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女友
我只尋思是她是在我剛才正好在廚房裏炸鍋的時候出去的,因為炸鍋的時候聲音大自然就聽不見她出去的聲音。
我叭的一下擰着了火,不過看着爐盤裏那跳動着的的火焰,我卻突然間想到女友昨天不是說把那紅色羽絨服給洗了么,怎麼今天還穿着呢?
不過我想了下就搖了搖頭,因為早上女友上班的時候我一般都在被窩裏躺着睡覺呢,自然不知道她是穿着什麼衣服去上班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女友為啥會穿着昨天剛洗的衣服去上班,照理說昨晚剛洗今天早上根本就不可能會幹。
可是就在我想着這些,心不在焉的用飯勺扒拉着鍋里的菜的時候門外居然又響起了敲門聲,我想都沒想的就沖屋裏使勁兒的喊了一聲,“小落,去開門!”
屋裏沒有一點的動靜,反倒是門外的敲門聲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急,很急,急的好像出了什麼事兒一樣,這次我連火都沒關,就直接走出了廚房,我生氣的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屋裏,想不明白這大姐在屋裏干屁呢不去開門,老子做個飯都做不消停,我衝著門口大喊了一聲,“草,別幾把敲了!”
我說著就一把拽開了門,不過讓我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門外站着的不是別人,竟然還是女友。我看着她那張凍的有些發青的臉瞬間就從驚訝變成了憤怒,然後衝著她大聲的吼了起來,“你干幾把,溜老子玩呢?”
但是女友卻一句話都沒說,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就低着頭從我身邊跑了進去差點給我撞個趔趄,氣的我二話沒說就追了進去,裏屋還是黑洞洞的並沒有開燈,我一邊罵著“你他媽瘋了?”
一邊啪的一聲就按着了屋裏燈,可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的卻是女友竟然背對着我在床角蹲着,她佝僂着身子那紅色的羽絨服好像個球,我本來被她搞的一肚子火還想繼續罵她的。
但是一看到她這樣我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了,我就皺着眉撇了撇嘴問她怎麼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了屋裏牆角掛着的那件紅色的羽絨服,我就感覺身體徒然的一震。
我猛的把頭轉了過去確認那件掛在牆角的羽絨服,可是當我把頭轉回來的時候,女友還是背對着我在床邊蹲着,佝僂着身子,穿着那件一模一樣的紅色的羽絨服!
我當時一下子就感覺頭皮要炸了,因為我這時才突然意識到最後這次開門之前我並沒有聽到一點女友出去的聲音,而且剛才我並沒有炒菜炸鍋,如果女友從屋裏出去我是肯定能聽到開門的聲音的。
也就是說在屋裏的女友並沒有出去,而現在蹲在床邊的這個並不一定是我的女友,一股涼意瞬間就從我的腳底竄了上來,身體就好像不聽使喚了一樣的立在那裏,穿着紅色羽絨服的女友還蹲在那裏,一動都沒有動過,我不敢想像她蹲在那裏在幹什麼,又或者是“她”。
一種看得見摸得着的恐懼讓我連劇烈的呼吸都不敢了,我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看着她,幸好這時從門外吹來一陣冷風,凍的我打了個哆嗦才讓我鎮定了不少,我壯着膽子朝着蹲在地上的那人招呼了一聲,“小落?”
蹲在床邊的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看着她身上那件跟女友一模一樣的紅色羽絨服就感到嘴裏越發的發乾,不過我還是攥緊了倆個拳頭慢慢的挪着步子朝她走了過去,在靠近她的同時我還繼續的小聲招呼她,“小落?”
蹲在那裏的人還是完全沒反應,不過我還是不死心的又喊了一聲,“陳落?”在我喊完這聲之後,我離她差不多只有倆步遠了,雖然我心裏還是怕的厲害,不過這時候我他媽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管她是不是小落我也不能讓她在這兒給我蹲一晚上。
就在我準備衝過去把她拽起來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兒的時候,我就聽見身後的門外有聲音,等我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就看見門外一個紅影閃過,接着就是大門咣的一聲被關上了,然後更讓我措手不及的就是只聽頭頂刺啦的一聲,屋裏的燈滅了,包括廚房裏的燈也一起滅了。
我後背的白毛汗瞬間就下來了,由於我剛才一直處於有燈光的環境下,所以現在屋裏一停電我基本就是個瞎子連眼前附近的東西都看不清。
四周無聲的黑暗慢慢的朝我壓了過來,我聽見周圍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卻給我嚇的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動,剛才我還一直想的是拽起地上蹲着的那人會發生什麼,基本最惡劣的情況我都想到了可是我唯獨沒想到這種情況,不過人總是在最極端危險的情況下才會爆發出真正的潛力,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膽子,雖然我神經已經緊張的分不出屋裏那聲音到底來自哪個方向。
不過我還是用已經抖個不停的手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我按亮了手機朝身前照了過去,不過剛才還蹲着人的那個床腳此時卻空蕩蕩的,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我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而不知在什麼時候剛才還在屋裏那窸窸窣窣的響聲此時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心裏不禁有了一種預感,剛才一直在屋裏發出響聲動彈的那個東西停了下來,可能此時就站在我的身後,又或者。。。
我拿着手機的手甚至都不敢照向別的角落,因為我生怕一動彈就看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貼在我的面前,我使勁兒的咽了幾口吐沫,默默的在心裏念了幾聲阿彌陀佛,然後猛的大喝了一聲,“小落,別鬧了!”在我猛的喊完這一聲后,屋裏就又變得鴉雀無聲,跟周圍那無聲的黑暗配合在一起好像隨時都能碾碎我那已經繃緊了的神經。
我心裏清楚的很,現在先不管剛才蹲在牆角的那個是不是小落,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現在肯定沒有從大門出去,而屋裏的窗戶也因為現在是冬天被我用膠帶封的死死的,所以她現在一定還在這屋裏的某個地方。
我一想到她在這屋裏某個黑暗的角落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就感到一陣陣的毛骨悚然,雖然我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可能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雖然我不相信小落能把我怎麼樣,又或者她不是小落是其他的什麼東西,不過剛才經歷的這種種詭異卻讓我不得不相信。
我強制自己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又輕聲的招呼小落的名字,同時把手裏的手機慢慢的照向了屋裏其他的角落,我首先照的是床的四周,什麼都沒有,只有牆角掛着的那件紅色的羽絨服,而那刺眼的紅色在手機昏暗的亮光的照射下卻顯得更加的觸目驚心。
照完了身前的空間,我就慢慢的轉身用手機照向身後,讓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身後也什麼都沒有,除了那條通向門口的黑洞洞的走廊,由於我的手機的亮光不夠照不清那裏面。
我舔了舔自己那因為緊張而變得乾澀的嘴唇,就拿着手機慢慢的朝着那條很短的走廊里移動,因為我住的這是平房,所以屋裏根本就沒有廁所,晚上我和小落就用我買來的痰盂方便,如果是大的就得出去上室外的廁所,所以現在只剩下那條其實很短的走廊,還有那個我剛才做飯的廚房沒有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