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染血的雙魚玉佩
說完,他慢慢的俯下了身子,伸出了他的雙手,緩緩的掀起了死者的衣服,此時我吃驚的看到,死者既然是赤裸着下身,看着那個隱秘的部位,根據經驗我知道,劉彪是在跟我說,這具女屍是先和男子發生關係,后被殺的,有很大的程度上是被先jian后殺,還沒等我喘過氣來,劉彪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再好好看着。”
劉彪又輕輕的撥開了遮擋着死者雙腳的箱子底部,看着我指了指死者的雙腳,我才清晰的看到,女屍的左腳既然是殘疾,剛才由於箱子底部的遮擋,根本就看不出她腳上的異樣,因為死者的左腳只有大拇指是健全的,另外四指發育不良,緊緊能看到一點點的肉芽,這如果不是親近的人,根本在平時很難發現這個小小的殘疾。
這讓我心裏有那麼一點挫敗感。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看問題別只看表面。”劉彪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經驗是靠你不斷的嘗試,挖掘,積累起來的。”
我聽到了嘗試和挖掘,看着眼前的女屍,想着要對自己看着就噁心的女屍嘗試和挖掘,我就有總想吐的衝動,最終還是沒有吐出來,不是不想,是不敢。
此時最重要的是找出這具無名女屍的身份,按照對於無名屍體的偵查步奏,不外乎根據屍體超生反應、屍溫、屍斑及其分期,屍僵變化、屍體腐敗程度、腸胃消化物等推測死亡時間。根據死者胃內消化物推測死亡時間。根據屍體身長、骨骼發育、牙齒生長情況、面部皺紋推測死者年齡。根據死者皮膚狀態、胼胝部位、局部發育狀態、死者衣着、身上票據、證件推測死者職業。根據死者身上攜帶的食品推測死者的來歷,根據種族、地理條件、生活習慣、外貌特徵、衣着裝飾、推測死者居住地。
而這些大部分是法醫做的事情,我也就只能初步的判斷出這些,在我不好意思的目光中,劉彪讓我再找找有沒有能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
找尋了大半天,除了那個裝屍體的大箱子,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信息。
“頭兒,沒發現。”我在四周找了一圈,除了箱子,沒有找到任何一絲實質性的東西。
而此時的劉彪卻微微的皺着眉頭,緊緊的盯着女屍,自言自語的說道:“再等等。”
“除了女死者躺着的地方,但我也不敢亂動,法醫還沒來呢。”我雙管齊下的說道。
“來了。”劉彪冷不丁的對着我說道。
劉彪的話說完,刑警大隊法醫鑒定所的法醫也終於來了,看到法醫的那一刻,劉彪那緊鎖的眉頭終於微微的鬆弛了許多,而當法醫將女屍從箱子裏緩緩抬出的時候,讓我很意外的是,死者身上的裙擺在風中再一次的飄起,就在這一瞬間,在死者的下半身那隱秘的地方,剛好有陽光掃過,一陣金光突然閃現了一下。
我看到了,劉彪不可能沒看到,因為他一直緊緊的盯着屍體。他和我一樣想看看屍體下面到底有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我們剛才正好檢查女屍的腳,所以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風中的一抹金色的光澤。
劉彪快速的往前走了兩步,而在女屍被法醫平緩的放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看到劉彪緊緊的盯着剛才金光閃現的地方,接着他示意法醫先暫停。
再一次的掀起了女死者的裙擺,將裙擺掀到了女屍的腰間,緩緩的俯下身,盯着那個地方。
那形象,赫然就是個變態的偷窺狂,但是我知道,此時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也疾步的走上前,只見劉彪緩緩伸出了手往那個地方探去,接着緩緩的往外拉着什麼東西。
我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劉彪手上的動作,首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條金色的項鏈,當整條項鏈從女屍那個隱秘的地方取出來的時候,整條項鏈都展現在我的眼前,而在項鏈我看到在項鏈的底部,此時掛着一個玉佩,不大,只有拇指頭大小。
我第一眼的印象是,玉佩的四周呈現不規則的圖案,中間開孔,也呈現不規則的圖案,更詭異的事情是,玉佩的三分之一染着血,在陽光下顯得十分刺眼。
我心中暗想,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枚用金鏈連結的玉佩,放入女死者那個隱秘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含義,這讓我想起了一部電影,用聖經裏面的故事,殺害受害者,而每個受害者死後的形態都跟故事描述的一模一樣,難道這也是一種暗示?
我第一感覺是我偵探推理電影看多了,腦子儘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頭兒,是什麼?”一股風吹過,我被那淡淡的血腥味一熏,瞬間從沉思中恢復了清明,剛好看到目不轉睛盯着玉佩的劉彪,不解的問道。
劉彪看都沒看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一枚染血雙魚玉佩。”
“雙魚玉佩?還染血?”我不解的問道。
我很驚訝的事情是,既然會在死者的那個神秘的地方找到看着似乎有點金貴的雙魚玉佩,如果是劫財,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劉彪知道我想表達的意思,習慣性的皺了皺眉頭,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讓我將玉佩放入取證袋中。
我粗略的掃視了一眼玉佩,發現整塊玉佩的三分之一已經染上了血,但是我卻看不出玉佩上有任何的一絲的破損,更不知道那三分之一的血到底是怎麼進入玉佩之中的,這到底是什麼血?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我也清晰的看到那塊玉是由白玉圓雕,用陰線刻出眼、腮、腹鰭、尾等細部,雙魚嘴部穿孔用金鏈繫着,我說怎麼粗看不管是四周還是中間都是不規則的原形,原來旁邊雕刻的是魚的周身,而中間恰恰是兩條魚的魚頭呈鏡像的交錯着。
隨着染血的雙魚玉佩的出現,案子有點讓人捉摸不透,死者的屍體很明顯是在死後被人抬人箱子的,加上死者在死之前是行過房事的,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自願。
如果單單隻是為了錢,那麼不可能遺留下那麼金貴的玉佩,看着似乎挺貴。
難道是死者死之前自己藏起來的?我大膽的假設着:也許是死者在行房事的時候有特殊的癖好,不是新聞也有說醫生在女性的下體取出雞蛋的事情,這個也有可能。
接着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難道是兇手故意留下的?
我一切又一次陷入了僵局,當我發現劉彪緊緊的皺褶眉頭的時候,我知道劉彪也似乎有點找不到頭緒。
我看着劉彪將戴着的手套脫了下來,疑惑的道:“頭兒,現在怎麼辦?”
劉彪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看着我說道:“等法醫鑒定結果出來,再看看,有時候經驗所能證明的東西,還是有限的。”
提到經驗,我想起了當年剛進刑警隊的時候,劉彪給我們上的第一課就是經驗課,按照他的說法,別人不懂的他嘴裏說的經驗是什麼,但是作為他的手下,一定要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個有經驗的刑警,當看到犯罪現場的時候,腦海中就要有初步的畫面形成,能夠初步的判斷出整個事情的大體的發生的過程,這個就是經驗,這只是劉彪舉得一個例子,所謂的經驗,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而且有一定的依據。
黃鶯此時也緩了過來,強忍着繼續吐的衝動,往我們這走了兩步,但是卻保持着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