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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幫阿衍的媳婦兒來找出訂婚之夜發生那件事的真相的!”衛念念說的大大方方,這時辛妮才猛然反應過來,剛才衛念念質問酒保的事情,竟然是跟她的訂婚之夜發生的事情有關!
衛念念朝着辛妮招手,對她喊:“妮妮過來,這是阿辰,阿衍的恩師。”
穆逸衍的恩師?竟然這麼年輕?她曾經聽過穆逸衍說過,是他的恩師,帶他脫離苦海的,可是辛妮從未想過這個恩師,竟然跟穆逸衍年歲相仿!一時間,她的腳不自主走近了他們幾步,她卻愣愣的發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辰好看的紅唇輕啟,聲音低沉暗啞,磁性悅耳:“阿衍的媳婦兒,第一次見,當然要給見面禮的了。”他看向辛妮,似乎想了想,才嘴角微微一動,說:“穆逸安的命,這個見面禮,你喜歡嗎?”
辛妮被嚇的目瞪口呆,那麼漂亮的男人,說出的話卻是這麼的驚悚,彷彿像是開玩笑般的。可是辛妮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絕對是認真的!她除了呆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他,心裏莫名的不安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穆逸衍匆匆趕到,一進門就看見這樣的架勢,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向衛辰恭敬的問了聲好:“辰哥。”他伸手將呆愣住的辛妮撈進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說:“妮妮,這是我的恩師。”
有了穆逸衍的貼近,辛妮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魂,平復了一下情緒,乖巧的叫了聲:“恩師好。”
衛辰點頭示意:“叫我辰哥就好。”他將目光移到穆逸衍的身上,笑着說:“難怪你是我們之中第一個結婚的呢,原來是喜歡這麼乖巧可人的!”他的話,是在喜悅。辛妮還覺察到,他雖年紀輕輕的,說的話里竟然帶了點……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
跟衛念念他們一眾人告辭,直到辛妮坐進穆逸衍的車裏,才覺得踏實。穆逸衍幫她系好安全帶,神情有些自責,隨即又叮囑她:“以後少和衛念念在一起,那丫頭闖起禍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要不是衛爺親自出面,就憑你們兩個人,想完好無損的走出那間酒吧,簡直是做夢!”
辛妮辯解:“我也不知道她要帶我去酒吧啊!”轉念一想,她又問:“三哥,我在酒吧聽說了一樣東西。”
穆逸衍手握着方向盤,右打輪,拐了個彎,裝飾不經意的問了一聲:“什麼東西?”
“有一種葯,會放在酒里……然後就會……”後面的話,辛妮沒好意思說出來,她想穆逸衍應該會懂她問的是什麼。衛念念今天冒險帶她去酒吧,就是為了打聽這個東西是否存在,酒保的話不像是在撒謊。
“別胡思亂想,衛念念胡鬧,你別跟着她胡鬧。”穆逸衍毫不猶豫,快速的阻斷了辛妮的想法。
辛妮覺得奇怪,扭頭問他:“三哥,為什麼每一次你都逃避我的這個問題呢?”
穆逸衍裝傻:“什麼問題?”
辛妮直言:“三哥,訂婚之夜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和穆逸安之間的交易到底是什麼?”
“妮妮……別問了行嗎?給我留點尊嚴,行嗎?”穆逸衍突然轉頭,表情異常痛苦,眼神暴戾,像是隨時要爆發的野獸一樣。
辛妮見他這個樣子,只好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口,沒有再說話。她總覺得穆逸衍有事情瞞着她,而且這件事,事關穆逸衍本身。
穆逸衍強制壓下自己的情緒,把辛妮送回家后,借口有事出門,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辛妮還沒有醒,衛念念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得意洋洋的對辛妮說:“妮妮,你知道我從穆逸安的手裏找了什麼嗎?”
辛妮一驚,急忙問她:“你去見穆逸安了?”
“那畜生跑的快,我的人只逮到了他的老窩,卻沒有逮到他的人,否則我直接把他剁成肉餡!”
辛妮沉默,這個衛念念未免太暴力了。電話另一頭的衛念念似乎知曉了辛妮心裏的想法,憤憤不平:“我知道我的做法太暴力了,可是要是想阿辰和阿衍那樣慢慢跟他玩遊戲較量,我可等不及了!”
聽了這話,辛妮突然明白了穆逸衍上次在醫院跟她說過的那些話。當時他說:“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追你。”原來竟然是花費精力和時間去對付穆逸安了。後來穆逸衍之所以會出現在學校成為她的老師,也是因為穆家徹底的倒了。
穆家嫡長子,不是浪得虛名的公子哥,手腕段數,當然不是辛妮這種小人物可以想像的,否則她也不會成了穆家和辛家那場聯姻中的犧牲者。
衛念念昨晚帶人去逮穆逸安,收穫頗深,所以現在心情不錯。她興奮不已的跟辛妮說:“妮妮,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沒有送過你見面禮呢!我昨天得到了一件東西,對你至關重要,已經派人給你送過去了,現在應該就到了。”
她的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果然有人給辛妮送來了東西。辛妮穿鞋下床,開門接過一隻極小的盒子。電話那頭的衛念念還沒有掛斷,她突然一本正經的說:“你放心,盒子裏的東西我絕對沒有看過,但是應該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真相了。”
掛了電話,辛妮疑惑不解的拆開包裝。小盒子裏面放着一隻U盤,樣式很普通,辛妮卻知道這樣的U盤有個特點,就是不能進行二次複製備份。也就是說,裏面的東西,是世界上僅有的一份。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插上U盤,十分好奇裏面的內容。衛念念說,這是送給她的見面禮,又說這裏面是她一直在找的真相。
忽然,她點開文件夾的手頓住了,近鄉情更怯,大概說的就是她現在這種情況。明明知道真相就在裏面,但是她卻有些害怕,生怕這個東西是一隻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再也挽回不了。
辛妮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咬咬牙,點開了文件夾,裏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再無它物。
當視頻文件播放的時候,辛妮無力的癱在了椅子上,眼睛不由的濕潤,大滴大滴的眼淚,順着她的面頰一顆接着一顆滑落。
這就是真相!這才是真相!這就是穆逸衍一直藏着的東西!
辛妮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雙手抱住自己,無聲的哭泣,她已經不敢去看視頻里的內容了,可是她的眼睛又絲毫不肯離開電腦屏幕。視頻裏面的每一個情節,還有清晰的錄音,她都清晰的記住,深深的刻在了腦海里。
記得昨天在酒吧,衛念念曾經問過那個酒保:“吃了那種葯的人,清醒之後會怎麼樣?”
現在的辛妮有了答案,清醒之後,會將當時發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訂婚之夜,那個混亂的夜晚,是她自己,親手將穆逸衍拉進這場漩渦中的,她才是她和穆逸衍這段關係開始的罪魁禍首!
辛妮哭着將整段視頻看完,這段視頻是用了幾台高清的攝像機故意錄製的,連當時的聲音都收錄的非常好,一看就是有人預謀好的。不用去想,這個人就是該殺千刀的穆逸安。
穆逸衍之所以不說出真相,是因為視頻在穆逸安的手裏,他不敢輕舉妄動。辛妮知道,穆逸衍不在乎視頻是否外泄,但是他在乎的是她,他害怕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竟是她先勾丨引了他后,會羞愧難當想不開,做出傻事。
辛妮趴到電腦上,哭着呢喃抱怨:“三哥,你好傻啊!就為了這麼不堪的我,一直受着穆逸安的鉗制!可是,既然對象是你,我又害怕什麼呢?只要你不嫌棄我,我真的一點都不怕啊!”
她的三哥太傻了,他固執他倔強,他一直在無聲的保護着她。
恍惚間,辛妮似乎記起了訂婚之夜,那些被她忘記的事情。
她記得,她穿着長長的禮服從典禮台上下來,因為剛剛喝了那杯酒,頭有些發暈。她一向不勝酒力,剛才跟穆逸安的訂婚酒,她又不能不喝,現在有了後勁,只能勉強的撐着牆面走。
穆逸安站在走廊的盡頭,遠遠的看着她,見她不舒服,也不上前幫忙。她忽然覺得,那個男人離她好遠啊,遠的都不已經不真實了。
她勉強的向自己的休息室走,身體異常的燥熱難耐,好像有千萬隻小蟲子在她的身體裏爬,漸漸的,她已經完全不能自已。身體似乎已經不在她的控制範圍內了。她艱難的喘息這,長長的走廊里,眼看着還有十幾米就能到達自己的休息室了,她無力的吸了口氣,臉色發紅,眼神迷離,咬了咬牙,告訴自己要堅持住。
這時,她的正前面走來了幾個高大粗獷的男人,樣子弔兒郎當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辛妮直覺着向她走來的幾個男人不懷好意,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隨即轉身,踏着高跟鞋向後跑去。
這間酒店的走廊是個大直角,被那些人追着,她沒有時間去想,順着唯一的一條路拐過了走廊的直角,酒里的藥性終於控制了她的意志,之後的事情,就是視頻里發生的事情。