨生子,從小性格內向,很怕和人說話,父母認為我有自閉症,帶我去看過幾次病,但是我長大之後,情況有所好轉,但仍然很少和同學交流。

我不敢住校,每天回家休息。

我每天都在小區的快餐店吃完飯,就回家上網,玩網絡遊戲。我什麼網絡遊戲我都玩,反正是打發時間。我只有在網絡遊戲的虛擬世界裏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由於我的不合群,又膽小自閉,我成了我們班上一群不良少年的欺負對象,而且幾乎是他們唯一的對象。我也曾經向老師求助過,但是由於我的學習成績不好,基本上每次考試都是倒數幾名,沒有老師喜歡我,班主任也對我所反映的情況不聞不問,對我被欺負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對我說,有本事去找警察啊,找我有什麼用?

我懷疑就算有一天我被這些不良少年同學從教學樓的天台上扔下去,班主任也會向警察說是我自己受不了學習壓力而自殺的。

我也不敢告訴我的父母,因為他們每周回家之後都在吵架,幾乎都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猜想應該是他們各自的老闆對大陸員工太過於苛刻,才導致他們壓力過大,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找機會發泄鬱悶。每當這個時刻,我就會摔上門,戴上耳機,在網絡遊戲裏盡情的廝殺、發泄。

好在我的父母對我在經濟上倒是不苛刻,每周給我的生活費有三千塊,這足夠我的日常花銷,甚至還可以讓我在網絡遊戲裏當個不錯的人民幣戰士。可是,凡事有利就有弊,不知道那些不良少年是怎麼得知我的經濟情況的,自從第一次勒索我嘗到了甜頭之後,就三天兩頭的找我“借錢”,我不給,他們就搜我的身,甚至把我脫個精光,然後在我的衣服堆里找出我藏起來的錢。後來我學乖了,只帶一張公交卡上學,他們搜不到錢,就使勁的打我。我被打怕了,第二天只好乖乖的把他們要的錢交給他們。

我也想過不去學校,但每次我哪怕遲到一小會兒,那個更年期綜合症的中年婦女班主任就會把電話打到我的父母那裏,接下來我就會接到他們的電話,父親只是罵,母親只是哭,我只是沉默。沒辦法,我只好繼續忍受着這種如同煉獄般的學校生活。

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不良少年們對暴力的渴望就像是吸毒成癮的人一樣,他們已經無法被常規的施虐手段所取樂,轉而在我身上試驗更加大膽刺激的暴行。

具體是哪一天,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應該是元旦節放假前幾天。那天下午放學以後,不良少年們照例把我拉到了教學樓的天台之上,我像往常一樣蹲下身子,雙手抱頭,準備迎接他們的拳腳。然而其中一個染着藍色頭髮的女生(請原諒我記不得他們的名字了)卻語氣下流的對帶頭的男生說:“老公,我們昨天晚上看的那部島國動作片,讓人家興奮到現在,我現在還想看一遍嘛!”

帶頭的男生說:“你個騷貨,這麼一會兒都忍不住了?等我回去了,讓你爽個夠!”

“不嘛,人家現在就要看嘛!”女生嬌爹爹的撒嬌。

“好啦,我現在就放給你看!但你不能在這裏發浪哦!讓我這些兄弟看到了可不行!他們呢,可都是色中餓鬼,狼中之狼!用眼神就能把你干一百遍!”帶頭的男生接着就拿出了手機準備放片,我在心中正慶幸着他們今天可能不會拿我當沙袋了。

“不嘛,人家才不要看片啦,那些島國演員演得好假,而且那些男人的下面跟牙籤似的,比你的可差遠了!”我聽見了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女的倒也會拍馬屁。

“哈哈哈,那當然了!”

“老公,人家想看你現場表演給我看嘛!你來當主角好嗎?”

“賤人!老子說過,我的兄弟都在這裏呢!”

“不是和人家啦,是草這個沒用的死胖子!”

“呀哈!這賤人,口味還挺重的!好吧,平時吃鮑魚吃膩了,最近有點上火,今天我就換個口味,嘗嘗菊花!兄弟們,給我把這個死胖子的褲子扒了!”

兩個不良少年上來架起我,還有一個人在我身後開始解我的皮帶,帶頭的男生拿出一個正方形的紅色塑料小袋撕開,從裏面掏出一個粉紅色的小膠圈,“咦,紅色的!騷貨,你最喜歡的顏色哦!”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衝擊着我的大腦,我本能的反抗起來。

由於生活費充足,我平時吃的比較多,其實我的身材還是比較高壯的,超過了同齡的大多數男生,甚至比欺負我的這四個不良少年中的任何一個都要高大,只不過,我的靈魂卻是一個侏儒,我只敢掙扎,卻不敢還擊。

結果我掙扎了沒幾下,就被一根木棍擊中了後腦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了,只是隱約記得做了一個夢,夢是紅色的,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到一個女人在不停的尖叫,很久以後,當我再次遇到當初這個欺負我的藍發女生,我才知道,那不是夢,那是真的,那個不停的尖叫聲,正是她發出的。

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白色牆壁的房間裏,連地板都是白色的。我不記得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用手摸後腦勺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一些疼痛。

我猜測自己現在應該是在醫院裏,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被那群不良少年良心發現之後送來的,還是被其他好心的同學送來的。

想起了那些不良少年,我立即條件反射般的脫下了藍色的病號服褲子,又脫下了白色的平底褲,用手摸向我的菊花處。還好,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這才讓我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於是繼續觀察起這個房間來。

說這個房間是病房,也不恰當,因為沒有窗戶。沒有哪家醫院會有這種沒有窗戶的病房,因為對病人的健康不利,當然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重病監護室也是沒有窗戶的,但是此時的我根本就不是生命垂危的病人,不需要住重症監護室吧。

這個房間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牢房,關押犯人的牢房,因為我發現,這裏唯一的出口是一道鋼門!

鋼門是一整塊鋼板,異常沉重,嚴絲合縫的嵌在牆上,連與地板接觸的地方都是用塑膠封死了的,我扯了一根頭髮都放不進去。

我頹喪的坐回鋪着白色床套的病床,疊好被子放在背上靠好,突然發現床的尾部和中部安裝有用於捆綁的白色鬆緊帶。這些鬆緊帶我以前在電視裏見過,是用來捆綁病情嚴重的精神病人的!

如果換一個人發現自己被關進了精神病房,一定會發狂,我卻感到釋然,因為我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到這裏來,現在只不過是提前報到而已,總好過在外面被人“爆菊”。只是不知道我的父母知不知道我住進了精神病院,不過也完全有可能就是他們送我來的呢。

我不知道身為一個精神病人應該如何表現得正常一點,這方面我根本沒有什麼經驗,於是便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安靜而溫順,因為我確信房間裏有監視攝像頭。

果然,沒過多久,鋼門從外打開了,走進來一個醫生,穿着紅色的白大褂,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面帶笑容,雙手背在身後,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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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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