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妻管嚴

第二十三章 妻管嚴

深秋來了,院子裏的花草都沉睡了,光禿禿的。我買回了幾盆君子蘭,為屋子裏添加一些亮麗的色彩。

牆壁上太白了,我正想着改變一下,我想幫房子換上一套新的衣服。我正在想着要換成什麼顏色呢!近些日子,以前喜歡黑白藍色格調的我,突然間看不慣這一些眼神,覺得死氣沉沉的。偏愛那種艷麗,亮燦燦的顏色,可能是內心渴望溫暖吧!

李修哲回來了,高個子的他披着一件大衣,遠遠地看去,我想起了武俠小說裏面那種冷麵殺手,我皺了一下眉毛。

他一邊脫大衣一邊不解的問我“你怎麼了?”

“阿哲,你不要總是穿是穿黑色,白色啊?我看着覺得很不喜慶。”

李修哲顯然是對我的話,有點不明所以,脫去了黑色大衣,裏面是灰色的毛衣。灰色,我也不怎麼喜歡。

我的頭靠在了沙發上,手裏捏着懷裏的抱枕。盯着頭頂上精美的水晶燈,我怎麼瞧着都不順眼,盤算着是不是也該換下水晶燈了。

李修哲難得不去洗澡,他俯下身,從上而下望着我,嘴角含着笑意,手摸着我的額頭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的眼睛半眯着,有點有氣無力的應話。

他伸手把我抱進入自己的話里,下巴抵着我的額頭“你爸病情怎麼樣了?”

“我剛從醫院回來,醫生說好不了了。”

怎麼會不悲傷,人真的是很脆弱,病倒了就病倒了,預兆是那麼的唐突。

李修哲的手從我的前額慢慢地撫摸,手指從發間穿過,頭皮由於他的按摩變得舒服了不少“要不我安排你爸到國外治療吧!美國那邊的醫療比我這邊好一些。”

我嘆了一聲,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搖着頭“算了吧!他都不願意呆在醫院,更何況是去美國了。過一天是一天吧!”

爸本來是動不了,卻越來越嚴重了,躺在床上,說話也不利索了。一開始,他還是有點耐心接受治療,結果越來越嚴重,他囔囔着要回家,我們不同意,他的脾氣就變得很大了,動不動就罵著我們。向來溫和性子的爸變得也是古怪了,刁鑽。早上還因為早餐太遲,朝着媽發脾氣了。我去看他了,問我結婚,後來。我也被他罵了。

“你累了,睡一下就好點了。”李修哲輕微着,攔腰把我抱了起來,往卧室里走去。

這些日子以來,很多事情都約好了一起到來,爸的病情,還有莫少文晦澀的話語,還有公司上的爾虞我詐。

李修哲把我安置好了,他也躺在床上,穿過被子,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笑笑,會好的。”

我勉強的笑着說“但願吧!”

我的下巴擱在他的胸膛上,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聲,感到安寧,他的手在我的背後輕輕地拍打着,安撫着我煩躁的心。

“你買了君子蘭啊?”他的目光看向了窗檯處。

在這個已經單位數的溫度的天氣,君子蘭不合時宜的盛開着,空氣中還飄着淡淡的香味。

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回來的畫著,抬起了臉,望着他問“阿哲,你這個星期天有空嗎?我想把家裏重新佈置,我不怎麼喜歡這個冷色調的房子了。”

“好啊!”他按住了我的手“你喜歡怎樣佈置就這樣佈置吧!”他的語氣裏面滿是寵溺。

“還有,我不喜歡你老是穿着這一些黑不拉幾的衣服,我不管在外的,反正你在家就得穿我買的家居服。”我繼續提出要求。

李修哲顯然是不知道我買的是什麼衣服,就點着頭,應了一聲“好,你喜歡就好!”

他剛答應了,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你不是要洗澡嗎?我幫你拿家居服。”

“你不睡覺了啊?剛才還喊着累。”李修哲對我的跳躍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硬是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他頗為無奈,只能乖乖地走進了浴室,我打開了衣櫃,拿出今天自己一時興起買回來的家居服。

當我把家居服遞給李修哲時,他皺着眉宇望着那個印着穿着紅衣服的灰太狼的圖案,定格了好久,忍了好久才開口問“笑笑,這衣服……”

頓時間,我就板着一張臉“你剛才答應我了。你實在不想穿,那就算了。”

說著,我就要轉身離開,李修哲拉住了我的胳膊,極為不情願的說“我穿,總可以了吧!”

如今的他對我的包容是從來沒有的地步,而我因為新上任,工作壓力大,性子變得也是刁鑽。

上次,我在酒店被上級批了,李修哲剛回來臉上帶着笑意,偏我心情不好,看不順眼,對他進行了一番犀利的批評,我的批評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一說就是半個小時,而他安靜的坐在一旁,不發一言,聽着我念叨。事後,我對自己的無理取鬧,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當我正吃着薯片,看着宮崎駿的千與千尋,這一部我已經看了不下十遍的照片。李修哲出來了,家居服是白色,前面那誇張的圖案太滑稽了,李修哲那張冷峻的臉染上了幾分緋紅,手插在口袋裏,用眼神來問我,你滿意了嗎?

我嘴裏的薯片咔的一聲斷了,望着這麼可愛的李修哲,我樂笑了,覺得心情好多了。我對站在我不遠處的男人勾了勾手。

李修哲的臉上寫滿了不樂意,不過還是邁着步伐走到了我的面去。

“你能不能轉兩個圈子?”我說得請求句,語氣卻是陳述句。

李修哲的眉宇皺得更加嚴重了,牙齒被他咬得咯咯作響,偏我假裝沒有聽見,仍是用眼睛看着他。

我和他就那樣僵持着,兩分鐘后,他很艱難地轉了一圈子,怎麼都不肯再動了。

不想再為難他了,我就雙腿交叉,盯着他看,一直在笑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我笑夠了,我張開了雙手說“灰太狼先生,你可以抱我嗎?”

他彎了身子,把我抱了起來,我的手抱住了他的胳膊,頭埋在他的脖頸里,喃喃低語着“阿哲,我愛你,我愛你。”

李修哲的身子僵硬了,他把我再一次放在了床上,雙手捧住了我的臉,眼睛深深的探入我的眼問“笑笑,怎麼了?”

他的聲音帶著剋制的慌張和焦急。我和他都不是那種善於把自己的愛意表達出來的那種人,如果說愛了,要不是要離開了,要不就是決然了。

我的手撫平了他的鎖起來的眉,吻着他的臉頰,連續親了三大口,然後大聲的喊着“李修哲,蘇笑笑愛你,你愛她嗎?”

屋子裏蕩漾着我的話,迴音着。

某人的臉凝了一下,不久,臉上的緋紅更加艷麗,他的臉貼着被子,好似是在害羞,我看着他的那個樣子,捧住自己的肚子大笑了。

他要捂住我嘴角的笑,我怕躲閃着,最後還是被他死死的扣住了,他咬着我的耳朵“你明知道是我先愛上你的。高中,有時候我會很生氣的,我如同一個傻瓜似的偷偷地暗戀着你,你卻若無其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也會想壞心思把你平靜的湖水攪亂,你遲到了三年。”

難得聽到李修哲親自說出這些甜言蜜語,女人就是奇怪,她明知道對方是愛她,可是當聽到那個人說我愛你,心裏仍是樂滋滋的。

我嘟着嘴,很霸氣的問“你不服氣啊?”

我明是三十歲的人,倒是越活越倒回去了,變得格外的幼稚了。

“是啊!不過我會討回來的。”他堅定地說著。

漫漫長夜,儘是一片漣漪春.色.

星期天到來了,李修哲的辦事效率向來快速,我蹲在一旁,看着工人正在貼牆紙,我有點不滿的問“這裏怎麼沒有我喜歡的橙紅色的?”

工人挑出了橙色問“夫人,你覺得這一個顏色怎麼樣?”

我搖着頭,支撐着自己的下巴說“我要太陽的橙紅色。”

在一旁的工人很恭敬的說“夫人,沒有人會用那麼亮的顏色作為牆紙的。”

“我就要那個顏色,你們要是沒有,我們就換別家的。”我固執的說著。

工人對於我的要求有點為難了,他看了一旁坐在沙發,保持沉默的李修哲問“李先生,你確定要貼橙紅色嗎?那種顏色太艷麗了,看多了,眼睛就會炫目。”他曉之以情,動之於禮。

我回過頭,也看向了李修哲,他走了過來,也不顧眾人的眼光,把蹲着的我抱了起來“蹲太久了,等一下可別喊頭暈啊!”

安置好我了,他摸着我的頭問“你喜歡橙紅色?”

我點着頭,覺得那種顏色溫暖。李修哲看向了工人“她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按照她的要求,不用問我。”

整理飯桌時,我在一旁問“阿哲,我讓他們把暗褐色刷成淺綠色了啊!”

那個人點着頭,很淡定地說了一聲“你喜歡就好!”

耳朵邊傳來很細微的議論聲“這可是意大利名師的精心作品,敗家娘們啊!”

另一個聲音責備着“人家都不心疼,你甭操心了,那個李先生就是一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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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愛不曾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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