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誰的初戀不苦澀

認識李修哲的時候，那是在我女人一生最美麗，也是我最輝煌的時候。後來很多次在夜裏我夢到當初的自己，我起來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嘲笑着說“蘇笑笑，你怎麼會淪落到這一個地步。”

當時我擠進了眾多學子夢寐以求的四中，進裏面的人有三種情況，有錢，有權，最後一種就是尖子，也是那些紈絝子弟口中的書獃子，我就是書獃子中的一個。

李修哲不僅長相出眾，成績優異，更是學校風流人物里的領頭人物，樣子冷冷的不搭理人，拽的二五八萬樣，卻瞬間成為學校里的風雲人物。

高二文理分班了，我和李修哲在一個班，坐在他前排的我總是能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還有別的年級的女生來班上看他，每天早晨一來便能看見他的桌上擺放着許多飲料，而他總是厭惡的將滿桌的東西當垃圾般丟進角落裏的垃圾桶，當然還包括那一大疊情書。

原本他是高傲子弟，目空一切，而我也只想認真讀書，我們之間似乎毫無交集可言，但自從那日的一道語文選擇題開始，我們之間的距離漸漸走近了。

他的理科成績一向拔尖，拿下滿分簡直是輕而易舉，但我在他面前唯一比較突出的也就是算是語文了，那日他突然甩了道語文題在我面前時我有些意外，不解的看着他，他卻只是淡淡地說，“這題選什麼？”看了眼題目，輕輕地用筆在上面寫了個“A”，他睇了眼又問，“為什麼選A？”

後來，我和他就常常在一起討論學習上的難題，我的數理化較弱，每次都是淡淡地對我講完后再丟出一道語文題問我。一開始我會忐忑不安，疑神疑鬼，逐漸就習慣了，我和李修哲的親密也僅僅是交流問題，在別的場合，我們連點一下頭，微笑也不會。也許這就叫做“等價交換”

兩個不咸不淡地相處了，直到高三畢業，我和李修哲都沒有發生什麼曖昧的事情。

兩個人關係的轉變是畢業的晚會上，考完高考的那天晚上，班長組織大家一起去吃飯，散宴了，我和好朋友姚潔一起回去。下了樓，李修哲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他淡淡的一笑說“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表情就像是事不關己，那樣平靜而令人心動。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可能是他的笑太迷人了，愣了很久，我才機械般地點着頭答了個“好”。

我的高考志願是李修哲填的，他上了Q大，我上了附近的語言學校。我們是有過甜蜜的時光的，如同很多的情侶的一樣。女人一旦愛了，無論多麼聰明都會變成一個傻瓜。我的第一次牽手，擁抱，親吻，上床，對象都是李修哲，那個時候，我天真的以為我會和他天長地久的。

直到姚潔告訴我，李修哲過兩天就要去美國留學了，我對這一件事完全不知情。我質問着他，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低頭狠狠地吻了我，我還抱着一絲的僥倖，一定是假的。

一番翻雲覆雨后，他眼眸清明而冷卻地說“我要出國留學了。”剛才他眼裏的熾熱的情慾煙消雲散了。

我抱緊了被子，遮住光裸的身子，我抬眼看着他，我以為自己會流眼淚的，可是我沒有，這樣的結局在來之前我是想到的，早就在意料之中了，不是嗎？

分手的消息，我是最後一個人知道的，我不清楚那是李修哲的殘忍，還是他的仁慈？

他起身，穿上衣服，說“這個房子是以你的名義買下的。”隨後他沒有回頭，就走了。

我聽到了關門聲，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原來早就猜出了結局，若是心動了，怎麼會不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